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生一大步（已捉蟲）省城(1)
第28章 人生一大步（已捉蟲） 省城 (1)
劉岳看着自家媳婦臉上雖然有些忐忑, 但還是叫了人，就覺的好笑。
“你上次不是還說豬蹄好吃嗎？就是她做的，這次我給帶家來了。”
周枝芽啊了一聲, 才反應過來, 又加上這滿院子的東西。
“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做出來那麽好吃的東西, 居然看着這麽年輕。”
許歡言笑着跟她聊了起來。
劉岳想想，家裏的老大跟老二還沒放學。
“你們先忙着，我去我爹娘家裏, 讓她今天去學校門口等着把倆孩子接走。”
周枝芽嗯了一聲，也沒說別的, 她現在就想問問許歡言這鹵豬蹄咋做的, 怎麽就那麽好吃。
許歡言先到他們廚房把鹵汁做出來。
劉岳不愧是跑貨車的, 家裏的東西幾乎啥都有, 她在廚房裏居然還發現了一個沒找到一個大料，這也是正好。
周枝芽在哪裏給她打下手，看到她這麽熟練的動作，味道不嘗, 大概就能确定了，心裏也挺佩服的，這做飯看起來還是需要天賦的，她是看來沒這個天賦。
不過這次做的鹵汁比較多, 直接用的大地鍋開始炖煮的。
料都加完之後, 就在鍋底插上木頭，慢慢來熬制就好了。
兩個人開始處理這些東西。
沒一會劉岳也回來了，三個人就悶頭在院子裏開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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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着鹵汁的香氣。
幹活的幹的也不餓，等到都完全洗幹淨放到鹵汁裏,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許歡言中間還是有休息的，倒是劉岳夫妻兩個，一會都不休息。
“這樣吧，我去做飯。”
鹵菜都已經放到了三個大壇子裏，蓋上蓋了。
鍋也空出來了，明天是不上班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許歡言撿着剩下的菜，做個炖土豆雞爪，放了一把幹辣椒，雞爪炖的軟糯嫩滑，不需要咬，肉跟骨頭就分開了。
又炒了個青菜，做了一鍋的綠豆面條。
幹活的時候不覺的餓，這停下來，聞到飯的香氣，肚子就開始叫了起來。
許歡言也是，喝了一碗綠豆面條，和一些菜，吃的飽飽的。
周枝芽吃了一口炖的雞爪，就覺的好吃。
再喝上熱氣騰騰的綠豆面條，她覺的自己這輩子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
反正盤裏鍋裏都吃幹淨了。
劉岳吃了三碗面條。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缸裏的鹵肉就一直放着就成了。”
劉岳知道許歡言有地方住，也不多問，反正是人家的隐私。
“我送你。”
這麽晚了，他也不放心。
許歡言也沒有推辭，就送到了路口就沒讓他繼續送了。
不過路上她把花出去的本錢，按照四六的承擔，她把自己應該花的那部分就給了。
她當然回的是那個自己買的房子，裏面一直都收拾的挺幹淨的，她到了屋子裏，躺倒床上就開始睡了，今天可是累的夠嗆。
第二天她準時七點多起來，不耽誤八點半上班，畢竟自己之前請假沒請今天的。
邱花在辦公室看到許歡言來了，趕緊就湊過來問了起來。
“昨個看你走的着急，也沒人你家親戚怎麽了？沒事吧。”
許歡言搖搖頭，沒啥事，就是幹了半夜的活，有些累了。
這一天都無精打采的，許歡言終于等到了下班，就立刻回到了宿舍，啥也沒吃，在床上就開始睡覺。
周茹她們回去，看到許歡言已經睡着了，大家也都沒有大聲說話，收拾了一下就關燈睡覺了。
許歡言再醒過來，整個人才恢複了一些，腦袋也不嗡嗡的了。
早上去食堂吃了一碗小馄饨，外加一屜小籠包。
中午去倉庫記錄出貨。
下午也是她的班。
等到了下班，邱花想叫住她去逛櫃臺，都沒叫住，人轉眼就跑了。
