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楊過和戴柏青在那峰頂過了幾天,每日都只是兩人到處散步說話,吃喝都有達爾巴找來,而幾日後,金輪法王的傷勢也好了許多,便說要回蒙古軍帳向王爺忽必烈禀告這次來中原的事,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

楊過以退為進,裝作誤以為金輪法王是要讓他們替蒙古效力,立即就把臉撇向一邊,“金輪法王,我和你不過是私下約定,與國事無關,我是不會替你們蒙古南侵我大宋的。”

他越這麽說,金輪法王卻越相信了楊過一開始時說的話,不然不為名利,又不是想進蒙古軍營為漢人做細作,楊過不是為報仇還能為了什麽?

金輪法王便笑了:“楊兄弟放心,我并不是要拉你們為蒙古效力,不過是王爺的王帳就在這不遠,也就一日路程,我需回去向他禀報一番,然後才好和你們一起去對付郭靖夫婦,你們随我去就當是增長些見識,我也為你們引見一下我們王爺,王爺他是成吉思汗的孫子,你們就當去看個新鮮罷。”

金輪法王是忽必烈請來的,他也可以說是忽必烈的人,而忽必烈愛才,這次南侵便想網羅各種奇人勇士助他一臂之力,所以能為他引見了人也算是立了一功,而金輪法王武功高,他的地位在忽必烈那兒不會受影響,自然是願意為他引見更多的人,而此時楊過說不願意為蒙古效力,可這是兩個年輕人,什麽時候扭轉他們的想法都是輕易的,他都能為了權利富貴這把年紀再努力一番,這兩個年輕人又怎麽可能堅持得了多久。

說完,金輪法王又對戴柏青道:“戴兄弟,你也去看看,這幾日咱們只吃着野果子,肚子裏連點油星也沒有,你們到時候不愛與王爺說話,也可以吃點牛羊肉,喝點馬奶酒,痛快一番再去找那郭靖報仇也不遲。”

楊過和戴柏青面上裝作不爽,說不願意呆在蒙古軍營,見一面就離開,然後才點了頭。

看他們為難的模樣,金輪法王對他們也信了個十足,心中再對他們沒有什麽戒備了,他們點頭後,金輪法王便讓達爾巴去準備幾匹馬來,也不知達爾巴去哪準備,不過半日就牽來了四匹馬,正好一人一匹往那蒙古軍帳騎去。

一直騎着馬到了深夜,金輪法王也沒要求趕路,可能他的傷還是有些影響的,在一片樹林裏他們就燒着火堆原地休息,達爾巴又被金輪法王喚出去找食物了,這次達爾巴竟還抓了兩只野兔子回來,達爾巴烤好之後先是給了戴柏青他們一只,另一只則給了金輪法王,等金輪法王吃完了他再吃。

楊過和戴柏青都愣了下,原本以為喇嘛是不吃肉的,而且前幾日他們也都是只吃野果子,沒想着現在那金輪法王和達爾巴吃得比他們還香。

吃飽之後他們便休息了起來,第二日他們一大早又出發,到中午前他們就到了蒙古人的軍帳,他們跟在金輪法王身後,也沒士兵攔下他們。

到了一處明顯最大的帳篷前他們停下,守着帳篷的幾個士兵趕緊上來牽馬,他們下了地後,金輪法王便帶頭往帳篷裏走,還回頭請他們一起跟着進去。

進去後見着一個蒙古貴族打扮的男子坐在上邊,金輪法王和達爾巴趕緊上去跪下,用着蒙古語給那人請安,戴柏青和楊過則站在一旁看着,想來坐在上邊的那個就是忽必烈了,戴柏青看着那元朝的創建者,穿越前對這人沒啥感覺,這時心中卻有着敵視,雖那忽必烈坐在上方有着一股莫名的強大氣場,想來就是所謂的帝王霸氣,但戴柏青對他卻毫無尊敬之意。

忽必烈沒端什麽架子,立即上前來扶起金輪法王,還說聽聞金輪法王受傷了還挺擔心,今日見無大礙了才放下心來,金輪法王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看得楊過和戴柏青一愣愣的。

