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顧大財主
轉眼又要過年了。顧應銘托人買了好些煙花回來。
除夕時,顧應銘在院子點燃了煙花,拉着趙雲绮的手一起仰望着空中絢麗的花火,問:“娘子,你還記得我說過每年都要為你放煙花麽?”
“記得。你還說要為我放一輩子!”趙雲绮幸福地說。
“這一輩子,你可都要好好地呆在我身邊,否則過年就沒人給你放煙花了。”
“嗯!你是我相公,我當然要跟着你一輩子!”趙雲绮緊緊依偎在顧應銘懷裏。
開春了,播種又開始了,管事也雇來了。他們并不算忙活,顧應銘還經常有空在家裏陪着趙雲绮,小兩口過得甜甜蜜蜜,甚是歡喜。
這一日,顧應銘從鋪子裏回來,就拉着趙雲绮坐下,要跟她商量一件大事。
“娘子,綢緞莊的陳店家今日來找我,問我們是否願意開個繡坊,最近江南一帶開始時新起蘇繡,北方一帶的富貴人家也稀罕,可就是這一帶找不着這樣的店鋪。陳店家說他家近一年來囤貨過多,實在挪不出銀兩開繡坊,所以才問我們家開不開,他可以提供各種綢緞和絲線,我們只需雇繡工做活就行,到時候準不愁沒生意。”
蘇繡?趙雲绮想起上一世在宮裏時,那些妃嫔們整日比着穿戴,後來有了蘇繡衣裳進了宮,每位娘娘都做了許多套,而且每個季節都要換新樣式,漸漸地京城裏凡是富貴一些的人家,都稀罕穿蘇繡衣裳呢。
她算了一下年歷,也就這一兩年就要興起的事。若是開個繡坊,生意肯定興隆。
“這個主意是挺好,可這一帶沒人會此繡法,哪裏能雇得來繡工?”趙雲绮問道。
“要不說陳店家來找我們呢!就是因為有一位從江南一帶來的繡娘問陳店家雇不雇她,據說她手藝好着呢,在江南一帶名氣還不小,只因為要跟着她相公一起回到這個祖籍,為了謀活計才找上陳店家的,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個等不來的機會。若是我們雇了這個繡娘來,再雇一些在家閑着的女人們,讓繡娘把蘇繡活教給她們,還愁沒有繡工?”
“真的有這等好事?”趙雲绮問。
“我還能哄娘子不成,看你這樣子莫非是同意了?”顧應銘興奮起來。
“這等好事,我為何不同意,你只管去辦就是。”
“好,我明日就去瞧瞧哪裏有院子可以賃。對了,我們給繡坊取個什麽名字好呢?”顧應銘托着下巴思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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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叫‘雲绮繡坊’可好?”顧應銘很喜歡他娘子的名字。
“那可不行!”趙雲绮驚道,“你忘了,當今的貴妃娘娘可是在使我的姓名,若是讓宮裏人知道了一丁點蛛絲馬跡,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是欺君之罪!”
顧應銘恍悟過來,“還是娘子想得周到,我差點疏忽了。”
兩人再絞着腦汁思慮了半天,顧應銘突然說:“有了!就叫‘銘绮繡坊’可好?我覺得這個名字甚雅致,而且還是我們倆名字的并合,其中蘊含着我們永遠在一起的好意頭!”
“銘绮繡坊”?趙雲绮聽了腦袋嗡了一下。
上一世在宮裏好像聽說過這個繡坊,對了,聽說是顧大財主開的繡坊!莫非這個顧大財主是指……應銘?
顧應銘!……趙雲绮驚愕住了。
銘绮?她的腦子裏想起一堆與這個詞有關的東西,除了“銘绮繡坊”,還有“銘绮奇石”、“銘绮藥材”、“銘绮茶莊”、“銘绮銀莊”!
莫非這些都是應銘的生意?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沒想到誤打誤撞,她離家出走,第一個遇到的有緣人,不僅成了她的相公,竟然還是聞名京津冀的大財主,連皇上都知道他的名號,宮裏娘娘們的蘇繡衣裳可都是來自他的‘銘绮繡坊’。
顧應銘見她怔在那裏,良久不說話,便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問:“娘子,這個名字你不喜歡麽,若是不喜歡的話就換一個。”
趙雲绮恍過神來,莞爾一笑,說:“喜歡,這麽好的名字我怎會不喜歡。”
有了她的肯定,顧應銘十分高興,說:“娘子,你說我們若是開了這個‘銘绮繡坊’,會不會有一天開到京城去,也許各省各地還會有我們的分鋪子呢!”
“那是一定的,到時候人人都喊你‘顧大財主’!”
“‘顧大財主’?娘子真會說笑,哪個會給我取這等外號?”
“我早說過,我可是會算卦的。你若不信,到時等着瞧吧。”
顧應銘戲谑地笑道,說:“若我是大財主,你豈不是成了大財主婆?”
趙雲绮瞪眼,說道:“大財主婆不好聽麽?”
