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雲非看着視頻, 陷入迷惘。
他該怎麽辦？
能量小晶珠不是能夠制造出來的，而他也不是制造能量小晶珠的機器。
他想到穿越21世紀看到的小說。
主角是鲛人，泣淚為珠。
晶珠廣受喜愛, 能售出高價。
滿懷惡意的商人捕捉深海鲛人, 強迫他們哭泣。
雲非思考, 相同的事情會不會也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猜測，直播中的6顆小晶珠應該出自他之前暫住的客房。
或許在不久後，就有人聯系他，詢問他關于小晶珠的事情。
他要怎麽回答？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出意外，他眼淚凝聚而成的能量珠必然還是會被流出。
所以，他有什麽辦法能夠讓他眼淚的流出自然化？
雲非是有夢想的。
他想建立強大的兵團。
他想成為兵團第一指揮官。
他想為兵團中的每一位戰士制造出最強魂器。
他想讓兵團中每一位戰士配備小晶珠。
當然，他達到臨界點的哭泣困難，最後這個夢想大概率非常艱難。
取決于兵團大小, 如果他現在還在臆想中的未開兵團規模堪比帝國十二大兵團, 那麽他就算哭瞎了也哭不出那麽多眼淚。
但是, 做人要有夢想, 否則和鹹魚有什麽兩樣？
視頻中的直播還在繼續。
下一刻，他在來自陌生人的通訊請求中回過神。
他眉頭微皺，他有預感。
通訊另一端的人, 大概有可能是他最不想面對的人。
不知道是誰，那個人大概想問他關于小晶珠的來源。
雲非不大想接通訊。
自然時效時間過去, 通訊斷開，下一刻又響了起來。
雲非想, 他要設置成陌生人勿擾模式。
結果手一抖, 接通了通訊。
雲非：“……”如果不是顯得過于刻意, 他想立刻挂斷通訊。
視頻通訊建立, 他看到了另一端的人。
是一位看起來40歲左右的男子，面容嚴肅，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模樣。
雲非認識他。
絕大多數學習魂器制造的學生普遍都認識他。
十大軍校之一的藏鋒學院魂器制造系老師，擁有魂器協會頒發的高等魂器制造師執照，也是魂器協會中高層管理者。
中年男子道：“你好，雲非先生。”
雲非想，他果然知道他的名字。
他面上不動聲色，他讓對方稍等一番。
他走出六人一間的休息室，進入無人且安靜的走道，看着男子說道：“您好。”
男子拿出了一顆透明色小晶珠。
雲非眼皮跳了跳，眨了下眼。
男子目光通過視頻投影觀察雲非，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情緒。
然而，非常讓他失望的是，雲非戴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你見過這個東西嗎？”他不放過雲非臉上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見過。”片刻的沉默後，他回道。
“不知你是從哪裏見過？”
關鍵時刻，雲非想，他大概是用了一生的機智，才想到了一個還算能夠湊合的理由。
“我有一個師……”他将到口的“父”字咽下去，改口道：“尊。”
男子愣了下，遲疑道：“……師尊？”
雲非：“是的，他非常厲害，也非常強大。”
雲非開始了他的表演，胡說八道。
雲非無中生師尊。
他說，他的師尊是一位非常強大的魂器制造師。
是一位十級魂器制造大師。
也就是因為過于厲害，他才跳過師父，稱之為師尊。
能量小晶珠是師尊制造出來的能量結晶。
制造方式不為人知，不過，他曾聽師尊提起過，至少要與單元素親和度超越百分之80，才有可能制造出能量小晶珠。
與單元素親和度超越百分之80，單獨這一要求就已經十分苛刻，砍掉帝國絕大多數魂器制造師制造能量小晶珠的可能性了。
