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戴柏青和楊過走了幾日,一路上都是沒什麽人煙的荒野之地,都不由覺得他們選了條錯路,可看着身旁還有人陪伴,心中那股子不高興也立即散去,幾日下來的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日子過得也不算艱難,畢竟這荒野之地別的不多,吃的喝的遍地都是,兩人一路走走笑笑,便再沒說什麽選錯路之類的話。

幾日後,他們終于是見着了條大道,想着附近肯定是有城鎮了,都還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年,看慣了荒地總希望能見着些人影熱鬧高興一番,便加快了些腳步往前走去。

可還沒見着什麽城鎮,他們卻在那路上碰見了一大群叫花子,原先他們兩人都對那叫花子沒啥好印象,上次陸無雙與丐幫的事他們還記得深刻呢,畢竟和陸無雙熟悉些,他們自然是偏向那陸無雙的,不過他們又在華山頂上與洪七公相識,如今倒沒像以前那般對丐幫的人有什麽敵視。

後想着幾月前在那客棧裏,丐幫的人曾說過要尋那陸無雙,聽那語氣明顯是尋仇的,也有些擔心這些丐幫的人齊聚往前走去,不知與陸無雙有無關系,又想李莫愁與丐幫的人如今也有過節,這群乞丐又是不是為李莫愁而去,若真是如此,他們就更不能錯過這場好戲,如此想着,兩人都很有默契地跟在了那群丐幫的人身後。

湊近些,才聽那幾個乞丐正在說着什麽“黃幫主”、“郭大俠”之類的詞,再豎耳細聽,才從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知道,原來這群乞丐是要趕往前邊那大勝關的陸家莊,赴郭靖夫婦舉辦的英雄大會之約。

楊過仍不想見到郭靖夫婦,戴柏青也拉着楊過,準備和他一同離開,可這時他們卻聽着身後傳來幾匹馬的馬蹄聲,和那群丐幫的人扭頭往後看去,又是一愣,只見騎在馬背上的全是全真教的人,郝大通、孫不二,甚至是尹志平和趙志敬都騎在馬背上往前邊奔去。

楊過看着郝大通和趙志敬都一臉憤怒,想着郝大通曾殺了孫婆婆,那趙志敬又曾那般欺負過他們,正想着要不要沖過去報仇,可見那幾匹馬跑的速度很快,站在路邊的他們一時間也很難下手,無奈之下只好罷休。

他們原本想着等着幾匹馬過了再走,可那幾匹馬離他們近些了,他們卻從馬背上的尹志平口中聽到了他們的名字,但馬蹄聲大,他們也沒聽清尹志平說了什麽。

待更近些了,卻聽趙志敬張嘴道:“那倆劣徒叛離師門,郭大俠能怪得了我們全真教?況且那兩人朽木一般,咱全真教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郭大俠明事理,自然不會怪我們的。”

這句話楊過和戴柏青倒是聽得清楚,見他們已往前奔去,孫不二更像是贊同趙志敬的話一般,對他點了點頭,嘴巴又動了動,楊過他們就是聽不着,看她那表情也知道她是在說他們壞話。

楊過頓時就不想走了,瞪着那幾人的背影,對戴柏青道:“他們肯定是要去和郭伯伯說我們壞話的,還想把責任都賴在我們身上,我們跟上去瞧瞧,倒要看他們怎麽為自己辯白!”

戴柏青不是個孬種,也不是個怕事的人,聽着趙志敬的話他也很惱火,便同意了楊過的話,繼續跟着那群丐幫的人一同往陸家莊走去。

聽着陸家莊的英雄大會除丐幫之人外,其餘賓客都需要請柬才能入內,楊過便想抓把泥土往臉上抹去,戴柏青卻不願意,說那陸家莊人多,防備雖然會更嚴,但人手總是不足,他們總能找着個地方翻牆進去的,何必糊自己一臉泥巴,況且他們在荒野走了幾天,身上的衣服都髒了,就算直接走進去,別人也只會把他們當丐幫的,不會向他們要什麽請柬。

