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大瓜
“你想知道桑尼的事關老子屁事!老子又不是他爸!老子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和我們這群有病的走太近嗎!傻逼想死是不是!”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簡直能振奮精神一整天,好在适應良好的郝大力依舊雙目清澈,不含半點怒火。
桑尼不願意說的事情,就一定是問不出口了吧,默認這個事實,郝大力決定曲線救國想要從別人的口中問出。而這個別人,就只能是除了桑尼與她接觸第三多的奧斯頓。
第二是誰?第二當然是那條問題自殘人魚了。
好不容易等到桑尼去遛馬了,郝大力就找到了奧斯頓來了解情況。她本來還看到了李潤,但膽小蛇隔得老遠就爬上茂密的大樹,再也不下來了。似乎只有等郝大力問完了事情,他才會解除危險警報。
很有壓迫感的奧斯頓皺眉盯着郝大力,對方憨态可掬地微笑着,他能從這張臉上想到熟悉的人。并不是這兩個人相似,只不過這種笑容喚醒了他的一點記憶。
在這裏工作的保姆都做不長,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城堡裏的家夥都病病的,包括他自己,畢竟他還親手丢了一個保姆喂鯊魚。他是直接動手,而桑尼和另一個精神病則是換着花樣,不動聲色地折磨到對方瘋癫與自殺。
換而言之,在這裏工作必須要意志力很強,起碼要心術正,性格好。否則有一點惡的苗頭,就很容易被這些真正有病的看出來,然後就是花式玩弄。
“奧斯頓,我是真的想了解桑尼。”
“所有保姆都是這麽說的,擺出一張無辜的傻逼臉,想接近這個讨好那個,帶着自己惡心的目的。以為自己攀上的是王族?不過就是一群失了勢的瘋子!好好種你的菜去,想活命就不要有企圖!”
說完,也不管郝大力會有什麽反應,奧斯頓從她身旁走過,可惜的是才邁出幾步就被拽住了胳膊。迄今為止裏,郝大力是保姆中力氣最大的,作為普通人類女性,她的力氣能與非人族叫板。
奧斯頓心裏大罵龍先生是個傻逼,他雙眸隐含怒火,“老子數三聲放手,想死啊!”
“不想死!我只是想多了解一點桑尼!我從他口中知道了你和西蒙還有李潤的一些事!但沒有說他自己的!不管是作為我要照顧的主人還是朋友,我都想知道!”理直氣壯的郝大力中氣十足地喊出來,眼神堅定不移,是輕易不會放棄的那種。
奧斯頓意識到了她所展現出來的決心,他當然也清楚桑尼是個什麽貨色,與其這麽被纏着,不如說了算了。反正自己也被桑尼交代了老底,也能提醒一下這個傻逼。
奧斯頓:“媽的,松手!”
郝大力乖乖撒開,奧斯頓整理了下被扯歪的領子,他又看了眼樹上被枝葉擋住的李潤,在這個角度就只能看到一點垂下來的尾巴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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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房間談!”
郝大力快速應答,生怕遲了一秒對方就反悔,不過在離開時她還對着樹上的膽小蛇嚎了一嗓子。“好的!李潤我們走了!你一會兒可以下來啦!”
奧斯頓将郝大力帶走也是想着李潤一個人會自在點,如果他倆就在樹下聊,這蛇就能一直不下來。
只是轉念一想,對于去他的私人領地,郝大力沒有一點犯怵的。桑尼不是把自己的黑歷史都告訴給她了吧,怎麽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萬一他把房門一關,拿出錘子把她捶殺,然後各種分屍呢!
他明明親自動手丢了一個保姆喂鯊魚,還把別國的幾個使臣給殘忍殺害,她怎麽就一點都不怕!他難道很和善!他的三白眼是假的嗎!
“混蛋!你就這麽跟我走了嗎!”想不通就吼郝大力,奧斯頓暴躁臉上的細小紋路都抖動了起來,看起來很生氣。
“不是你讓我去你房間談嗎?”
“那是老子的地盤,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別人都管不了的!”
“能出什麽事。”
“老子殺了很多人!”
“我知道的,可你的出發點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保護別人吧。”
“萬一我是用別人當幌子,就為了實行殺戮呢!什麽狗屁為了別人,我就是想殺!殺殺殺!一個都不留!破開肚子,拽出腸子,挖出眼珠子!”
用一種不惜往自己頭上潑髒水的行為來呵斥少女,奧斯頓期待地等着對方露出驚懼的神色。哪怕只要有一點遲疑,他就會覺得自己贏了,明明這樣做對他沒有半分好處,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看到少女眼裏的害怕,動搖她的心智。
适當地害怕他們一點,保持點距離,對她沒壞處。
郝大力在對方咄咄逼人的問題下停住了腳步,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倔強,一口咬定:“你不是的。”
“什麽!”
“我說你不是殺人狂!”
“老子是!”
“你不是!”
“媽的!”
“從我當保姆起,我就不會再讓你殺人,我也不會被你殺!”
揚起巴掌就想扇飛郝大力,只是高舉的手在面對這張毫不動搖的臉時停住了,奧斯頓沒有看到自己心裏期待的害怕,反而自己動搖了一瞬。
他把手指頭塞進嘴裏又細細密密地啃起指甲,怒氣沖沖地回了城堡,郝大力緊緊跟上。
在上樓梯的過程,郝大力看到了掉在臺階上的珍珠手鏈,她下意識地想去撿起來,但奧斯頓搶先她一步撈起手鏈,然後一把扔出窗外。
“老子的話當耳旁風啊!掉城堡裏的珍貴東西不要亂撿!”
