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預兆
就這樣,懵懵懂懂之間,他們就進入了初中的校園。
一中。
讓胡小舟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地方。
“你還記得當年我把你的賽車給藏女廁所的事麽?”胡小舟仍在為曾經的惡作劇沾沾自喜着。
“你還敢說,換了是別人,我不整死他。”
“切。”
“你別不信,他真的會這麽做。”說話的是姚遙。
沒錯,此時的胡小舟、曲淼辰、姚遙正坐在自己的新教室中回憶“當年”。這是一中的數學實驗班。
見胡小舟不信,姚遙也懶得多做解釋,把頭瞥向一邊。
“我不會告訴你是肖潇跟我一起擡進去的。”此時在一中英語實驗班的肖潇揉了揉因為突然的大噴嚏弄得癢癢的鼻子。
“糊糊啊,你以為我能不知道麽。”曲淼辰鄙視地看着胡小舟。
“算了。書都領完了,我們回去吧。”
“OK!”姚遙說完立馬拎起書包走人了。
“她這麽急幹什麽?”
“佳人有約咯。”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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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淼辰暧昧挑眉,以證實胡小舟的猜測。
也是,是該到了蠢蠢欲動的年紀了。
胡小舟也把裝滿新書的書包給背到肩膀上,和曲淼辰一起出了教室門一邊朝車棚走去。這書包還真不是一般的重。
暑假胡爸爸給胡小舟買了一輛自行車,不是那種很拉風的賽車款式,但其實還是比較帥氣的。除了前扛是斜着的外,還有一點不能讓胡小舟接受的就是這車的顏色。
此時的胡小舟正相當設法如何擺脫跟曲淼辰一塊去車棚。他是真心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輛如此特別的車。
其實胡小舟是一特別擰的人,死愛面子,特別是在跟自己親近的人之間。陌生人的話,要他紮個沖天炮出去打個醬油來回都沒問題。
“要不,你先走吧。”
“你有事?”
“沒”
“那為什麽不能一起走?”曲淼辰前前後後想了一下,不會又哪裏讓這祖宗不高興了吧。兩年相處下來,他充分了解到胡小舟絕對是一有事也悶在心裏不開口的主。
“吶,我要說了你不能笑我。”
“我敢笑麽,說。”
“我車太醜了。”
“那又怎麽樣?”
“你看了準得笑。”
“這不還沒見着麽。”
“所以才不想跟你一起去拿車啊。”
“得,我保證不笑你了好吧。”
在胡小舟猶猶豫豫之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校門口附近的車棚。曲淼辰之間拿了車,推着走在胡小舟身邊。
“哪輛是你的?”
胡小舟深吸一口氣,走到了一輛粉紅色的車邊。
“還好啊。”曲淼辰一邊瞅着胡小舟開鎖拿車,一邊自個走到前邊。要是被胡小舟看到掩蓋在他的若無其事之下嘴角的抽搐,曲淼辰知道那人準會記恨好久。
之前兩人家是不同的方向,來到一中,兩人回家就可以共一段路了。直至兩人在路口分開,曲淼辰才忍不住仰天大笑。
胡小舟默默地騎車回到家,沒過幾分鐘就接到了曲淼辰的電話。
“喂…”
剛說一個字,胡小舟就截住了話頭:“敢笑就斃了你。”
“好好好,保證不笑。”
“”
“不過除了那顏色,你車顏色還挺好看的啊。”
“你還說。”
“其實顏色也還行,只不過不太适合你。”
“夠了哈。”
“我之前還以為是那種前面有籃子的呢。”
胡小舟知道曲淼辰指的是哪種,他們家以前就有一輛,是胡媽媽騎着去買菜用的。是純女士型。
“曲淼辰!!”
“好了,不逗你了。”
然後曲淼辰費勁口舌才換來胡小舟一原諒的白眼,他自然是看不到的了。但是從此以後,兩人的電話粥提前到了飯前,放學一到家沒幾分鐘電話準來,聊的也早就不是作業了。
過了好幾天胡小舟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怎麽每次都能抓準自己到家的時間呢?
