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嘿嘿嘿
這一晚,嚴格來說算是從別墅搬出來後的第一晚。一直以來慕容易都以為剛剛搬家的那兩天自己可能會不習慣,但是她想多了,當天她聚會結束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總之再睜開眼睛她已經快要上班遲到了。
說是來陪伴她的梁優正躺在她身邊,四仰八叉的張着嘴巴,萬幸沒有流口水。
慕容易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掀了被子。
左右隔壁的鄰居只聽一聲高亢的女聲慘叫……
冬天的街上小風呼呼的,騎着電動車的她已經抵禦不住大自然的威力,等她人到了江區口腔醫院的時候,臉已經被凍的麻木了。
前幾天她還看見一條新聞,說是有位女士因為寒流來襲被凍成了面癱,至今還沒有完全恢複。
她一邊搓臉一邊走進了醫院,前臺姑娘趁着現在沒客人趕緊給自己化個妝。看見慕容易進來,立刻放下鏡子把臉伸了過來,“慕醫生你看我這眉毛,是不是一邊低一邊高?”
慕容易眯着眼睛看了兩眼,感覺好像很對稱,又好像不那麽對稱,于是道:“沒關系,今年流行不對稱美。”
她沖進休息室給自己倒熱水喝,周桐在一旁撅着嘴巴揉腦袋,嘴裏念念有詞,“不該喝酒的,一喝酒就頭疼,看來我真的是年紀大了。”
跟周桐同歲的慕容易感受到了危機,在自己的茶杯裏加了幾顆枸杞,并勸道:“明明不能喝酒還要喝,今天早點下班,好好休息吧。”
“不行啊。”周桐掏出手機,一邊點開淘寶一邊問:“快到雙十一了,你購物車裏東西齊了嗎?”
慕容易一呆,她已經兩年沒有過雙十一了。
等許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女人聚在一起手裏拿着紙筆正在瘋狂運算,滿嘴都是什麽跨店紅包滿減多少領了多少優惠券。
他看了一眼慕容易,年輕的臉龐染上了羞澀,湊過去道:“那個,早飯吃了嗎?我帶了面包。”
說完見沒人理他,他想了想添了一句,“要吃面包嗎……容易?”
周桐只聽見了最後兩個字,她十分焦躁的道:“哪裏容易了?我都快瘋了,為什麽我感覺我的數學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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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木又看了慕容易一眼,道:“我在叫慕老師呢。”
此言一出慕容易和周桐同時擡起頭來看着他,周桐:“你剛才叫她什麽?”
“容易啊。”許木的耳根子已經紅了,“我覺得叫老師有點太見外了,畢竟我們已經做了幾個月的同事了。而且……容易她也不喜歡我叫她老師,所以我……”
慕容易:“……”
周桐快要笑死了,“哈哈哈……你可真是個天才,居然叫容易,不行這個稱呼太好笑了……”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自己,慕容易感覺怪別扭的,想想也有點好笑,“這麽叫挺奇怪的,要不你就跟老周一樣,叫我老慕吧。”
許木尴尬的笑了笑,他不喜歡老慕這個稱呼,因為這樣叫除了會顯得他們像兄弟之外,別人一個不小心聽錯了還以為是在叫老母……
上午十點,杜松來到了江區口腔醫院。
“先生您好。”前臺姑娘甜甜的打招呼,“請問是洗牙嗎?”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杜松四周看了一下,沒看見慕容易,“我找慕容易。”
此時唯一閑着的醫生許木正好從樓上下來,就看見一個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模樣的男人在找慕容易。
他腦中警鈴大作,瞬間就想到昨晚慕容易口中的那個家屬。
“你好,我叫許木。”一只手伸到了杜松面前,許木光明正大的打量杜松,“是這裏的醫生。”
杜松下意識的就握住了那只手,面帶職業微笑道:“許醫生你好,我是來找人的,我找慕容易醫生。”
“哦,她正在忙呢,暫時沒空,要不你等一等?”
杜松想了想,心說反正也不急于一時,便禮貌的道了謝,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然後他旁邊的沙發凹陷下去,那個姓許的醫生坐在他身邊,許木問道:“昨晚的肥牛蓋飯味道怎麽樣?”