周枝芽這兩天在家裏可憋死了，見天的聞着這鹵肉的香氣，她想不吃就很難。
更別說家裏還有兩個猴孩子。
這去上學還好，這回了家裏能鬧騰死，特別是老二。
不過自家男人說人要守誠信，這都是合夥做的，自家吃了，不是虧了人家許妹子了，可不能幹這樣的事情。
看到許歡言過來，心裏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你可來了，看看這咋樣了？”
許歡言掀開蓋子聞了一下味道，這次的很不錯。
“可以了，讓劉大哥可以開始讓人過來了。”
周枝芽歇了一口氣，她沒管賺不賺錢，主要是這些東西可算是能走了，不在家裏這啥都好說。
劉岳去車隊開會了，他在家裏也就閑着這幾天，又要出車了。
去确定一下流程。
“行，等會他回來了，我就讓他幹活。”
許歡言想起來許歡盛的事情，好像周嫂子是在圖書館工作。
“嫂子，我想問一下，去圖書館裏看書的人多不多啊？”
周枝芽雖然不知道許歡言怎麽突然問這個，不過她還是老實的回答。
“不多，平時過來看書的，都是一些老師，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過來了，經常是一些比較愛學習的，這次不是檢查的過來，怕看到這圖書館裏人太多，就幹脆關了幾天，領導想的太多了，其實不關平時也見不着啥人。”
許歡言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她想為許歡盛借幾本書。
“那我這樣的可以借書嗎？”
周枝芽點點頭。
“當然可以了，其實實話跟你說吧，現在不跟以前一樣了，書籍登記借還管理的很嚴格，現在動不動三天兩頭的查，跟多書都查丢了，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裏。”
她說完還嘆了一口氣。
許歡言知道現在的情況，也是有些失落，不過沒關系，再等幾年，會發展的很好。
“那麻煩嫂子，等有時間了，帶我過去看看，我想給我妹妹借幾本書，她腦子好使，讀書上面很厲害，我這盡力幫幫忙。”
這對于周枝芽來說不算是啥大問題，反正也沒人在意。
“沒事，沒事，不過你妹妹肯定像你了，腦子聰明，手巧，能做出來這麽多好吃的。”
周枝芽誇人都是真心實意的，說的可誠懇了。
沒一會，劉岳也就回來了，看到許歡言在，又聽到周枝芽說的話，想了一下。
“我們大概明天下午出車，晚上就可以讓他們過來帶着自己的飯盒。”
這件事情算是搞定了，這一次出去，許歡言自己數了數，手上能得到不少現金，估摸着摳門系統裏的積分還能再漲一波。
晚上許歡言沒在這裏，她回宿舍了。
第二天中午周枝芽過來找她，才跟周枝芽回她家裏。
只有三個空的大缸。
“都弄空了。”
周枝芽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實在是沒想到能賣的這麽快，幾乎每個過來的人都要的不少。
還有聞到香氣的，當場就加要的斤數，這麽好吃的東西肯定是要給自家裏人的帶一些的。
不過劉岳覺的最近都辛苦了，孩子們也都忍着沒吃，就留出來了四個豬蹄，還有一些雞爪跟鴨掌，藕片還有豆皮啥的。
他給許歡言也準備了一份，這不能自家賣，還能虧着了。
劉岳已經去車隊了。
他把錢都給了周枝芽，讓她把應該要給許歡言的都拿出來。
“總共是賣了七百八十九塊五毛三分錢，這裏還有一些票據若幹，劉岳的意思是看你怎麽挑，你挑剩下的我們要。”
說實在的看到這麽多錢，她心裏都發顫，這都是好幾個月的工資啊，關鍵是本錢都沒放進去多少，這這都翻十倍還多了。
許歡言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分成比例，拿走自己的百分之六十的，剩下的票她也沒客氣，簡單的挑了一些，都是一些家用的啥的，回家給奶奶，應該很用得着。
“要不，你再拿點票吧，這還有不少的肉票，跟布票呢。”
周枝芽怕給許歡言的少了，這不合适。
許歡言搖搖頭，她已經拿的不少了。
分好之後，許歡言就端着飯盒從她走了，直接回了廠子裏，這後面的幾天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賺錢真累，但是看到錢的時候，是真的開心。
