第7章

第六章

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位慢性失眠症患者。每當他試圖安撫腦子裏不斷充滿怪聲的奇怪時刻,他的睡眠就會變短,斷斷續續地被各色夢境折磨,而這種情況會令一個普通人在數小時裏變成神經兮兮和語無倫次的精神病。

寧靜的睡眠是他所渴求的,這對一個魔藥大師來說可能很諷刺,他竟然不能或者說其實是不願意釀造一劑可以令自己得到幾個小時幸福解脫的魔藥。

哦,當然有很多種魔藥可以選擇:黑色的、沸騰的、險惡的魔藥可以盡可能長得掠奪他所有的清醒意識。但是他從來不為自己釀造,他給出的理由是:歸根結底他是一個自虐狂。

在這個星球上或許只有少數人能夠真正得到那種舒适的睡眠,很顯然他不屬于其中的一員。盡管徒勞無用,斯內普仍然在傍晚的時候就早早躺上床,忽視那些搖搖欲墜的一大堆油炸雞皮一樣的想蒙混過關的學生作業。

他感到歲月匆匆,因為不可抵抗的疲勞,最近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握着羽毛筆清醒工作到淩晨了。

這段日子,地窖的陰冷更輕易地滲進他的骨頭裏,可地窖從前就是這樣冷。就好像城堡裏的愉快的心情、溫暖的思緒和柔善都像炙熱的空氣,慢慢地上升加溫,然後把地窖樓上的居民們在平靜的睡夢中慢慢扼死。但斯內普寧願舍棄半條命,換得自己睡得像個一年級的赫奇帕奇那樣死沉。

卧室後方的壁爐裏傳來輕柔的響動,這使得斯內普從床上爬起來。他深深地皺着眉,把厚實的床罩推到一邊,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魔杖施了個熒光閃爍。這已經是後半夜了,但是從聲音判斷,他可能要迎接一位飛路訪客。

等到斯內普走到自己的書房看個究竟時,這位暗夜訪客已經在等着他了,就在壁爐冰綠色的火焰裏。

盧修斯·馬爾福銀色的雙眼上下打量着斯內普,從他腳上的天鵝絨拖鞋到睡衣,還有微微淩亂的長而順的頭發。

“你可不常那麽早入睡。”盧修斯打了個招呼。

斯內普的嘴唇抿起來,因為他感到舌尖發苦,也就是說,這将又是個失眠的夜晚。

“除了監督乏味嘈雜的初級魔藥課,我今天下午被要求接替盧平。”斯內普回答。他決定向自己的失眠屈服,然後用一杯濃濃的黑咖啡武裝自己。從傍晚開始的睡眠願望此時變成了一出無望的努力。

“啊,”盧修斯微笑起來,頭歪到一邊,假裝看着近旁的一扇窗外:“我沒意識到那個到處流浪的狼人回來了,今晚是滿月?”盧修斯侃侃而談:“我都沒注意。”

斯內普正在他的廚房裏忙着他的魔藥,這廚房還沒有被他不斷擴大的魔藥實驗室占據。他喜歡咖啡濃得可以灼燒透一塊岩石,也更喜歡不用魔法煮咖啡。

“昨晚是滿月,他今天正在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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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很糟,西弗勒斯。”

“謝謝,盧修斯。”斯內普摸摸下巴,每次他強迫自己入睡,總是會有止不住磨牙的習慣。 “看起來你的監禁一點都沒有改進你的禮貌。”

盧修斯擰了擰一邊鉑金色的眉毛,如果你斜着眼睛去看,把盧修斯錯認成德拉科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斯內普也許多次地從德拉科的臉上看見相同的表情,這樣的相似總是很可怕:“應該改進嗎?”

