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唔唔唔唔唔——」的j□j,像只剛出生的小馬一樣在地面蠕動,緩緩站起身來。
不會吧……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她拼命搖頭想否定眼前的景象,然而眼前的事實卻依舊存在。
那名女子抽搐着雙腳,開始朝公寓入口處前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嘴裏反複說着同樣的話。
不久,那名女性消失在公寓入口。她的膝蓋抖個不停,兩腳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好不容易跳脫那難以想象的恐懼,她鬥大的淚珠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能呆楞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
「為什麽……」
耳邊再次傳來那個聲音。不會吧?不可能吧?我仰望公寓。
那名女性再次摔了下來。咚!傳來一個鈍重的聲音。
這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女子着地的瞬間,橫飛的血液濡濕我的臉龐。
「為什麽……為什麽我就是死不了!」
女子再度開口,緩緩地站起身來。
「呀啊——」
她失聲尖叫,凄厲的叫聲劃破夏日的夜空。
土方真琴在一棟龍蛇混雜的四層樓建築前下了計程車,看到一塊寫着「SNAKE」的小型霓虹燈招牌。
真琴匆忙跑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因為距離約定時間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怎麽偏偏就是在她和人有約的時候一直無法将工作告一段落。
她推開木質色調的沉重大門進入店裏。這家店似乎是為了刻意營造出昭和時代的小酒店氣氛,一曲曲爵士樂流洩在燈光昏暗的店裏。
店裏僅有四張桌子的座位和少數吧臺席,所以她完全不需睜大眼睛尋找就看到麻美了。麻美正坐在入口處的桌前吞雲吐霧,但她以前明明很讨厭煙味的。
「對不起,我遲到了。」
真琴拍了拍麻美的肩膀。
「你真的很慢耶!」
麻美噘起略厚的豐唇不滿地鬧別扭。她們已經多年不見,麻美感覺上也變了許多。大學時的麻美給人非常健康的印象,與現在的她略有差異,或許是因為瘦了不少的關系吧!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化了妝。無論如何,這都無法改變她貌美如花的事實。
「真的很對不起。」
「算了,你一定是因為工作吧!如果是為了男人我可饒不了你。」
「嗯,謝謝。」
「畢竟在報社工作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标嘛!」
真琴雖然不置可否地對麻美報以一笑,然而她心裏可笑不出來。因為能考進報社,是由于她有一名官拜警察局長的父親,所以不能說是完全憑借自己的實力。
「不過我們真的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啊?」
真琴不知該如何把話接下去,因此趕緊扯開話題。
「大學畢業之後就沒再見過面了吧!」
說的也是。大學畢業麻美就回到她老家靜岡去了。期間她們雖然會互相傳簡訊和寄賀年卡,但是距上次兩人像現在這樣面對面交談,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這麽說來,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畢業典禮咯!」
「我沒有參加畢業典禮……」
麻美的表情略顯僵硬。仔細想想,真琴确實沒有在畢業典禮上看到麻美的記憶。她想起來了,麻美當時因為身體不适而請了一個月的假,然後在病假中度過畢業典禮。她問了一件不該問的事。
「你什麽時候調過來這裏的?」
「上個月調職過來的。」
「真的嗎?那我們以後就可以一起去喝兩杯了。」
「我可不會輕易讓你逃走哦!」
麻美淡然一笑。以前的麻美總是會豪邁地放聲大笑,看來三年的歲月或許真能讓人有不少改變!
