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雙更合一】

一下課,蘇浩南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留下來跟顧舟山商量,而是起身跑沒了影兒。

他決定開始單獨行動。

這一次夢境世界的劇情已經基本走到了尾聲,除了最後的揭秘,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麽大事了,所以一個人手完全足夠。

再加上這幾天下來,只要是白天,都還算是安全,完全沒必要再去看桓峰的臉色。

蘇浩南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線索,最後為他人做了嫁衣!

眼見着蘇浩南一個人走出了教室,顧舟山有一點憂心。

他可不像蘇浩南那樣八面玲珑,輕輕松松就能從周圍的原住民身上獲得想要的信息。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顧舟山和原住民說過的話,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更不用說桓峰了。

他跟別人說過話嗎?

顧舟山撓了撓頭,看了看旁邊坐在自己位置上閉目養神的桓峰,起身走了過去,焦慮地轉了轉。

桓峰沒有任何反應,依舊躺靠在椅子上,呼吸綿長。

顧舟山又轉了轉,還故意把腳步落得很大聲,在桓峰周圍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桓峰擡起手,按了按額角,這才睜開眼,臉上隐隐有一些無奈。

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了正“忙碌”的顧舟山。

顧舟山彎起了嘴角,剛張了張嘴,卻突然有些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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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山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他在桓峰身邊轉悠,故意吸引他的注意,是想要桓峰陪着他一起出門尋找線索嗎?

可這種事情,為什麽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做呢?

顧舟山猛然驚覺,自己是不是太過依賴于桓峰了?

雖然桓峰對他是真的好,又照顧他吃飯,又照顧他穿衣,遇到危險還偷偷摸摸幫忙……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桓峰大概把他當做寵物養的心态上。

他顧舟山,一條堂堂正正的舟山眼鏡蛇,怎麽可以甘于做別人的附屬,靠一個人類的感情而活下去呢!

顧舟山頓時挺起胸膛,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就是告訴你,我現在,也要出去找離開這個世界的線索了!你,你就在這裏好好坐着!”

他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桓峰微微擡了擡眉毛,盯着顧舟山看了兩秒,直看得他腰杆都挺得酸了,才收回了眼神,點了點頭。

顧舟山便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般,雄赳赳氣昂昂,大踏步踏出了教室門。

然而下一秒,上課的預備鈴響起,打斷了顧舟山原本備好的計劃。

看着周圍如同返巢螞蟻的各位同學,顧舟山嘆了嘆氣,只好失落地走回了教室。

在後面幾個課間,顧舟山抓緊時間,去了尚成班級門口晃了一圈。

畢竟現在為止,有問題的人似乎都集中在這個班級了。

——會變成怪物的尚成,惡霸湯倫一行人,以及死去的翟望,都是一個班的人。

他在窗臺邊上踮起腳,扒着牆往裏瞄了一下,看到了坐在靠牆位置的尚成。

奇怪的是,總覺得他的頭發怪怪的,好像一截長一截短,被誰剪壞了一樣。

顧舟山不敢多看,又看了看其他位置。

後排的幾個課桌統一都是空的,桌肚子裏沒有書包,桌上也沒有書。

看來湯倫那幾個人又沒來上學。

他們會去哪兒了呢?

總之不會離開這個學校。

中午的下課鈴聲一打響,蘇浩南便随着向外奔跑的同學一起沖出了教室,不給顧舟山半點追上他的機會。

雖然顧舟山并沒有追上他找他麻煩的意思。

其他的同學,沖出教室是為了去食堂搶到好飯,而蘇浩南的目的地則是學校大門處。

昨日,蘇浩南可是親自聯系了翟望的母親,還因為被尚成追殺,差點挂在科研樓裏!