雲非繼續加深難度，除此之外，還需要至少雙S級以上的精神力。
兩重要求，再次砍掉一大批人。
他徹底斷絕了帝國想要大量生産小晶珠的可能性。
事實上，想大量生産是不可能的。
目前為止，雲非從來沒有聽說過除了自己以外的深海鲛人，穿越三世也沒遇見過。
即便有同類，其他深海鲛人泣淚也不一定為能量小晶珠。
就好像他的眼淚，也只有達到臨界點的淚水才能化為能量珠。
雲非看着男子，說道：“我曾聽師尊說過，即便達到天賦要求，還需要悟性。”
男子皺眉。
雲非繼續說道：“我的精神力等級、悟性、天賦都很一般，師尊說，我永遠也無法制造出能量晶珠。”
他與男子目光對視，“您手中的那些能量小晶珠是師尊送我的禮物。”
男子挑眉，“據我所知，你将這些珍貴的能量晶珠胡亂丢棄于酒店客房之中。”
“您應該知道，我被沙皇漫學院以臉為由拒收，當時壓力之下喝酒，等我醒來時能量晶珠成了我的出氣筒。”頓了下，雲非道，“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很後悔。”
男子想，确實是這樣。
每一顆小晶珠價值不菲，雲非喝一次酒， 20多個小晶珠就沒了。
雲非道：“希望您能将我的能量晶珠還給我。”
“當然，畢竟它屬于你。”
雲非失而複得他所不知道一堆小晶珠，心情忐忑的同時又有些高興。。
男子又說道：“不過，雖然很冒昧，但是可以請你将你師尊的身份告知于我嗎？”
雲非搖頭，遺憾道：“很抱歉，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知道，每次都是師尊聯系我，我沒有師尊的聯系方式。”
男子定定地看着雲非，似是想鑒定他話中真假，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男子輕聲嘆息，道：“那麽，當你的師尊下次聯系你時，可以請你轉告我的請求嗎？”
雲非點頭，道：“當然可以。”
男子道：“還有一件事相求。”
“您說。”
“可以請你将能量晶珠出售給我嗎？”
“直播中的那6顆小晶珠嗎？”
男子目光若有所思。
雲央立刻從男子的表情中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他不應該将數量說得太肯定。
果然。
男子問了雲非最不想面對的問題，“雲非先生，請問你遺失了幾顆小晶珠。”
雲非答不出來。
他不知道。
片刻的沉默後，他鎮定說道：“我不記得确切數量。”
男子：“那麽，請你說出一個大概的數量。”
雲非：“師尊當時給了我很多，我不記得了。”
男子唇角彎曲嘲諷的弧度，“如此貴重的能量晶珠，竟也能忘記？”
雲非不說話。
男子道：“這并不是一般人能夠忘記的，看來你并不是一般人。”
不等雲非說什麽，男子又道：“你真的是能量晶珠的主人嗎？”
雲非點頭：“我是。”
男子點頭，誠懇地說道：“我相信你。”
下一刻，他又道：“不過，按照規則，也是以防萬一，你必須提供你是能量晶珠主人的證據，我才能将我手中的能量晶珠還給你。”
“這是流程，你會理解的，是嗎？”
雲非：“……”
男子：“不知您可否提供相對應的證據？”
雲非眼皮跳了跳，沉默。
男子好心地提供建議：“10月4日，你住入沙蘇酒店之前，相冊中的能量晶珠照片、視頻等等，都可以充當證據。”
雲非表面鎮定，內心崩潰，他拿不出來。
“一般而言，收到了這麽貴重的禮物，絕大多數人都會拍照留念吧，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男子面上笑容加深，“雲非先生肯定也會拍照留念吧。”
雲非：“……”
雲非無言以對。
兩人之間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沉默。
男子見雲非不說話，繼續說道：“看來，雲非先生和時下的年輕人不一樣，并沒有這一方面的習慣？”
