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晉江文學城待你眼睛好了,我讓你盡情……
第43章 半夏小說 待你眼睛好了,我讓你盡情……
雖然容信對自己的身材向來自信, 可是想到這極為暧昧的那一幕,依舊有些說不清的心煩意亂,回身去櫃裏随手取了件衣裳胡亂披上, 略帶狼狽的道:“你在這做什麽!”
谷雨眼睛看不見,先前的情狀自然全不知曉, 如今全沒有容信的窘迫,滿心記挂的都是怎麽解釋。
思來想去,容信這厮并不是個好忽悠的,還是誠實的把之前的事和他說了。
容信聽罷哭笑不得的道:“在你心裏我就這般不講道理之人嗎?你一個目盲的姑娘家,我怎會誤解你是別有用心, 只怕是把什麽機密擺在你面前, 你都未必知曉,何況你如今是我的未婚妻, 害了我你也無甚好處。”
谷雨這會兒已然從床榻起身, 坐在了邊上,撇了撇嘴道:“你還好意思說,之前在國公府裏, 有一次我遇上了你, 你不是還覺得我形跡可疑來着, 我東西掉了不想給你看, 你還過來搶。誰知道你現在會不會再次懷疑我,如今國公爺也不在, 若是被你治個什麽罪,我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容信略一回憶, 好像确實是有這麽個事,彼時他一心厭煩她擾了自己的生活,連帶着看她做的事說的話, 也都覺得別有用心。
如今再想起來,容信不由愈加覺得理虧,不由軟了聲線道:“從前是我……有欠妥當,我說過,以後都不會了,我說過的便做數的。”
谷雨也沒想揪着別人的錯處不放,便站起身道:“小公爺既是不懷疑我,那……我先回了。”
“等等。”
谷雨疑惑的停了腳步,莫不是還帶反悔的吧……她可不想被他審問。
“我送你回去。”
谷雨松了口氣,這倒是也好,畢竟若是再走錯,也是麻煩。
容信低頭看了看自己略顯淩亂的衣衫,這是他剛剛随手胡亂穿上的,現下裏一看,竟是他平時睡覺時穿的那一件內衫,這般穿出去自然不妥,略帶了些不自在的道:“你先回過身去。”
谷雨沒明白:“啊?”
容信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低聲道:“我需得換件衣裳。”
Advertisement
這次換谷雨哭笑不得了,她失笑了一聲,道:“我又看不見,背不背過身的又有什麽區別。”
語畢,聯想到之前在床榻間聽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才想明白了為什麽容信剛才的語氣間一直帶着抹狼狽,似乎是有一絲小羞怯。
估摸着這位小公爺是正換着衣裳,半裸着就來擒自己這個“賊人”了。
這倒是有趣,他好意思半裸着就去與擒殺賊人,竟是不好意思半裸着對着自己這個看不見的瞎子。
這般一想,谷雨便忍不住打趣道:“我原來在京中聽聞,小公爺容貌冠絕京城,身邊美女如雲,名揚天下的花魁也為之黯然神傷,也不知如今衣衫不整該是何等風情。真是可惜了谷雨瞧不見,不然回去講給天橋下說書的寫進話本,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容信遭了一通調侃,反而不再顧忌,索性大方的脫了那件衣衫,露出了胸腹間緊實的肌理線條,從櫃子裏尋出了合适的衣裳,慢條斯理的穿了上。
待一切打理妥當,容信複走至谷雨面前,微低了身子湊近,垂目凝視着她,低沉着聲音道:“你若想看,待你眼睛好了,我讓你盡情看個夠,如何?”
谷雨挑了挑眉,她本是難得見他羞澀,想着踩着這一點調侃他幾句,誰料竟反被他調戲了。
向後傾身與他拉開了些距離,谷雨道:“還是不了,小公爺您還是留着給您那花魁啥的瞧吧,我怕我被您那些紅顏知己打死。”
容信聞言皺起眉頭,道:“我何時有什麽紅顏知己了?”
“這……不是衆所周知的嗎,那個吳語芳為了你不吃不喝的,不能您轉身便與人家撇清了關系吧。”
“我與她本就沒有關系,何來撇清之說?是她自己不自尊自愛,我何曾招惹過她。”
容信在谷雨心中的定位一直都只是一個過客,對于他的事除了原着中的那些,今生她并沒有去關注過。是以吳家小姐一事,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站在同為女性的角度,覺得能思念傷心到絕食,定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如今容信全盤否決,谷雨雖是不清楚真相如何,可還是微微覺得這人有些過于冷情。
不過原書裏小公爺的人設就是如此,前世他對着自己的妻妾們也甚是冷漠,似乎她們只是他的責任,他給她們錦衣玉食,卻從未給過她們關注,更別提愛了。
谷雨對他的事也不甚上心,只點了頭道:“嗯,你們的事我不懂,你說如何就如何吧。”
明明是順着他說,容信心下卻是愈加難受了,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油鹽不進的模樣當真令人恨的牙癢癢,努力壓着心頭的不快,解釋道:“從前……年少無知,我确是有過些荒唐事,可這些都已然是過去了,吳語芳也好,喬枳曼也好,我和她們最多只是認得的關系而已,你莫把我想成如蘇景山那般的輕狂之徒。”
谷雨并不在意真相如何,心道我怎麽想也無所謂,反正我們走過這一路便一拍兩散了,再次點着頭道:“小公爺說的是,谷雨知曉了。”
這小瞎子分明就是言不由衷!
