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學畢業了，夏子悉比莫文谕矮了半個頭。

初中畢業了，夏子悉比莫文谕矮了5厘米。夏子悉說，是4.5厘米。

高中畢業了，夏子悉竟然比莫文谕高了1厘米。

夏子悉說：“我要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莫文谕相信他一定會考上，即使以他的平時成績來看只能進個二流的大學，就像初中成績倒數的他考上了最好的高中一樣，夏子悉決定的事情一定可以辦到。可是莫文谕還是對夏子悉說，你不一定非得要和我考同一個學校，你有你的夢想，選擇你自己喜歡的吧。

夏子悉一手挽住莫文谕的脖子，嘴唇靠近他的耳根，“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

莫文谕把緊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輕輕掰開，心想：真是個小鬼。而夏子悉反而挽得更緊了，“別想甩掉我。”

“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是吊兒郎當的，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啊。”他的語氣沒有絲毫指責的意思，反而像是關懷。

夏子悉另一只手也搭上來挽住莫文谕的脖子，身體整個壓在莫文谕的背上緊緊地貼着，滿意十足地說：“真舒服。”

莫文谕說，夏子悉真的只是個小鬼，一直都長不大。

初中時莫文谕收到過很多次情書，每次都恰好被夏子悉搶過去說要把情書扔了。夏子悉說，你要是答應了她，誰陪我上學，誰陪我吃飯，誰看着我寫作業。真是個傻瓜，我本來就沒打算談戀愛，怎麽會答應呢。

高中時有女生向莫文谕表白，他每次都及時出現把莫文谕擋在自己身後，然後非常正經地代表莫文谕拒絕道：“謝謝你對我們家莫文谕的親睐，但是很抱歉，我們家莫文谕不喜歡你，所以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後來為了防止女生接二連三的向莫文谕表白，夏子悉甚至編了個慌說莫文谕已經有女朋友了。從此以後，全校的人都知道莫文谕有女朋友的事實，再也沒有人來找他表白。莫文谕還因此被女生們私底下評為最專情的男朋友。

雖然是個謊言，但莫文谕還是很感謝這個亂來的小鬼，因為他再也不用為如何拒絕別人而煩惱了。

“我從哪裏找個女朋友來呢？”

“遠在天邊，盡在眼前。”

他笑着揉揉他黑亮的頭發，“小鬼。”

他瞪着他道：“我不是小鬼，我已經跟你一樣高了。”

他任性起來的表情如此認真，分明就是個單純的小鬼。

夏子悉最看不慣莫文谕一副恬靜儒雅的樣子，而且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每次見到他對別人笑得那麽溫柔，夏子悉都在心裏咬牙切齒。

當夏子悉說把情書直接扔到垃圾桶的時候，莫文谕竟然固執地說要寫回信，還說就算不答應也要禮貌地拒絕。真是有夠呆板的。可是夏子悉還是答應了，還親手替莫文谕把回信交到給他寫情書的女生手裏，順便警告那些女生不要再打莫文谕的注意。如果讓莫文谕自己去送回信，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麽尴尬的事！為什麽他就是在這種地方轉不過彎呢！

高中被女生表白，莫文谕別扭地說了一聲對不起，讓那個女孩子白白地期待了很久。他要是能像做紀律委員那樣，表白也果斷地拒絕就好了。不得不提的是，有一次莫文谕憋了半天沒說一個字，讓夏子悉以為他一個不忍心就要答應了。所以夏子悉做了人生第一件大事，就是謠言說莫文谕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們兩非常相愛。這招還真管用，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向他表白。

但是女生的好奇心還真是煩人，一直問我莫文谕的女朋友是那個學校的，長什麽樣，有沒有照片，一個勁問到底。不過編故事可是夏子悉的強項，最好讓這些女生的希望徹底破滅，丁點不留。

莫文谕對這些事似乎還一無所知的樣子，真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為什麽要和這種人生活在一起呢，簡直操碎了心。

其實莫文谕才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高中畢業慶典的時候，班上出演的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要選男、女主角，莫文谕衆望所歸被推上了羅密歐的位置。于是夏子悉給自己提名女主角。

老師抿嘴說：“夏子悉，朱麗葉是女性，不是男性。”

夏子悉自信滿滿地站起來答道：“我知道，朱麗葉是羅密歐的情人嘛，誰說男性就不能演朱麗葉了。”

教室裏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莫文谕在旁邊小聲說道：“別鬧了，正經點。”

夏子悉這才不情願地坐下，憑什麽我就不能演朱麗葉了，話劇靠的是演技又不是性別。

填志願的時候莫文谕選了律師專業，于是夏子悉也選了律師專業。

“你幹嘛跟我選一樣的專業，我不是說了選你自己喜歡的嗎？”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律師，據說做律師很賺錢，我喜歡。”

可是這次，夏子悉沒有如願以償，他不得不填了第二批志願。

莫文谕盯着他說：“這次你可得認真填，要是再錄取不上就要複讀了。”

夏子悉說，老子已經退了一萬步，他要是再不錄取老子，老子把他的破學校炸了，大家都別上。

莫文谕皺了皺眉，嚴肅道：“認真點。”

夏子悉露出燦爛又懶散的笑容，扣住莫文谕的肩膀說：“不用擔心，我這次填的是你們學校最冷門的專業，肯定會被錄取。安啦安啦。”最後的尾音顯得特別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嗯，男性可以演朱麗葉，嗯，可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