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誰在問君胡不歸
——徐崖刻:今夜迢迢,你傾城一笑
“咳咳,雲姑娘,墨意軒的為什麽沒來?”
沈繁适時地把話題帶了回來。
“他沒法走路。”
花殇眼裏閃過疑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雲晴察覺到了他的反應,便道:“花公子難道不知道嗎?墨意軒正是夏王所創。”
花殇眼睛驀然睜大,顫聲問道:“墨意軒主人真名是什麽?”
“鶴長松。”
花殇踉跄了一步,久久不能回神。
“花花?花花你怎麽了?”
徐崖刻擔心地搖了好幾下才把他搖清醒,花殇的嘴唇已經咬破,徐崖刻一想就知道,能讓他反應這麽大的必然和他滅國的事有關,便柔聲道:“事情都已經發生就不要再想了,沒事了,有我在呢。”
他聲音越發溫柔,寵溺得不像話,沒想到他家花花跟沒聽見似的直盯着雲晴,淡淡道:“他有沒有什麽話對我說?”
“他只讓小女子向花公子問聲好。”
花殇咬牙沉默不語,好半天才恨恨地擠出一句,“……花某知道了。”
說罷轉身便離開。
……花花你這麽無視我真的好嗎?雖然很委屈,徐崖刻還是颠颠地趕着去追他了。
“花花,花花你怎麽了嘛?”
花殇被喚了幾聲才冷靜了點,停了下來,指尖還因為激動而發抖,轉身按住他的肩膀,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三年前,涼王手握大權,遠在邊境鎮守。朝中出了一件貪腐大案,所有的矛頭都指向鶴長松。我雖然懷疑可也不想輕易判死刑,就将他先關押了,沒想到他還是病死在牢中。涼王與鶴長松交情匪淺,沒多久就……到了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為的只是傾覆我的江山。”
“花花……”
“我不明白這三年江山戰火紛飛是為了什麽?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做下這樣的事?現今又動動手殺這麽多無辜的人,用心何其險惡!”花殇說到這語氣發澀,“他們是誰?出于什麽理由?我甚至都不清楚……我連該恨誰都不知道。”
“花花你別這樣……”
“離我遠點!”
花殇推開他,手按在劍上滿目的恨意,連眼睛都變得發紅。眼見着他手裏的劍開始泛起紅光。
“我想……殺人……”
徐崖刻大驚,沒想到桃花殺已經到了不用出鞘就能影響他的程度了,花殇的視線緩緩地移向他,挑唇一笑,眼裏再找不到任何理智。
“锵——”
劍出鞘,與風相約,快得不及眨眼,徐崖刻就身中一劍,血潺潺地流。花殇停了一下,低頭滿意地看了看劍上的血跡,慢慢地走近他。
徐崖刻右肩被刺,再拿刀已經艱難,擡頭只看見花殇還在幽幽地盯着他,眼睛在晚上發着邪氣的紅光,馬上明白了再不做點什麽真的會被花花弄死的……
“花花你看清楚了是我!……”
話還沒說完花殇的劍就指向他的咽喉,“不忠不仁不義人,奉天之命殺殺殺!”
“……”
劍尖離脖頸還有一寸,徐崖刻不着痕跡地往後挪了挪,柔聲道:“花,我是好人……不要殺我!……”
花殇又是掙紮地盯了他很久,突然收劍,再次一刺,卻是刺在他耳側的地上,擦斷他幾根頭發,徐崖刻驚得冷汗都冒出來,再看花殇痛苦地捂住頭。
“我不殺你……我只保護你……不!……我好恨……唔……”
意識越來越控制不住,花殇單膝跪地将他按在地上,右手拔出劍,眼裏兇光更甚,殺意和情意交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兩人四目相對,花殇認出了他的面容,擡起沒拿劍的手輕撫了一下他的側臉,恍然一笑。
“是你……”
這麽說着花殇突然一劍刺向自己左肩,劇痛讓自己清醒了過來,沒了剛才的戾氣,溫柔而專注地看着他,“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花殇神志不清,剛說完就陷入了昏迷,徐崖刻幾乎要落淚,将沒了力氣的花殇擁進懷裏,簡直是恨之入骨。
“墨意軒,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邊沈繁還沒那麽不識趣地摻和進去,便笑道:“雲姑娘接下來要往何處去?”
雲晴淡淡道:“武林盟、血堂、明月樓慘案發生的地點小女子都去查看過了,沈公子可敢與我再去一趟冥教查查線索?”
沈繁淺笑,“有何不敢?”
雲晴眼睛閃了閃,側身淡淡道:“沈公子,請。”
“不過在下還有個問題想問。”沈繁是笑着問的,但眼裏是不容敷衍的意思,“姚樓主是怎麽死的?”
