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你的笑容，也為別人而展開
回到K市不久，胡小舟迎來了一個非常意外卻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曲淼辰的媽媽是直接出現在胡小舟的辦公室的。
“請問，胡小舟在嗎？”
很顯然，認識有備而來的。
“我就是。請問您是？”看來人的語态，不像是客戶，好像只是來找自己的。
“我是曲淼辰的母親。”
“啊…”胡小舟突然覺得周身溫度驟降，頭皮發麻了。“您請坐！”
胡小舟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将人領到待客區，卻被直接拒絕了。
“不用了，你跟我出來一下，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胡小舟傻呆呆地完全失了在客戶面前的從容，亦步亦趨地跟着曲淼辰媽媽上了停車街邊車位上的一輛淩志。
曲淼辰媽媽是直接坐上駕駛座的，沒有司機，顯然是有話要單獨跟胡小舟說的，而且這話不能有第三人知道。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來意。”
“……”胡小舟腦袋一團揪麻。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會有這麽一出，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他必須先冷靜下來想清楚再開口，不然……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要怎樣才肯離開曲淼辰？”
“當曲淼辰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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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前腳剛去日本，人後腳就跟上來了，這做母親的還真是時刻關注着自己的兒子啊。那麽既然這樣，她應該也知道小小的存在，或者已經就找過人家了吧？那時候的她又是以怎樣的姿态呢？胡小舟慶幸她今天沒有直接拿錢來砸他，否則，胡小舟是不會讓她有把話說完的機會的。
胡小舟忽然想起了小小在醫院說的話：
“一直以來，我愛的都是淼辰，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我配不上他，他的家庭也不會允許。不過連這樣的我都不被允許了，更何況身為男人的你？”
原來，這才是小小歇斯底裏的最主要原因吧。自己，只是那根引線。
不甘心，比不可能更痛苦……
“你認為他現在需要你嗎？”
“您覺得呢？”
“既然我當初有辦法讓他退學出國，我現在就有辦法把他送得更遠。”
“現在交通工具很發達，而且，他已經成年了。”
“你就不怕我，或者說我們家？”
“曲淼辰當初會同意去日本，應該是你已經答應他不動我了吧。”
“你！！”
“我從來沒有逼過他，如果他有需要，我可以離開。但是，必須是他親口跟我說。”
曲淼媽媽這才認真地看了胡小舟兩眼，嘆口氣道：“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幸虧我沒有像對付其他人一樣用錢來侮辱你。胡小舟，我知道你們很早就在一起了，感情也很深。我對你們的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鄙視、排斥，但是你要知道，曲家是不會允許曲淼辰因為一個男人而斷了香火的。”
胡小舟對曲淼辰媽媽的這番話還是有所觸動的，但是仍舊有所保留：“我們家也只有我一個。”
曲淼辰媽媽竟然輕輕笑了笑：“我相信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你先看看這個。”
她說完就從包裏拿出一個DV。
胡小舟接過來打開後看到的就是曲淼辰和一個很有書卷氣的女生在院子裏逗鄰居家小孩玩的視頻。胡小舟認出來這是曲淼辰公寓附近的一個社區公園。
陽光很好，天空很爛，兩個大人和幾個小孩都是滿臉的笑容。有一個笑容是胡小舟無比熟悉的。
原來，他的笑容不只是給他一個人的。
“你也看到了，女生的話，曲淼辰并不是可以的。”
“……”胡小舟如何不知道，曲淼辰原本就不是彎的，他又何嘗是呢……
“這是他爸爸給他安排的未婚妻，已經住進曲淼辰公寓了，就在你離開之後……”
胡小舟知道曲淼辰媽媽這是在提醒他。
見胡小舟不說話，曲淼辰媽媽覺得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多說：“我就言盡于此了。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如果下次站到你面前的不是我，而是曲淼辰爸爸的話，事情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謝謝您。”胡小舟把DV交還給她，說完這三個字便下車了。
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曲淼辰媽媽所說的，但不得不說這的确是一個很好的示警。先不管這個未婚妻，曲淼辰爸爸才是讓人頭疼的關鍵。
胡小舟已經畢業，要想打擊他，只會從他的工作上開到。現在還不是全身而退的時候，但胡小舟不得不開始着手做好防備工作。可是究竟該怎麽辦卻是無所适從，胡小舟想來想去也理不清楚，便頹廢地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不了頭破血流呗。資金先把資金累積好，免得将來真的出事了連自己都養不活。他還想養活曲淼辰呢！
想了很久，胡小舟還是撥通了曲淼辰的電話。
可是接電話的不是曲淼辰。
“喂？辰在洗澡，請問您有什麽事麽？”
胡小舟沒有說話，直接将電話挂掉了。
然後關機。
國際長途可不便宜，不能浪費話費給移動做貢獻。
要說看到那破視頻沒想法是不可能的。胡小舟就是這麽糾結的人，一邊自己給曲淼辰找借口說是被迫的，這邊等自己真的活生生面對的時候又拿得起放不下了。
或許壓根就沒拿得起過。
等曲淼辰打通胡小舟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了。
“糊糊啊，你怎麽不接電話啊？”
“沒時間。”
曲淼辰被小小地哽了一下：“額，那天，你別誤會……”
“哪天？”
“就是你打我電話那天，接電話的是……”曲淼辰不想欺騙胡小舟，卻也實實在在說不出口伊衣的事情。
“哦，你未婚妻麽，我知道。”
“诶？你怎麽知道的？啊，不是，她不是我未婚妻……”
“你媽來找過我了，那天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沒想到打擾到你們了。”
“說的什麽話，我們什麽事也沒有。”
“哦。”
知道胡小舟顯然不信：“真的，我就是讓她先在這住幾天，等，等過段時間就送她回國。”
胡小舟知道，這個“過段時間”的時間不會短，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跟曲淼辰說清楚了。
“曲淼辰，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麽，真的。是你告訴我的，要相信自己看到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可是你呢？”
“我……”
“你會很幹脆地拒絕人家，可是之後呢？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麽？這種事情你要拒絕多少次？你讓我今後還要面對多少個你的未婚妻？”胡小舟刻意将未婚妻三個字說得很重。
“糊糊，我有想的，我從一開始就想過。我知道我爸那裏是個難題，可是你相信我，我有在努力的。我保證再不會讓你看到……”
“曲淼辰，從你離開之後，我就再也不相信保證什麽的了……”
“糊糊……”
“如果你的身邊有其他人的話，我退出。”胡小舟說完便将電話挂了。
曲淼辰再打來，胡小舟就不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