雲非點頭：“是的，我沒有。”
男子表示理解，畢竟人各不同，他忽然說道：“看來您的臉皮意料之外的雄厚呢。”
雲非：“……”他口罩下的臉頰微紅。
男子思考了下，道：“其實，你還可以換另一種方式證明你能量晶珠主人的身份。”
雲非愣了下，其實按照邏輯推斷，他現在都不知道，他要怎麽證明自己是能量晶珠主人的。
男子道：“你可以聯系你的師尊，拍攝能量晶珠的制造視頻既可。”他态度良好地補充，“希望你不會誤會，我沒有要偷學的意思，視頻可以剪輯。”
雲非心中無奈，最大的問題是，能量小晶珠并不是制造出來的。
他沒有任何辦法證明，能量小晶珠屬于他。
雲非心中無奈，表面上鎮定地說會與師尊說明後，果斷挂斷了通訊。
他心情微妙。
他幾乎可以猜測，通訊另一端的男子對他絕對是滿滿的不信任。
不過，仔細想想他确實沒有任何值得人信服的地方。
以旁觀者的角度代入，雲非感覺自己就像空手套白狼想從對方手中套路貴重能量小晶珠的大騙子。
越想就越是這麽一回事。
口罩下他的臉頰持續滾燙發熱。
對方或許會猜測他是通過直播知道小晶珠的效果，眼見有大傻子聯系自己，他就立刻猥瑣地想将小晶珠騙到手，謊言出口成章。
委屈，但是無法辯解。
更令人羞恥的是，對方是魂器協會的高等魂器制造師。
按照這種節奏，他的名聲大概要被他玩完了。
雲非全身無力地回到了休息室。
一通通訊，他感覺他被掏空了，和身心一樣被掏空的節操。
同休息室的人微笑詢問雲非，是否要一起出去用餐，被他拒絕了。
他現在需要用設計麻痹自己冷靜冷靜。
他背靠床，隐藏式開啓個人終端，繼續為雲央設計魂器。
不久後，宇宙飛船離開了信號站，徹底斷網。
晚12點，雲非補充營養劑，決定睡覺。
隔壁床鋪的男子疑惑詢問他，“睡覺你都戴口罩嗎？”
雲非說道：“嗯，鼻子敏感。”
對方理解地點點頭，沒再問。
雲非入睡前，又打開個人終端看了下設計圖。
這一看，雲非震驚地發現他最開始設計的圖紙被他無意識地翻改後，更複雜了。
原本就是雙魂器，每一個魂器由500多個零部件組成，經過更改後數量增加到了100多個。
不行不行。
太大就是戰鬥中的累贅。
除非他能夠将單魂器600多個零部件，每一個都壓縮到極小。
難度太大了。
就算他願意嘗試，選材後進入制造過程，過小的零部件中刻印魂紋的出錯率會大幅度發生，他手上的帝國幣不允許他作……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晴天不下雨剛轉了他一大筆帝國幣。
雲非眼皮跳了跳。
算了算了。
不改了不改了，就這樣吧。
雲央是雲非最愛的人，為了心愛的弟弟，累點也值得。
雲非輕聲嘆息，躺在床上睡覺。
10月12日，宇宙飛船停留在中轉站點。
星際網聯通。
雲非查看信息，例行和雲央問好，查詢最近帝國是否出了什麽大事件。
最大的事件之一，天龍座失守。
天龍座的失守令人悲痛，但是在這巨大的悲痛之中許多人奮起。
那些宣誓要考軍校的人，那些不斷申請入伍的人，他們都将是帝國最中堅的力量。
除此之外，就是能量晶珠的事件在網上爆發。
能量晶珠被帶去了魂器協會。
經魂器協會鑒定出的結果，能量晶珠為天然能量晶體，并不是人為能夠制造的，它從內到外是完整的晶體。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能量晶珠應該是天然礦源，不過，很遺憾的是不知道它源自于哪裏。
雲非看到鑒定結果，臉陣陣發熱。
官方權威鑒定結果出爐，他猜藏鋒學院那位8級魂器制造師一定給他頭頂上标了“騙子”兩個字。
網絡上許多魂器戰士對能量晶珠充滿了向往。
除了這些大事外，還有一些很日常的事情，幾乎看過就忘。
有人說，人生只有一次，現如今帝國危難，他們要在還算安全的情況下享受人生。
他們要走遍大江南北，花掉手上所有的帝國幣，然後與阿亞文明拼個你死我活。
