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事?」

後藤不了解八雲話中的含意。石井和畠也一樣,他們也不太明白,然而八雲的眼神卻明顯地改變了。

「兇手還有一個。」

八雲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你說還有一個人,是共犯嗎?」

後藤不禁高聲大叫。

「不是共犯,是『還有一個』。」

「喂!八雲,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快給我好好說清楚!」

八雲科眼狠狠地瞪着後藤。

「态度真差!我還是別說了。」

啧。這個麻煩的傢夥!

「啊,真是非常抱歉,請您為我們詳細說明。」

為什麽我要做這種事?後藤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氣得牙癢癢的。

「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不過算了。我們和調查本部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很大的錯誤?」

「對,很大的錯誤。首先,調查本部有必要先改個名字。」

「別再吊人胃口了,快說。」

後藤語氣又開始粗暴了起來。八雲那混賬竟然還沉浸在他的優越感裏。

「我剛才也說過了,這次分別為兩起事件,有兩個行兇目的完全不同的兇手。」

「咦是這樣啊?」

石井搶先後藤一步發出滑稽的怪聲。

「這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只要抛開既定的概念用消除法來思考,就能歸納出這個結論了即使真相令人難以置信。首先,殺了亞矢香和誘拐惠子的人無庸置疑的就是安藤。我們也找到了物證、但是殺了第二名被害者美穗和第三名被害者留美的人不可能是安藤。」

「為什麽?」

後藤完全不能理解八雲所說的。「不可能」是什麽意思,

「留美被殺的時候安藤早就死了。」

「那美穗呢?」

「雖然這只是推論,但從殺人的動機去想就知道了。之前我們出讨論過關于安藤的精神狀況吧?」

後藤點頭。安藤因為目睹母親自殺而産生對死亡異常恐懼的心理,而少女那句「你去死吧」則點燃他內心的恐懼。他為了消除對死的恐懼,于是動手奪取他人的性命。

「如果我推論得沒錯,對安藤而言,最重要的是「親手」殺死對方。」

「嗯,美穗和留美部死于溺斃,所以并不是兇手「親手」殺死的。」

畠雙手抱胸,一臉佩服地接續八雲的話。

「不,等等!他也可以「親手」讓對方溺斃啊!」

後藤插嘴道。

「怎麽做?」

「就是像這樣從後面壓着我。」

後藤壓住站在他身旁的石井的後頸部,實地演練給八雲看。後藤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慌張的石井揮舞手腳拼命掙紮。

「你沒有仔細聽剛才說話的內容嗎?」

畠嗤之以鼻冷笑道。

「什麽意思?你這個變态老頭!」

「說『變态』是多馀的。我剛才說過,溺斃啊少女身上只有腳踝有擦傷。」

「那又怎麽樣?」

「像你這樣壓着人家的後頭,那裏應該會留下被壓迫的痕跡。」

「啊!」

後藤這才理解畠所說的,他的手放開石井的脖子。原來如此,的确是這樣沒錯,可是如此一來

「那兇手到底是怎麽行兇的?」

後藤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答桉來。

「由屍體的狀況來看,應該是在少女的腳踝上綁重物,将她沉到河裏。」

八雲指着屍體的腳踝說道。

「所以腳踝上才會有擦傷。」

話說到這裏,後藤大概能掌握到重點了。

「回到剛才的話題,對安藤而言,重要的是要『親手』殺死對方。」

「如果用溺斃這個方法就不算是『親手』殺人了。」

後藤接着八雲的話說下去。原來如此。從一開始就有「絞死」和「溺死」這兩種殺人的手段,所以兇手應該也有兩名,只不過是在同一個地區發生同一個年齡的女孩被殺害,再加上「歹徒誘拐被害少女之後并沒有向家屬提出任何威脅便發現被害少女的屍體」這種特殊的情況,警方才臺以連續誘拐殺人事件進行調查。

如果一開始就認定這是兩起事件、嫌犯有兩名,那麽在安藤死後又發現第三名被害者也不足為奇了。不過

「這樣的話,那第二名兇手的殺人目的是什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

八雲不假思索地回答。沒錯,這的确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猜測到的。不過既然這是兩起事件,那表示整個調查又回到原點了。

一股凝重的氣氛瀰漫在解剖室內。眼前發生這種非比尋常的情況真教人難以開口。

「但是這種虐殺法」,畠的嘴巴彎成了へ型,話才說到一半便中途打住。

「老爹,怎麽了?」

畠面露苦笑,他似乎不打算說出口,但最後還是勉勉強強地開始說話。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這種手法很像某種活祭儀式。」

「活祭品?」

啧!這個變态老頭!

