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晉江文學城你就這麽不想見我嗎?……
第61章 半夏小說 你就這麽不想見我嗎?……
打量着眼前這個半點警覺也沒有的漂亮姑娘, 晚若夫人思慮着,提醒道:“谷雨,我既視你為友人, 便需得提點你一句。
小公爺……只怕是對你上了心了,你若當真不想嫁入國公府, 還需得早做決斷才是,若是令他繼續沉淪下去,你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啊?”谷雨怔了下,随即笑道:“哎,不能不能, 晚若姐姐你想多了, 小公爺可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人家在外面還有一個名冠天下的紅顏知己呢, 聽說容貌傾城, 才情驚豔,哪會看上我呀。”
“你說的可是漫蝶?”
谷雨摸到茶喝了一口,回憶了下, 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漫蝶是我的好友。”
谷雨差點沒把茶水給吐出來, 這世界怎麽這麽小?剛認下人家做朋友, 現下就要來一個這麽一個狗血的修羅場, 不行不行,她可不想失去晚若這個朋友。
谷雨把茶杯一放, 朝着晚若道:“那個,晚若姐姐, 我和小公爺就像剛才所說的,我們兩個一清二白的,我對漫蝶姑娘也是沒有任何敵意的, 嗯,我支持他們,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你可莫要因為我與小公爺的關系就讨厭我了啊。”
晚若帶着淺笑,道:“我一早便知曉你是小公爺的未婚妻了,若是介意,也不會與你相交了。
嗯……他們二人的關系并不似你想的那般,小公爺……漫蝶于他而言,大抵和別的女子也沒什麽區別吧,一切不過皆是漫蝶的一廂情願,在你出現之前,小公爺便已經與她說清楚了,兩人也許久沒來往了。”
“啊,這樣啊……”
“你且安心,漫蝶雖身處風塵,卻是一個頂好的姑娘,她不會因着一個男子要死要活的,也不會記恨于你的,只是情傷一事,多少還是需要些時日才能平複的。”
說着,晚若的目光落到了谷雨頭上的玉簪之上,擡眼瞧了會兒,道:“你頭上這支玉簪瞧着色澤做工十分不凡,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見過的首飾無數,論起做工精良來與之比肩的,也寥寥無幾,不知是花了多少銀兩買下的?”
果然是商人,一眼便能瞧出好東西來。
“我的簪子……壞了,正好這幾日我過生辰,小公爺便送了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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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若無奈的輕嘆一聲,道:“這般貴重之物都能輕易送出,你還覺着他對你無心?”
谷雨面色微凝,猶豫着道:“這……小公爺身份貴重,家裏的物件都是這般的好物,于我們普通人來說這東西确實貴重,可于他來說,大抵就是一件尋常之物吧。”
晚若複又朝着那支玉簪觀察了下,微眯着眼,只覺得這玉簪并非普通的名貴之物這麽簡單。
“晚若姐姐,真的是你想多了,小公爺對我照料也好,送我東西也好,都是出于同情和愧疚而已,畢竟我如今這般也是由他而起,他不過是想略略彌補下,這些不是我個人的推斷,是他自己說過類似的話的。”
說着,谷雨長抒了口氣,似乎一番話将自己也說服了。
“好吧,但願是我多心了。”
谷雨這廂勉強說服了自己安下心,便想起了之前的疑慮來,晚若夫人……會不會也是個穿越者?
心下想着試探一下,有了上回試探小公爺的糗事,她決定這一次換一種方式。
“嗯……夫人常年在外經商,想來見多識廣,我從平州來京的途中聽聞別人提到一樣叫‘口罩’的事物,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不知夫人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如果她當真是穿越之人,聽到有同樣穿越者的存在,必定會繼續追問這說出“口罩”二字之人在何處。
谷雨仔細着她所有的響動。
晚若不解的皺了皺細長的柳眉,仔細的思忖了,答道:“确未聽說過此物,聽起來是覆在口上的,卻不知和面巾有何區別。”
好吧,又是她想多了。
“我在平州也有幾處産業,等我回了江南着人來問問,看看有沒有人知曉此樣物件。”
這還打聽什麽,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谷雨微有些失望,道:“啊,不必了,我就是随口問問。”
兩個女子又閑聊了會兒,晚若夫人和谷雨分享了許多開店營生的經驗,兩人一直聊到夜深,才依依不舍的道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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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容信送了蘇景山和晚若夫人離了客棧,撐着傘回了客棧大堂,整了整沾上雨水的衣角,擡眼望着門外淋漓不停的雨水,面上帶上幾許愁緒。
一行人本想着等待雨停再上路,可如今已然兩日了,這雨竟是綿綿不斷,聽聞當地人說此時正是此地的梅雨時期,蘇景山和晚若夫人也無奈打消了繼續前行的念頭,轉而冒雨回了應城。
然而下個不停的雨水并不是他所有愁緒的來源。
回頭望了眼二樓那一扇小門,容信落寞的垂下了目光。
她已經連着兩日沒好好和他說過話,好好的與他見上一面了。
也不知為何,他去找她,她不是睡下了就是有事,明明被雨水困在這客棧中的他們,并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可她偏就一副忙的不行的樣子,晚若去尋她時她有時間,他去尋她,便總是有事。
容信越想越是煎熬,好不容易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到心上人的面前,誰知滿腔的情意卻無所寄托,竟是連見上一面都難。
想起從前,哪怕只是陪她坐一會兒,或是聽她用氣死不償命的敲敲怼他幾句,如今回憶起來竟也是能品出一絲甜蜜的。
這般想着,容信的嘴角不由帶上一絲苦澀與自嘲……不知何時,他竟這般卑微了。
輕嘆一聲,雖然明知許又要碰釘子,他還是控制不住的邁着腳步往她的房門去了。
輕輕叩了門,片刻後,司晴出來了。
“我來與谷雨商議啓程的日期。”
司晴心下微嘆,姑娘近來總是躲着小公爺,看向來傲慢的小公爺如今這般灰頭土臉的來好言好語求着見一面,連她都不禁有些動容了。
福身領了命進去了,毫不意外,她很快的複又回來了,答道:“小公爺,我們姑娘說啓程之事盡由小公爺做主便是。”
容信冷下一張俊容,扯了一邊的嘴角涼涼的笑了下,道:“那這一次,她是有事還是要睡下了?”