翻尋網絡時，雲非還看到了這樣一個帖子。
标題：軍校真的那麽看臉嗎？
內容：
我原本想報考沙皇漫學院，但是看到有學生因為太醜，所以被沙皇漫學院醜拒，我感到很慌張無助。
我長得很醜。
報考之前，難道我要先整個容嗎？
但是整容需要動刀子，而入軍校首先就是體側，身上有傷口不得進入。
但凡整容，軍校就不收。
我臉不行，我要怎麽辦？
聽說那個被醜拒的前輩聯系了其他軍校。
沙皇漫學院醜拒，其他學院還會給機會嗎？
雲非：“……”
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雲非思考了下，躲入洗手間，拿着化妝品開始在臉上塗塗抹抹。
他不需要有多好的化妝技巧，他只希望他能夠通過化妝，讓自己超出界限的顏值跌落至正常範濤。
滿分為10分，7分又或者8分他都能接收。
前兩個小時一慘烈為收場。
有一種話，一白遮百醜。
那麽，黑呢？
雲非特意在宇宙飛船高價買了一款粉底液，完完全全塗在臉上，效果……
微妙地挺讓人滿意的。
幾乎黑到看不清五官了。
一胖毀所有。
雲非偏瘦，但瘦子想要假裝胖子也不是很難，層層疊疊多套一些衣服就可以了。
接下來，雲非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為雲央制造魂器上。
因為太複雜，魂紋的相融性處理起來就非常麻煩，按照進度，單純圖紙可能就要設計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
10月14號。
宇宙飛船停在藍海生命星。
經過層層安檢下船，雲非感覺到潮濕濕潤的氣候。
宇宙飛船站點距離海妖學院所在的天空島有一個半小時的空軌列車距離。
和絕大多數生命星不一樣，藍海生命星水資源豐厚，幾乎所有城市都建立于空島，高空中的空軌多為水軌。
浮空的水軌，浮空的島嶼，這都需要特殊能源支撐。
能源都是帝國幣，而藍海生命星所有的空中島嶼無時無刻都需要龐大能源支撐，這種耗能也就藍海星能夠支撐。
藍海星為旅游星，這裏的海産為天然美味，出售于各大生命星。
藍海星海中有礦，目前處于開采中。
整個藍海星，仿佛是用帝國幣堆砌起來的生命星。
所以，十大軍校中，海妖學院的學費理所當然是最貴的，沒有之一。
雲非走出宇宙飛船站點，乘上了天空水軌列車。
一個半小時後，天空水軌車抵達目的地，海妖島的海妖學院站點。
雲非打開導航，尋找路線，朝着提前預定的酒店行去。
按照導航顯示，大概不行15分鐘左右抵達，從酒店去海妖學院，則需要步行20分鐘左右。
和沙特星不一樣，藍海星四處都是人，絕大多數都是前來旅游的人。
距離雲非不遠的地方，一位導游帶着一個隊的人前行，帶領他們游覽藍海星各大城鎮。
導游說道：“和其他生命星不一樣，藍海星的所有城市都是空中島嶼，這和藍海星的歷史有關，曾經是陸島，但是陸島經常被浪潮淹沒，當初藍海星的人不肯離開藍海星，後來就有了第一座空島。”
“漸漸地，藍海星所有島嶼全部升空。”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島嶼名為海妖島。”
“部分藍海星原住民又稱海妖為海神。”
“傳聞，在數萬年前，甚至是數百萬年前，海中有人身魚尾魚人，被命名為鲛人。”
雲非愣了下，停下腳步，看向導游。
女性導游繼續說道：“傳聞中，鲛人能操控海水，他們擁有震懾人心的歌聲，美豔的容貌。”
“目前為止最後出現的鲛人傳說，是初代海妖學院院長的伴侶。”
“大家應該都聽說過，位于海妖學院後山的鲛人泊，那是我們藍海星的童話。”
“他們能夠用歌聲惑人，也能夠用美貌惑人。”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詢問：“他們是壞人嗎？”
導游搖頭：“當然不能這樣說，就像人有好壞區分，鲛人也分好壞。”
“傳聞中，海妖島是曾經海妖上岸後生存的島嶼。”