“不,我不認為監禁能起到這樣的作用,”斯內普嘆息:“開沒有意思的玩笑可不是你的特長,盧修斯,我假設你是為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打擾了我的休息。你本周的飛路許可延長到了一小時,我建議動作快點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

有一段時期,斯內普的刻薄言論會得到盧修斯的嘲笑,這嘲笑能使雛菊鮮嫩的花瓣凋謝。但是那些日子一去不複返,不過過去不代表遺忘,你還是可以從盧修斯眼裏看到隐蔽的憎惡的火花。

盧修斯·馬爾福,目前的狀态,就是被關在一個嚴密鐵盒子裏的一股憤怒飓風。這個男巫曾經激發過極大的恐懼和敬畏,現在他的影響正緩慢地衰弱。命中注定的結果,他被奪去魔杖和希望。沒有這兩樣東西,盧修斯就剩個名字而已。

斯內普對盧修斯的命運抱着消遣的态度,甚至覺得他罪有應得,但他們的過去息息相關,使得斯內普也不能假裝自己站在道德情操更高尚之處。

尤其是,有些過去會留下永遠的烙印。

盧修斯英俊的腦袋微微擡起些,看上去仿佛在糾結要不要說話。斯內普立刻被勾起了興趣,老馬爾福可從來不會猶豫不決,哪怕他明顯犯了錯。這就是為什麽他是一個那麽強勢的人,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麽堅定,雖然他站錯了隊。

也只有盧修斯才能指鹿為馬,颠倒黑白。

“德拉科。”盧修斯簡單地說道。

“我明白,”斯內普的聲音很平滑,有種假惺惺的輕柔: “恐怕你的話題一點都不新鮮。 ”

盧修斯的回應是擡起一只手,一根長指碰碰耳垂。這暗示很清楚,意味着這是只能有兩人知道的談話。這要求幾乎不能做到,因為盧修斯的飛路是被監控的。不過,總有辦法能夠保證隐私。這需要在早晨向鄧布利多提交一份報告,這算是身為雙面間諜的額外福利——特種從業人員的專項自由。

斯內普向前舉起魔杖施了個必須的咒語。

“他有沒有告訴你周末會回來見我?”盧修斯接着說道,話題更有針對性了。

斯內普點頭,看上去很配合:“你兒子只是告訴我在他返校前要先回家,這小子的缺席已經引起他幾個同班同學的主意了,他們來向我确認你兒子在畢業晚會的時候喝醉了酒,然後不慎掉進了迄今為止無人發現的城堡某處隐秘坑洞。”

“我忘了他現在有多高。”

盧修斯的聲音确實有些陰郁,這可不常見。斯內普極了解他,哪怕是他聲音裏輕微的一絲含糊也瞞不過去。斯內普暗想,也許這是一個該用冥想盆記錄下的夜晚,他皺起了眉頭。

“希望你能盡快說明來意,我沒有和罪犯談話的習慣,而且是一個荒唐的白天喝得醉醺醺的食死徒,你知道,這可不名譽。”

盧修斯的眼睛閃過冷冷的怒火: “你這個混賬。”

直面着盧修斯不加掩飾的怒氣,斯內普心安理得地感受到了一種突如其來的快樂,不過他的表情仍舊冷淡:“彼此彼此。”

“我們遇見了難題需要你的協助,”盧修斯不耐煩地說,聽上去很惱火:“德拉科碰見麻煩了。”

斯內普哼了聲:“ 你胯下結的果實什麽時候不惹是生非了?”他舒适地坐進皮革扶手椅,啜了一口咖啡。這椅子曾經屬于鄧布利多,在前主人的手裏服役了80年。

盧修斯皺眉:“ 這是只有伊曼紐爾·博金才能幫忙解決的麻煩,你這個傲慢自大的廢物。 ”

這勾起了斯內普全部專注,他重重地放下杯子站起來,他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年級的學生在大坩埚面前畏縮。

“盧修斯,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幹了什麽? ”

盧修斯感覺被侮辱了:“這不是我幹的。”

“好吧,我那個該死的教子遇見了什麽麻煩,竟然需要博金的莫名其妙的幫助? ”

出于某些原因,這個問題讓盧修斯樂了:“赫敏·格蘭傑,很顯然 ……”

斯內普眨了眨眼睛:“什麽?”