是啊,她哪裏能想到,從宮裏逃了出來,稀裏糊塗地最後還能當一回大財主婆。有顧應銘将她當心肝寶貝疼着,日子也過得紅火,老天爺實在太眷顧她了。
第二日顧應銘就開始籌辦繡坊了。才幾日,就尋了個大院子,‘銘绮繡坊’的牌子接着就挂上了。那位從江南來的繡娘開始在繡坊裏教着一群女人學蘇繡手藝活。
約摸一個月的時間,繡坊就開始接生意了,貨量還不少,那個提議的陳店家也從中得了不少益,要知道所有的綢緞與絲線可都是從他店裏進來的呢。
漸漸地,‘銘绮繡坊’的名氣越來越大了,當初那位江南來的繡娘如今可是繡坊裏的管事呢。只花半年時間,顧應銘就把鋪子開到京城裏去了,并且還開了兩家,當然也雇了好幾位管事。
顧應銘只需管着幾位管事,而趙雲绮管着家裏的錢財,日子過得順風又順水。
因為各個鋪子裏的生意都很不錯。顧應銘要經常來往于京城與天津。
只是這樣一來,趙雲绮有時一人呆在家難免覺得孤單。
一日,顧應銘又要去京城,趙雲绮竟穿上了多年壓箱底的那套小厮的行頭,跑到他面前,行了個大禮,說:“顧店家,若有什麽事請吩咐小的,小的自當盡全力去做。”
顧應銘好久沒見她這般打扮了,見她還像模像樣的向他行禮,說這等嬉笑之話,簡直樂壞了,歡喜地摟抱着她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說:“想同我一起去京城了吧?”
趙雲绮直點頭,撒嬌地說:“你不在家,我好害怕。”
顧應銘再仔細瞧了瞧她的這身打扮,再瞧了瞧她的臉上,跑到院子裏的地上捧了一把灰往她的臉上一抹,說:“你忘了,我們第一次相遇你就是這個模樣的。”
趙雲绮袖子一擡,抹掉了一些灰,說:“如今有你在我身邊保護着,我哪裏還需要掩蓋自己的臉了?”
“那也不行,有哪個會相信世上有這麽好看的小厮,準能瞧出你是女扮男裝的,出門在外肯定會招來不少男子瞧。我可不想讓他們都瞧着你。”
趙雲绮俏皮一笑,“那好,我聽相公的,你再給我臉上多抹點灰吧。”
兩人相伴着出了門,顧應銘一路瞧着她的小花臉,動不動就笑得前俯後仰,甚是開心。有了她的相伴,他的旅途也有樂趣多了。不過他們不會像在家裏那般“娘子、相公”的叫,将兩人的關系露餡了就不好了,而是以店家與夥計相稱。
從這以後,他們夫妻倆經常這般雙出雙進,恩恩愛愛,街坊鄰居們見了,甭提有多羨慕了。
快活的日子過得就是快,一晃就是一年,又快要過年了。
這幾日,因為準備着過年,他們倆就呆在家裏,沒怎麽出門。 眼看着家裏積累的錢財越來越多了,趙雲绮伏案将家裏的錢財賬目好好整理一番,埋着頭說:“應銘,等開春了,我們就開個‘銘绮茶莊’吧。”
坐在旁邊喝茶的顧應銘差點将茶水灑了一地,放下茶杯,好奇地問:“娘子怎的知道我想開茶莊?”
趙雲绮擡頭瞥了他一眼,又埋下了頭,說:“近日來你經常端着茶杯發呆,剛才還對着那盒茶葉聞了又聞,瞧了又瞧。你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她當然不會說,她早就知道了“銘绮茶莊”,而且還有許多分鋪子。
顧應銘撐着腦袋瞧着他的娘子,問:“我的心思你怎的全都知道?”
“哼,也不瞧瞧我是誰,我是你的娘子!當然得把你的心思都摸準了。”
“那你知道我此時想做甚麽?”顧應銘瞧着瞧着,臉上起了一層紅暈。
趙雲绮頭也沒擡,翻着手裏的賬本,說:“ 怎的,餓了麽?那食盒裏有好些吃的呢,桂花糕、紅棗糕、桃酥餅、核桃仁,你想吃什麽東西就自己去拿。”
“我不想吃這些。”顧應銘開始撒嬌了。
“剛吃早飯沒多久,難不成你就想吃午飯?”趙雲绮仍然沒擡頭。
“我想吃……”顧應銘說着就将她手裏的帳本關上了。
趙雲绮終于擡頭了,見他那副灼熱的眼神,當然領會到他到底想吃什麽了,羞紅着臉,說:“讨厭,不給!”
顧應銘拉着她的手不放,說:“娘子……,我想吃嘛!”
“前日夜裏才吃過,不行。”
顧應銘一把将她打橫抱起,朝炕邊走去。趙雲绮在他懷裏撲騰,嬌嗔道:“你還沒經我允許呢,不許耍橫!”
“你剛才不是已經允許了麽,叫我想吃什麽東西就自己拿麽?”
趙雲绮氣急,也無話可回了。只好等着他趴在她的身上,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