下午上班的時候，邱花在辦公室裏就聞見這個香氣了。
“歡言，你這裏面放的啥啊？這個味道我怎麽覺的挺熟悉的。”
不僅僅是她，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聞見了。
連李秋霞也都在伸着頭看。
許歡言看到這個情景，心裏還是開心的，因為做飯的都喜歡別人吃自己做的飯。
“我奶奶給我捎過來的鹵肉，我家裏那邊弄的。”
邱花一聽這個，心思瞬間就活躍起來了，上次就吃了一次了，那個味道說她一輩子忘不了有點誇大，但是最近這段時間确實忘不了。
“就是我上次吃的那個，可好吃了，我都沒吃這麽好吃的鹵肉，你會做嗎？”
許歡言點點頭，反正早晚都會是她做的，
配着這個香味，又加上邱花在這裏描述，楊柳芳也有些坐不住了。
許歡言看大家這樣，幹脆就打開了飯盒。
李秋霞飛快的看了一下，這裏面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肉，還以為許歡言能拿出來的不差呢，結果就這個。
“這裏面都是些不好的肉啊，還有肥腸，豬蹄又腥。”
她毫不猶豫的就說出來了。
邱花本來還挺開心的，但是聽到李秋霞這麽說，脾氣瞬間就是上來了。
“你吃過嗎？就說不好吃，我看你實在是沒啥腦子。”
許歡言沒說話，不愛吃就不吃呗，不過她是對自己做的東西有自信，這要是吃起來絕對饞死她。
“咳咳，各位同志，咱們廠長過來看望各位了。”
幾個人都是圍在那邊看許歡言的鹵肉，都沒人注意到門口的事情。
說話的是廠長的助理，叫周文立，平時因為經常跟着廠長，大家就對他還是很客氣的。
這廠長說來各個部門看，也沒有提前說，也就啥都沒有收拾。
周文立一直使眼色，芳姐趕緊就過去了。
“柳廠長，這也不知道您過來，領導是有什麽指示嗎？”
柳廠長是從部隊退下來的，他人平時看着挺嚴厲的，也不愛說話，整個人行事作風很是雷厲風行。
廠子裏人的很少能把關系走到他面前的。
“沒什麽指示，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的平時工作。”
說完他就聞到那個味道了。
“這是什麽味道啊？你們是在吃東西嗎？”
聽到柳廠長這麽問了一句。
一屋子的人都有些不敢說話，畢竟雖然沒有管的那麽嚴格，上班不讓吃東西，但還是不好。
許歡言正想站出來呢，這畢竟是她帶過來的。
結果李秋霞就先出來了，臉上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廠子，這是許同志做的東西，我說不讓在辦公室裏吃，她還非打開了蓋子讓看看。”
芳姐皺緊了眉頭，這一個部門的內部事情，怎麽說都沒有關系在，直接捅到廠長哪裏算是怎麽個事情。
許歡言聽到這話趕緊就站出來了。
“廠長對不起，我帶過來，主要是想下班了給大家分享吃的。”
她只陳述了事實，沒有辯解的意思。
柳強國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是這麽小的孩子，做飯的手藝真的挺好的，這鹵肉聞着味道就好吃，肯定很正宗。
想着他就笑出聲了。
“沒事，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雖然是在辦公室，只要沒耽誤幹活，這都是小事，主要是好奇的是，這味道聞着太香了，而且你年紀還小，手藝就這麽好了？”
辦公室裏的人聽到廠子的話，心就完全放下來了。
只是李秋霞有些尴尬。
許歡言抿嘴笑笑。
“這個不錯，繼續保持，咱們副食品廠的工人同志都是多才多藝的，好了，你們忙吧，我就先去別的部門了。”
說完，就準備轉身走了。
到底還是芳姐老練一些，忙端起來許歡言的飯盒。
“柳廠長，要不要您也來點，中午加個菜？”
柳強國擺擺手。
“哎，算了，小同志給你們帶的，我就不摻和了。”
周文立又帶着廠長去下一個地方。
等到他們人走了。
芳姐把飯盒又放回到許歡言的桌子上，默默的走到了李秋霞的工位前面。
“你可真會說話啊？一個部門的，大家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在廠長面前這麽說，是想幹什麽？是覺的自己的工作太輕松了，想換衣服，下車間吧。”