稚嫩的童音又問：“真的有鲛人存在嗎？”
女性導游面上笑容溫柔：“傳聞有，不過，現在應該不存在了。”
女性導游道：“當一個種族過于強大，法則就會降下懲罰，所以他們消亡在了歷史長河。”
孩童又問：“鲛人有多強呀？”
“傳聞啊，鲛人手上握力重達萬斤，能夠操控暴風雪，不分時節能夠降下風雪，海洋中的水元素均為它們所用……”她說了許多關于鲛人強大的文獻記載，最終總結，“所以，在藍海星，海妖又被一部分人稱之為海神。”
“因為，他們強如神祇。”
雲非低垂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傳聞果然是傳聞，完全不可信。
哪怕是他第二世時的巅峰時期，他也沒有萬斤握力。
至于操控暴風雪、海洋中所有的水，他做不到，他能夠做到的僅僅是操控部分水元素，而且伴随着精神力的限制所能操控的水域也都有限。
假的。
女性導游用溫柔的聲音讓團裏的人更加了解藍海星。
她說道：“我們所在的海妖島城并不大，直徑1200km。”
“乘坐天空水軌，一個多小時就能抵達海妖島的邊界。”
“每年來到藍海星的一些喜歡極限運動的游客經常會去各大島嶼邊界進行跳躍。”
“從上空向下俯瞰，能夠看到靜止的藍海。”
雲非耳朵動了動，有那麽一瞬間，他想不管不顧沖到邊界，跳躍入海。
他想入海。
他迫切地想進入深海。
不過，想想就算了。
他能入海，但是，怎麽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雲非按照導航給的路線，與帶隊的導游錯開，走向不同的方向。
15分鐘後，雲非順利住進了禦園酒店。
辦理入住手續，雲非進入12樓。
酒店環境非常好，價格也貴，藍海星基本消費為帝國為最，藍海星除了被稱之為帝國最美生命星外還有另一個名稱，莫得感情的金錢收割星。
雲非脫下衣服挂入衣櫥，去浴室泡了泡水。
他感覺，在這片生命星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時刻做好了入海的準備。
雲非想，有機會的話，他想去藍海星的陸上沙灘，順着沙灘進入海洋。
藍海星的陸島管控非常嚴格，因為陸島很容易就會被潮水淹沒，因此前來藍海星旅游的人必須嚴格遵守旅游規則。
雲非想進入深海。
他想入深海編制鲛绡紗。
雲非想着想着，睡着了。
雲非做了一場夢。
能量小晶珠沒能售賣，他一直感到非常遺憾，這一場夢似乎是為彌補他的遺憾而做的賺錢美夢。
夢裏在結束海妖學院的入學考核後，他順利拿到了入取通知書。
兩天後，他順利插班。
距離入學最後兩天的假期，他去了沙灘倒，入海，在深海編織出了大量的鲛绡紗。
鲛绡紗外觀似紗，輕薄透明，然而和它看似柔軟的外觀不同，它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是最強戰甲的材料。
夢裏，他将大量的鲛绡紗帶上岸。
他為雲央、為亞爾維斯殿下分別制造出了一套戰甲。
剩下的鲛绡全部賣了，手上積累了大量的金錢。
這些錢，是他招兵的資本。
設定好的鈴聲響起，雲非睜開了眼睛。
夢裏的一切都很模糊，清晰的是那漸行漸遠帶着翅膀飛走的帝國幣。
有句話說得對，睡吧。
夢裏什麽都有。
夢醒了，什麽都沒了。
雲非起床，梳洗。
他用最黑的粉底液在臉、脖頸上層層塗抹，最後連手都沒有放過。
化完黑人妝，他給自己穿上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把自己穿成球，戴假發，習慣使然，臨出門時他又順手戴上了口罩。
步行20分鐘，他走到了海妖學院門口，門前是兩尊人身魚尾的石像，一男一女。
在海妖學院，海妖為戰的象征。
雲非在保安室登記後進入學院。
可能是有了在沙皇漫學院考試的經歷，這次他沒有在沙皇漫學院的緊張了。
心放寬點，考不上就再複讀一年，還有另七大軍校等着他。