無論如何,都得把這件事做穩妥了。

但當蘇浩南感到學校大門,詢問保安時卻被告知,的确有一個一個學生家長登記了名字進入了學校,但時間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那位學生家長,正是翟望的母親。

蘇浩南狠狠皺了皺眉頭,生怕被人搶先導致心血白費,于是趕緊問了問保安那位家長離開的方向,又朝着宿舍奔跑而去。

他穿過人流,剛趕到宿舍樓前,正好撞見尚成攔在一位拉着提箱的中年女人的面前,似乎在說着什麽。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蘇浩南可是把尚成的長相、身形記得清清楚楚,遠在百米之外他都能準确認出尚成來。

但是現在……

蘇浩南看着尚成猶如狗啃的頭發,走動時隐隐不太方便的腿腳……

這是怎麽了?

這位副本裏的可怕boss,是遭遇了什麽,才會變成這幅模樣?

難不成,是那幫夜晚哭爹叫娘,白天欺男霸女的校園小霸王幹的?

蘇浩南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不管尚成是因為什麽而落入了這幅狼狽的樣子,蘇浩南依然不太敢過去觸黴頭,只能躲在旁邊綠化的草木壇子後面,偷偷關注動靜。

翟望母親比他想象的來的還要早,不僅提前到了宿舍,還已經收拾好了屬于翟望的東西,打包進了這個箱子裏。

尚成卻攔在翟望母親的面前,語氣似哀求似威脅地說道:“阿姨,有些東西是我和翟望一起做的學習資料,你不要帶走……還有那些衣服,這都是你們不要的東西,反正也得丢,留給我好不好……”

翟望媽媽把箱子一丢,她的臉上早已爬滿了皺紋,但即使已經年邁,神情相當疲憊痛苦,也仍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貌。

而此時,這張臉上全是冷漠和不耐:“你這個小同學,當初為什麽要騙我?明明望望還留下了那麽多東西,你卻把這些給藏起來自己留着,不還給他的家人,真是不知道你是心思!雖然望望不在了,但我這個老骨頭,肯定要把他的東西全部搬回去的!”

翟望媽媽執意要走,尚成苦苦哀求,兩人就這樣站在宿舍樓前陷入了僵持。

蘇浩南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測,但真的聽到這些話,也有些驚訝。

寝室裏留下的那些翟望的東西,果然都是尚成私自留下來的啊。

這裏面,到底有什麽隐情?

而另一邊,決心要自立自強的顧舟山滿教學樓轉了轉幾圈,這個時間早已是人去樓空。

于是他又去第一次看到湯倫他們一行人的地方轉了轉。

巧了!

上次這幫人就圍在這兒欺負小貓咪。

這一次他們還在這兒,但風水輪流轉,幾個大男孩兒,卻被一只小貓咪欺負得團團轉。

湯倫幾人跑來跑去想去抓這只曾經被顧舟山救走的小貓,但只要一伸手,必定被撓出一道不淺的血痕,痛得他們嗷嗷叫。

有時候怒急了,伸腳去揣,但這只腿腳早已好了的小貓身姿靈巧的很,輕巧避過這幾人的腿腳,還能跳起來再撓一爪子。

在顧舟山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手上早已是斑斑血跡,被撓開了花兒。

“這小畜生!”湯倫氣急,哪裏承認自己竟然被一只小貓兒戲弄,嘴裏一邊罵着髒話,一邊從旁邊撿了根棍子去打貓。

顧舟山看到這一幕,頓時不樂意了。

這貓可是他撿的!

就算半途跑了,那也算是他的東西,怎麽可以就這樣被這些人欺負!

