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候,我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無能為力到即使知道了兇手,還是只能先保全自己。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我問着自己,如果她們不與我相遇,如果她們沒有與我建立感情上的聯系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可是不管我怎麽問都沒有答案,心中曾經被填滿的部分再度變得空缺,我忍不住捂住胸口,仿佛這樣就會堵住那些無孔不入的風似的。
好冷。真的好冷。
此時此刻,我發現我分外的想念那個人。
夾雜着雨聲響起了來電鈴聲,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裏?”
是八雲的聲音。
“……”我拿着電話,一時無言。
“你現在在哪裏?”
八雲向沉默的我再問了一次,似乎非常焦急。
“晚了……”我努力的無視掉莫名的哽咽,說道。
我環顧四周,我在前往詩織家的上坡路段,眼光所及空無一人,畢竟現在下着滂沱大雨……我聽見汽車的引擎聲,那是一臺廂型車,緩緩地經過我身旁。突然,車門打開來,從中飛快地伸出一只手來将我從背後抓上車。
“……八雲!”
我的叫聲中途消失在那雙捂住我嘴巴的手中。
“喂!快回答我!喂!可惡!”
八雲怒吼一聲将手機摔落地面,貝殼機立即被分屍成兩半,彈出了幾個零件。
“……喂,那是我的手機……”
跟他的聲音并沒有傳入八雲耳裏,他撿起慘不忍睹的手機殘骸。啊啊,已經回天乏術了。
“聽好,八雲,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後藤為了平複他的情緒,抓住他的手腕。
“我們的想法大錯特錯!”
八雲邊說着邊揮去後藤的手。
“大錯特錯?”
“對,大錯特錯。被火燒死在此的并不是加滕惠美子,而是詩織!”
“你,你說什麽!”
“惠美子還活着啊!恐怕惠美子和詩織的體型相似、血型相同,所以才以她為替身。我剛剛向法醫确認過了,詩織小時候因為意外而失去了右手小指。”
“那具焦屍沒有右手小指嗎?”
“對。她故意将遺書送交警方,在殺了詩織後,将汽油淋在她的屍體上,連同這個家一起焚燒殆盡;弟弟純一則在路上違規停車延遲消防車的抵達,這都是為了讓屍體燒得無法判別!他将車子停在路上而到警察局,也是為了制造不在現場的證明。如此一來,遺産将全歸弟弟所有。”
然後兩人平分利益……已經不在人世的人自是無從追查,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逍遙法外,過着不虞匮乏的生活。後藤的背脊一陣涼,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令人作嘔,我們比蟑螂還低下!
然而他們竟又被擺了一道。即使科學的搜查方法再進步,警方也沒有預算、時間和勞力将每個案件都進行DNA鑒定;等到搜證到某種程度,一切也都結束了。這是個非常突兀的盲點,所以她才會刻意送遺書給警方。
“這下可糟了!我們快追查惠美子的下落。”
“已經太遲了。”
“太遲了?”
“詩織在死前寄了一封信給那家夥。”
“剛剛說的那封信嗎?”
“沒錯,而惠美子也覺察到了。”
“為什麽?”
“是日記。詩織有寫日記的習慣,而那本日記現在在加滕惠美子的手上。”
“!”
他知道八雲暴怒的理由了。在這次的計劃裏只有一個誤算,那就是詩織留下的那封信。
“那麽她現在在哪裏?我派人去她那裏。”
“剛剛她叫了我之後,電話就被突然挂斷了!”八雲無力地說道。
這個冷血動物也會像個平常人一樣擔心起某個人啊?真是叫人大開眼界了。但絕不能讓任何事奪去他的這份感情,不論發生什麽事,他都會助八雲一臂之力。一股強烈的沖動驅使着後藤。
“別再拖拖拉拉的了!快走!”
後藤奔向他的汽車,現在放棄還太早。
TWENTY
我被塞入汽車後座,我感覺到冰冷的刀鋒抵在咽喉的觸感,只要我稍一妄動,刀子便可以割斷我的喉嚨。我之前見過這個拿刀抵着自己的男子,在我夢見詩織的那天,我們曾在公寓入口處相遇,或許他從那時開始便伺機要殺害自己,但他的目的何在?