她說着話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其他人都默默的待着，沒有再吭聲。
李秋霞被說的都沒擡起頭，她，她只是想要讓許歡言受到懲罰，沒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她再傻，這話也不可能說出來。
許歡言剛剛被廠長誇過。
“對不起，芳姐，我剛剛沒想到，只是怕受到連累，你原諒我這一會吧，我不想去車間。”
芳姐沒吭聲，自己坐回到工位上，她實在是生氣。
不過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她們還是一起去了食堂。
畢竟再生氣，這好吃的還是要吃的。
一桌子人，就連兩個男同志都在吃了，邊吃還邊誇。
邱花是吃過許歡言帶過來的豬蹄的，這會吃的更起勁了，而且許歡言也會做。
“歡言，下次你去我家，給我家做一大鍋，我就吃這個了。”
許歡言點頭答應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芳姐也是對許歡言這手藝稱贊，真是小瞧這個姑娘了。
一頓飯吃的倒是熱熱鬧鬧的，就剩下李秋霞坐立不安。
她本來是可以坐在一邊的，但是想到今天芳姐生這麽大的氣，她就不敢了，雖然不吃，但是她就是要跟着。
不過也慢慢的心思有些飄忽，畢竟大家都吃的這麽開心。
等到了晚上，許歡言悄悄的打開自己的系統，上面的稱贊值還在不停的漲，這次涉及的方面比較多，錢到手，稱贊值在漲，這就對了，不過下次再做，就要過一段時間了。
又過了幾天，周文立突然來了。
芳姐這個級別也很少見到周文立，畢竟他是天天跟着廠長在外面處理各種事情的。
“周助理，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周助理雖然年輕，但是人是很聰明的，畢竟能穩坐助理這個職位，很不一般，說個八面玲珑也不為過。
“芳姐，你這就是笑話我了，這不是我明天要跟着廠長去一趟省裏，參加一個會，不過可能得跟你借個人。“
芳姐皺皺眉頭。
“借誰啊？我們這還有你們需要的啊？”
周助理笑着嗯了一聲。
“是上次做鹵肉很好吃的許同志，這次過去有點事情。”
芳姐聽到這麽說，心裏就樂了，這甭管是啥事，能幫上廠長的忙，這就很好。
“得嘞，周助理，你先等會，她今天輪班去庫房了，等她回來我就跟她說。”
周文立看看旁邊有個板凳，就直接坐下來了。
“沒事，我也不忙，就等着她回來吧，還有些事情要單獨交待她的。”
芳姐哎了一聲，就讓他坐下等了。
辦公室裏的人倒是都沒有人開口，畢竟這是大事。
不過邱花也替許歡言開心，這是好事啊？她還沒去過省裏呢，這公辦還能免費去省裏，多好啊。
許歡言四點回來的，庫房裏出了最後一班車。
“許同志，你回來了，我可等你半天了。”
周文立看到許歡言倒是熱情了不少。
許歡言還有些愣住了，找她嗎？
“周助理，有什麽事情啊？”
周文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是想讓許歡言出去說。
許歡言把自己今天工作的本子放到桌子上，就跟着出去了。
“明天麻煩許同志跟廠子去省裏一起開會，到了那邊還有一些別的事情，需要許同志幫忙，許同志可以把自己做飯的秘方特制的調料帶上。”
許歡言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可以去省裏看看。
周文立安排好之後，才轉身走的。
回到辦公室裏，也沒人敢問，這周助理能到外面說，就證明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事情還是不要亂打聽了。
不過只有一點是對的，那就是許歡言現在已經被廠長看到了，以後還有更多更好的機會。
大家看她的眼光倒是不一樣了。
只有邱花沒明白這些，她只是羨慕許歡言能免費去省裏，據說省裏很繁華，啥都有？
“你去了要是有機會逛百貨，記得給我買一條紅色的圍巾，還有……”
