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修課間休息。
杜衡下定決心轉過身,像個小媳婦一樣小力的拉了拉石蒜袖子,眼睛散着哀求的光望着自己的後桌石蒜。
杜衡這麽想,想把道歉的弱勢表現淋漓至致,女生都是心腸軟的人,看到都會原諒自己了。
石蒜一陳惡寒,嫌棄地拍掉杜衡的手,“你泰國回來的嗎?娘死了。”
杜衡本想生氣的頂回去,但是想想相片。直接轉身橫跨背坐着面向石蒜,很認真的說,“對不起。”
石蒜懵了一下,這麽容易,兩個人較真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聽到杜衡道歉,自己是贏了?幸福來得這麽快?
杜衡态度端正,接着解釋道:“昨天那件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當時鬼迷心竅,只是覺得路燈下的影子很好玩,沒想到最後男生都會出來,事後我很後悔。”
石蒜真想拍死他。心裏出現了一個小人,那個暴躁的小人,卷起書本,狠K着杜衡,想着心裏爽了。深吸一口氣,晃晃手機,“那是你活該,要是沒有照片,你還會跟我道歉嗎?所以你就是活該。”
杜衡遲疑了一會兒,要是沒有照片,杜衡當然不會道歉。
杜衡心急的雙手握住石蒜的手機,“對不起,念在這不是我的本心,誤打誤撞造成的,原諒我這一次,咱們以後和睦相處,不互相整了,行嗎?”
石蒜倒也不怕杜衡整她,兩個人在這點上都非常默契,只是想小整對方,讓對方服輸,不想鬧的人盡皆知,被迫成為校園“風流人物”,被評頭論足着。而且,石蒜經過剛剛打乒乓球運動發洩後,也不生氣了。
“行啊,你告訴我,小時候發生了什麽讓你念念不忘的一直想整我。”石蒜擡頭,一副認真的表情。
杜衡左手扶着下巴,避開石蒜的視線,“換一個。”小時候被戲耍的事那麽羞恥,真的說不出口。
“不換,就這一個,你告訴我,我就删了。”
“多久遠的事,誰還記得原因。”
“你肯定記得,你說我就删。”石蒜不依不撓的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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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上課鈴響了,拯救了杜衡。
杜衡邊轉身邊說,“下課再說吧。”
上自習時,杜衡又在紙上塗叉叉,想着要怎麽樣才能讓石蒜打消想知道小時候的念頭,又能把相片删了。
杜衡覺得自己已經夠大度了,都不計較小時候石蒜誘騙自己的蠢事,以後還要嘗試着和睦相處。杜衡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兩個人在路上不小心一撞,然後互相不停的道歉,說一身對不起頭低一點,有點像夫妻同拜的既視感,惡寒地搓搓手臂。
杜衡揮了揮手打散了這些恐怖的想法,繼續在紙上塗叉叉。
玩要肆無忌憚地去玩,學也要專心致志地去學,石蒜就是這麽去做的,整節晚修都在全神貫注的做着數學練習。
下課鈴響後,石蒜都沒注意到杜衡轉過身看着自己。
杜衡很少仔細的看過石蒜認真的樣子,一時看呆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同桌京墨瞧見了,用手在杜衡面前揮了揮,打趣的小聲說道,“看呆了。”
石蒜聽見聲音,擡頭看向要走出前門的杜衡。
杜衡感覺被抓住了小辮子,眼神慌亂的收了回來,下意識站了起來,步伐僵硬的往女廁走廊走。心裏罵着自己,石蒜那個大惡魔性格惡劣,還拿着相片威脅自己,差勁極了。哦,對哦,我今晚一定要把相片拿回來。
杜衡偷偷給自己打氣,昂首挺胸大跨步的從前門走了進去,刻意表現的很自然的像剛剛一樣,橫跨背坐的面向石蒜,“你再換個條件吧。”
石蒜好奇的問:“你剛剛出門幹啥?”
杜衡沒想到石蒜會問自己,随口找了一個借口,“上廁所。”
石蒜忍着笑,“你真去泰國了?”想了想不太對,又說,“不對,泰國人妖也是上男廁。”眼神掃蕩着杜衡,想找杜衡已經變成姐妹的證據。
杜衡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正門靠近走廊盡頭的女生廁所,後門才靠近走廊盡頭的男生廁所。
何歡聽到後,爆笑如雷的說,“杜衡看不出你隐藏挺深。”何歡跟杜衡打鬧着,上下其手摸着,“我摸摸你還有嗎?”手一直往下三路探去,杜衡拼命的擋着,不甘示弱的也打算摸摸何歡,兩個人就扭成一團。
杜衡惱羞成怒的辯解說,“我這是去樓上的男生廁所。”說完感覺越抹越黑,上個廁所直接從後門走過一間教室就行,偏偏要從樓上再穿過四個教室再去。這人腦子有病才會繞這麽一大圈上廁所。
石蒜捧腹大笑的說,“是是是,你想多走走運動。我不行了,笑到我肚子要抽了。”
何歡邊壓着杜衡在桌子上,邊準備摸小雞雞邊說,“我不信,讓我摸摸,看你兄弟還在嗎?”