他直接沖了上去,沖着湯倫背後就是一腳,給人踹了個大馬趴,臉都埋在了地上,連痛呼都憋進了土裏。

周圍的小弟都愣住了,他們在學校裏橫行霸道這麽久,真沒見過幾個敢主動招惹他們老大的人。

那只小白貓趁機又撓了好幾個人,這才跳進旁邊草叢裏,不見了身影。

湯倫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麽,一回頭,見到顧舟山這個熟人,頓時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想跑,腦袋看來看去尋找起顧舟山旁邊那個大個子。

他找了一圈,什麽都沒看到,這才意識到,顧舟山今天原來是一個人來的。

湯倫上下打量着顧舟山不算高大的身材,白白嫩嫩的皮膚,頓時獰笑起來:“哎喲小弟|弟,今天就你一個人,沒帶着那個傻大個?看來是皮癢了,想要哥哥們陪你玩一玩啊!”

随即,他對着旁邊幾個小弟一招手,準備群毆這個膽大包天的轉學生。

顧舟山才不怕,畢竟他可是見過這幾個人像幾條死狗似的拖在地上,對着人哭爹喊娘求救命的樣子。

而且湯倫這一行人可沒有尚成那樣的超自然能力,甚至手腳都不怎麽協調,打架鬥毆都是憑着一股狠辣氣勢。

這學生之間的打鬥培養出的東西,還能比得上顧舟山早些年在野外,為了生存而和其他野獸拼命的氣勢?

顧舟山都沒用出自己最厲害的毒牙,只是退到一個剛好這些人攻擊不到的距離,憑着眼力和身體,一腳一個小朋友,直接把人都踹翻在地。

在一片低聲哀嚎中,湯倫躺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臉瑟瑟發抖:“你,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顧舟山蹲在他面前,想了想自己的來意,一拍腦袋:“哎呀,我是來問你關于翟望的事情的!”

湯倫愣住了,眼睛一睜一閉,眼淚都要掉了出來:“你,你早說呀!”

早說,他哪裏還用得了挨這一頓揍!

“你,你到底想問什麽……”湯倫趴在地上,被顧舟山的眼神盯着,莫名不敢動作,聲音顫抖地問着。

他只求這位爺趕緊問完問題放他走。

現在這樣趴在地上,可真是太丢臉了!還被自己的小弟看到這一幕,更是顏面掃地……

湯倫往旁邊一看,卻發現他那幾個小弟正縮在一堆商量了一下,見勢不好,正準備丢下他這個老大,自行溜掉。

湯倫頓時驚怒交加,趕緊提醒顧舟山:“他們想跑!”

這些叛徒!

顧舟山莫名看了一場狗咬狗的戲碼,捂着嘴把一個個差點跑掉的人都揪了回來,扔到了牆角。

這些逃跑未遂的小弟頓時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還被憤怒的湯倫站起來一人踹了一腳:“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們!”

這幾個小弟頓時誇張地叫喊起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湯倫把他們怎麽樣了,這樣哭爹叫娘。

顧舟山哼了一聲,面前幾個欺軟怕硬的家夥頓時低下頭,老老實實當着乖巧的鹌鹑。

看了半天鬧劇,也該進入正題了。

“你說說,你們和翟望,以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顧舟山指着湯倫問道。

湯倫臉上趕緊扯出一個讨好的笑:“翟望啊,他真和我們沒什麽關系……”

“說實話!”顧舟山大聲吼了一下,把湯倫幾人震得一個哆嗦。

顧舟山光是看到他飄忽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撒謊。

不要小看小動物的直覺!

湯倫有些緊張,他哪兒知道顧舟山問這些是什麽意思,顧舟山也不是翟望啥親戚,最多的聯系就是同為轉學生,難不成,他還要為翟望打抱不平?

但迫于武力,不想說也沒辦法,這些東西,想必學校裏的人都知道。

湯倫只好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我,我們當初就是看他一個外來的轉學生,一天拽得什麽似的,只知道拿着書看,正眼都不瞧我們兩下,所以就捉弄了他兩回……還有,他衣服書包都是好東西,肯定有錢,而哥幾個那段時間手頭緊,就向他借了兩筆錢……”

湯倫畏畏縮縮地說道:“我們真沒幹什麽,誰知道他會跳樓自殺啊。”

“這還沒幹什麽?”顧舟山哼了一聲。

這段坦白的話,跟之前翟望寫的日記上的內容,倒是差不了太多。

但是仍然有個疑點……

“我聽說,你們在天臺上發生過争執?”顧舟山可還記得天臺上那攤觸目驚心的暗紅血跡。

所有人都說,那是湯倫他們把翟望帶到天臺上欺負,差點出了人命才弄出來的。

這叫做,沒有對翟望做過什麽?