這一直是個謎。剛開始是沒打算問,後來想問的時候卻沒機會了。等再有機會的時候,得,人不愛說了。
而這輛粉紅色的自行車則讓胡小舟郁悶了好久。
有一次中午放學在校門外的大馬路上正騎着的時候,正好一輛公交車遇到紅燈停住了,要不是胡小舟右轉速度夠快,那公交車上兩個站着無聊的學生朝胡小舟的自行車吐的口水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胡小舟下午在校園偶然再次碰到這兩個學生的時候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兩人鼻青臉腫的樣子讓胡小舟覺得,這報應來得可真快啊!!
不過幸好每天都有曲淼辰陪着自己踩一段路,見他除了第一次并沒有“歧視”自己這輛的車的意思便坦然了。
而且,胡小舟越來越覺得,這車其實長得也還不錯。
沒錯,胡小舟就一典型的外貌協會。
新學期,新氣象。不僅僅是學校、教室不同,同學也都不同。從小學升上來,雖然還有一小部分是原來班上的同學,但大部分還是其他小學或者原本學校其他班的學生。習慣了六年的環境一下子突然改變,胡小舟還來不及預熱,曲淼辰就已經充分發揮出了他的人格魅力,跟一衆男男女女打得火熱。
“诶,曲淼辰,你買了Jay的《依然範特西》吧。”身邊的姚遙扭過身子問隔了一個過道斜後方的曲淼辰。
沒錯,胡小舟現在的同桌是姚遙。
“是啊。”
“那等你聽完借我吧。”
“好啊,我明天帶給你吧。”
“太好了。”姚遙扭過身子跟胡小舟說道:“胡小舟,你也喜歡Jay吧,你買了麽?”
“還沒。”
“那就不用買了,等我聽完,讓曲淼辰借你呗。”
“啊?哦,再說吧。”
放學的時候胡小舟留下打掃衛生,快完事的時候曲淼辰又走進了教室。
“給。”
“什麽?”
“口香糖。”
胡小舟接了過來,挺精巧的包裝,以前沒見過這種的,像迷你信封一樣,幾篇口香糖整齊擺放在袋子裏面。
“你怎麽還沒回去啊?”
“跟幾個熟人聊了下。”
“哦。”沒有多問,胡小舟抽出來一片口香糖的時候看到包裝封口處有一排印刷字體,貌似是這個口香糖牌子的logo:“送給最清新的你”。
如果胡小舟此時的關注點不是在這個特別的logo上,而是多問幾句跟曲淼辰口中那些熟人相關的事情,也許後來的曲淼辰不會讓胡小舟在某一天醒來突然發現彼時的曲淼辰再不是那個他熟悉的曲淼辰了。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熟悉過他。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胡小舟的缺心眼,也許曲淼辰不會走到那條道上去。
“那個,我本來準備拿給你的。”曲淼辰小心地看着胡小舟的臉色。
“啊?”
“專輯。”
“沒事,我過幾天自己去買。”
“別呀,等她聽完就還回來了。”
“不用了,專輯本來就是要用來收藏的。”
正當曲淼辰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口進來一他們班同學,是跟胡小舟一起打掃衛生的,不過那人在他們班的公共衛生區。
之間他那着個掃把直沖胡小舟過來:“胡小舟,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不用胡小舟開口,曲淼辰知道他鐵定先聽壞的。
果不其然。
“壞的。”
“你自行車爆胎了。”胡小舟這才記起他們班分的公共區就在車棚旁邊的辦公樓下面那一塊。而因為那車的顏色,整個班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他的車。
“啊?”胡小舟一聽馬上就朝教室外走去。
那人趕緊在門口攔下他:“你還沒聽第二個消息呢!”
“什麽?”
“剛剛是騙你的。”
“你”胡小舟無語了。
然後就是剩下的幾個打掃衛生的人暴笑出來的聲音。
“糊糊啊,你怎麽這麽可愛呢!”曲淼辰忍不住地擡手擺弄着胡小舟揪麻的頭發,換回來的是一對犀利無比殺傷力極強的白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