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奪破封石

“噹”一聲巨響。雖未被擊中,可耳膜被餘音震動,腦中有些嗡鳴。

“你沒事吧?”秦雲看着他,雖然覺得毫無修煉的他這麽沖出來有些愚蠢,卻也被他敢于承擔的勇氣而折服。

面前這個人王闖記得。就是他和墨痕帶着自己去的鎖心殿,好像是叫秦雲。“你怎麽在這裏?”

“我和墨痕得到指令,專門來保護你的。”秦雲難得說了這麽長一句話,要是被墨痕聽見了,大概又該嫉妒了。

王闖受寵若驚。“保護我?我沒聽錯吧?”

“你沒有聽錯。長老就是這麽說的。別問我為什麽,我不喜歡解釋。”秦雲一口氣,把王闖想要問的話全都堵在了他的嘴裏

“那我能問問,要是我遇到生命危險,你們會幫我殺敵嗎?”王闖眨巴着眼睛,咧着嘴巴,有些期待的看着秦雲。

“可以。”秦雲複又開啓了言簡意赅的模式。

“啊....啊...他們要殺我,他們都要殺我。”王闖指着對面數以百計的修士,沖着秦雲大聲的嚷嚷。

一抹發絲将秦雲的眼眸遮住了,卻還是能從他的額頭上看到暴起的青筋。卻沒有猶豫,飛身沖了出去,将一片怒火化作戰力,驚退了無數跟來起哄,想要撿些便宜的修士。

一夜過去,天豐城的幾家勢力的高階修士都在這一戰中隕落,就連城主府也是損失慘重。曹子欽,劉華嚴等人在墨痕與秦雲面前如同蝼蟻。無須思索,便如菜上砧板,一刀便削。一夜之間,天豐城的局勢幾經反轉,最終以王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從此在天豐城再無敵手。

和風月色。天氣漸涼,滿池的荷葉綠色盡去,只餘褐色的殘枝與敗葉。一蓬蓬的水霧在月光的映射下,妖嬈的在空氣中袅袅而上。

看着那池中月光的倒影,黃色的光澤帶着溫暖,讓這個秋風蕭瑟的集結變得不是那麽冷清。一張滿是笑意的臉浮現在那輪圓月之上,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這一夜的争鬥死去了很多的人,或許是他在冥冥中守護着,才讓王家平安的走了過來。

“你在想什麽?”王淩霜站在離王闖五十米遠的位置,擡着頭,亦在欣賞着夜裏的安寧,也或者說在逃避喧鬧的內心。

“對不起。你哥哥是因為我才死的。楊琦要的人至始至終都是我一人,如果一開始我就答應跟他走,你哥哥就不會被他催化成異人,更不會因我而死。”那張臉還那麽年輕,卻因為他消失了。

“那不是你的錯。你沒到上庭之前,這一切就已經上演了。哥哥會變成那樣,是遲早的事。雖然我一直将所有的錯都怪到你的頭上,但我很清楚,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到上庭修煉,到煉藥堂當學徒弟子,吃下楊琦的邪藥,到最後拼命抱住楊琦想讓我們逃走。做這些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的哥哥。我想,當時他應該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否則,也不會做這些選擇。”回想起之前的一場大戰,王闖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的面前,王淩霜看對王闖的埋怨也就此而去。她着王闖的影子,這個人長得很快,他的影子已經和哥哥一樣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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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王家的事已經圓滿解決了,你想好之後怎麽過了嗎?”王闖問。

“我哥哥雖然天生資質不好,但一直希望上庭得給他機會,讓他得到機遇,改變命運。王家幾百年來都沒有人能夠突破玄師境,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堪破這層境界,成為族中的中流砥柱,得到家族的認可,帶領族人走向更美好的未來。所以,我要帶上我哥哥的那份夢想,回到上庭,繼續修煉。”王淩霜淺笑着,兩個酒窩若隐若現。

“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或者跟随你的母親。”王闖道。

“家裏的事自有父親主持,至于我母親,她有她的道路,我也有我的夢想。雖然我從小便不與她生活在一起,可我知道,她是愛我的。她會理解我。那你呢?今後有什麽打算?”王淩霜問。

“回上庭。我答應了一個人會在那裏等他,只有他才知道當年我師傅死去的真相。師傅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只是,不知道這次回去會受到什麽樣的責罰,畢竟我們是逃回來的。”王闖道。

“是啊。不過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王淩霜與王闖對視着,除去了無奈,兩人的眼中都異常的堅定。