然而聽到這話,湯倫的臉上不但沒有顯出愧疚之色,反而有些奇怪地漲紅起來。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就連身後的幾個小弟也是同樣神色。

“到底怎麽回事?”顧舟山放粗了聲音,惡霸似的雙手抱胸,惡狠狠道。

雖然看起來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人做出這幅模樣總感覺怪怪的,但對湯倫這群剛挨了揍的人來說,顧舟山渾身上下都帶有名為“兇惡”的濾鏡,那是相當有威懾力。

湯倫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看了看眼前“兇惡”模樣的顧舟山,終于屈服,閉上眼睛坦白道:“那,那根本就不是翟望的血……”

顧舟山有些驚訝:“那不是翟望受傷留下的血跡嗎?”

“根本不是!”湯倫見顧舟山仍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急得直接脫下了衣服,露出腹部似乎被什麽利器穿透到深處留下的傷痕。

他不知是憤怒還是畏懼地繼續說道:“我們那天只是把他帶到天臺上,想借一點零花錢。誰知道那個該死的翟望,竟然偷偷藏了一把水果刀,要錢不給,不就教訓他兩下嗎,他竟然還敢還手!”

湯倫又去扒了站在他身後幾個小弟的衣服,梗着脖子說道:“你看,他簡直發瘋似的拿着刀亂砍,好險沒把我弄死,我這幾個也被他給用刀刺傷了,只是沒我這麽嚴重而已。”

只見那些人的身上,也的的确确留着被小刀劃過的傷痕,沒有湯倫那個傷口深,但明顯也是見了不少血的。

顧舟山眨巴了下眼睛,回想着天臺上那潑灑得可怖的血液。

想來也是,如果那麽多血都是翟望一個人流的,那他哪裏還能活得下來,過了那麽久才去跳樓自殺。

原來是有那麽多人都受了傷,流了血啊。

顧舟山了然地點了點頭,但随即又産生了一個新的疑問:“既然這樣,那為什麽其他人都說,是你們把翟望打受傷了,還逼他跳樓自殺?”

“什麽逼他跳樓自殺!”

“胡說八道!”

“警察來都說是他自己自殺的!”

湯倫身後的幾個小弟頓時七嘴八舌地叫喊起來,語氣頗為委屈。

湯倫也喊冤:“自從天臺這件事之後,我們再也沒有找過翟望,看到他都是躲着走的!什麽叫我們逼他跳樓,他就是壓力大,自己跳的吧!原來那些人背後都這麽說,早知道,我就不管會不會被人笑話,直接告訴他們真相了……”

他咬了咬牙。

原來,你是為了不被人笑話,才隐瞞下這件事的啊!

顧舟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皺着皺鼻子,抛開湯倫這種傻子行為,陷入了沉思。

看湯倫和他這一幫小弟的樣子,的确不像是說謊。

但是,既然湯倫都不再欺負翟望了,以後可以活的更好,有了希望,那他為什麽還會跳樓呢?

還記得昨天蘇浩南那通電話裏,翟望母親說的那些話:他們望望,可是準備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出人頭地,給她帶來新生活的!

顧舟山想不通,只覺得事情又繞回了原地。

湯倫他們眼見着顧舟山站在原地發呆,頓時偷偷摸摸地貼着牆往旁邊一點點挪去,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顧舟山又叫住了他們,“這件事,你們告訴過尚成嗎?”

