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命
“我們只打劫富貴之人。”其中一個匪寇小聲狡辯。
應如墨‘呵’一聲,“別把自己做的錯事當做理所當然,人家富貴那也是人家所得,不偷不搶憑什麽要被你們白白撿便宜?”她知道這幫人怎麽想的,無非是打劫富貴之人,可以讓他們心裏少些罪惡感。
話說到此,不少人被應如墨說得擡不起頭。
應如墨可沒打算在府邸門口同他們狡辯。
“你們幹什麽。”
“憑什麽抓我們?
“放開,仗着自己的權勢就這樣無辜抓人……”
……
庭院之中,應如墨吃着剛剛洗淨的葡萄,甜膩無籽。跟前站着一幫被麻繩五花大綁的壯漢,至于他們身上的武器都被收繳,身邊圍繞着提燈的侍衛。
櫻桃這會兒也不害怕了,在旁默默的幫國師大人剝瓜子,聽沉香姐姐說國師大人喜歡吃瓜子可又不喜歡剝,正好由她來。
安靜不過一會兒,葉天雲便出現了。
“大哥!”葉天雲快步跑到大胡子跟前,緊接其後的便是緩步過來的沉香。
一幫人見葉天雲好好的,甚至還胖了,這哪裏看着是吃苦了?
“天雲,你沒事……就好。”大胡子突然哽咽,這反差差點讓應如墨把含在嘴裏的葡萄給咳出來。
接着一陣驅寒溫暖,葉天雲心頭發軟,轉首對着應如墨說道:“我大哥他們沒有惡意,還請國師同他們松綁。”
應如墨瞧了那些大漢,有幾個甚至哭起來,搞得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應如墨擡擡手,幾個侍衛相繼給他們松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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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解放,大胡子抱着葉天雲左看看西瞧瞧,“你東叔從牢獄出來後就說你被綁走了,大哥還以為……”
“大哥,我沒事,我……我挺好的,對不住弟兄們……”葉天雲愧疚起來,這麽多日都不曾寫過信,不過,那地方估計也沒人送信。
大胡子擺擺手,“看你到今沒事,大哥也徹底放心。”說完他面對着應如墨跪下,“國師,今日是我們兄弟魯莽,要打要罰還請國師見諒。”
應如墨自己不喜歡跪拜,也不喜歡別人跪她,“先起來,本國師又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她一說,葉天雲便先将大胡子給扶起來。
“你小弟暫時是本國師的侍衛,本國師可沒有為難于他,至于你們今夜行徑,算你們識相沒有白日就跑來鬧。快要臨近祭天,本國師放你們一碼,明早之前離開京城。”她說完拍拍手,帶着沉香以及專注剝瓜子的櫻桃回了屋。
那些侍衛也都一一散去,留下一幫匪寇在庭院面面相觑,這……是篤定他們翻不起風浪。
“天雲……你真成了國師府的侍衛?”一個漢子頗有些恍然道。
大胡子也看着他,葉天雲重重點頭,他實屬無奈,想想沒将緣由告知免得他們擔心。
這邊的應如墨邊走邊吃着瓜子,沉香跟在其旁說道:“看不出來,那些人還挺重情重義的。”
應如墨瞥了眼天際,烏雲将明月遮擋,天邊一片黑蒙蒙,令人心燥得慌。
“天色已晚,你們倆也早些回吧。”
“是。”
“是”
翌日,天才蒙蒙亮,葉天雲送別大胡子他們,心中泛酸。從小他便跟着大哥,同他們分開難免不舍。
大胡子取回了他們的武器,身上背着包袱,拍拍葉天雲的肩說道:“記住大哥昨晚給你說的話了嗎?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現在也算是官家的人,正好脫離原來的身份。”
“大哥我……”
大胡子仰天嘆口氣,目中好似多了些欣慰,“天雲,你和我們不同,你生來就不是匪寇,大哥和兄弟們也要走了。”
“你們……你們還要繼續,繼續……”葉天雲猶豫着,話還沒說完就被大胡子擺手打斷,“不了,想想昨晚國師說的話不無道理,這些年來我們都膩了,做做生意也不錯。”
聽到如此,葉天雲露出笑意。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祭天這一日,整個京城熱鬧哄哄,街上擠滿了百姓人潮,射靈臺位于京城正中,高起一百零八道石階,四方被守衛緊緊圍成諾大的圈,朝臣依次站在臺下,淩未已換上冕服,玄衣纁裳,當中紋樣數種,環佩绶帶皆是精細。
少年褪去稚嫩,多了幾分穩重,淩風一身禮服站至其後。
應如墨已然在射靈臺上,轉身百官皆入她眼,過多百姓也在周遭凝望。她一身祭祀禮服莊重典雅,身邊候着兩位小道士從旁協助于她。
到了時辰,日光漸熱,東南方向的鳴鐘一響,淩未便拱手一步一步邁上臺階。
應如墨轉身,對着上蒼閉眼默念咒文,擺在她面前的桌上堆滿了祭祀物品,小道士從旁開始燒紙,應如墨睜眼,面前有三道玉牌在日光之下通透碧綠。
她接過小道士遞來的拂塵,在身後鼎爐旁圍繞,念咒。
一直等到淩未一步一步走上來。
射靈臺下已經開始舞樂,恢弘樂聲,聲聲入耳。
等到鼎爐中紙燒完化作煙霧直升上空,繼而飄散。
淩未拱手跪在祭壇前,目視前方仿佛世間一切皆在他眼中。應如墨行至其旁,道:“一祭天——拜。”
淩未叩首
左邊的小道長上前翻過一枚玉牌。
應如墨繼續道:“二祭地——拜。”
淩未再度叩首
小道士動作減緩,将第二枚玉牌翻開。應如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三祭社稷——拜。”
等到淩未第三叩首結束,小道士還在猶豫,手指撫上玉牌遲遲沒有翻開,眼看底下朝臣快要疑惑之時,應如墨上前揮開小道士的手将第三枚玉牌翻開——震驚入眼。
原本完好的玉佩竟然裂開縫隙,她背對着淩未,只有被揮開的小道長面容慘白的看着她,應如墨潋下心頭驚愕,将留有裂痕的玉佩收回袖中,轉身道:“起。”
淩未起身,接過另一位小道士手中的香,上前三步再行叩拜。
編鐘古樂莊重嚴肅,朝臣們紛紛跪拜,應如墨在旁面上專注的念着祝詞,心裏卻在因為那玉牌之事惱怒。
等到祭祀結束,沒有像前世那般被人打攪,一切在百姓和朝臣甚至在淩未眼中都是平靜和睦的。
只有應如墨知道出大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祭祀環節是作者瞎想的,勿當真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