許歡言聽着她想要的東西，确實有些多了，不過也盡力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許歡言五點多就在廠子門口坐上車走了。
這去省裏還要走個兩天多呢。
這車還是從隔壁肉聯廠借的，他們副食品廠有些窮。
柳廠長看到許歡言的時候，還樂呵呵的給許歡言打了招呼。
“這是我家那位同志給我烙的餅，你們都先墊一下，估計都沒吃早飯吧。”
周文立趕緊謝過就接了過來了。
許歡言也是，這個餅子還是熱乎的，吃一口，外面還有脆脆的，挺好吃的。
她從自己包裏把那瓶醬拿了出來。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醬，廠長周助理，你們要不要蘸着吃點。”
柳廠長也沒客氣，上次就沒吃上許歡言的鹵肉，其實是想吃的，但他是廠長，影響不好。
“這個醬做的很好啊。”
他吃着餅子蘸着醬，覺得這在車上吃也是挺不錯的。
“對了，周助理，你把去要辦的事情跟許同志說一下。”
周助理正在忙着吃自己的餅子，外加蘸醬，這個醬看起來普通，咋這麽好吃呢。
等到嘴裏的都咽下去了才開口。
“這次去省裏開會的都是各個縣還有市裏的一些副食品加工廠的廠長，各家也都帶了一些自家做的東西，這次過去是争搶這個未來一年代表省裏向各個外地出貨的渠道，咱們去年就沒弄好，弄的廠子裏的效益也不好，這次是帶你過去看看，別人家的副食品是怎麽做的，産品是有哪些優點，咱們也學學，或許等到別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做的更好。”
周助理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許歡言有些疑惑。
“那為什麽不找咱們廠裏的大師傅們呢？”
柳廠長這會也喝了一口自己大茶杯裏的茶。
“沒用，年年都帶的他們，也沒有改善，那天聞見你那個鹵肉的味道，又跟別人打聽了一下，你還挺會做飯的，還做過綠豆糕，這不是今年就想換個人。”
許歡言聽到他說綠豆糕的時候，就有些驚醒了，果然在這裏，什麽事情都很難瞞住，一些小事情就會被查出來，以後處事還是得繼續小心。
不過這次确實對于她來說是個好機會。
“可是我怕我不行啊？”
她還是謙虛一下比較好。
柳廠長笑着搖搖頭。
“不，我覺得你可以的，這件事情也不會讓你白幹的，等到你辦成，我會給你從廠子裏播一筆獎金給你，這筆獎金可能會很大額，不過得是你做出來成績。”
許歡言沒想到還會有獎金，如果她做成了，那縣城裏的房子就有借口跟奶奶她們解釋了。
“好，我盡全力試試。”
從縣城到省裏要大概兩天的時候，晚上住的是招待所。
兩天後正式到達省城。
許歡言這兩天趕路實在是很累了，好在會議是安排在明天上午，下午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你們年輕人想出去逛逛就逛逛，不想就在招待所裏休息着，明天一定要拿出最飽滿的狀态迎接挑戰。”
柳廠長希望這次能有些突破，這個真得要是能夠拿到對廠子的效益是真的好。
許歡言哪裏也不想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腦袋就紮在了床上，實在是太累了，沒一會就睡着了，再醒過來就是下午五點了。
省城裏的招待所裝的還不錯，衛生間做的很好，每個房間都有一個。
許歡言洗個澡，換身衣服，把髒衣服洗好，才出門。
先去這裏的國營飯店吃個飯，然後再說別的。
省城裏的國營飯店規模還是挺大的，在的位置也很顯眼。
許歡言去的算是晚上的飯點，省裏的飯店一般供應的比較多，她要了一碗香菇肉絲面。
差不多花了一張二兩的糧票，外加三毛錢。
沒一會，香菇肉絲面就端上來了，全國統一的一個服務态度。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肉絲給的比較多，面條分量也足，滿滿的一大碗。
吃完之後也是心滿意足，去了一趟供銷社，買了一些餅幹，大白兔奶糖，才又回到了招待所。
她找到招待所前臺的嬸子。
先是抓了一把糖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才開口
