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芳華與紅央
爺這是怎麽了?小葉子擡眸一臉迷糊看了看木冥,眼前的男子雙唇緊抿,什麽都沒說便邁步走着。
回到王府,木冥昂首挺胸坐在那抿了一口清茶,茶香從唇舌一路擴散,暖暖的茶水流淌入心,倒是把黏附在身上的冷意驅散了丁點。
小葉子在旁恭恭敬敬的站着,小心翼翼偷看木冥的表情,一瞬間就收回視線,生怕被發現責罰。
“小葉子。”木冥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低沉的嗓音略帶不滿,“你選兩個可信的婢女帶進宮給洛斐晴。”
小葉子嘴巴張得老大,擡手把快掉下來的下巴硬是弄了回去,“爺,你這是說真的嗎?你不會是故意跟我開玩笑?”
一向對女子不感興趣的爺,連日來因為這女子的關系硬生生出了許多讓他未曾料及的行動,如今還把府中的婢女送給她,這般明顯的心思可把小葉子吓得汗流浃背。
爺,你這是公然與皇上争女子,天下女子衆多,爺怎麽就偏偏只取這樣的一瓢壺?
木冥擡眸給了小葉子一記冷厲的神色,“按照我的吩咐去辦,替我帶兩句話給她。”
洛斐晴,本王真是小看了你,才放出來冷宮沒多久就迫不及待想成為宮中炙熱話題人物,真是一點都不低調。
“是,小葉子遵命……”小葉子喉嚨滾動兩下,點點汗珠從發際邊滑落下來,不敢再擅自揣測木冥的心思。
與此同時,洛斐晴親自動手照顧自己的衣食住行,做着各種粗活的事兒,後宮雖大,但各個嫔妃早已聽聞。
四個貴人聚集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喝着茶,吃着點心正在商議此事,如黃莺動人婉轉的笑聲此刻聽到确實十分刺痛耳膜。
“我看是這小賤蹄子想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才會這般賣命,聽說她回了脈清宮,皇上就再沒踏進去半步,表面是給洛家面子饒過她,實則是換了一個比較華麗的冷宮罷了。”
“這小賤蹄子對皇上下藥就該注定有此下場,不過沒了洛斐晴,還有一個雲妃。”
她們四個是與洛斐晴一同被木冥選中的貴人,進宮這般久只是在選秀大殿上一睹皇上的風采,私底下并未被翻過盤子,日日夜夜都在盼着木冥能傳自己去侍寝,獲得恩寵。
“如果她不是洛丞相的女兒,皇上怎會第一時間便寵幸她,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只怪她自以為是。”
四個貴人對洛斐晴失寵一事很是高興,各人心懷鬼胎的笑着,暗中想着如何才能博得皇上的眼球,換來一夜恩寵。
近日來皇上頻頻去雲妃宮中留夜,就連皇後的寝宮都未踏進一步,由此可見,雲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高于皇後,或許,皇後這一位置快要換主。
許是雲妃這段日子頗受皇上寵愛,裝扮一改平日裏的淺淡,穿起顏色豔麗的衣裳,頭上插着不少的金釵,高傲走在禦花園,一雙緊眯的眼睛四下打量,宛如安坐鳳位的姿态。
離亭子不遠便聽見那四位貴人有說有笑,響亮的笑聲倒是給這禦花園蒙上一層濃厚的霧霾。
雲妃眉心緊皺,擡手輕揉太陽穴,淡淡說句,“本宮有些乏了,扶本宮回去。”
臨走前,雲妃朝着亭子裏四位貴人扔去一記無須言語的冰冷目光,就憑你們這樣的姿色就能與本宮争寵,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如今本宮深受恩寵,再過一段時日,皇後之位便是屬于她雲汐蘭,到時候,本宮定會好好給芠齊過上很好的日子。
至于洛斐晴幹粗活的事兒并未讓蘭妃上心,她失寵一事早就傳遍整個後宮,再使什麽狐媚勁都無法讓皇上再對她憐惜三分。
雲妃回宮時恰巧與小葉子碰上,小葉子行了行禮便帶着兩個眼生的婢女朝着脈清宮的方向走去。
雲妃當時并未放在心上。
脈清宮的一衆宮婢待在院子裏掃掃地什麽的,幹完這些活兒就回婢女屋等待洛斐晴的傳召,并無一人貼身侍候。
洛斐晴抿了一口茶靜靜坐着,擡眸看着這片淺色的藍天,緊抿的雙唇微張道出一口嘆息。
并未人打擾的脈清宮顯得有些清靜,她倒是不怎麽在意,滿腦袋想着如此才為楊清瑄平反。
一想到娘是為了自己才丢了性命,想到洛夫人是如何逼迫娘自盡,還有洛東宇那副事不關己的嘴臉,心中升起陣陣火紅。
可惜,後宮之中,自己并無人可以依賴,此事更加不能随意說出,以免落入幕後黑手的耳中,再度給了對方鑽空子的機會。
洛斐晴頭昏腦脹之時,小葉子帶着兩名婢女踏入脈清宮,小碎步快速來到她面前。
“奴才見過晴貴人。”小葉子行了行禮。
洛斐晴仔細悄悄小葉子這張臉,記得他是安王的人,莫非安王有了法子能夠為娘洗脫罪名?
“奴才奉命給晴貴人送來兩個婢女來貼身照顧晴貴人的衣食住行,爺說,身為貴人不可做出有損皇室顏面的事情,粗重活這點事兒更不該有。”小葉子輕咳了兩聲。
“爺還說,晴貴人好不容易離開冷宮便別想着回去,待在脈清宮好生休養,莫再小露風頭。”
洛斐晴聽懂小葉子的話中之意,“本宮謝過安王的好意。”
“這兩名婢女一個名為芳華,一個名為紅央,乃是特意調教過的,,定不會讓晴貴人失望。”小葉子喋喋不休的說着,好讓洛斐晴放心使用這兩名婢女。
有了這話,洛斐晴對芳華和紅央的戒備心倒是減少一二,這般一來,無需煩惱如何才能覓得能信任的宮女與安王交換信息,這安王真能洞悉人心。
“爺還說,替晴貴人喪母之痛感到難過,還望晴貴人莫再傷心傷身傷神,安心靜待才是最好的。”
洛斐晴怔了怔,萬萬沒想到安王竟料到這點,莫非他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能讀懂他的心?
小葉子把一切都交代好便離開脈清宮回去複命,至于芳華和紅央,雖是安王府的人,但對她們一點都不熟悉,心中戒備難以消除,倒也沒為難她們,只是不敢輕易信任,由着她們打理自己的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