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夫唱夫随
原本稍顯擁擠的二居室在陳一索的離開之後也顯得空曠起來，所以在曲淼辰的國際長途打來之後，胡小舟也忍不住對着遠在天邊的人撒起嬌來。
“要不，糊糊你也到這邊來吧。”
“不要。”
曲淼辰沒想到胡小舟會回答得這麽幹脆：“為什麽？”
“我怕我一過去，不知道又會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兩個校花。”
曲淼辰好笑道：“你啊！不會了，再也沒有了。”
“真的？”
“真的。我保證。”
保證什麽的，胡小舟是最不相信的了，不過既然曲淼辰開了這個口，他也不願拂了他的意：“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哦。”
曲淼辰停頓了下，語氣再正常不過地說道：“糊糊，我要回國了。”
胡小舟被他淡定的語氣給弄暈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回來過年麽？”
“不是，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你是說……”
“嗯。不過糊糊，我可能得留在N市……”
“我也去！”不待他把話說完，胡小舟搶先說道：“你到哪裏，我就去哪裏。”
曲淼辰瞬間被感動了：“呵，夫唱夫随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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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夫唱夫随。”
兩人挂了電話又在扣扣上聊了好久，直到整個喧嚣的城市只剩下手下敲擊鍵盤空寂的聲音，胡小舟才催促着對方去睡覺。
輾轉反側的胡小舟忍不住拿起手機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陳一索，卻得到對方已關機的消息。胡小舟決定還是等周末去陳一索學校堵他，重點中學的補課從未停止過它匆匆的腳步。
看到陳一索辦公室角落的折疊鋼絲床，胡小舟原本還以為是哪個老師被家屬踢出家門。再看到陳一索辦公桌旁垃圾桶內好幾桶泡面之後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胡小舟故作打趣道：“怎麽？住不慣大別墅啊！”
陳一索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胡小舟，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胡小舟也随後跟上，這樣子的陳一索，太不對勁了。
空蕩的操場，滿滿的陽光。那人這樣走着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還有那個2點鐘方向因為擔心被逮到而催促着進教室的人。
看着如此學生氣息濃厚的一幕，戴着厚重帽子的那個人開口說話了：“你說我是不是太賤了，所以一直碰不到珍惜我的人。K城這麽大，我跑出來後竟然連一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期中考試剛剛結束，每個年級剛領完學校新進來的一批輔導資料，到處是四處扔着無人問津的從那些搬輔導資料的學生手中遺落的硬紙殼。說話的人邊目無焦點地打量着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一邊順手将手中的煙蒂擰滅在腳邊的紙板上。
“你那房間一直都沒動呢，想回來随時都可以。”胡小舟戲谑道。
陳一索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只是難免感慨一番：“是不是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會被珍惜。”
陳述的語氣。
“鎖鎖啊”
“得，你一開口我就知道沒有什麽好屁。”大概是覺着熱了，陳一索索性将厚重的連衣帽子摘了下來。
“怎麽說話的呢！”
“糊糊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糊糊糊糊地叫了啊，聽着膈應。”
“怎麽着，就你們家那情哥哥可以，咱就不興叫了啊。”
“就是，怎麽樣！”胡小舟挑釁地看着陳一索，“你們家那情哥哥到底怎麽着了？”
“別跟我提他。”
“得了啊你，在我這說叨說叨就可以了，趕緊的起身拍拍屁股滾回家去。外面那些對你們家耀耀哥哥虎視眈眈的花花草草可多了，一塊招牌砸下來就得有兩三個的，不看緊點別弄得以後真的要上我這來哭。”
“我”
“你什麽你啊。”