楊過聽後便又放下手中的泥土,邊拍幹淨手邊贊戴柏青聰明。

走了大概有半個多時辰,他們便和丐幫那些人一同走進了大勝關,不遠處便是陸家莊,等他們光明正大地走進那陸家莊時,果然和戴柏青說的一樣,守着門口的幾個彪形大漢都沒問他們拿什麽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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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那陸家莊,看着這裏邊擠滿了不少的人,更多的都往大廳那擠去,戴柏青他們走近,很輕易地見着前邊那被當作貴賓一般對待的全真教幾人。

而此時尹志平正到處看着,想看清這英雄大會裏有沒有那個讓自己魂牽夢萦的身影,盡管上次他在小龍女面前已經丢盡了臉面,也被廢掉練了半輩子的內功,但他還是止不住心頭的念想,每每午夜夢回時,他腦海裏只有那一抹白色的人影。

他那晚被戴柏青和小龍女重傷,硬是匍匐着離開那小木屋後,他找了個地方養傷,等能行走了,再回全真教去……他如今是丘師伯看重的下任掌教,盡管他一向對那位置不算看重,但真要放棄他還是舍不得,也是因為他在全真教還有些身份地位,就算內功盡失,也沒人會試探他一番,而且他外功招式還在,最近也在開始修煉着內功心法,但經脈皆傷,起步竟比他以前初練時難上許多。

如今他內功還沒什麽進展,身體倒還恢複的不錯,有了外功的底子,總不至于比個尋常莽夫都比不過,這次郭靖夫婦召開英雄大會,主要是想要商量一下武林齊心對抗蒙古兵的事宜,丘處機吩咐他随郝大通前來,他也不敢不從,怕被人看出什麽,一路上他都忍着渾身的酸楚趕路到這。

而站在尹志平身旁的趙志敬對他輕笑道:“尹師弟,你可是在找那姓龍的姑娘?”

尹志平怒瞪回去,卻沒多說什麽,收斂了會,沒一會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地往那人群打量去,突然,尹志平看見了楊過和戴柏青,又往他們四周看去,愣道:“奇怪,他們都來了,她怎麽不在?”

這時候郭靖正巧走來,原本就是想問一下楊過在重陽宮的事,剛好聽着尹志平這話,不由好奇地順着他那視線看向人群,見着一群丐幫弟子中間站了一對格格不入的俊朗少年,也是一愣,随即大喜,快步走向他們二人,衆人見郭靖不知為何沖向人群,猜測着是什麽貴客來了,沖着對他的尊敬,直接就給他讓出了條道,見那條道尾站着兩個少年,人群中不少人就想着哪來的兩個無名小輩,竟還阻着郭大俠的去路,怠慢了貴客可是他倆小兒能承擔的?

當郭靖上前一把扶着楊過肩膀時,衆人均不由大驚,立即小聲地交頭接耳猜測着楊過他們的身份。

楊過和戴柏青倒是平靜多了,戴柏青是知道郭靖只在乎楊過,所以沒什麽感想,就只站在一旁圍觀這叔侄重聚的場面,楊過原本還以為他會有多憎恨郭靖,可真見着了,腦中又想起以前郭靖待他的好,一時間要怒不怒,卻也感動不起來,,便只靜靜地看着郭靖那一臉的激動。

郭靖大喜道:“過兒,真是你,我還想着你師父怎麽不帶你來,原來你還是來了,怎麽不跟你師父他們一道?”

趙志敬聽着郭靖口中的“師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想着若楊過向郭靖大吐苦水,他的臉就全丢光了,立即搶先道:“郭大俠,貧道何德何能做楊過他師父,貧道受不起啊。”

語氣中充滿了諷刺,衆人一聽便猜測着那個叫楊過的少年是不是犯了什麽錯,那趙志敬才會那般說。

郭靖聽着趙志敬的話,一時不解,楊過正要開口,黃蓉卻搶先道:“看來過兒是惹趙道兄生氣了,趙道兄別氣了,快些進書房喝口水,我們也好坐下說說過兒的事。”

楊過聽着黃蓉的話,心中憋火,郭靖還握着他的肩膀,他掙紮開,淡淡地道:“我身上髒,別髒了郭伯伯的衣服。”