“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房間,這似乎是郝大力第一次進到奧斯頓的房間。還以為是什麽魔窟畫風,結果是很平常的房間格局,而且布置的風格非常小清新,還隐約透出一點溫馨感。
牆紙都是淺色小碎花的,和他暴躁老哥的形象相差十萬八千裏。
“收起你那張蠢臉!”
“我以為你的房間應該是黑漆漆或者猩紅色的那種。”郝大力費力地描述自己所能想象到的魔窟。
“以前是這樣。”
“那為什麽換風格啦?”
“是以前的一個保姆改的。”
奧斯頓銳利的猩紅眼眸柔和了,就連急躁的語氣也緩和些許。就像一個開關,被觸及到了,他便熄火了。
郝大力馬上想到了桑尼說的話,奧斯頓曾經有一個喜歡的保姆。本來都有點難以想象如此癫狂暴躁的亡靈王子怎樣去喜歡一個人,但現在一看,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再銅牆鐵壁,也會洩露出那麽一絲溫柔。
“是你喜歡的人吧,是曾經的保姆?”郝大力笑着問。
不覺得有什麽好隐瞞的,奧斯頓點了點頭。
“那現在她人呢?”
“平安地辭職了,現在已經組建家庭有了孩子。”
是個美好的收尾,但這圓滿結局與奧斯頓無關。郝大力有點同情,不過喜歡的人如果過得很好,那也是好事一樁!
許久沒有與人談論起曾經的小心思,奧斯頓的臉上有了一點點追憶過往的懷念神色,情不自禁脫口道,“她喜歡這裏的另一個傻逼。”
這故事這麽曲折的嗎?
“老子幹嘛和你說這個!你不是來問桑尼那個變态的嗎!”如夢初醒一樣一拍桌子,恢複往常的奧斯頓咬牙切齒地瞪向郝大力。
少女一臉認真:“多了解你也是必要的。”
奧斯頓:“不要!滾你媽!”
郝大力:“我沒媽。”
奧斯頓連捶五次桌子,這才消了氣,“你要問他什麽事!”
“就是想知道桑尼是為什麽來十九號島的?”
“有病才能來!”
郝大力或多或少也猜測是這樣,既然龍先生喜好收集各個王族有缺陷的漂亮的王子,那桑尼就一定是有問題的。
奧斯頓冷笑一聲:“其實和老子的兇狠比起來,他那點毛病算不了什麽,只不過性格太折磨人了!笑臉下都是黑泥一樣的心眼。”
“怎麽講呢?”勤學好問的郝大力。
“他是人族,是奧亞帝國國王與皇後的小兒子,生活美滿家庭幸福兄弟姐妹和睦。不過就是天生愛擺弄屍體,喜歡制作标本,喜歡收藏玩偶,拆了縫縫了拆,占有欲極強又反複無常。”
單獨這樣衡量桑尼,肯定是有毛病的,但和在座的各位比一比,又覺得不是那麽喪病。畢竟沒有真實地殺害誰,就是不被世俗所容。
郝大力等了一下,追問:“沒了?”
奧斯頓:“老子又沒騙你!難不成要編排他專門殺人做玩偶嗎!他就是縫屍體做标本,會讓人發瘋,意志力弱地家夥很容易被忽悠!但的确沒自己殺人!”
郝大力:“那如果只是這樣,為什麽會被送到這裏來?”
“日,這還不夠病的?普通人誰這樣啊!而且他愛上了自己的親姐姐,姐姐與鄰國儲君訂婚,但在內亂争鬥中姐姐的未婚夫死了。桑尼找了巫師把屍體從棺木中偷盜了,想剮了未婚夫的臉皮與自己的臉交換,他覺得這樣就能讓姐姐愛上自己。”
“……”郝大力被震撼到了。
“當然那個巫師告密了,他姐姐得知了真相,無法再包容這樣的弟弟。而鄰國儲君的屍體被盜也是舉國震驚,最後事情暴露,國王把他關進了禁閉室。然後那條龍就把人撸過來了。”
“桑尼沒有吵着要回去嗎?”
“早就習慣了吧,他姐姐也因為痛失所愛,生了一場大病,很多年前就病逝了。沒有留念的桑尼就在這裏生活的很自在。”
郝大力迷茫了,桑尼看起來也才十七八歲的樣子,如何來說很多年?
看出了少女的疑惑,奧斯頓說道:“這些事發生都是在十年前了,那個時候桑尼才八歲。”
八歲就對親姐姐産生了超越倫理親情的欲望了?
“你以為桑尼對你是特別的?他對每一個保姆都熱情洋溢,像個天使一樣。你不是特殊的,別自作多情了。然而一旦被他認定也是很糟糕的事情,他比鼻涕蟲還粘人。”
郝大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沒覺得我特殊,但桑尼确實對我表現的很友好,我認為我們是朋友。盡管這樣,他沒有對姐姐做出任何傷害的事情,披上屍體的臉皮子也想要成為被姐姐愛着的鄰國王子。至少在這一點上,他不該被唾罵。”
奧斯頓神色詫異地瞧着郝大力,提高聲調呵斥道:“你蠢啊!把姐夫的屍體挖出來想和自己縫成一塊,這難道不是對姐姐的精神傷害!老子要是他姐姐,老子把他頭擰下來當馬桶。”
“……啊,是哦,還是傷害了姐姐。”
“啊你媽!你是不是也有病。”
被臭罵一頓,郝大力虛心接受了,确實也該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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