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桌子上旁接連幾聲槍響,周圍尖叫聲不斷,人群混亂各顧各的逃跑,店裏的保安沒見過這種場面,吓得不敢上前,只能大聲的維護秩序。
沒過多久,遠處就響起了警笛聲。
覃弘攔腰抱起安寧,趁着人群混亂幾個跳躍就逃離了人群,到了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他将面色蒼白的安寧放下,想了半天,說:“別怕。”
安寧當然不是怕的,他是後怕。
剛剛子彈飛過來覃弘把他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去擋的時候,他整個心都快忘記該怎麽跳動,只能拼命的抓住覃弘的手臂。
想要說點什麽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本來就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他竟然……說不出話了。
覃弘被他的臉色吓了一跳,以為是哪裏傷到了,急忙把他扭過身檢查後背,沒有發現傷口。
他沒看到安寧受了什麽傷,倒是安寧看到他手臂上的槍眼,血不斷地向外湧。
覃弘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整個手臂被血染紅了也不怎麽明顯,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反倒是不停地問安寧怎麽了。
安寧張了張口想到自己不能說話,看着覃弘焦急的臉色,連忙指了指他的傷口,又在他手心劃了兩個字——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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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叔來得時候看到覃弘滿手的血跡連忙要幫他取子彈止血,但是覃弘強硬地要求先幫安寧看看,岳叔拗不過他,又看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沒什麽大問題,才放心的去看安寧的情況。
安寧沒什麽大問題,就是遇到突發事件聲帶緊張的閉合了。
岳叔檢查過後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取笑道:“大少之前什麽腥風血雨沒見過?怎麽這麽點小場面就吓成這個樣子?”
安寧不自然的別過腦袋,指了指覃弘,示意岳叔快去幫覃弘檢查。
岳叔也不知道是為了幫覃弘轉移注意力還是惡趣味上來了,一直在取笑安寧,手裏的動作很穩,下手快又準,嘴裏的話也沒停下來過:“小覃子啊,你看我們家大少多麽緊張你,你可要上點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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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鑷子一探就把深入骨頭的子彈頭取了出來。
覃弘眉毛抖了抖,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還能正常的接岳叔的話,“嗯,老大很好。”
安寧低頭看地磚,天馬行空的想還是地磚好,要是用了地毯滴到血只能扔掉了,太浪費。又聽到覃弘在那邊問:“老大什麽時候能說話?”
“這個說不定,反正沒什麽問題,放松下來就好了。”
岳叔邊說邊開始收拾東西,笑眯眯地:“好了,老頭子先走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的。”
有岳叔插科打诨的時候氣氛不錯,岳叔一走氣氛就尴尬起來。
安寧本來就不知道講什麽,現在剛剛好,不用開口。覃弘就更加不是會主動找話題的人,又想着不能惹安寧生氣,于是也沉默。
兩個人坐在客廳裏相對無言。
就在覃弘以為他們要僵持一整個晚上的時候,安寧的肚子叫了一聲,一瞬間他的整張臉都紅透了,像晨間剛剛成熟的蘋果,水潤誘人。
覃弘驀地站起來:“我去做飯。”
怪異的走路姿勢讓安寧瞬間領悟到他不自然的原因,本來就紅的臉更紅了。
覃弘是卯足了勁要讨好安寧,做的菜都是他喜歡的,而且特別費功夫的。
什麽南瓜粉蒸肉,什麽清蒸茄盒,只要以前做過安寧多動了幾筷子的,他都一一記下了,這次全部做了出來。
菜上桌的時候安寧掃了一眼,一眼就知道是覃弘特地做出來讨好自己的,看到他手上還綁着綁帶,突然覺得厭惡自己,何必這麽矯情?大家都是男人,就當被狗咬一口算了。
被當成狗的覃弘還在殷勤的給他布菜,安寧指了指菜讓他先吃,覃弘卻表示等安寧吃完他再吃。
安寧原本就餓的厲害,見他這樣也不強求,自顧自的開始吃起來,覃弘等他吃完之後一派自然的将剩下的菜全部吃完。
安寧洗完澡的時候看到覃弘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什麽,心想他的手臂有傷口不知道能不能洗澡,張了張嘴,“要我幫你洗嗎?”
話音一落,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能說話了?回過神之後又被自己說的話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掩住自己的嘴,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覃弘也同樣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開始狂喜,忙不疊的開始點頭:“要的。”
“我、我剛剛……”剛剛說錯了?剛剛以為不能說出聲音的?都不合适。
覃弘一把拉住他,說出了生平最假的話:“我疼。”
配上他不帶表情的冷臉,其實并沒有什麽說服力,但不知為什麽,安寧就是心軟了。
在扶着覃弘脫衣服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覃弘明明傷的是手,為什麽一副傷了腿站不穩的樣子。
他開始出神,也因為不敢看覃弘洗澡,下意識的想逃避那天晚上的事情。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覃弘已經洗好了,□□着讓他遞一下手邊的浴袍。
安寧一低頭瞥到覃弘侵犯自己的那個東西,不知道回想起什麽,臉色一點點變白。
覃弘連忙穿上浴袍,認真的端詳安寧,“你……”
“我沒事。”安寧打斷他,迅速回答,一扭頭就要走。
覃弘哪裏肯讓他走,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把他的頭扭過來和自己對視,認真的,一字一頓的:“對不起,寧。”
他早就想這麽喊他,只屬于他的,獨一無二的寧。
安寧愣了片刻,才問:“你、那天為什麽要……”
“對不起。”
安寧的神色黯下去,又聽到耳邊一個聲音,低沉的如同大提琴,一個一個音符在他心尖上跳躍。
“寧,我情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