郭靖一怔,随即卻開始心疼起楊過來,認定他是受了什麽委屈才會如此,趕忙拉起他,往廳內走去,“我們進書房再說。”這時候他才看到戴柏青,倒也有幾分高興,“阿青,你也來了,快些一起進去把。”

戴柏青露出淺笑,不算客套,卻也不怎麽親密地喊了聲:“郭伯伯。”

郭靖應了聲,又繼續帶着他們往裏邊走去,楊過倒是也想看看這郭靖會不會信了那幾個臭道士的話而不信自己,于是便跟着往裏走,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見戴柏青還跟在自己身後,便又放心地回過頭去。

進了書房,全真教的幾人以郝大通為首,均邊坐下邊一臉怒氣地看着楊過他們,楊過和戴柏青叛教,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不可原諒的事。

而郭靖和黃蓉坐下後,看着郝大通他們的神色,郭靖便對他們道:“過兒、阿青,你們怎麽惹你們師父生氣了?快些過來認個錯!”

楊過把頭撇向一邊,還沒拒絕呢,那趙志敬又站起來抱拳對郭靖道:“郭大俠,您可別再說笑了,貧道哪有那資格做楊過和戴柏青的師父。”

郭靖聽着,臉色也變黑,認定了楊過他們是做了天大的錯事,這趙志敬才會這麽說。

而黃蓉本就不喜全真教的這些臭道士,雖對楊過有點意見,但她還不至于聽着別人這麽說便會高興,孫不二是個女道士,心始終較仔細些,看了眼黃蓉,對趙志敬道:“志敬,好好說話,郭大俠自會為你做主!”

孫不二是趙志敬師叔,趙志敬立即乖巧地點頭坐下。

郭靖便趁機教導楊過兩人:“你們看看你們師父對長輩多有規矩,你們怎麽就不學着點?”

趙志敬是打算再說上兩句“我不是他們的師父”,楊過卻早他一步開口,對郭靖道:“他不是我和阿青的師父!”

郭靖一輩子最是尊師重道,此時聽着楊過這般“大逆不道”地說着,立即怒得顫抖着站起,指着楊過:“你……你說什麽?”

郭靖難得如此生氣,黃蓉趕緊站起扶着他的手臂,低聲道:“靖哥哥,過兒他本性就不好,你又何必為了他這麽生氣!”

那聲音雖小,在場的人卻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趙志敬開始得意了,楊過怒了,而戴柏青雖也算是這場“離經叛道”的主角之一,但他在郭靖心中沒楊過那麽重要,楊過又是比他先“叛離”全真教,所以他們的重點都放在楊過身上,戴柏青原本有些插不上嘴,也想着等那幾個臭道士說完了再開口反擊,可現聽着黃蓉一席話,他卻也怒了,怎麽也忍不了了。

“郭伯母,您是我們的長輩,當年待我們也還算可以,我尊敬您喊您一聲‘伯母’,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楊過?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嗎?你知道這事定是我們錯了嗎?人人都說您聰明,怎麽可以這般輕易就下定論?”戴柏青聲音不高,但語氣卻不算柔和。

他受夠這個黃蓉了,她對楊過的偏見不是一兩天了,這次竟當衆說起楊過不好來,她就沒考慮過楊過也是要面子的?

黃蓉被戴柏青這麽一說,原還想反駁,但她确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頓了頓,只開口道:“不管怎樣,對師父能是那個态度?”

楊過又再要說什麽“他不是我們師父”之類的話,戴柏青卻急于為楊過辯駁,搶先開口:“郭伯母,我們早說清楚了,這趙志敬早就不是我們的師父了,當日郭伯伯離開了終南山之後,這趙志敬每日也只會叫我們做些粗活,除了讓我們背誦毫無用處的入門心法,竟是一點功夫都不肯教予我們,最後,他竟還叫他的大弟子在全真教的秋試上,對着我們拳打腳踢,我們是忍受不了了才會離開了全真教,受夠這趙志敬這個僞君子才會不認他作師父的!”