“嬸子，我能用一下咱們招待所的廚房嗎？這我想做點飯吃。”
前臺嬸子打着自己手裏的毛衣，有些不耐煩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不過看到桌子上的糖，本來不算熱情的态度，也變的有些好了。
“招待所的廚房其實不能讓外人用的，但是我在這裏還是有點用的，但是你不能待太久啊。”
許歡言點頭道謝，她就是準備做個速成的蘑菇炸醬，明天到了地方用的。
材料也是用的廚房裏的，不過也給嬸子錢，算是買的。
第二天一早，周助理就過來敲門了。
許歡言本來就早早的起來了，在房間裏等着，這會一叫就能走。
柳廠長付錢，請的兩個人吃的早飯。
“不用給我省，一會過去幹活賣力就行，我替咱們廠子裏多請你們吃點好吃的，都值。”
許歡言覺得柳廠長很好，一心一意就是為了廠子着想。
八點半，三個人準時來到開會的地點，裏面已經到了一些人了。
有個廠子看起來跟柳廠長很熟，一見到他們進來，就笑着過來了。
“柳廠長，一年沒見，你這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精神還是那麽好。”
他開口說話就有些洋洋得意，又看看柳強國身邊帶着的人，不是去年的大師傅，換成小姑娘了，就更是得意了，這麽看來，今年拿到資格的就又是他們廠子了。
“那精神肯定好，倒是丁廠長你的精神就一般了，千萬要注意身體，別下一年就見不到你了。”
許歡言在旁邊憋笑，沒想到平時看着和藹的柳廠長，也有這一面。
丁廠長咳咳兩聲，倒也不接他的話。
“今年怎麽沒見你們廠裏的師傅啊，倒是換個小丫頭來了。”
他對周助理還熟悉，就是這個小丫頭不認識，一點都沒見過。
柳廠長哼了一聲。
“要你管。”
說完也不理他，徑直就走了過去。
許歡言沒想到就這麽不給面子都行，又看了一眼周助理，他臉上也是一派平靜，看起來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兩個人跟上柳廠子的步伐，就找到貼着自家廠子名字的位置坐下來了。
沒一會省裏的領導也都過來了，還進行了一番講話。
等到講話結束，就進入到了嘗品的環節。
柳廠長轉頭看了看周助理。
“你把咱們廠子裏的東西拿過來吧。”
周助理有些擔心的點點頭，站起來就準備向外面去，把自家的東西拿出來交到工作人員的手裏。
“那個柳廠長我有話說。”
許歡言把昨天晚上做的速成的蘑菇醬拿了出來，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過來，什麽也沒有準備，只能臨時抱佛腳，不過她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柳廠長點頭示意她說。
“這個是我昨天做的蘑菇醬，可以代替咱們廠子去放到上面嗎？”
她邊說邊把醬拿了出來。
周助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這個是不是風險太大了，咱們副食品廠雖然也有做醬之類的，但是一直做的不是很好，一些罐頭做的還尚可。”
柳廠長倒是接過來許歡言手裏的蘑菇醬，擰開了蓋子，這個包裝确實也有些寒顫，是個普通的玻璃瓶，聞了一下，他聞到了香氣，只是不知道嘗起來怎麽樣？
不過為什麽不大膽試試呢？即使是拿廠子裏自己做的，也未必能拿下裏這個單子，往年就是最好的教訓。
“行，就這個吧。”
說完把醬就遞給了周助理。
周助理有些為難，就這一瓶醬啊？擡頭看看別家，花裏胡哨的東西都挺多的，自家這一瓶子醬太寒顫？不過廠長都發話了，他還能不幹。
“行吧，就這個了。”
丁廠長把自家廠子裏的已經讓助理交上去了，就看到了周文立交了一瓶子看起來破破的醬，實在是有些好笑，徑直的就直接走了過來。
“柳廠長，你們廠子是怎麽着了？什麽都做不出來了嗎？一瓶子醬就打發了我們啊？”
柳廠長瞪了他一眼，“丁廠長，你猜今天風大不大？”
丁廠長有些不解，不知道柳強國幹嘛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過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不大。”