“他們結婚了!兩個人周末的時候跑去做了 Fida Mia,德拉科把那姑娘帶回家告訴了我這消息。我想我原本可以把事情處理得更好。 ”盧修斯嘆了口氣,他盯着斯內普壁爐前破損的地毯。

盧修斯是對的,他們現在有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這兩個小蠢貨 ……”斯內普怒氣騰騰:“愚不可及!”

他理智地阻止自己不要去問盧修斯是怎麽教訓德拉科的,斯內普回想了一下德拉科告告知他要返回馬爾福莊園的時候,那孩子看上去很累,可是別的都還不錯。

“這是一次缺乏理智判斷導致的後果,但很快能得到補救。 ”盧修斯挺有信心。

斯內普深深地吸了口氣,盧修斯對德拉科的成長知之甚少,而同時,他又那樣深沉地愛着自己的孩子。而這也是一個可能的原因導致德拉科寧願回去面對他暴怒的父親,也不願來見他的院長。

如果德拉科企圖因為這件荒唐事得到了他父親的全盤注意,那麽他已經成功了。

可他無意中把赫敏·格蘭傑卷了進去。

孩子,你究竟幹了什麽?

“盧修斯,這可不是一時缺乏判斷力的結果。 Fida Mia是不可逆轉的!難道你願意把這兩個孩子送給伊曼紐爾折騰,只為了消除咒語?”

“反之(法語: Au contraire),親愛的西弗,”盧修斯抱起手臂,優雅的臉上帶着一種尖銳的表情:“如果我們不試試,就永遠沒辦法。 ”

斯內普眉頭皺的緊緊的:“黑魔法? ”他嗤之以鼻: “我不認為格蘭傑會同意。”

盧修斯信心滿滿:“ 我和那女孩談過了,她願意盡力彌補這件幾乎永垂不朽的大錯,作為代價,博金會提供幫助。 ”

“兩件事 ……”斯內普發話了,在書房裏踱步。

盧修斯示意他繼續。

“技術上來說, Fida Mia的反咒有待發明,但為了使咒語起效,雙方必須是完全自願地同意取消婚姻關系。考慮到這件事的複雜性和 ……”斯內普停了停,臉上劃過疲倦:“原始儀式的親密性,我假設德拉科和格蘭傑小姐都不是屈服于外力才接受紋身的?”

“你的意思是?”盧修斯發問,雖然他的語調已經代表他明白了。

“德拉科不是不喜歡那姑娘, ”斯內普說道,無視盧修斯極度戲劇性的像被嗆到的表情:“如果他們想嘗試逆轉咒語,那最好他能直面這個事實再動手。 ”

盧修斯看上去很痛苦:“是的,我也注意到了,在我要和她單獨談話的時候,他很關切。 ”

斯內普去拿杯子的手停住了:“他不該如此嗎?”

“也許吧。”盧修斯聳聳肩,仿佛他們只是在談論天氣。。

“我不覺得你的笑話好笑。”斯內普勸道:“你肯定告訴過他你長久以來對無辜的麻瓜所做的事情。 ”

盧修斯笑了,然後伸出手做了個懇求的動作,可是他的表情卻充滿不正經的惡意。這才是從前的盧修斯,充滿可笑的魅力。

“就入你所見,親愛的西弗勒斯,我并不缺乏動機,但是用什麽手段是另一回事。你還有什麽顧慮? ”

也許不應該告訴他,斯內普心下決定,但是眼下他們幾乎沒什麽辦法。

“鳳凰社有可靠的消息稱,伏地魔招募的新兵已經再次抵達了霍格沃茲。”斯內普還是說了。

這條不好的消息帶來了長久的沉默,盧修斯的表情晦暗莫名,和斯內普一樣。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但是,他們又對現狀十分警覺。斯內普灌了一大口黑咖啡。

“德拉科既不是領頭的也不是附庸者。”盧修斯謹慎地說。

“他不會加入,他也不會因為任何誘惑去嘗試。”斯內普很确定,對盧修斯的态度還算滿意:“但是招募新兵會使現狀惡化,你的兒子在他人眼裏很有價值,特定的 ……派系不會因為他在黑魔王問題上的矛盾立場而引起惡意的猜測,但會有反彈,尤其是他和格蘭傑的婚姻曝光的話。”