黃蓉和郭靖沒料到戴柏青竟會說出這麽一番話,看着他的表情不似撒謊,又看向楊過,楊過也一臉怒氣瞪着趙志敬他們。

而趙志敬突然被告狀,又被戴柏青當衆罵他僞君子,立即就站起來,氣得都有些口吃了:“你竟敢……你竟敢冤枉貧道?分明是……”

戴柏青打斷他的話,“趙志敬,當日秋試上可有不少的全真弟子看着,我和楊過平日裏在後院砍柴挑水也不是個秘密,你說我冤枉了你?那好,那我們一起去全真教,當着郭伯伯、郭伯母的面與那一衆弟子對質一番如何?”

全真教的弟子沒幾千也有千餘,不可能一點話都套不出來,趙志敬聽他這麽說,一時間也有些心虛,正想再裝出氣勢反駁一番時,楊過又打斷了他。

楊過上前指着郝大通:“還有這個臭道士,當日有個姓孫的婆婆見我被他們欺負的那麽慘,便要為我做主,這郝道士竟然殺了她……郝大通,你敢不認麽?你敢發誓你沒殺孫婆婆麽?”

想起孫婆婆的死,楊過怒得就像是随時準備沖上前去撕了那郝大通似的。

此時的郝大通早已變了個臉色,面對楊過的指責,他說不出個“不”字,緩緩深吸了口氣後,他站起,拿過一旁的佩劍竟對向楊過。

衆人都以為這郝大通是要殺了楊過,戴柏青趕緊上前把楊過拉後一步,待有了個防守姿勢,才再準備進攻。

而一直愣在一旁的郭靖也要沖上前來,這時那郝大通卻依舊沒動手,反而緩緩道:“不錯,孫婆婆确實被我所殺,你若要為孫婆婆報仇,接過這劍殺了我就是。”

郭靖此時已經站在楊過身邊了,怕楊過真的一沖動去拔那劍,正要開口阻攔,楊過卻笑道:“好個狡猾的臭道士,明知道郭伯伯在此,定不會允許我動手,你若真有心贖罪,何不自盡或在個沒人的地方遞劍給我?”

郝大通其實是真心愧疚,剛剛也是做好了贖罪的準備,此時聽楊過那麽說,羞得就要自盡,可始終還是有些畏懼死亡,不知如何是好的他惱羞成怒,竟用內力震斷那把劍,扔地上後,又一個箭步便往門外沖去。

看着這場面,郭靖再沒有不信楊過,也不顧孫不二和趙志敬他們在場,一臉心疼地對楊過開口:“過兒啊,這幾年可苦了你了。”

黃蓉始終不信楊過,這時她走到楊過身邊,慢慢地開口問:“這麽說來,你在全真教這幾年,竟是一點功夫都沒學會?”

邊說,她還邊伸出手,眼看就要拍向楊過的天靈蓋,郭靖看着,意欲阻止,卻也知道出手阻攔肯定來不及,只能大喊一聲:“蓉兒!”

他來不及,不代表戴柏青來不及,他本來就站得離楊過近,此時黃蓉就在他身旁,盡管他知道黃蓉只是為了試探楊過,并不是真的要出手,但眼看黃蓉那手掌離楊過頭頂很近,也顧不得太多,完全是出于本能,直接打向黃蓉的那只在楊過頭頂上的手。

黃蓉是懷疑着楊過會功夫才出手試探的,自然早就有所準備,此時見戴柏青出手打來,她又不是真要殺了楊過,于是就立即收回楊過頭頂那手掌,擋住了戴柏青的進攻,另一只手又打向戴柏青,戴柏青抵擋了下。

黃蓉很快收手了,後退兩步,笑道:“不是一點功夫都沒學到麽?”

郭靖也在一旁楞住了,趙志敬見戴柏青出手,也笑了起來。

戴柏青卻道:“郭伯母,我們三年前便已離開了全真教,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你看我剛剛那招式,像是全真教的功夫?”

這時候,戴柏青已經受夠了黃蓉的多疑和偏見,若不是知道小龍女會出現在這陸家莊,他早拉着楊過離開了,但他始終過不了自己那關,做不出分隔楊過和小龍女的事。

黃蓉一愣,原本她是想着楊過和戴柏青不過是剛剛逃離全真教,不然這全真教的道士怎不早點來知會他們一聲,卻等到今日才來說?