漆黑的夜,枯葉敗落,随風而舞。牆角邊上,一道人影一動不動的靠在黑暗之中。這個人蒙着面目,穿着一身黑色長袍,這麽一閉住呼吸,便如同隐在夜間的幽靈,讓人難以覺察出分毫。

待裏間值守的弟子離去,藏閣的燈熄滅,這道影子才終于有所動作。他雙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口中默念法決,額頭中隐有光影浮現,如一顆碩大的果實,被一分為二。下一刻,那被分離出的半分光影離體而出,漸漸模糊的勾勒出一個身影,開始生出血肉,竟與那男子別無二致。肉體凡胎,散發着強大的生機。“去。”

那身影得了主體的命令,隐身至藏閣數十米的地方便逐漸浮現,刻意制造出些許動靜。

“什麽人?”只見一道指劍閃過,剛好落在那分身避開的位置。伴随着一聲大喝,一個道王境巅峰的老者從藏閣現身,追了出去。

虛影閃爍,蒙面男子已經消失在了原地,而出現在了藏閣的最頂樓。一顆幹枯的種子正安靜的躺在一方古老寶盒上,毫無生機。

男子靈力聚于掌間,八卦印使出,剛一觸碰到盒子的邊緣,那綠色的種子便如突然得了生機,散發着綠光,以極快的速度發芽,生長,最後變成了挂有五個枝條的藤蔓。這藤蔓渾身長滿倒刺,瑩瑩的綠光閃爍,刺尖上還略帶了些黑色,看起來有劇毒。那藤蔓如通神智,枝條亂舞卻并未砸中房中一物。只是那男子稍一接近,它的每一條枝條便瞬間如鋒利的利劍,帶着強大的力量突進。

男子不敢輕舉妄動,卻從腰間取出一只貼身帶着的紫色葫蘆。他輕輕抖動,竟然從葫蘆中倒出了一只雪白的蠶蟲。咬破手指,運用血八卦将那蠶蟲放到了正瘋狂舞動着的植物上。

初一接觸,那急速抽動的枝條便開始動作變緩,慢慢僵硬,最後被冰封。雖是不再動彈,可那枝條似是感受到了危機,開始分泌奇怪的液體,從嫩綠逐漸變成的黑色。

男子查探着周圍的動靜,亦用神識支配着分身帶着那看守的老者四處亂逛。直到白色的蠶蟲将那粗壯的藤蔓啃噬幹淨,渾身都變得漆黑,他才用葫蘆重新将蠶蟲收了回去,卻不敢再戴在身上,丢進了那荒廢了上百年的空間戒指裏。

做完這一切,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寶盒打開。裏面除了一塊銀色的石頭,再無其它。正當男子想要将它取走,一道淩厲的劍罡之氣從身後襲來,阻止了他的動作。“師弟,別來無恙。”

男子拉下面罩,一張臉略顯蒼老,下巴上挂着一撮山羊胡。雖然看起來年邁,卻已無之前的邋遢。不是別人,正是擺脫兔精後回道奉天殿的王賢楊。“師兄,百十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兒沒變。”

“是啊。你我竟已經有數百年未見了。不曾想,再見面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師弟,你要取破封石?”九幽問道。

“是。我有地方需要用到它。”王賢楊回道。

“你要知道,破封石是遠古時期,開創鎖妖塔時,那名上古神人留下的神石。雖然此石并無強大的靈力,亦無任何的技法,可它能夠破開這世間一切封印。我奉天殿創立于此,一為看守鎖妖塔,二便是為了保護這破封石。以免它落入妖邪手中,打開這世間遺留下來的邪魔封印,為禍人間。你要将它帶走,便是逆了我奉天殿的宗旨,便會成為我奉天殿的叛徒。”九幽道。

“叛徒?早在百年前,我便已經叛出奉天殿了。師兄,難道你忘了,這可是師傅親下的指令。”王賢楊說道。

“那件事不同。師傅雖口上傳令,但你的名字依舊存于弟子名錄中,并未劃去,你還是奉天殿的弟子。”九幽回道

“原來,奉天殿還有我這號人物。真是沒想到。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

“師傅幾十年前已經仙逝了。告訴我,你要這破封石作甚?”九幽問道

“師傅他,竟然仙逝了。這百年來,太多事都變了。我要這破封石并非要為非作歹,只是想救個孩子。他的體內有三道封印加身,猶如神來之筆,晦澀難明,世間罕見,恐怕只有破封石才有可能破開。他現在遭神器反噬,如果不破開封印,引天地靈力于體,供那神器所需。要不了多久,便會落得神智全無,墜入魔道的下場。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能救而不救是什麽道?你放心,我只是借破封石一用,用完便會歸還。”王賢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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