昨天晚上慕容易給家屬帶的飯就是肥牛蓋飯,許木要試試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慕容易的家屬。
這個醫生好奇怪,這是杜松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他怎麽知道我昨晚吃了肥牛蓋飯?
“還不錯。”杜松言簡意赅,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我不想多說話的氣息。
之後他就看見眼前這個年輕的醫生表情變了,先是震驚,然後是傷心欲絕……
慕容易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杜松和許木坐在一起,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氣氛十分的詭異。
瞧見慕容易出來,杜松立刻站了起來,剛要說話就被慕容易打斷,“我們出去說!”
慕容易擔心杜松說話會暴露她做過大佬情人的事,她甚至都來不及問杜松是怎麽找到她的,就拉着杜松走出了醫院。
醫院外頭的人行道上,慕容易現在的感覺就是後悔。醫院裏開了空調,她在裏面沒穿外套,只套了件白大褂。出來後站在寒風裏,凍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杜松道:“穆小姐,請問您為什麽要不辭而別?”
“啊?”慕容易抱住自己的雙臂,“我告辭了呀,那天晚上林先生已經對我說清楚了。”
杜松:“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你一定知道,老板他決定将那棟別墅,以及那輛您一直使用的車,都轉到您的名下。不僅如此,他還給了您一筆數額不小的支票。”
“你是為了這個來的?”慕容易被凍的歸心似箭,“我不要,你回去跟林先生說,這些我都不要。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等一等。”杜松脫掉自己西裝外的大衣披在慕容易身上,“為什麽不要?能說說原因嗎?”
這可把慕容易問住了,這個問題要解釋清楚,就得從當初她為什麽會大晚上敲林千山的房門說起。自從她不喜歡林千山之後,就覺得這件事挺丢人的,根本不可能告訴杜松。
她思考了一下,臨時也編不出理由,便道:“我不想要啊,不要錢不犯法吧?”
杜松深深的看着她,道:“我已經查到你是A市醫科大的畢業生,有個問題我感到很困擾,你根本沒有理由做小姐。其實兩年前是一個誤會是不是?那天晚上你是恰巧出現在我老板的門外。”
“……”慕容易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怎麽說。
周桐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前臺還有許木都眼巴巴的看着門外,她順着兩人的視線往門外看去,指着杜松道:“那誰啊?”
“慕醫生的男朋友吧。”前臺一臉羨慕的道:“他剛才給慕醫生披衣服的樣子好帥哦。”
“啊?”周桐一臉懵逼,那是老慕的男朋友?不對吧,跟她上次看見的不一樣啊,她什麽時候換的男朋友?
一轉頭就看見許木一臉生無可戀,她自己還懵逼着呢,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就站在那兒一起圍觀慕容易。
看着慕容易的表情,杜松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心裏的負罪感就別提了,“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那晚明明是個誤會,之後你為什麽會答應做我們老板的情人?”
慕容易很想用沒錢這個理由來打發他,可她剛剛拒絕了林千山的房子和錢,此時再搬出這個理由未免讓人難以相信。
杜松并沒有為難她,而是抛出了自己的猜測,“五年前你的大學和我老板的大學距離很近,所以我猜測,你其實早就喜歡我老板了是不是?”
他猜的好準,慕容易無言以對。
果然他又猜對了,杜松看向慕容易的眼神充滿了同情。他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道:“老板他要訂婚了這你應該知道吧?”
他看了一眼慕容易身後的小小的口腔醫院,道:“你也畢業兩年了,也參加工作一年了,有些事本來不需要我對你說的。感情并不如你想象的那麽重要,在社會上讨生活都不容易,別跟錢過不去,就當是給自己的補償。”
他這話說的十分真誠,可慕容易不能要這錢。
這兩年她雖然說是做了林千山的情人,但她并不覺得吃虧,睡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怎麽能算吃虧呢?
本來也不是沖着錢去的,一想到要收下這錢,慕容易心裏就別扭的不行。
“謝謝你的忠告,但我不能要。”她把外套還給杜松,不容拒絕的道:“你随便找個理由告訴林千山吧,房子車子我是不會要的。還有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們了。”
她說完轉身跑回了醫院,她還要回去研究雙十一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