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若她非洛家之女
中秋節那日,墨班理應待在自己身旁,卻無端端丢了身影,并且在自己打入冷宮時還謊稱娘在世,給一信于她,好讓她繼續甘願做洛家的棋子……這一切的一切,墨班就不該說句話?
墨班是洛東宇派來監視自己的棋子,洛斐晴很清楚這點,不過,人心肉做,她自問未曾虧待過墨班,怎麽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墨班垂眸,平靜無語,一動不動,好像現在站在洛斐晴面前的女子與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一刻,洛斐晴的心撥涼撥涼,從未想過墨班寧可繼續做洛家的一條狗都不肯解釋半句。
看來洛家給了墨班很多的銀兩賞賜,這才讓她甘願賣命,全心全意把自己推進火坑。
洛斐晴暗暗在心裏感嘆兩聲,罷了,何必強人所難?墨班始終是洛家人,自己不過是被丢棄的棋子。
“明日起,你回洛家,無需照顧本宮。”洛斐晴托着頭看着窗外的藍天蒙上一層淺薄的灰煙,漫不經心扔下一句。
墨班臉色一變卻也什麽沒說,就這樣靜靜站着。
洛斐晴很清楚墨班被退回洛家後會有怎樣的下場,見墨班不求情,對她這般有骨氣的樣子倒是多了幾分欣賞,但也不敢真心用她。
“罷了。”話落,墨班快速看了洛斐晴一眼,那雙透着亮光的眼眸期盼後者收回方才的話。
“現在起,你回婢女屋裏,無宣召不得出門。”洛斐晴擡頭直勾勾看着墨班,微涼的話語不存有一絲溫度。
墨班眼瞳裏的光芒一瞬散盡,緊抿的雙唇始終沒有張開發出半點的聲音,轉身離開。
洛斐晴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揉了兩下,頗為沉重嘆息幾聲,那雙好看的眼睛充滿迷蒙。
脈清宮裏的婢女聽聞墨班姑姑被禁足在婢女屋,紛紛前來讨好洛斐晴想要坐上墨班的位置。
洛斐晴乃是第一個從冷宮回來的妃子,可見皇上對她還是舍不得,婢女一個個都想往上爬。
中秋節一事後,洛斐晴不敢相信宮中的宮女,一切衣食住行由自己親自動手,以保安全。
後宮嫔妃紛紛以為洛斐晴回脈清宮定會再用狐媚勾引皇上,但這兩天只聞皇上到雲妃宮中留夜,未曾踏過亦路過脈清宮半步。
不少嫔妃為此高興,晴貴人那小賤蹄子耍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淨長張好看的小臉又如何,皇上還不是無動于衷。
夜已深,涼涼微風襲來從衣衫鑽入,深入肌膚裏鑽着骨頭,卻未有刺痛的感覺。
木岚端坐抿了口清茶,微擡下颔,清幽的眼瞳凝凝看着高挂在夜空的彎月牙,淺淡的銀光灑落,添了幾分冷意。
一抹淺色的灰衣披落,驚擾沉思的木岚,轉眼一看,恰恰對上雲汐蘭那雙盈盈秋水的眼眸。
一瞬間,木岚腦海裏竟浮現洛斐晴那雙靈動清澈的眼眸,心中起了小小的漩渦。
木岚甩了甩頭,硬是将洛斐晴從腦海裏甩掉,他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想起此女子?
“皇上?”雲汐蘭注意到木岚的不妥輕呼一聲,“夜裏涼風陣陣,皇上不可着涼。”
話落,雲汐蘭邁步欲想把敞開的門關上,卻被木岚捉住了手并被拉扯進其懷中。
雲汐蘭先是一驚,随即一臉嬌羞依偎在木岚的懷裏,“皇上,你好久沒有這般抱住奴家……”
木岚輕撚雲汐蘭的下巴,俯身欲是親吻那嬌豔欲滴的雙唇,卻在毫米之遙停下。
木岚不知怎地就是沒有那種心思,對懷中的女人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轉而在雲汐蘭的額頭落下一吻。
雲汐蘭一驚,小手不自覺攥起拳頭,擡頭與木岚四目相對時露出甜美的笑容,不一會垂下頭來滿臉羞紅。
為什麽皇上突然改變想法?莫不成是想起洛斐晴那小賤蹄子?雲汐蘭暗暗在心底燃起一抹怒火。
洛斐晴,你這小賤蹄子非得要壞本宮的好事?
雲汐蘭乖巧輕靠木岚的胸膛,嘴唇翕動,小心翼翼說,“皇上,奴家有一事未明,不知該問不該問。”
“蘭兒,你有什麽不明,朕定會為你解擾。”木岚大手撫上雲汐蘭的臉龐,低沉的嗓音盡顯柔情。
“真的嗎?”雲汐蘭高興擡頭看着木岚,轉眼間便成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奴家不敢說,怕惹皇上不高興,會把奴家送去冷宮。”
“朕怎會這般待蘭兒,蘭兒直說便可。”木岚幽深的眼眸微微轉動,聽聞冷宮二字便猜到面前的女子扭扭捏捏欲想說出的問題。
“皇上為何這段日子來奴家這,卻不去脈清宮?”雲汐蘭那雙盈盈秋水的眼眸凝凝看着木岚。
皇上以洛家為由讓那小賤蹄子回脈清宮,若他心裏無她,洛家怎樣做都未能動搖皇上半分。
“蘭兒不想見到朕?”木岚眉毛一挑,大手加重力道摟着雲汐蘭的蠻腰,“蘭兒若有這想法,朕現在便可離開。”
此話一落,雲汐蘭心驚緊緊拽着木岚的衣衫不放,她怎麽能主動放棄侍寝的機會?
雲汐蘭搖了搖頭一下子木岚的懷裏離開,快步上前把門關上,主動褪下外衣吸引。
木岚的喉嚨連續滾動兩下,房間裏的空氣忽然變得有些燥熱,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雲汐蘭面前,打橫将其抱起走向床榻。
夜半三更,雲汐蘭依偎在木岚的懷裏心滿意足的熟睡,後者卻呆呆望着天花板發呆,全無睡意。
不知為何,洛斐晴的身影不斷浮現在腦海,揮之不去,毫無征兆擾亂木岚的心神。
倘若她不是洛家之女,朕定會好好寵幸她。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洛斐晴早早醒來親自去挑水洗臉,緊接着便是到廚房煮點小米粥和青菜。
木岚上朝之路不是必經脈清宮,卻必經洛斐晴挑水的地方,他看她一個嬌弱的女子做着粗重功夫,若非那身華麗的衣服,怕會被人認作宮女。
洛斐晴費勁挑了一桶水,打算拿下時,雙腳不穩踉跄了幾步,剛挑上的水就灑了滿地,而她也是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