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在他們牽着馱着陸無雙的黑驢往城裏走的時候,陸無雙醒了,看着他們就要掙紮着起來,滿臉怒氣地問:“你們是誰?你們想怎麽樣?”
楊過對她邪魅一笑:“你說我們想怎麽樣?你這小美人兒應該還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戴柏青白了他一眼,對陸無雙道:“別掙紮亂動,你受了傷,我們送你進城裏去看大夫。”
陸無雙肩骨那傷得最重,原本只臉色稍白,掙紮過後,再聽了楊過的話,臉色就開始發青,聽了戴柏青的話,她又打量了他們幾眼,猜着楊過剛剛只是開玩笑,而且她沒看到楊過出手趕跑申志凡他們,對自己功夫還算自信的她,想着就是受傷,她也不至于受制于楊過他們,便稍稍放心。
陸無雙的性格中也有孤僻的一面,原本不想受他們幫助,但此時她稍稍掙紮都會引來一陣生疼,沒轍了便只能順從,只是在黑驢上的她也沒給他們什麽好臉色看。
戴柏青和楊過倒沒去留意陸無雙什麽表情,他們走在前邊,只自顧自地說着話。
趕到城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了下來,找了家還開着的醫館,他們便把陸無雙扔了進去,聽那大夫說接骨敷藥啥的也需要半個時辰左右,他們便找了家客棧吃了頓晚飯。
戴柏青問楊過:“我們到底和那陸無雙沒什麽交情,還回醫館去麽?”
楊過擦着嘴,聳肩道:“反正天都黑了,我們也沒什麽事做,就去看看她呗。”
戴柏青應了聲,過了會才又問:“你是看那陸無雙還有幾分姿色才會如此吧?”
其實戴柏青還想問:見着個美貌女子你便失了魂麽?昨天下午發生的事雖然是喝醉之後的意外,但你沒想表示點什麽嗎?還是你早已當那是場噩夢,醒來就可以當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但他不敢問出口,若楊過真當那是場夢,把這事撇的一幹二淨,估計他們會尴尬到連普通朋友多做不成了……
楊過聽了戴柏青的話,笑道:“不過是覺得她的身世與我還有幾分相似,把她扔在醫館裏,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錢付賬,這樣一走了之總是不好的。”
戴柏青懶懶地應了聲,又道:“那你去吧,我先要間房間洗個澡,等會再過去。”
說完,戴柏青就從楊過身上奪過錢袋,從裏邊掏了錠銀子出來,然後就徑自走向掌櫃那,付了房間的定金,他便由店小二帶着上了客棧二樓,沒搭理身後喊了他幾聲的楊過。
楊過撓了撓頭,不解戴柏青為什麽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想着和自己奔波了一整天,估計是真的累了,戴柏青又說要回房去洗澡,他便沒打算跟上前去打擾,只按着戴柏青的話,他付了飯錢便出了客棧去找陸無雙。
戴柏青洗了個很舒服的澡,也洗了很久,然後才去醫館找楊過……他壓根沒想搭理那個陸無雙,盡管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但也僅此而已,話都沒說幾句的人,他有搭理的必要嗎?
剛踏進醫館,就聽陸無雙對着楊過喊了一聲:傻蛋,戴柏青便對她不僅無感,甚至還産生了些反感。
看來他們兩人是混熟了,戴柏青壓抑着心中滿滿的醋意,走近他們,楊過正背對着大門,還是陸無雙提醒道:“傻蛋,你朋友來了。”
楊過回頭,呲牙笑道:“阿青,你來了啊。”
戴柏青點頭,對楊過道:“說什麽這麽高興?”
楊過繼續笑道:“她認出了我,在說幾年前的事呢。”
陸無雙又仔細看了眼戴柏青,像是也認出了戴柏青,但她卻沒和戴柏青說什麽,扭頭又對楊過道:“對了傻蛋,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這離嘉興可遠着呢。”
楊過敷衍了她幾句,只說是到處走走,沒多久這醫館的大夫便提了幾包藥出來,陸無雙看着楊過他們的穿着不像是多有錢,而她自己身上也有幾錠銀子,便自己付了帳,楊過倒是沒和她争。
此時陸無雙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他們便決定先回客棧,也不遠,就在隔壁,陸無雙還是能走着去的,進了客棧後,陸無雙也餓了,便打算先點個飯菜填飽肚子再說。
誰知還沒坐下,他們就見着申志凡帶着那兩個胖瘦道士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楊過對着陸無雙道:“那幾個道士也住在這裏,怎麽辦?”那幾個道士還奈何不了他,但他也不知陸無雙會不會介意。
陸無雙哼道:“難不成我還怕了他們?”
見她都不介意,楊過和戴柏青便聳了聳肩,飯菜剛上,客棧門外又走進一個小孩,走到陸無雙面前,遞出封信:“姐姐,有人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陸無雙一怔,接過了那封信,那小孩便走了,打開信後,戴柏青和楊過好奇地湊過頭去看,只見上邊寫着:李莫愁轉眼将至,速逃。
陸無雙大驚:“遭了,我師父就要殺來了,怎麽辦?”說完後,又覺得這字跡有些熟悉,卻是怎麽都猜不到是誰給她傳了這封信,戴柏青倒是知道,給陸無雙傳信的便是當日茅屋裏的另一女子,也就是這陸無雙的表姐、現在成了黃藥師徒弟的程英……不過他卻不解,程英明明就跟在附近,為何不與陸無雙相認?