司晴眼神飄忽着,道:“這……是要睡下了。”
這個小瞎子,當真是可恨!
容信冷哼一聲,甩了袖子便要離開,卻是才走了兩步,又猛一回身,朝着房門行了回來。
司晴正要關門,忽的門縫裏閃出一只大掌,她來不及反應,門便被那一股力量推了開來,連帶着人也後退了兩步。
容信大步邁入門來,冷冷的道:“那便晚些再睡也不遲,司晴你出去。”
司晴瞥了內裏好端端的坐着的谷雨一眼,心想着這兩個人這般僵持着也不是個辦法,便福了身順從的行了出去,還貼心的幫着把門帶了好。
容信的目光落在桌前的女子身上,谷雨今日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裳,因着并不打算出門,并沒帶什麽首飾,看着素雅寡淡,仙氣十足。
她面前放着一盤點心,手裏還執了半塊,顯然是正吃着,他便闖了進來。
這就是要睡下了?
容信心下五味摻雜,又是惱她不肯相見,又是委屈自己相思情苦,幾步行至了她面前坐下,瞥了一眼那淡綠色的糕點,面無表情的道:“好吃嗎?”
谷雨完全沒料到容信竟是闖了進來,心下也是忐忑。
自那日晚若和她說了那番話,她便心有餘悸,夜裏總是想起這一路上的種種細節,越想越是擔心,便索性做了打算以後與容信拉開距離,橫豎依着他那心高氣傲的脾氣,自己若不理他,他也不會糾纏不休的,日子久了,即便是真有什麽便也散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執着,吃了好幾回閉門羹,竟還拉得下臉來找她。
谷雨将嘴裏的那小半塊糕點咽了下去,幹笑了下,答道:“還可以。要不……小公爺嘗嘗?”
語畢,手上的吃了一半的糕點便被人叼了過去。
感受到指尖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溫軟觸感,谷雨仿佛被燙了一般收回了手去,微皺起眉頭,帶了些怒意的道:“你!”
容信慢條斯理的嚼着,瞧着面前小瞎子氣急的小模樣,面色紅潤,微怒的嘴角緊緊的抿着,只覺得十分有生氣,心下喜愛得緊,這幾日的陰霾也跟着一掃而空了。
“你幹什麽呀!”
容信将糕點咽下,一副自在的模樣,含着笑意打量着她,道:“不是你讓我嘗的嗎?”
我讓你嘗盤子裏的,誰讓你吃我的了!?
谷雨氣呼呼的喘着氣,将那只手指在身上的衣服上嫌棄的蹭了蹭,道:“罷了,不和你計較,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容信好不容易晴朗了的面容又因着她的動作和話語再度陰沉了下來。
“你就這麽不想見我嗎?”
是的,我覺着你可能對我起了些莫名其妙的好感,可我不想和你扯上關系,所以想避開你。
谷雨沉默了,她也不知該說什麽,似乎假話太假,而真話又過于難聽。
“那你等一會兒再睡不行嗎?這一整天呢,便陪我……說一會話,不行嗎?我是真的有事與你商議。”
說到最後,容信的語氣已然近乎軟語,谷雨本就有些心虛,現下裏人都進來了,他不肯走,她也拿他沒什麽辦法,猶豫了下,道:“那你快些說吧。”
“這幾日連雨,今日蘇景山他們先回應城了,我們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眼下我們要麽返回應城另擇他路,要麽便等哪日雨小之時連夜趕路。”
另擇他路?如果她記的沒錯,他們走的便是最快的路線了,真的繞了路,又要耽隔上好些時日。
想到容信方才那一番親昵的動作,谷雨心下愈加不安,唯恐再生變故,一心想早點結束這趟行程,于是道:“既是梅雨時節,想來這一帶都是如此的,另擇他路,也許還不如繼續前行,小公爺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