杜衡雙手護着□□,嘴上喊着,“別鬧。”
何歡以為快要得逞之時,杜衡曾的站了起來,雙手直接按在何歡肩上,把何歡壓在椅子上,然後努力抓住何歡的兩只手,接着努力将何歡的手壓在自己的腿下,“小樣。”
石蒜在旁邊吶喊加油看戲。
何歡用力掙紮着,杜衡壓不住何歡的手,壓根沒手去摸下三路,局面僵直着。
半枝蓮這時上完廁所從後門走了進來,看着兩個打鬧的人,沒看清動作,以為兩個人在搶着東西。真是活潑好動的男生,充滿朝氣活力。
石蒜看到半枝蓮,說道:“小蓮,快過來一起看,你猜猜誰贏。”
“他們在幹嘛?打架嗎?”半枝蓮心裏想着,以前一直以為男生打架都比較血腥,難道現在的男生打架都是這樣?感覺有點像女生打架。
何歡聽到聲音,驚了一下,下意識轉頭看向半枝蓮,一走神,被杜衡那只熊掌拍了下去。何歡絕望的推開杜衡,捂着□□,沒臉見半枝蓮的趴在杜衡的課桌。
半枝蓮第一次看到男生這麽打鬧,驚到了。男生都是這麽玩耍的嗎?感覺好痛。
石蒜踢了踢杜衡的椅子,幸災樂禍的問着何歡,“痛不痛?誰弄痛你讓誰給你吹吹,吹吹痛痛飛走。”
誰讓何歡老是每次不嫌事大的挑撥石蒜和杜衡兩個人。
何歡想死的心都有了,竟然在半枝蓮面前被人拍旦旦,丢人死了,半枝蓮會怎麽想我呢?讓我死去吧。
杜衡踢了踢椅子,扒拉着何歡說道,“回你椅子去哀傷,我要跟石蒜聊聊。”
何歡緩了一下後,自我催眠,回去睡一覺,我現在肯定還在睡夢中。跌跌撞撞的好似夢游似的飄回來宿舍。
杜衡不想再糾結自己這個蠢到不行的借口,手指敲着石蒜的課桌,商量的口氣說,“你怎麽樣才肯删?要不我教你數學,考到90分,你就删了吧。”
石蒜捏了捏笑到發酸的臉部肌肉,“從來都不是我想怎麽樣,那次不是你先開的頭,我才還擊的。”
“那我以後不開頭了,行嗎?”杜衡在線卑微說道。
石蒜說,“當然不行啦,”
這麽多年互整,怎麽能輕易放過杜衡,腦子在想着能讓杜衡幫自己做一些什麽事來懲罰他。
杜衡說了這麽多還是不行,又說不出別的條件。杜衡有點不耐煩的說,“那你說怎麽辦吧?”
石蒜想了想,現在還想不出別的事讓杜衡幫忙,但是又不想如此便宜杜衡,說,“這樣吧,你答應幫我做三件事,我就删了。”
杜衡讨價還價的說,“三件太多了,一件一張相片。”
石蒜沒得商量地說,“大哥,相片在我手裏,你确定要跟我讨價還價?”
杜衡不情願的說,“好吧,我答應你。說吧,要做什麽事?”
石蒜:“你幫我打一個月的熱水。”
“換一個吧,這個太強人所難了。”
讓男生打水确實是強人所難,熱水房都是清一色的女生,杜衡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啊,更不想以那張豔照出名。
石蒜:“那你就迎難而上。”
杜衡雙手合十在胸前,求饒說道,“拜托了,你這個真的太難,排長隊是小事,我往那一站流言飛起啊。”
石蒜:“愛幹不幹随你。”
杜衡見石蒜勸不動了,打算為自己再争取一把,“一周,一周是我的底線。”
“成交。”
“另外兩件事是什麽?一次說了吧。”
石蒜眼神指了指自己的數學課本,“教我數學。”
杜衡覺得自己虧了,“我之前說教你數學到90分你删,你不肯,現在還讓我教你數學,我覺得我虧大了。”
石蒜:“我只是讓你教我不懂得題,又沒有分數要求。”
杜衡還是覺得自己十分吃虧,讨價還價說道,“我教你數學到90分,打水的事能不能就算了。”
石蒜态度堅決,“不行,你答應了我三件事,是男人就要言出而行。”
何歡看着石蒜堅定的目光,實在想不出理由去說服石蒜,默認的再問,“最後一件事是什麽?”
石蒜雙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我現在還想不出來,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吧。”
杜衡:“行吧,你想到再告訴我吧。數學是你遇到不懂得問我,還是每周咱倆規定個時間一起學習?”
石蒜轉着筆,看着數學練習題,“看你,我都行。”
杜衡:“那你有不懂的直接問我吧,就這麽愉快的決定啦。”
石蒜拿着筆指了指前面的數學題,“剛好這幾道題我做了一晚上還是錯,你幫我看看。”
杜衡就坐在石蒜的右手邊,教着石蒜改正了這幾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