金輪法王和忽必烈又說了幾句,然後才用漢語介紹起楊過他們來:“王爺,這位是楊兄弟、這是戴兄弟,兩位小兄弟年紀雖輕,可也已是了不得的武林豪傑。”

忽必烈早注意到了他們,卻一直沒看過去,這時候才正眼看向他們,也不多問什麽,立即讓人上了馬奶酒,說是平生最敬重英雄豪傑,要敬他們一杯酒。

戴柏青和楊過想着這蒙古王爺沒可能才見面就要下毒害他們,便都舉起酒杯喝下了,忽必烈見他們仰頭喝下,頓時哈哈大笑,又命人在這帳篷內擺上宴席,說是他的招賢館最近也來了幾位英雄,正好與介紹給金輪法王和他們認識。

原也是午飯時間,所以這宴席很快就擺了出來,沒多久又進來四人,忽必烈趕緊給他們介紹,其中一個身形高瘦、臉色慘白的是來自湘西的名宿潇湘子,第二個走進來的是一個又矮又黑的像極了阿三,忽必烈介紹,果然是來自古代印度天竺的高手尼摩星,而接着進來的身形高大卻一臉憨樣的是來自回疆的馬光佐,而最後進來那個模樣明顯也是個外國人,頭發和胡子都是黃色的,那頭頭發還是卷的,穿得一身富貴,忽必烈引他介紹道,這人祖孫三代在汴梁等地販賣珠寶,叫尹克西。

介紹完那四人,忽必烈又介紹起他們來,說到戴柏青和楊過時,盡管才剛認識,但忽必烈還是誇了他們幾句,說着什麽少年英雄之類的話,那四人看他們年紀輕輕,倒是沒把他二人放在眼裏,只打量起了金輪法王。

人齊了,忽必烈便讓衆人入席,而剛坐下,那四人便開始試探起了金輪法王,畢竟他們原本也是有着大本事才讓這蒙古王爺招來的,原四個人還有幾分明争暗鬥的意思,但這突然出現個蒙古國師,看那樣子又是忽必烈最信任的人,他們豈能輕易服氣。

那幾人原先還好聲好氣地問着金輪法王的本領如何,當着忽必烈的面,金輪法王也不好發怒,邊暗暗咬牙邊客氣地說着都是大汗和王爺的恩典才封了他做國師,他愧不敢當,豈料潇湘子竟當着衆人直言你若愧不敢當,那就該退位讓賢。

而坐在上方的忽必烈似乎是有心看他們內鬥一番,這時候也沒開口阻止,只自顧自地喝着酒,金輪法王看了忽必烈一眼,對那四人笑了笑,夾起桌上一塊牛肉,說本無心夾起那塊牛肉,誰願意吃誰便去夾,那四人知道金輪法王的意思,不過是用那塊牛肉比喻國師位置,讓他們有本事就來坐。

那四人立即就抓起筷子去搶,盡管金輪法王前些日子才受傷,但深厚的內力要對付這四人還是沒有問題的,争奪一番後,那塊牛肉還是在他的筷子上,那四人這時也感受到了金輪法王的功力不是他們可比,先不說服不服氣,卻也是沒敢再多說什麽了。

金輪法王見四人如此,得意地笑了笑,正準備吃下那牛肉,帳外突然就飛進來一個人,用手抓過金輪法王筷子上的牛肉就坐到地上吃了起來。

衆人均是一愣,金輪法王更是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在他面前搶了東西才反應過來,心知這人功力不弱,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看向那人,見那人雖臉色紅潤,可卻也是個白發白須的老頭了。

那老頭兒直接用手把那牛肉吃了下去,一時間還覺得不夠,扭頭看桌上一桌子的牛羊肉,笑嘻嘻地對離他最近的楊過開口:“小兄弟,給我再遞些牛肉來,我還沒吃夠呢。”