駕駛座上的似乎是一名女性,但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一頭燙得微卷的頭發顯得很蓬松,車內充塞着化妝水的味道。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我将全副精神集中在顫抖的咽喉,開口詢問,但兩人皆默不作答。
車子因紅燈而停了下來,駕駛座的女子随即向後座探過身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因抽煙而熏得焦黃的牙齒。
“說的也是,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呢!晴香。”
“我呢,叫作加滕惠美子,他是加滕純一。”駕駛座上的女子說道。
我一點也不意外。
“看你那樣子,果然知道全部的事了。”
“……”
“沒錯,理論上我應該已經死了。”
惠美子輕撫着我的頭發,讓我感到一股惡寒,從惠美子的話裏我感受不到任何真實性、如果她真的不會對自己不利,就應該不會自報姓名。
“我們呢,在找一封信,那封信應該送到你手上了吧?”
“是的。”我說道。
“快說,那封信在哪裏?”
“在那之前,”我問道,“你們已經找過哪些地方了呢?”
“雖然對你很失禮,不過我們已經搜查過你房間了。”
“……這樣啊,”我惆悵的嘆了一口氣,“真遺憾,看樣子是沒有找到呢。”
惠美子又伸手打了我一巴掌,我故意用力倒卧在座椅上,佯裝發出痛苦的j□j。
從後方傳來喇叭聲,交通號志已變為綠燈,惠美子咋舌一聲後發動汽車。
在我出門的這段時間裏我并沒有什麽事都沒有做,我将信件的原件寄到了警察局,然後把複件帶在了身上。
所以我才會對八雲說‘晚了。’
因為我是故意這麽做的,雖然依靠警方追查的話也可以找到罪犯,但是那樣的話對我而言無疑太慢了。
在兩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我輕輕的笑了。
他們雖然坐上了車,但接下來該去哪裏?只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話并無濟于事,他們該去哪裏搜查才能找得到晴香?可惡!該怎麽辦?後藤咋舌。
“後藤先生,您曾說過加滕謙一的父母有留一些土地給他對不對?”
“是啊,那又怎麽樣?”
“那些土地現在的情況呢?”
都這種時候了他到底在想什麽啊?後藤看着八雲的側臉,他的表情認真凝重。
“有一處是那棟已經燒毀的房子,靜岡和長野好像也有,還有一個地方卻是在市區裏,好像是在建設中的公寓吧。”
“就是那裏。”八雲斬釘截鐵地斷言道。
“真的嗎?”
後藤雖然心裏百般懷疑,但也別無他法了,他猛踩油門揚起一陣泥土後,疾駛而去。
“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到那封信,所以會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逼問信的下落。”
“原來如此……”
如果判斷錯誤,那麽一切就都來不及了,即使能将惠美子繩之以法,也改變不了增加了一具屍體的事實。然而現在只能全盤信賴八雲的判斷了,或許八雲比自己更加心急如焚。
“我要加速了!抓緊!”
後藤鳴響警笛,将油門踩到底。
加滕惠美子将廂型車駛入尚在建設中的公寓工地,建築物主體幾乎已經竣工,接下來就只剩內部裝潢而已了。
跟我預料的一模一樣。
車子通過兩棟建築物之間的小路,駛到後方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沿着脅迫進入地下室,下坡後左轉,行駛到盡頭處車停了下來。光源就只有廂型車的車頭燈。
我被純一抓着手拖出車外,惠美子操作着牆上疑似開關的東西,發出一陣電動馬達聲跟金屬摩擦聲,鐵卷門似乎被關上了。如此一來,找個停車場就完全變成一個密閉空間了。
“這樣一來,就是我們的小空間了~”加藤惠美子愉悅的說道,“這位小妹妹,你想讓我怎麽對待你呢?”
“唔……”我故作沉思狀,“來杯茶怎麽樣?”我擡起頭,微笑道,“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如果我死了的話,這時候我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那個家夥會為我傷心嗎?
啧,看不到那時的表情真遺憾。
“希望來得及……”後藤喃喃道,他的額頭因焦急而滲出了不少汗水。
“請您一定要趕上。”
“喂喂,你說的倒容易。”
“連您也覺得很困難嗎?”
這家夥,在這種時候那張嘴還是不懂得收斂一下。
“輕而易舉。”
後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