「你先坐下來吧。」
真琴在麻美的邀請下正準備就坐時,發現對面的椅子上坐了兩名陌生男子。
一個人年約三十出頭,一身白色外套加牛仔褲的随性裝扮;另一個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給人一種嬉哈的感覺。這兩人在一起的組合實在非常不搭軋。
「晚安。」
穿着外套的男人彬彬有禮地向真琴打招呼,嬉哈風的年輕人也跟着點頭致意。
真琴在麻美旁邊坐下,用手輕撞麻美的手肘表示要我說明。
「對了,真琴還不認識我們兩位。」
麻美開始為真琴介紹那兩個人。穿外套的男人叫伸一,目前任職于公關公司;另一個人叫裕也,看來感覺是伸一的弟弟,目前就讀大學一年級,好像也在伸一的公司裏打工。
真琴說出自己的名字并向我們點頭致意。
「他們是我剛才偶然在店裏認識的。和他們一起坐沒關系吧?」
「嗯,沒關系。」
真琴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請問您要點些什麽?」
穿着黑色圍裙的老板抓準了他們談話的空擋,拿來酒單為我們點酒。老板臉上面無表情,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真琴看了一眼酒單,最後還是點了她最常點的琴酒。
此時的真琴完全想像不到即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41
後藤坐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煙,松開領帶。
石井坐在副駕駛座上,一派輕松地啃着漢堡。拜他之賜,整輛車子裏充滿了漢堡的味道。後藤本來想訓他一頓,但訓他就想訓八雲一樣,只會落得讓自己更累的下場,因此後藤隐忍下這股訓人的沖動。
『拜托你別拖我後腿。』
後藤的耳機裏傳來一個聲音。明明是女人的聲音,卻低沉得像是在腹部底層回蕩。聲音的主人叫島村惠理子。後藤他們的車停在公園前方的路上,從我們的角度來
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島村惠理子剛好位于他們的對角線上,而她正縮着身體躲在公園裏的一片樹林裏。不管身高、體重還是姿态都是重量級的島村惠理子躲在那種地方根本讓人一覽無遺。
「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
『當然是你啊!』
呿!為什麽我身旁淨是一些只會耍嘴皮子的人?後藤不禁咂舌。
『幹什麽!想咂舌的人是我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你這個人就是太遲鈍,連對敦子的事也是一樣。』
「吵死了!敦子的事跟現在無關!」
誰要她多嘴的!幹嗎提起他老婆的事!
『哪裏沒關系了?你以為是誰介紹給你的?』
「我真的悔不當初。」
後藤和島村惠理子的孽緣始終于警察學校時代,偏偏又在她的介紹下喜歡上現在的老婆。也因此,他的私生活在同事之間沒有半點秘密。不只是警察,甚至連畠那個老頭和八雲都知道了。
『你在說什麽蠢話?悔不當初的人是我!早知道就不該把敦子介紹給你認識。』
「吵死了,閉嘴!」
『真是的!你就是因為這副死樣子,敦子才會離家出走。你們每次一吵架,敦子就會躲到我家來,我已經受夠了!工作結束後立刻來接她回家。』
耳機裏傳來其他同事不客氣的笑聲。那個臭女人,她是為了打發時間才說這些的吧!後藤咬緊下唇,總之先敲石井的頭一拳洩憤再說。
「後、後、後藤警官,您為什麽打我?」
石井手上漢堡裏的番茄掉落一片。
「吵死了!」
後藤狠狠地瞪了石井一眼,封住他正欲開口辯駁的嘴。
後藤越來越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心。
「再怎麽說,這個案子也跟我們無關吧!」
「但是我們沒有工作上門也是不争的事實,所以支援其他人也沒關系吧!」
石井居然正經八百地回答後藤随口的牢騷。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就如同石井所說,自從那件連續誘拐事件破案以來,他們就沒做過什麽像樣的工作。「偵辦中案件特別調查室」俨然已成為其他部門的支援部隊了。
像現在,這個住宅區一角的公園發生了多起針對女性的暴力事件——雖說是暴力事件,其實也只是
某個變态專門拿着剪刀剪碎女生的裙子。而他們正埋伏在此等待犯人出現。
這跟把他們晾在一旁有什麽兩樣?再說,這種部署方式根本沒有封死犯人所有的逃亡路線。為什麽
他非得聽令于一個才二十好幾、乳臭未幹的人的指揮?後藤氣得一肚子火。
『發現嫌犯了……身高一六零左右,身穿綠色運動夾克,頭戴黑色針織帽……跟被害人的證詞完全一致。』
耳機倏地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
『在公廁的旁邊。』
後藤一面聽取指示,目光巡視四周。找到了!後藤正前方的公廁前,有一個可疑人物背貼着廁所的
牆壁,鬼鬼祟祟地觀察路上的情況。
『島村,從旁過去盤問他。』
『是。』
「笨蛋!島村一動,裏面就沒有人守着了!」
後藤對無能的指揮官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