楊過見他絲毫不顧正拔出刀舉着矛圍着他的蒙古士兵,竟還有興致問他拿肉,一時也覺得這老頭兒是個好玩的人,抓起桌上一碟牛肉,便直接向他甩去。

楊過這一出手那四個忽必烈才剛招回來的人便對楊過側目相看,若沒點功力,就這麽一甩,碟子上的肉不亂飛才怪,這般平着飛向那老頭兒,還能控制住連肉汁也不灑出一滴,都心想這少年可不能小觑。

這時他們又扭頭看向那老頭兒,只見他剛吃完那碟子牛肉,竟把空碟子又甩了回來,衆人此時都猜測這老頭兒功夫深不可測,一時不敢去接,沒想着他卻不是在還碟子,而是讓那碟子撞上另一盤烤羊肉,那盤烤羊肉被那麽一撞,原是要飛走,沒想着一個回旋卻又飛向那老頭兒。

衆人看得大驚,就連金輪法王也對這老頭兒心生佩服,尹克西雖是長了一副胡人模樣,卻常年到處走做着珠寶買賣,見識最為多,立即上前一步,抱拳問道:“敢問老前輩是不是姓周?”

那老頭兒笑問:“你認識我?”

尹克西笑了,抱拳時還彎了彎腰:“原來是老頑童周伯通周老前輩,剛剛晚輩眼拙沒能立即認出,還請周老前輩見諒。”

在座衆人大多聽過周伯通的名號,不由驚住,而戴柏青卻是早在周伯通闖進帳篷的時候就猜了出來,這時倒沒衆人那麽驚訝。

忽必烈的祖父和丘處機很有淵源,他也對全真教的人大多知道一些,也是聽過老頑童名號的,這時便趕緊請他入席,周伯通卻絲毫不給他面子,擺擺手說吃飽了,又問衆人:“對了,你們認不認識郭靖?見到他沒有?”

金輪法王看向楊過,楊過趕緊皺眉問:“你找郭靖做什麽?”

周伯通最煩客套的人,在場衆人除了楊過和戴柏青,這時候都對他恭恭敬敬的,見楊過問了,他便高興地走上前去,說:“他派人送信給我,說在那大勝關有個什麽英雄宴,我在路上玩了幾天,去到那時郭靖他們都走了,還留了書信說去了襄陽,讓我去幫他守城,我得去找他呀。”

衆人一愣,忽必烈皺眉問:“郭靖去了襄陽城守城?”

楊過見周伯通不搭理忽必烈,又問他:“你和郭靖是什麽關系?”

周伯通笑道:“他是我的結拜兄弟呢,我知道他自小就愛和蒙古人混在一起,見到有蒙古帳篷就進來找找,怎麽?他不在這嗎?”

楊過搖了搖頭,周伯通見狀也沒有要問下去的意思,這時便想要走,金輪法王趕緊出手去攔他,可惜還是讓周伯通輕輕一躍跳出了帳篷外。

正當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帳篷外卻又傳來了周伯通的聲音:“哎呀,你們怎麽老是跟着我啊,我說不去就不去嘛!”

衆人好奇,趕緊出了帳篷,就見着好幾個穿着怪異的人攔住了周伯通的去路,其中一人對周伯通道:“我們絕非有意為難,只是你在我絕情谷大鬧一番,不帶你回去,我們實在難和家師交代。”

周伯通和這幾人再鬧了幾句,那幾人見周伯通是如何都不肯乖乖就範了,便對他出氣了招,衆人正好看了熱鬧,而戴柏青卻皺起了眉頭,想着上次小龍女獨自離去,這次莫不是又和原着那般進了絕情谷,被那公孫止逼着成親。

正煩惱着的他一時間也沒去看周伯通和那幾個絕情谷門人的打鬥,還是楊過碰了碰他的肩膀,問:“阿青你在想什麽?”又指着前邊道:“你看那幾個怪人,他們張出來的網倒是奇怪,那周伯通功夫奇高,卻像是掙不脫那網似的。”

這時候戴柏青也擡頭看去,只見這時周伯通已經被絕情谷的人用網子圍住,雖能掙紮,卻像是怎麽也逃不出那幾道網子,甚至沒一會,那幾道網子收緊,竟把周伯通給緊緊地包住了,原先周伯通是覺得好玩,料想這網子如何也困不住自己,不然憑他的身形速度,又怎麽可能躍不出去,可這時他才知道不妙,忙用力掙紮了會,那網子卻十分堅韌,任他內力再深厚,始終沒讓他掙斷。

楊過見這麽個老頭兒被那幾人如此粗暴地抓住,上前一步問:“你們為何要抓了他?”