不差一年。他安慰自己。
不久後，他見到了海妖學院的招生老師。
招生老師是一位女性Alpha，她上下打量雲非，眼中好奇。
她說道：“先考筆試和實戰，最後面試。”
雲非點頭。
筆試和實戰考試都很順利，和沙皇漫學院的考試大同小異，雲非都拿到了非常好的成績。
她微笑說道：“你的實戰成績出乎意料地好。”
雲非感謝。
她說道：“接下來就差下午的面試了。”
雲非很緊張。
她拍了拍雲非的肩膀，說道：“你不需要緊張，雖然你的體質、精神力等級分別都是DD，不過海妖學院和其他學院不同，體質又或者精神力等級甚至還有比你更差的學生。”
雲非想，如果是別人聽到“甚至還有”這種詞彙，大概一點都不會被安慰到。
她又說道：“你放心，以你的成績，你肯定能加入海妖學院的。”
雲非感謝她的安慰。
招生老師給雲非指路食堂的方向後離開。
雲非沒去食堂，他又一次去了圖書館。
圖書館一些身穿海妖學院制服的學生頻頻朝着雲非看去，一些人壓低聲音交談。
良好的聽力下雲非将他們的交談聽得七七八八。
“就是他，似乎叫雲什麽，從帝星來的。”
“是帝星人，不過是從沙特星來的，就是被沙特星醜拒的那個學生。”
“為什麽我和你們聽到的版本不一樣？”
“你聽到的是什麽版本？”
“我聽說他是被美拒的？”
“開什麽玩笑，你看他皮膚，黑成炭五官都模糊了，他哪裏美了？”
“我朋友在帝星繁瑟學院就讀，以前是他後輩，聽說他很醜。”
“而且，你看他，他有點胖，快胖成球了！”
雲非：“……”
一轉眼，午休時間過去。
下午1點40分，雲非走出圖書館，到達指定面試地點。
他深吸一口氣，他想，沒關系，這次面試他絕對不會被美拒！
雲非整理了下儀表，将戴在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敲門。
門內響起一道年輕的男生：“進來。”
海妖學院學院長為男性，26歲，姓名忘記了。
雲非對他有印象是因為前幾天查看過海妖學院的相關資料。
Alpha，天賦一眼略過忘記，戰士等級一眼略過忘記，男性，21歲畢業于海妖學院，入伍五年，軍銜中校，26歲退伍。
他回到海妖星，繼承家族産業之一，任命為海妖學院的學院長。
雲非推開門。
辦公室內有八個人。
為首的是一位看起來20多歲的年輕人，雲非想，應該是那位不知名的學院長。
他态度良好地躬身行禮，說道：“各位老師好，我是雲非。”
一位老者說道：“雲非同學，我聽說在來到這裏之前，你剛被沙皇漫學院所拒。”
雲非面上的表情僵了下，說道：“确實如此。”
“那麽，為什麽你在海妖學院和沙皇漫學院之間選擇了我們學院？”老者詢問。
衆人目光直直地看着雲非，這是一個靈魂問題。
雲非維持住表面的鎮定，說道：“無論沙皇漫學院，又或者是海妖學院，都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學院，當時會選擇沙皇漫學院是因為那裏有我的摯友。”撒謊。
老者理解地點了點頭。
坐在首座上的年輕男子看向雲非，詢問：“不過，我很好奇，雲非同學臉上的膚色有些着色不勻呢。”
雲非愣了下，一時之間不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年輕男子下方的一位女性說道：“你用了粉底液之後戴了口罩吧？臉上有口罩印的地方膚色比你其他的地方白了許多。”
雲非眼皮跳了跳。
他想，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也就是說，他戴在臉上的口罩，在他所不知道的情況下不均地擦掉了臉上部分粉底液。
大意了。
年輕女性含笑看着雲非，詢問：“你似乎用了明顯黑于你膚色的粉底液？”
年輕男子輕笑，詢問：“沙皇漫學院拒收你，是因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