盧修斯皺眉:“ 那就确保不曝光。 ”

“這對他們将會是個挑戰。 ”斯內普接着說道:“不過也很及時。如果他維持和格蘭傑之間的婚姻,那麽新兵招募就會繞開他。就像人家說的,看不到就抓不到。男孩子天生有強烈的好奇心,這使他更容易陷入沖突裏。抱歉我說的話不中聽,不過考慮到他們對各自的傾向,也許在他們一起度過的時間裏,格蘭傑會對德拉科起到積極的影響。 ”

“好的影響?”盧修斯冷哼:“這姑娘很勇敢,這我承認,但卻天真得無藥可救。她總愛在不恰當的時間大聲發言。”

斯內普的嘴角微翹:“如果你試試看,也許你會驚奇地發現你對這種坦誠的習慣上了瘾。”

“哦,現在我想輪到你說說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

斯內普幾乎抑制不住高興: “你什麽時候告訴他關于他母親的事情? ”他輕柔地問。

“你要我告訴他什麽?我拒絕把他交給納西莎,然後那個虛榮的女人用一切可能的愚蠢方式來打擊我? ”盧修斯恨得牙癢。

“梅林的牙齒,盧修斯!”斯內普反駁:“他的母親并不是簡單地因為流放的羞愧而死的,她吸的毒品足夠毒死一個馬人。她死了好幾個月了,你必須告訴德拉科!”

盧修斯的回答輕得仿佛是耳語:“他現在不需要知道。”

“德拉科不是個傻瓜。如果他去他的古靈閣賬戶查詢一下所謂的納西莎的饋贈,就會發現錢都是從我這兒來的。他的母親死了,盧修斯。不論事實是怎樣的,這件事情他最終都會知道。你必須告訴他,不然你們連僅存的父子之情都不剩了。”

“會很可怕嗎? ”盧修斯問道:“對他來說?”

斯內普卻不認為自己要讓步:“不,”他承認道:“他不會和你一樣做可怕的事情。還有盧修斯,你得感謝老天,你的兒子有你沒有的優點,也有你沒有的缺點。 ”

盧修斯看向別處,令斯內普吃驚的是,他看上去像是耗盡了力氣:“他應該是我們的,西弗,你的和我的 ……”

斯內普輕笑,但那笑聲幹巴巴的沒有什麽高興的意味:“即便是現代魔法找到了方式能繞過生殖系統,他也會變成一個公認的怪物。值得慶幸的是,他好歹繼承了納西莎的優雅。 ”

“是的,”盧修斯同意,就連眼神也柔和了些:“你總是像個大傻瓜。 ”

這是他們之間常見的互相調侃的方式,已經許多年未見了。原本這些嘲笑會更滑稽,考慮到成年斯內普比起他在德拉科那樣的歲數時,要平和嚴謹得多。

斯內普看向盧修斯麻木的雙眼,看透他因為酒精而朦胧的眼瞳,他發現他仍然能看到他從二十年前就義無反顧地追随的那個人的一些殘存的印象。有時德拉科坐在自己的班級裏會令人感到不安,當他全神貫注地聆聽自己的授課或者目光隔空對視時,德拉科年輕的臉上深深浮現的卻是盧修斯标志性的冷笑。

太像他的父親了,斯內普心想,這令人不無擔憂。但是謝天謝地,盧修斯身上那種幾乎要将自己逼下懸崖的野心被納西莎的庸庸碌碌中和了。

德拉科毫無疑問是狡猾的,有時可以說是惡意的。但這個男孩從不會讓別人把他當槍使,就像他的母親,他很自私自利。

斯內普本身對盲目信仰的誘惑力并不陌生,他也曾毫無顧忌地追随,無論理智上或是感情上。在 17歲的時候,他熬過了黑魔王的入會儀式,在他導師——極度叵測的盧修斯的幫助下成長起來。幾年後,盧修斯的婚禮上,他站在賓客裏,看着盧修斯親吻納西莎·布萊克冷豔的紅唇,看到那雙灰眼睛穿過人群看向他,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微笑。