剛剛說話的那個絕情谷門人回頭冷冷地說了句:“我們絕情谷的事,與你何幹?”

說完,他就指揮衆人把周伯通給擡走,戴柏青見狀,趕緊對楊過道:“我們跟上去看看吧。”他也是怕小龍女真是被困在了絕情谷裏,而那絕情谷偏僻,不跟着這幾人,他們想要找卻難了。

楊過對老頑童印象也還可以,聽戴柏青這麽說,也生出了些不忍,便對戴柏青點了點頭,兩人跟了上去。

而忽必烈看着絕情谷那幾人越走越遠,也皺了皺眉,問金輪法王:“那絕情谷是個什麽地方?”

金輪法王和那四人都不知道,忽必烈便道:“中原武林果真是卧虎藏龍,你們跟上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說服那絕情谷為我蒙古所用,還有那周伯通……”

金輪法王明白忽必烈的意思,那郭靖本就難以對付了,若周伯通真去了襄陽幫着郭靖守城,那對他們的南侵就不利了,忽必烈讓他們跟上去最主要的目的,其實也是殺了那周伯通,至于那絕情谷的事,也只是讓他們順便勸說一番罷了。

那四人也明白忽必烈的意思,不願只金輪法王得了功勞,便也說要去一探究竟,忽必烈想憑金輪法王一人之力也未必能殺了周伯通,這幾人一同去也好,便允了,于是金輪法王和那幾人便一同追着楊過他們身後而去。

楊過和戴柏青一路追上來,那幾人輕功也只是一般而已,但他們跟得緊,那幾個人應該能感覺到,等到了一個還挺寬的大河邊,他們才知道那幾人為何不管有沒有人跟在身後,那河上只有一條小舟,那幾人擡着周伯通就上了船,兩人抓着船槳就逆水劃着。

楊過見他們上船走了,正打算放棄這跟蹤,沒想到金輪法王他們跟上來後,卻又沿着那河邊往上追去,他們的目的不難猜,戴柏青和楊過都猜出了,便也都跟了上去。

追了一段後,正好看到一處岸邊停放着一條小船,他們趕緊沖過去上船,楊過和戴柏青也坐了上去,然後他們又繼續跟着那幾個絕情谷的人劃去。

他們原本跟得挺好,遠遠的能看見前邊那艘小舟的影子,可後邊轉了幾個彎道,竟沒了那艘船的蹤影,衆人都覺得奇怪,這也沒別的水路啊,兩邊也沒可以上岸的路,這大白天的一艘船和那幾人怎麽就憑空不見了?

阿三尼摩星立即從小船上躍起,登上一旁的山崖,還像個猿猴一般往高處爬去,在上邊四處打量了下,才跳下來,說是左邊那片灌木叢是僞裝的,穿過那灌木叢還有水路,那幾人便從那水路走了。

于是劃船的馬光佐和尹克西便立即往那劃去,穿過了灌木叢眼前便又出現了另一番的景色,這時雖已看不見前邊那艘船的去向,但這開闊不少,想來也不會是又進了什麽機關,他們便一直沿着水路往裏劃,大約有小半個時辰後便到了盡頭,他們便下了船上了岸,見前方是一個山谷,便往裏走去。

金輪法王和那幾人一心念着要殺了周伯通好回去向忽必烈交代,走得非常焦急,楊過和戴柏青倒走在了最後,見與他們拉出了些距離,戴柏青趕緊小聲道:“楊過,這絕情谷可疑得很,特別是這兒的花花草草,你千萬別去觸碰了,那些看着美麗的東西通常是有着劇毒的。”