他們既認出了陸無雙,自然知道陸無雙和李莫愁之間的深仇大怨,楊過小聰明很多,眼珠轉了轉,便說有了辦法。
接着,楊過便帶着他們上了二樓,直接沖進申志凡他們的房間,甚至沒多說什麽就點了他們的穴道,接着便把那些道士的道服給扒了,打算裝道士,比便逃過李莫愁的查找。
戴柏青不想攙和進去,對楊過道:“你也得留這申道士在這作煙霧彈,我便先回房去了,反正上次李莫愁也暈了過去,沒見着我的樣子。”李莫愁不熟水性,上次從古墓出來便倒在地上吐水,壓根就沒擡頭。
楊過想想也是,對着戴柏青道:“小心點,怎麽說李莫愁幾年前也見過你,若是她認出你來了,你便說到這是想上全真教學武的,懂嗎?如果她還不信,那你就破窗逃走,我聽着聲響了,便立刻前去幫你引開那女魔頭,你……”
戴柏青對他擺了擺手,打斷道:“行了,幾年過去了,她還不一定能認出我來,反正到時候我随機應變吧,我先走了。”
說着,他便往門外走去,在門口時腳步頓了頓,回頭對楊過道:“你也小心點。”
楊過點了點頭,戴柏青便走了出去,才剛關上門,陸無雙便問楊過:“傻蛋,你們也認識李莫愁?”
楊過繼續敷衍她:“嗯,幾年前不還在我家門外見過麽?”
而戴柏青回了自己的房間後,沒多久就聽樓下傳來些響聲,細聽,不難聽出是李莫愁那冷冷的聲音,戴柏青趕緊脫了外套躺上了床。
果然,沒一會他這房間的門便被一腳給踢開,戴柏青裝作受驚的模樣,用被角遮住半張臉,顫抖着聲音問:“誰?”
戴柏青這房裏沒點蠟燭,但借着月光還是能看清人影,雖看不清戴柏青的模樣,但傳來的明顯是男人的聲音,屋內也沒其他人,李莫愁便沒多說什麽,直接甩甩拂塵轉身離開。
戴柏青倒不是真的那麽害怕,畢竟他又不是李莫愁尋找的目标,要蒙混過去還真不算難,等李莫愁走了,他便上前去關上了門,卻還是松了口氣。
而李莫愁轉到楊過他們那房間時,一樣是毫不客氣地一腳把門給踢開,這屋裏點了蠟燭,還算光亮,她走進了這房間,只見那床上盤腿坐着三人,都是身着道服,其中兩個背對着自己,只有那申志凡面向着她,三人手對着手,看着就像是在療傷的模樣。
李莫愁進城前就見過申志凡,盤問了一番後才知道陸無雙就在這城鎮附近,于是她才開始找了起來,此時見又是申志凡他們,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便沒懷疑什麽,只道:“原來又是你們這幾個臭道士。”
申志凡膝下藏着一把匕首,持匕首的楊過往前動了動,威脅着申志凡,申志凡無奈,只能裝作鎮定,問李莫愁:“李道長,你又想怎麽樣?”
李莫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放心,我不是來找你們的。”
說着,又一甩那拂塵,離開了這房間,背對着門口的楊過和陸無雙均松了口氣,等楊過關上了門口,陸無雙露出了笑臉:“傻蛋,你真是聰明,竟能想出這樣的妙計!”
楊過驕傲地擡了擡下巴:“那是自然。”
陸無雙依舊笑着,又道:“既然師父走了,那我們也走吧。”
楊過搖了搖頭:“還不行,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師父查過這裏,暫時還不會再來,我們今晚便先在這客棧住一晚上再說。”
陸無雙也怕出了這客棧會再碰上李莫愁,便同意了,回頭看了看還盤腿坐在床上的申志凡,他被點了穴道自然好處理,可又看了看楊過,語氣不太正常地問:“那我們怎麽睡?”
楊過理所當然地開口:“等會我把這道士一起塞到床底去,你睡在床上,我過去找阿青,和他一起睡。”
陸無雙甚至都快忘記戴柏青的存在,聽楊過這麽說還愣了下,随即才有些尴尬地點頭。
确定李莫愁離開了這家客棧之後,楊過便走到了戴柏青門前,敲了敲門,沒反應,再敲了敲門,依舊沒反應,楊過急了,以為戴柏青出了什麽事,剛要擡腳去踢門,戴柏青就把門打開了,看着他,問:“怎麽了?”
楊過不解:“過來睡覺啊,什麽怎麽了?”
戴柏青扭頭:“我可不認識什麽‘傻蛋’,怎能讓你進來睡覺。”
楊過笑着把戴柏青推進房去,順手就關上了門,“我還想說你怎麽突然不高興了起來,原來你是在氣這個啊?她那麽叫我,是因為我沒把我的名字告訴她,她就随口亂叫了。”頓了頓,楊過繼續笑着開口:“阿青,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被人這麽亂叫,不過就是個稱呼,又有什麽關系?她叫再多,我還能真變傻了不成?”
戴柏青撇嘴:“誰心疼你了?”
楊過只笑不語,把外套脫了往旁邊一扔,就要拉着戴柏青上床,戴柏青趕緊推開他:“洗澡去,跑了一整天出了那麽多汗,臭死了!”
楊過聽着,玩心大起,特意蹭過去:“哎呀,小青青你竟然開始嫌棄起我來了,我哪裏臭了?哪裏臭了?”
此時楊過的臉已經湊到戴柏青面前,嘴唇甚至都快碰到一起了,戴柏青不由臉紅了起來,楊過見着,似是想起了昨天的事,臉頰也稍稍紅了,立刻就退後了兩步,不自然地開口:“咳咳,我去讓小二打桶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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