雲晴面無表情地承認了,“一招琴弦絕斃命。”
沒想到她一口承認了,沈繁先是一愣,又是哈哈一笑,“看來這半年,你的琴技越發出神入化了。”
雲晴斂眸輕聲問道:“這半年可好?”
沈繁摸摸鼻子,“有什麽不好的?倒是你,怎麽從右使變成情主了?”
雲晴笑笑,舉步離開,遠遠聽到輕到不仔細就聽不清的聲音,“那是因為……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吧?”
“……什麽?”
“沒什麽。”
冥教的舊址只剩下遍地屍體,他們四處找尋生還者,但始終沒有收獲,沈繁彎腰檢查了下他們的傷口,“是刀傷?……不對,這麽大批的打鬥,怎麽會一點折損都沒有?”
雲晴淡淡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來前冥教的人就已經中毒……所以這不是對戰,而是一場殺戮。”
“中毒……”沈繁若有所思,又檢查了一會才道,“這些人總得有人收屍,麻煩雲姑娘了。”
“應該的。”
雲晴便讓有情天的人将屍體一一搬起,火化,花了很長的時間。看着連通陰陽的火光,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沈繁持扇對着火中的屍體一揖到底,有情天的也紛紛傾身施禮,雲晴淡淡道:“姐妹們,行走江湖無外乎一個情字,所以切記人前留情。倘若将來哪天有情天也遭了難,我也必然會守在最前,既是為情,也是為義。”
沈繁聽了頗為贊賞,“雲姑娘俠義,在下佩服。”
雲晴淡然一笑。
沈繁又道:“今天聽了雲姑娘這番話,沈某有個問題要問。”
“沈公子請問。”
“倘若有一天,有情天與劍雨潇潇對立了,姑娘還會留情嗎?”
“小女子希望這一天不會到來。”
“哈,沈某也一樣。”
“小女子先告辭了,沈公子再會。”
“好,姑娘請。”
待他們都走後,沈繁慢慢地走進冥教的大殿,在一個角落裏拾起一塊小到不易察覺的玉石碎屑。
“墨意軒,有情天玩的什麽把戲,嗯?”
等他回了劍雨潇潇時已經天亮了,聽其他人說少爺帶着“少奶奶”回來了,不過好像出了點狀況,沈繁顧不上休息,忙去看看什麽情況。
就見到被包紮好了的花殇安靜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徐崖刻默不作聲地握着他的手,一夜未眠。
沈繁輕聲問:“出什麽事了?”
徐崖刻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才放開花殇的手,跟他出門,這才冷聲問道:“有情天是什麽意思?”
沈繁不說話。
徐崖刻态度很不好地說:“你去問清楚了,她到底是打算幫誰。”
沈繁緩緩道:“我在試探,但我想,我們還是占着上風的。”
徐崖刻不語。
沈繁接着道:“至少最重要的一子還在我們這。”
徐崖刻道:“他不是。”
沈繁道:“他可以是,而且必須是。”
徐崖刻道:“真要這樣?”
沈繁道:“總比落在別人手裏強。”
徐崖刻道:“好。”
兩句話定下了一個人的命數,不到一天的功夫,殇帝還活着、流落民間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四國争霸的格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花殇醒來後突然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他竟然是在……宮裏,身邊是來來往往的宮人。立馬覺得又做夢了,閉上眼睛又睜開,面前的畫面并沒有變。
花殇突然有點慌了,剛要起來,宮人就攙住他關切道:“陛下您醒了!您有何吩咐?”
“你叫我什麽?!”
“陛下啊……”
“……胡說!我不是!”
花殇吓得手都在發抖了,一時不知道該問什麽了,只顫巍巍地往外走,幾乎要崩潰了,“南宮呢?我要找南宮……”
往日的噩夢再次上來,話說到這又有些哽塞,“南宮去哪了?發生了什麽?我的劍呢?……”
然而他跑出了寝宮的門,看到的風景卻不是過去京都的天空,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他習慣地想摸腰間劍,卻發現身上什麽也沒有了。
花殇還在茫然,終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沈繁。
雖然不是徐崖刻但至少讓他安心了一點。
卻見沈繁笑盈盈地對他屈膝一跪,“見過陛下。”
花殇徹底懵了,愣了好一會才問:“這是哪裏?”
沈繁擡頭笑道:“回陛下,為了陛下的安全,小人擅自做主将陛下送來衛王領地好生保護。”
“衛王?”
花殇腦子嗡的一下。
衛王,南宮泓?
=========小劇場======
小受:讓我當皇帝是吧?把我的妃子找回來啊!
小攻:QAQ我還不夠嗎?
小受:我要姑娘,軟萌的姑娘!
小攻:我也可以在床上伺候你啊~
小受:你幹什麽……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