原着楊過中了情花毒,他可不想楊過再重蹈覆轍,要不是怕小龍女真進了這兒,他甚至會拉着楊過不許他進來,可這的谷主公孫止不是好人,他也不能看着小龍女被他所騙。

不過說完他又想着那情花毒除了絕情丹能解之外,貌似種在情花附近的斷腸草也能解情花毒,戴柏青倒是沒那麽擔心了,起碼楊過就是中毒了,得不到絕情丹,他也知道其他法子可解,可又想那斷腸草光名字聽着都覺得可怕,最好還是楊過別中了那毒。

戴柏青的提醒聽來似乎有些杞人憂天的意思,畢竟那花花草草就是有些有毒的,可楊過卻從未聽過只要碰上一碰就能中毒,不過想着戴柏青是七百多年後來的,或許真知道這絕情谷的一些事,一時也提高了警惕。

衆人繼續往谷中深處走去,沒一會便有人走了出來,說是他們谷主有請,他們跟了上去,再往裏走,沒一會就見着了一座石屋,這石屋看着占地也不小,走了進去,那帶他們來的人就讓他們在這等着,一眨眼那人又閃進了內堂。

他們怕有古怪,還想去追,那內堂卻又走出一個穿着綠衣的年輕女子,看着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對衆人點了點頭後,道:“絕情谷荒僻,一向無外人到來,今日不知各位貴客莅臨,是所為何事?”

尹克西怕楊過和戴柏青一張口就緊張那周伯通,便搶先開口,說是見着他們絕情谷的人把老頑童周伯通抓了來,他們雖與周伯通無絲毫交情,卻也心生好奇,想着這絕情谷的名字奇特又想跟來游歷一番,最後還贊了贊絕情谷的景色,說是不虛此行。

少女笑了笑,道:“那老頭兒叫老頑童?倒是很符合他。”

楊過問:“那老頑童做了什麽,讓你們還大費周折地出谷去抓他?”

少女便說周伯通前段日子在絕情谷大鬧,別的倒沒什麽,只說他最不該的,便是把她爹也就是這絕情谷谷主明日和她繼母成親所共享的千年靈芝給掰成了細碎。

聽到這,戴柏青心中便更是擔憂了,甚至都直接肯定這公孫綠萼所說的繼母便是小龍女,只是目前他也還不敢輕舉妄動,那公孫止的功夫十分高強,在場或許只有未傷時的金輪法王能與他相比,而金輪法王又未必會幫他們,他們便不能用強的救出小龍女,目前小龍女又應該不會有事,戴柏青便覺得到時再随機應變好了。

等他們吃過絕情谷提供的齋菜晚飯後,兩人回了客房,戴柏青卻仍然沒把心中的想法告訴楊過,他還有一絲僥幸認為小龍女應該是回古墓去了,就算真的是小龍女,楊過現在知道和明日再知道也沒什麽區別,這絕情谷裏戒備森嚴,又滿是機關,偷偷去找是行不通的。

第二日一大早的時候,他們也醒了,楊過便提議和他到處去走走,昨日他們來得匆忙,雖餘光看到這絕情谷風景優美,卻沒仔細瞧瞧。

走出了石屋,他們卻仍是被這眼前的美景驚呆了,這谷裏的花花草草自然不用多說,往前走走,竟還能看到幾只白鶴飛過,白鹿、白兔等動物更是到處走動,有幾只甚至跑到他們身邊,完全沒有驚懼的神色,擡頭往前看去,見着前邊連接着河流那兒還有一處小湖,湖面上也有白鶴飛過,清晨的霧還未盡散,美得說是仙境也不為過。

他們再往前走,見前邊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種了一大片的花田,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走近些才看到那些花在外邊是沒見過的,想來多是這絕情谷特有的。

戴柏青覺得眼前這片便是情花,又提醒了詞楊過,楊過點了頭,見戴柏青一臉警惕的神色,便想拉他往別處走去,可那花叢裏卻站了個人,這時正好與他們四目相對,愣了下後便對他們露出了笑容。

這人正是公孫綠萼,他們見主人家都這般友好了,這時也不好轉身而去,但他們卻只站在了花田外,公孫綠萼見他們停在了外邊,便提着個籃子走了出來,笑問他們:“你們這麽早就起來了啊?”