尚成因為自己唯一的朋友兼室友被這些人逼死了,所以夜晚才會變成怪物來追殺湯倫,順便追殺一下顧舟山一行人。

但如果尚成得知真相,得知翟望并不是因為這些人而死,是不是就不再會變成長頭發的怪物了?

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湯倫和旁邊幾人面面相觑,搖了搖頭。

“那你們記得把這件事告訴他。”顧舟山原地踏了兩步,又改口道,“不,現在就去。嗯,我和你們一起!”

湯倫一行人頓時哀嚎起來,但看着顧舟山雖然長得可愛,但實際上兇惡無比的臉,衆人都不敢再吱聲,苦着臉穿好了衣服,準備先去食堂看看尚成在不在。

顧舟山走在幾人身後,優哉游哉,仿佛趕鴨子一般。

當然了,湯倫這幾人,是萬萬沒有小鴨子可愛的。

……

宿舍樓前,翟望母親終于忍受不住尚成的糾纏,把他痛罵了一頓,推開尚成阻攔的身體,提着東西走了。

她大概以為,昨天的電話就是通知她一下,所謂的翟望遺物,就是宿舍裏被尚成原先藏起來,現在布置在整個宿舍的舊書籍和舊衣服吧。

尚成一個人站在原地,身材消瘦失魂落魄的樣子,令蘇浩南都有些忘記夜晚的時候,尚成變身鬼怪的可怖形象了。

蘇浩南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把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抛出腦外。

蘇浩南本來還想偷摸追上翟望母親,再跟她說說話看能問點什麽東西出來,結果正好撞上猶如遛狗一般趕着湯倫一堆人走了過來的顧舟山。

蘇浩南:?

這什麽情況?

他又趕緊躲回了宿舍樓前的大樹背後,偷摸觀察情況。

尚成因為保存良久的摯友的東西被收走了,一時神志恍惚,沒有反應過來。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湯倫等人圍住了。

他又回到了平時平靜麻木的樣子,想都沒想就抱着頭蹲在了地上。

湯倫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顧舟山離得遠了一些,用圓圓的眼睛瞪着他。

湯倫只好回過頭,看着熟練地蹲在地上的尚成,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吼出一句:“站起來!”

尚成不為所動,依舊抱着頭蹲在地上。

站起來,挨打的面積更多,他就算放棄了反抗,也不會這麽傻把自己脆弱的地方送給人打。

還是蹲着好,能護着臉,護着肚子。

湯倫看着尚成油鹽不進的樣子,伸手抓扯也沒辦法讓人好好站着,又怕被顧舟山揍,急得原地轉圈,嘴上習慣性說出了威脅的話:“你再不站起來……就跟我們去天臺!”

他料想,這下子,這個膽小鬼尚成這下該害怕,乖乖聽他話了吧。

哪裏想得到,旁邊這群沒腦子的小弟,也跟着威脅起哄:“去天臺!去天臺!”

也不知道是哪個腦缺,踢了一腳尚成把他從蹲着的姿勢,踢到了地上趴着。

然後尚成只好爬起來,麻木地看了湯倫一眼,朝天臺方向走去。

哎,哎,不是吧!

湯倫感受着顧舟山如針刺般的視線,欲哭無淚。

只是,這顧舟山怎麽越跑越遠?

……

一直坐在教室裏的桓峰突然動了動耳朵,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子旁邊。

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躲在教學樓下大樹旁的顧舟山,宿舍樓邊上的蘇浩南,以及遠處不知是“押送”着尚成,還是被尚成“押送”的湯倫一行人。

但他的目光只落在顧舟山的身上,微微彎了彎唇。

再下一秒,窗簾無風而動,窗邊已沒了任何人的身影。

只剩教室中央那盤時鐘,滴滴答答地走着,似乎莫名加快了速度。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閱讀到這裏的小夥伴~

今天桓峰大佬給大家發十個紅包哦

(這章應該有十個評論吧?)

中午十二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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