“我只是擔心他會變心。”自己逃避了這麽多年，陳一索不确定那人是不是還會一如既往地期待着自己了。他曾經确實做過那個很不一樣的人，現在卻沒什麽自信心可以說自己仍然是。
“變什麽心啊？要說變心也是你自己吧。”胡小舟裝作驚訝道：“你那‘鎖’可是不管什麽鑰匙便可開的啊”
“陳一索你嘴能不這麽臭麽。”
“啊？被你發現了，我早上剛吃的韭菜餃子，要不要我使勁呼一口你再聞聞？”胡小舟決定繼續使勁丢石頭砸下去：“你丫一破鎖有什麽好嘚瑟的，還不是讓人插的。”
“我也不是誰都可以插的，你以為是你啊！”
“你!!!”陳一索汗顏，是真的沒辦法給自己辯解，畢竟事實擺在那，不安分的那人，一直都是自己。不然也不會認識胡小舟了，可算是誤打誤撞了。
“我怎麽了我！好了，快回去吧。那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要真有什麽別的想法早一腳把你踹了，別老沒事來膈應我。”
“我就知道跟你鬼扯純粹是給我自己添堵來的。”
“哈哈，你才知道啊！哈哈哈哈哈！！”
“”陳一索無語了。
“鎖鎖啊，跟那人斷了吧。”胡小舟知道陳一索明白他此刻說的“那人”指的是誰。
“早斷了。”
“真的麽？那我的辦公室是怎麽辦起來的？那三個合夥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就憑你自己能有這本事？”
“你怎麽知道……”
“我最開始以為是你哪個野男人幫的忙，也就坦然受之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如果早知道是這麽個尴尬的人，我寧願不開這個辦公室。”
“別這麽說，舉手之勞而已。我跟他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可是這會讓你跟瞿銘耀之間越來越遠不是麽？”
“我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以不依賴他為前提。
“可是你一再找別人幫忙又算什麽呢？”
“我……”
“在相愛的兩個人中，你的價值不需要以其他的形式來體現，而在于那人的心中，你是怎樣的存在。在祖新心中，你只不過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對象，除了你，他還可以有其他的小孩，但是你一天不接受他，他就對你多一天的執着，那得到以後呢？可是瞿銘耀不一樣，在他心中，你是那個要跟他相守一輩子的配偶，懂麽？”
“……”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我要離開K市了。”
陳一索驚訝道：“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這裏的麽？”
“我之前一直在猶豫，到底是讓曲淼辰遷就我到這邊來創業，還是我遷就他去更有發展前途的N市。現在我想清楚了，我要按照自己的心走，哪裏有曲淼辰的地方，就是我的安身之處。我覺得，N市更有利于他的事業發展。”
“你在這裏的工作怎麽辦？”
“不要了。反正即使不離開K市，我也不打算繼續這份工作了。”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都不在意。”
“我在意。陳一索，有些好，既然知道自己承受不了的話就要學會果斷地拒絕。不然只會讓你真正在意的東西離你越來越遠。”
“小舟舟……”
“不要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瞿銘耀好好地過吧。”
“嗯。”
“嗯什麽嗯！！”
陳一索弱弱地看了眼胡小舟，慢吞吞地解釋道：“其實是，有天晚上我給他打電話，一男的接的，那人聲音媚得，惡心死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挂了啊。”陳一索理所當然地說道。
“所以咯，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你們兩個太在意對方的感覺，又不敢過于幹涉對方，又什麽事也不面對面地說清楚，所以結果就是什麽事情都沒解決。”
“額……”
“好了，很簡單。再打個電話，或者直接跑過去，再不然就要他馬上出現在你面前。總之就是兩人相互坦誠說清楚，是不是誤會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這裏疑神疑鬼，自尋煩惱呢！”胡小舟想起了之前關機的那個電話，怒道：“陳一索，你沒開手機很多天了吧。”
“嗯……”
“你！！”胡小舟終于明白這兩人莫名其妙能分開這麽多年的原因了。
“我知道了……”陳一索繼續弱弱地說道。
“你知道什麽了你！！”
“我開機還不成麽……”陳一索擡頭怒瞪了胡小舟一眼。
這一眼，赤裸裸的埋怨啊！！小舟舟你怎麽早不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