楊過也回了個笑容:“姑娘你不是更早?”看着那籃子裏的花瓣,随意地找着話聊:“姑娘采這些花瓣是為何?”

公孫綠萼聽他這麽問,便抓起一片花瓣塞進嘴裏,邊嚼邊道:“采來吃的,這些花瓣能吃,掉在地上浪費了怪可惜的。”

說完,公孫綠萼又問他們要不要嘗嘗,楊過見公孫綠萼都吃過了,想來是沒毒的,但戴柏青還是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對公孫綠萼道:“多謝姑娘的好意,但我們吃不慣這花瓣,進了我們肚子怕是比掉在地上更浪費。”

楊過聽戴柏青的話,也沒有要嘗的意思,公孫綠萼是個溫柔的人,性子也好,見他們拒絕也沒惱,還一臉笑意地問起了他們外邊的東西,一時問外邊的女子穿着什麽模樣的衣服,又問外邊女子平常的喜好,看得出這公孫綠萼是從未出過絕情谷的,可他們知道的也不多,楊過比戴柏青更清楚些,好歹他也是“原住民”,張口随意說着,公孫綠萼卻越聽越是羨慕的模樣。

楊過說了說,才想起什麽,立即問:“還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呢?”

公孫綠萼說了自己的名字,楊過也說了自己的名字和戴柏青的名字,公孫綠萼卻想知道更多外邊的事,便又和他們邊往石屋裏走去,一邊又開始問着。

等快到石屋時,她才要和他們分開,最後走時,公孫綠萼回頭看了眼楊過,臉頰泛着紅暈,低頭淺笑又回過了頭去走了,戴柏青見着,無奈地感嘆楊小哥長得太帥了也不是什麽好事,每每總能遇到傾心于他的女子。

回了石屋,他們便呆在了房間裏,楊過毛手毛腳的,戴柏青拍開他的手,這次依舊還沒準備好潤滑的東西呢,況且痛着了,要是公孫止要對他們出手,他到時怎麽出招?

但看着楊過那副不滿的樣子,戴柏青又不忍,只能用嘴巴幫他解決,這次楊過也學着他的模樣用嘴替他解決,第一次被嘴巴伺候,戴柏青很是享受,兩人完事之後又在那客房睡到了中午。

中午時他們是讓這絕情谷的人叫醒的,說是他們谷主請他們去吃午飯,午後他們谷主和谷主夫人就要舉行大婚,谷主邀請他們到時留下觀禮。

楊過原本看着這絕情谷如此美麗,猜想那谷主也是個風雅之人,對突然闖入谷裏的他們又熱情招待,對那谷主本就有了幾分好感,這時候也願意留下看看那谷主的大婚,況且他還想着趁今晚整個谷裏的人都在高興的時候,偷偷去找那周伯通,然後把他給放了,到底是他義父和洪老前輩那一輩的人,不出手相助的話也不好。

于是他便應了聲,和戴柏青一起往大廳走去。

到了那,金輪法王等人已經來了,馬光佐還說一整個早上都沒見着他們,是不是現在才起床,楊過看着戴柏青笑了笑,把馬光佐這問題敷衍了過去,這時那內堂就走出幾人,其中一個穿着寶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便是絕情谷谷主公孫止。

戴柏青看他樣貌還是挺英俊的,舉止也很是潇灑,可那張臉卻有些蠟黃,身形也偏瘦,不像是練功之人,剛坐下,他便請衆人坐下喝茶。

馬光佐是個無肉、酒不歡的人,昨天晚上吃着齋飯他就覺得難以忍受了,這時再也忍不了,站出來問公孫止是不是不舍得給他們酒肉,公孫止笑說他們絕情谷自唐玄宗時期搬至這裏,便一直都是吃素的,祖先如此,他不敢破戒。

潇湘子卻笑着上前問:“你祖宗見過楊貴妃吧?”

公孫止不知他為何這麽問,潇湘子笑了:“你祖宗肯定喝過楊貴妃的洗腳水,不然怎麽會定下不吃葷腥的規矩!”