“不大，你怎麽閃了舌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柳廠長向來就不是個說話多好聽的人。
只是許歡言這幾天跟他相處，看到的都是他比較相對溫和的一面，就以為他是這樣的人，現在看來相當不對。
不過最了解的還是周助理，反正他的臉色一成未變。
丁廠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第一次選品開始，這次會選出來五家廠子，二次選品是選出來一家廠子，作為今年整個省的副食品主要供給，要貨會優先要他們家的，其他家當然也會，只是可能會供給到一些小的供銷社的，本來東西是才是最緊俏的，總之只是銷售量跟盈利的問題。
許歡言盡職盡責的開始去嘗別家的東西，這是她過來的主要作用，每家的産品其實都挺好的，原汁原味，現在的東西也沒有什麽添加劑之類的，最大程度的依靠的是原材料的味道，只是這些味道做的不好，就會不好吃。
比如說酸梅，想做成酸梅汁也可以，只是酸度不合适，就會很酸，再比如采摘的梅子，有工人不上心，有些梅子都沒熟，酸梅汁會很澀，這些都是問題。
另外再說的還有罐頭，水果罐頭，肉罐頭，牛肉罐頭，這些都比比皆是，但是罐頭裏面的鹵肉做的不好吃，罐頭自然也不好吃。
許歡言一家一家的嘗的很專業，還把嘗過之後覺得不足跟優點都寫下來，柳廠長安排的工作她肯定是要做好的。
丁廠長剛剛是丢了好大的臉，對柳廠長拿過來的蘑菇醬，是一點都不嘗，全部都是自己帶過來大師傅嘗的。
全部嘗完之後，才開始進行投票。
全部都是實名投票，保證大家對自己的投票都是有效票。
不能自己投自己。
投完票差不多十點多，大家投完票就自顧自的坐到椅子上。
“咱們能進到前五嗎？我好緊張啊？”
周助理緊張的時候話有點多。
許歡言對自己臨時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很有自信的。
柳廠長也是緊皺着眉頭，有些不安。
因為講究公平公正的原則。
唱票也是當着大家的面，而投票箱也完全都沒有離開大家的視線。
工作人員開始唱票，前排坐的是領導們。
他們沒有參與投票。
十分鐘，唱票結束。
周助理看到上面的名詞的時候，還有些不可思議。
這啥玩意啊？一瓶醬？就這麽輕松？
第一？
往年廠子裏因為想要個名次，大師傅們都被廠長為難死了？參加完選品，都是廠長心情最不好的一個月，大師傅們也都是一直在研究，只是沒啥成果。
別說周助理有些不相信，柳廠長也是不相信，不過他端的住，雖然心裏很開心，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淡然，別的廠子裏的廠長過來恭喜他的時候，他頂多就是嘴角稍微含笑了一下，就沒別的了。
周助理這會特別佩服廠長，廠長就是廠長，不一般，這麽大的喜事都能端的住，要不人家就是廠長呢？
許歡言看着黑板上的唱票，剛剛那個丁廠長是排名第三，她投給了他們家，确實其中的一個魚罐頭做的很好，應該是個很好的廚師做的，但是別的水果很肉罐頭就一般了，或許這個廚師只是擅長做魚。
中午在這次的開會的地方的食堂吃的飯，畢竟選品很順利嘛。
周助理是按照往年的慣例，安排的下午的車回去的。
柳廠長回到招待所的時候才哈哈笑了出來，他實在是太高興了，很多年沒這麽高興過了。
“許同志，你做的非常好啊，等我回到咱縣裏一定會好好的表揚你的。”
他現在全是雄心壯志，要是能拿到本年的副食品供應廠，那也為縣裏增加了很多的收益。
“不過下面咱們的緊要任務就是繼續拿第一才能行啊。”
周文立對許歡言現在也很信任，一瓶醬就非常有用啊，只是下次肯定要拿廠子裏的罐頭了，這實在太難了。
“剩下的事情，咱們回到廠裏再說。”
柳廠長一直都認為車到山前必有路。
車是下午三點到，現在還有一段時間，許歡言去了一趟商場，她要幫邱花捎東西，還有給家裏人也要買點東西。
省裏的百貨大樓東西是真的很全，賣書的地方幾乎沒人，不過許歡言進去就把适合家裏幾個孩子都拿了一些，特別是許高國，沒事就在家裏看書，省得在外面亂跑。
許歡言滿載而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