「我也這麽認為。」

喂!連石井都說這種話!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如此,活祭品啊」

這次換八雲喃喃自語。

「喂喂喂!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後藤忍無可忍地大聲說道。

「後藤先生還是被既定的觀念給限制住了。」

八雲立刻打斷後藤的話。

「我沒有,明明就是你們在說一些怪力亂神的事!」

「這句話就是先入為主。即使您不相信鬼神之事,這世上還是有人相信。現在關于超自然現象的事到處都有,『自己不相信的事』等于『不存在』。就是因為這樣,這次的調查行動才會搞錯方向。」

後藤吐吐舌頭,放棄反駁八雲。反正和他鬥嘴也不會贏。

「如果這真的是某種儀式的話」

八雲低着頭,掐住眉間喃喃自語。畠和石井熱烈地談論起關于人類的頭、活山羊的血這些令人作嘔的祭品話題,後藤總覺得這裏好像沒有他說話的馀地。

「難道這是」

突然間,八雲擡起頭來喃喃說道。

我再次造訪木下醫生,木下醫生還是一樣絲毫沒有不悅地引領我來到看診室,還端了一杯咖啡給我。

木下先開口說話了。

「歡迎你來,其實我也正好想要找你。」

「嗯,」我點頭表示贊同,「據我所知,你也确實應該來找我了。」

木下的神色變得很古怪,「晴香……」他強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會找你有事?」

我拿起咖啡,對他說道,「在實驗開始之前,木下先生,請你先将這杯咖啡喝了吧。」

「你果然知道了什麽,」木下的眼神變了。

「我知道了什麽?」我攪了攪杯中的咖啡,「木下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晴香,你之前說的實驗,是什麽意思?」木下臉上的肌肉抽動,他看着我,問道。

「我在大學主修的是心理學,」我不緊不慢的說道,「木下先生知道原因嗎?」

「原因?」

「人格疏離症,應該是這樣稱呼的吧,」我悠悠的說道,将手中的咖啡倒掉,從包裏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但是我的情況,又與別人的不同。」

「不同?」

「沒錯,不同,」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不同之處就在于,我還在這裏安然的跟你講話,而跟我相似的其他人此刻正在瘋人院裏。」

「這麽說,」木下的眼神裏透出了一點恐懼,他不由自主的後退。

「在我小的時候,我姊姊死于一場車禍,她為了接住我丢出去的球被車撞到了。」我淡淡的說道,「從那天起,我與這個世界溝通的渠道就不見了。」

木下定睛看着我。

「真是十分痛苦的經歷啊,」我嘆了口氣,「但是,死者是不能複活的,他們唯有安息一途。」

「你已經放棄了,但是我還沒死心。」木下說道。「我女兒亞矢香她一定會死而複生的。」

「在我痛失愛女感到心灰意冷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出現在我向前,他帶我到那條河邊,讓我看見我女兒的靈魂。」

木下面不改色地說道。我腦海中回想起我和八雲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事,以前我也曾透過八雲跟姊姊的靈魂對談。

「我女兒很痛苦、非常痛苦,雖然我已經死了,但是我的靈魂卻還在受苦。」

木下的眼眶彷佛波瀾不平的水面。

「你知道嗎?亞矢香到死後都還一直痛苦着。而我只能束手無策地看着她。」

木下張大胸腔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

「我拼命尋找解救我的辦法,那個男人也提供了我許多文獻。在調查的過程中,我發現許多人有死而複生的經驗。最後我歸納出一個結論。人類擁有靈魂,而靈魂正是人的思想和情感的聚合體,也就是說,即使肉體已經死亡,但靈魂還是活着的。」

我之前也聽過這種說法,八雲就說過同樣的話。

「肉體和靈魂本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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