一旁的馬光佐原本就惱這絕情谷,這時趕緊附和,而公孫止坐在上方,臉上并未露出什麽怒容,但他身旁那個長須老者卻上前一步,指着潇湘子斥道:“潇湘子!我們谷主敬你是客,可你竟然如此出言挑釁,老夫只有替谷主教訓你一番了!”

這長須老者年紀雖大,卻是公孫止的徒弟,名叫樊一翁,坐在上方的公孫止見樊一翁就要與潇湘子出手,也不阻止,其實他心裏也是惱了潇湘子的。

而潇湘子聽了樊一翁的話,立即笑了,還讓他出招,樊一翁被氣得再也忍不了,立即便于潇湘子出手,而站在一旁的尹克西卻皺眉不解,這潇湘子為人十分陰險,若有什麽事都會躲在一旁等他們先出手,今日怎麽像換了個人似的。

這時也不容他多想,看着潇湘子與樊一翁打鬥着,先是感嘆這絕情谷果然是藏龍卧虎的地方,這老者看着年紀不小了,身手卻仍這般矯健,再看潇湘子,尹克西再次皺眉……這功夫不像是潇湘子的啊。

潇湘子的功夫原本不弱,只是面對樊一翁淩厲的進攻,不該這麽游刃有餘且還能輕易地占了上風,而公孫止表面看着像是不會功夫,但其實功夫卻十分深厚,這時也看出了樊一翁不敵潇湘子,便讓他退下,正準備親自會一會這潇湘子,可大廳外卻跑進來一人,與這時正在打鬥着的潇湘子竟長得一模一樣,衆人大驚,怎麽會有兩個潇湘子?

而門外那潇湘子進來看到了大廳的“潇湘子”,立即氣得沖上來與他交起了手,這時那個原先表現怪異的潇湘子才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哈哈大笑,指着後來進來的潇湘子道:“不玩了不玩了,哈哈哈,你這個醜八怪還這麽生氣,你以為我願意裝成你啊!”

衆人這才看清,那白發白須模樣的老頭兒,不是老頑童周伯通是誰,公孫止也大驚,他昨日明明讓人用那網子囚住了周伯通,這周伯通今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周伯通卻不管在場衆人,昨晚被囚了一晚上,他好不容才出來,可對這絕情谷的漁網陣也有些怕了,這時不敢再貪圖玩樂,大笑幾聲便用着極快速的身形往門外躍去,才一眨眼功夫,便沒了他的身影,金輪法王他們原本目的是想殺了那周伯通,可也知此時是如何也追不上去了,只好作罷。

公孫止被氣到了,但想着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又有幾個外人在場,不好如何發怒,便忍着一肚子火,還十分自然地堆起滿臉的笑容讓衆人到偏廳入席,等衆人又吃了一頓齋飯後,又要留衆人觀禮。

金輪法王等人原本已經沒了興致再留在這絕情谷,卻也想着這絕情谷處處透着詭異,這時不好駁了公孫止的話,反正觀禮也不過是片刻時間,耽誤不了他們多久。

這時公孫止便又進了內堂,而他們走出大廳的時候,卻見那早已經布置好了,紅蠟燭、紅帳幔一應俱全。

沒多久那公孫止便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走了出來,身旁還牽了個蓋着紅蓋頭的新娘,戴柏青心髒都提早嗓子眼了,看那新娘的身形确實與小龍女差不多,也暗暗嘆了口氣。

他這嘆氣聲不算小,也是一時沒忍住,那新娘子就在他們不遠處,此時像是也聽到了,身形頓了頓,立即就掀開了她那紅蓋頭,看向他們這方向。

衆人沒料到這新娘子突然的動作,不由都愣了下,而戴柏青和楊過看着那新娘子的面容,卻都怔住了。

那新娘子看着楊過,臉上立即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再看到楊過身旁的戴柏青時,立即就皺起了眉頭:“公孫止,我們的大婚你怎麽請了這麽些個人來?”她還伸手指向戴柏青,冷冷地開口:“我不喜歡這人,你讓人把他抓了,扔出谷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明後天恢複日更,因為工作也快搞定了,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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