而楊過此時正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向黃蓉,雖然他早知道這個郭伯母一向對他有偏見,可沒想着她竟會對自己出手,他剛剛也察覺到了黃蓉的手,正在猶豫要不要裝作不會武功時,戴柏青便已經出手了,此時再想,他在桃花島時就用過蛤蟆功,黃蓉是知道的,若自己真裝作不會功夫,那這個郭伯母只會更加懷疑自己。

這時候,他也不由帶着感激的眼神看向戴柏青。

郭靖走到黃蓉身邊,眼神中帶着指責,道:“蓉兒,你怎可對過兒出這狠手?”

黃蓉看着郭靖,原本還想耍耍小性子,可知道她的靖哥哥太老實,指不定還真以為她是真要下手,也只能無奈地開口解釋:“靖哥哥,我像是那般狠心的人?我剛剛不過是為了試探過兒一番罷了,我那掌是一絲力氣都未出的。”

這時候她又看向楊過:“過兒,郭伯母對你是有偏見沒錯,你愛一生記恨,便也由你了。”

她不在乎楊過會不會原諒她,本來她就不打算與楊康的兒子有什麽牽扯,可無奈她身旁這男人把楊過當是親生兒子一般,以前她對楊過還能裝着和善,此時再解釋也沒用,便打算破罐子破摔,也不想再假裝了。

楊過心中當然是不舒服的,自從黃蓉把他趕離桃花島時,他對黃蓉就一樣沒什麽好感,此時三番四次被她如此偏待,心中更是生起了股怒火,但他知道郭靖是真心待他好的,心中嘆了口氣,想着這便算是報答郭靖吧,對着黃蓉道:“我知道郭伯母對我是有些偏見的,但不是郭伯母幾年前在桃花島教我識字讀書,我現在也還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阿鬥,自然不敢記恨郭伯母。”

黃蓉當然是知道楊過話裏的“讀書識字”是諷刺,但她那靖哥哥可不會知道,而她也是為了郭靖,只能再次對楊過露出那裝出來的慈祥笑容。

一直站在一旁的趙志敬等人,原本還想說些什麽,見郭靖夫婦算是站在了楊過他們那邊,他們這次又是理虧到底,孫不二覺得全真的臉面被他們丢光了,不滿地斥着趙志敬,道:“別再丢人現眼了,我們走罷!”

說完,她便帶頭往外走去,趙志敬和尹志平等人也覺得丢臉,不敢再留在這,怕被郭靖夫婦追究,只能無奈跟着離去,黃蓉上前去喊了幾聲,只見孫不二那腳步卻更快些,便沒再想去留他們。

那些個道士一走,屋內便只剩下他們四人,郭靖又再走到楊過身邊,他對全真教一向是敬重的,此時不解地問:“過兒,你和全真教怎麽會弄成這般後果?那趙師兄又怎麽會那般對你?”

楊過對郭靖道:“郭伯伯,你還記得當初你送我和阿青上終南山時曾一人打敗不少全鎮弟子麽?那趙志敬小氣,功夫不及你,自然把怒氣轉移到我和阿青身上了。”

戴柏青聽着楊過提起自己,那郭靖眼中卻依然只有楊過,也沒什麽想法,只懶懶地站在一旁,而郭靖聽後,竟一臉的自責:“原來如此,都是郭伯伯害了你們啊。”

黃蓉不願見她的靖哥哥如此自責,上前便笑道:“既然誤會都解開了,那過兒和阿青你們便下去休息吧,我和你們郭伯伯還得去外邊招呼那些客人呢。”

郭靖這時也想起屋外還有一大群的人在等着他們,便再寬慰了楊過幾句,不好一直無視戴柏青,又和戴柏青說了幾句“苦了你了”,便從外邊招個小厮進來,讓那小厮帶他們下去休息。

楊過其實早不想呆在這了,戴柏青更甚,于是他們兩人便對着郭靖夫婦點了點頭,跟着那個小厮往這陸家莊的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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