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賀州是個奇異的地方,裏面彙集了多個民族,莊康帶着王海欣賞着一些奇異的建築,并一路演說一些風土人情。王海覺得莊康是一個職稱的導游,要是可以,他想跟着莊康游全國。
天漸漸暗了下來,兩人都感到累了,于是就找了個飯店去吃飯。莊康看了會菜單,把菜單遞給王海,問王海要吃啥,王海說不偏食,然後把菜單還給莊康,于是莊康就點了幾道海鮮的,還要了兩瓶啤酒。
因為兩人都愛吃肉,所以沒什麽吃飯,上來的幾道菜很快就吃完了,于是莊康又點了幾道,除了海鮮還有一道豆腐釀。待侍應走後,莊康忽然嗤嗤的笑起來,問,海兒,你要不要點個艙蛋菜?
王海喜歡莊康這樣叫自己,莊康念這兩個字很特別,海字音念得很重,而兒音就很輕,兩個字這樣連起來念,會聽得很舒服。
艙蛋菜?王海皺皺眉疑惑的反問。
嗯,艙蛋菜,船艙的艙,雞蛋的蛋。說完莊康笑得更深了。
噢!我不偏食的,能吃就好!不等王海說完,莊康已經哈哈哈的笑起來。王海意料不到莊康會如此大反應,就問:康叔?莊康沒有理會王海,笑着說,哈,能吃,哈哈,能吃,當然能吃!王海更不懂了,能吃就能吃,用得着這樣反應嗎?
莊康看着王海那疑惑的表情,覺得王海這個表情很是可愛,就說,你不懂啥是艙蛋菜是吧?我跟你說,哈哈。
莊康說:“故事發生在一個漁船上,以前的漁夫吃飯就一個桌子,沒有板凳,都直接坐船艙上吃的。江上那些老漁夫啊,夏天不都是就穿個大褲衩嗎?”
王海小時候經常随父親回老家,渡江的時候會看到一些漁夫撒網抓魚,印象中,很多漁夫都是這個樣子,就嗯嗯點了點頭。
莊康繼續說:“有天有個女婿帶着他老婆去他老丈人那吃晚飯,老丈人是個老漁夫,大熱天,只穿個大褲衩,吃飯的時候,有道菜叫豆腐釀,知道什麽是豆腐釀嗎?”王海想起剛才莊康點菜那個菜單上的菜色圖片,說就:你剛才點那個?
莊康點頭說對,然後繼續說,豆腐釀不是丸子的嗎?那女婿夾豆腐釀的時候,船一晃,那顆豆腐釀就掉到船艙了,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船又晃,女婿根本夾不起那顆豆腐釀,夾着夾着,那顆豆腐釀就滾到了…嗤嗤嗤,莊康說到這裏又笑起來了,嗤嗤的笑得像個小老頭。
聽到這裏,王海估摸知道莊康要說的下文是啥,但他覺得莊康笑得比下文更要來得吸引,便跟着莊康嘿嘿地笑開。
你知道嗎?嗤嗤,那顆豆腐釀從老漁夫的褲裆裏滾進去啦,嗤嗤,嗤嗤,那女婿就追夾過去啊,夾着夾着…嗤嗤嗤嗤…莊康說到這裏已經說不下去了,在這猛嗤嗤的忍着笑。
王海第一次看到中年人笑得如此,看着一往嚴肅的莊康笑得那麽開心,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他覺得這很神奇,嚴肅的莊康怎麽會如此“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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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康的确笑得夠“辛苦”的了,明明很想哈哈笑出來,可又怕其他桌的人看過來;明明很想把故事講下去,可又按耐不住笑,那種複雜的神情一把擠在他本來就長得嚴肅的臉上。王海發現,現個兒的莊康很是可愛,很是迷人。都說笑可以傳染,看着莊康笑得如此“狼狽”,王海很不自覺的跟着莊康傻傻的嘿嘿起來。
好不容易忍住笑了,莊康說,那女婿啊,伸着筷子在那老頭褲裆夾啊夾啊,嗤嗤,忽然好像夾到了,那女婿就拉回筷子嘛,卻聽到了那老頭噢一聲,哈哈哈,把老頭的蛋蛋夾到啦,哈哈,哈哈,海兒,你還吃不吃艙蛋菜啊?哈哈!
王海還在笑着,聽到莊康這樣問自己,忽然就不笑了,還一陣臉紅,他想起了自己的“噢!我不偏食的,能吃就好!”。莊康看到王海的窘樣,竟然就真的哈哈的笑起來,還好,周圍都比較吵,沒有多少人留意過來。
這時候上菜了,竟然就是豆腐釀。莊康一看到,雙眼馬上發光,猛向王海使眼色,嘴裏還說着,艙蛋菜,艙蛋菜,不要偏食啊。
王海知道莊康是在逗自己,說了句: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