“我突然有種殺人的沖動。”盧修斯說。在那一刻,他看上去就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個擔驚受怕的父親。

“你提醒我了,盧修斯,”斯內普說,天鵝絨般絲滑的嗓音裏多了一些深沉和冰涼:“如果你采用任何手段再次傷害了你的兒子,那麽下次你看見他,就是在阿茲卡班的鐵窗後面。我的幫助是有前提的,別搞錯了,這可不是友情幫助。”

盧修斯的笑容有點挂不住:“哦,西弗勒斯,我不會的,不會再有下一次。 ”

斯內普不用掏出懷表,就知道飛路通話時間到了,綠色的火苗裏升騰起來的煙霧蓋過了火焰。

盧修斯也注意到了:“我相信你會随時把事情的進展告訴我對吧?從德拉科那邊要到只言片語和在水下施放一個熒光閃耀一樣難 ……”

斯內普對此表示理解,而且他也突然很慶幸自己不是一個父親。對于德拉科的 “死也不開口”,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說法了。

“我的教子現在是最重要的,當然我會讓你知曉事情的進展。”

“感謝你,西弗勒斯。”

“哦,盧修斯,還有一件事。”

“嗯?”

“你可以認為我是在滿足自己奇怪的好奇心,但是是否可以請你回答一個問題?”

盧修斯注視着他。

“如果你哪一天重獲自由,你有什麽打算?”斯內普問。

盧修斯的回答毫不猶豫也不惺惺作态,這答案令斯內普心神不寧。

“帶上我的兒子,不管他樂不樂意,然後逃跑。”前食死徒如是說。

“你真的要置他于那樣的境地?”斯內普問:“他必須和他所有認識的人斷絕關系,一直跑,一直躲?”火焰熄滅了,只化成一縷飄蕩的綠色煙霧,盧修斯的身影開始波動。

“我會的,”盧修斯說,他的聲音聽上去帶上了回聲:“毫不猶豫。”

随着火星的一聲悶響,飛路通話終止了。

這段對話的結局只餘煤灰和煙火氣,事實上,斯內普也已經了無睡意,神智警醒,而且就算他不願承認,他産生了動搖。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這張桌子不錯,桌腿是爪型的,質地是檀木,表面閃耀着珍珠母貝的光澤,已經在他家族的手上使用了三代。這是他一生中所擁有的寥寥無幾的東西之一,寄托着他的感情。

從外觀看這張書桌有四個相當大的黃銅把手抽屜,一邊各兩個。但當斯內普從桌子正中抽出摸出魔杖,喃喃地念了個簡短的咒語,第五個小很多的抽屜出現了。

這隐藏的空間彈開,裏邊有一捆綠色的天鵝絨。斯內普盯着這捆東西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它拿了出來,他的手有些顫抖,但他是名魔藥大師,專業素質使他根本沒有軟弱的餘地。

他小心地展開那塊布料,被裹在其中的是一把閃閃發亮的金鑰匙。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老男人之間的對話好暧昧,我反複研究了很久,我确定我沒有翻錯。

合理的解釋就是伏地魔的會員制黑社會引入了某種很古老的傳統,比如在古希臘,為了培養出智慧健康的公民,會讓成年男人一對一的成為青少年的導師,教授知識和人生哲學。

同出同進,當然如果你要同吃同睡的話,社會習俗也是鼓勵的~

作者如果是用這樣的意圖來闡述兩個老男人過去的關系,其實比單純的耽美的處理方式要好。這是一種分享人生觀和野心的生命共同體,有時候不僅僅是愛情,而是只有男人才懂的更遠大的追求。

就像《伯羅奔尼撒戰争史》裏記載過的一支300人軍團,十分傳奇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整支軍團都是由男性伴侶組成的。他們目标一致而高遠,又能把後背毫無保留地交給自己信任依戀的人,遂成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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