可容信偏拿她沒什麽辦法,半晌才懊惱着偏過了頭,無奈的道:“走吧。”
……
司晴醒來之時已然是快晚膳的時間了,簡單整理了自己後來到了前院。
這時雨已經很小了,蒙蒙的細雨并不阻礙出行,只是如今時辰已晚,衆人還是決定再留一晚再走。
谷雨坐在房檐下,由于雨十分小,這會兒屋檐上只是極偶爾才有雨滴落下,谷雨便又玩起了接水滴的游戲。
“姑娘,司晴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谷雨擡頭笑道:“沒事,反正本來也待着無事。司晴,你來試試看,閉着眼睛能不能接到水滴。”
司晴瞧了瞧那房檐,道:“這有何難?雨天風涼,姑娘還是莫一直坐在這處了。”
谷雨全不在意這些,依舊嬉笑着道:“哎呦沒事,我若是冷了自然會自己回去了。你來試試,這可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
司晴覺着這般幼稚的游戲,許多小孩都不會玩了。她家這位姑娘,有時老成的像個花甲之年的老人,有時又幼稚的像個七八歲的孩童。
谷雨将司晴拉了過去,笑着非要她試試,司晴于是配合的閉了眼,朝着屋檐下大致的方位,試着伸手去接了下,卻是意外的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容易。
第二次,她仔細的傾聽了,才伸手出去,卻依舊失敗了。
谷雨在她手心摸了摸,上面一片幹澀,笑道:“看我說吧,哪是那般容易接到。”
司晴這會兒也被勾起了興致,跟着道:“姑娘你讓我再試試,下一次我肯定能接到了。”
兩人便如兩個孩子般在這裏比着接雨滴,女子輕快的笑聲如銀鈴般,容信從屋內走出,将寫好的信箋交與手下,回過身來看着隔壁房前玩着接雨滴游戲的谷雨,臉上盡是明媚輕松的笑意,一時也被這份快樂所感染,看着那屋檐滴落的水滴,道:“不如讓我來試試。”
谷雨全沒想到容信竟會對自己這略顯幼稚的游戲感興趣。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對容信已沒了初時的反感,笑着回道:“那可先說好了,你要好好的閉着眼睛。”
容信含笑應了聲,閉眼立于屋檐下,大致分辨了下方位,緩緩伸出了手。
一滴透明的水滴落入纖長的指間,緩緩暈濕了手指,容信笑着睜眼瞧向谷雨,道:“接到了。”
谷雨自然沒如對待司晴一般去摸他的手掌确認,帶了些許的不信,揚頭道:“你耍懶?”
容信輕笑了聲,道:“這般小事,怕還不值得耍懶吧。”
想到他自幼習武,聽音辨位大概也就是一項基本功,谷雨當即便覺得有些索然無趣了,這人贏的太容易太快,便沒勁了。
“好吧,小公爺厲害。”
說着,谷雨一福身,興致缺缺的正要道別,忽的覺得自腰間似乎滑落了什麽東西,便下意識伸手去撿。
入手是一片冰涼細膩的肌膚,谷雨一下縮回了手,站直了身子,神情自如,對自己不小心摸了小公爺手的事也未覺得有多尴尬。
畢竟之前手也牽了,抱也抱過了,如今不過是碰一下而已。
容信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随即繼續撿起了地上的物件,認真的将上面沾了的灰塵拍下。
那是一枚香囊,只是許是裝的東西太多,如今內裏的物件已然灑了大半出來。
容信将散在地上的藥草葉片拾了起來放回香囊,随後執起一條小紙片,目光被上面一串奇奇怪怪的花紋所吸引了。
這張紙片不大,中間寫着一行時辰八字,外間畫着些怪異的圖樣,看上去像是一道符紙。
容信端詳着那張小紙片,擡起眼皮看向她,道:“你信這個?”
語畢,想到谷雨看不到,又補充道:“你香囊裏掉出了一條小紙片,我瞧着,好似是畫着什麽符文。”
“哦,這是臨出行之前白露去幫我求的,說是可以保佑我此行眼疾得愈。也 玖拾光整理無所謂什麽信不信的,畢竟是白露的一番心意,我自是要帶在身上才不辜負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