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妖族
“慕時這人真的好奇怪哦。”蘇潭得出結論。
自從那天聊微信後，三天來，蘇潭每天積極主動給慕時發消息問好。
但慕時再沒有像之前一樣秒回，态度也變得冷淡很多。
樸英翻了一遍他們的聊天記錄，也沒看出有任何地方不對，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原因歸于慕時本身的性格喜怒無常。
這幾天網上開始爆出一些小道消息，說慕時要參演一部雙男主電影，另一位男主還是當紅小鮮肉之類的。
因為之前在時尚盛典上那張出圈合照，很快有人猜小鮮肉是蘇潭。
蘇潭粉絲立刻下場控評，抱走潭潭，潭潭獨美，但慕時粉絲戰鬥力更高一籌，高位評論都是他們“閑雜人等不要來蹭影帝熱度”的內容。
這些“小道消息”其實是孫大偉授意放出，為了造勢一波，也是看看網友對這對主角的反應。
看到網友不太友善，陸雲岐憂心忡忡打電話給蘇潭：“看現在的架勢，要是選角定了，你可能會挨罵一波。”
蘇潭對這件事倒是出奇豁達。
他表示：“我每天都在挨罵，無所謂。”
陸雲岐肅然起敬，甚至想給蘇潭鼓掌。
之後陸雲岐彙報進度：“其他演員已經找得差不多，大概下個星期，我們會開一個邀請幾家媒體的小招待會，等到全部準備停當，召開正式發布會，然後就開機了，樸哥安排好蘇潭時間。”
“放心！”樸英滿口答應。
陸雲岐簽了合同之後，直接打款30%給蘇潭當定金，樸英得以拿這筆錢去百花城訂了一打營養藥劑，保證蘇潭這裏的儲備藥劑數量足夠。
某種意義上這是救命之恩，現在別管什麽事都得給這部電影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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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陸雲岐所說的，邀請小媒體的招待會。
蘇潭今天一早起來就格外精神，罕見地積極主動捯饬好，聯系樸英催他趕快出門。
幾天下來，蘇潭對慕時的認知就是一個性格乖僻的大帥哥。
雖然時不時就對他愛答不理，不過蘇潭并不在意，因為他純粹是欣賞慕時美麗的臉，多看一眼是一眼。
最後蘇潭到早了半個小時，樸英帶着他走員工通道去休息室。
一進員工通道，不太明亮的光線下，蘇潭迎面先看到兩人并肩走在一起。
其中一人身材高挑颀長，氣質絕佳，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帥比氣息還是撲面而來。
蘇潭一眼就認出那是慕時。
“慕時哥，下午好！”蘇潭熱情洋溢地打招呼，“你來得好早啊！”
慕時停住腳步回過頭，回頭那瞬間蘇潭在心裏“哇”了一聲。
因為要參加招待會的緣故，慕時穿了正裝。
今年流行的絲絨面料黑西裝，料子很挑人，普通人穿起來會比較像窗簾精，但穿在慕時身上當然就是優雅。
蘇潭直勾勾盯着慕時看，哪怕知道樸英會吐槽自己是花癡也無所謂，一朵花是花癡，合情合理的。
慕時沖蘇潭笑笑：“下午好。”
随後慕時指指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助理，馮楚。”
蘇潭很驚訝，原來慕時還有助理，他以為慕時一貫都是獨來獨往。
慕時這個助理個子很高，長頭發，丹鳳眼，眼皮一直耷拉着，一臉吊兒郎當有點倦的氣息。
十一月的大冷天，他卻穿着一件暗紅色的中袖上衣，露出精瘦的小臂。
這就是不怕冷的北方猛男吧。蘇潭瑞思拜。
“你好。”蘇潭主動打招呼，并且過去要和馮楚握手。
馮楚擡眼看了看蘇潭，挑挑嘴角。
就在這個瞬間，蘇潭眼睛錯愕地睜大，已經伸出一半的手也僵在半空。
他在馮楚身上，嗅到了妖族的氣息。
蘇潭腦子嗡地一聲，震驚地看着馮楚，整個人有點糊塗。
倒是馮楚若無其事，主動握住蘇潭的手，說了句“你好。”
妖族和妖族之間，一眼就可以互相認出，如果蘇潭覺得馮楚有妖氣，那馮楚必定是妖。
蘇潭滿腦子在想，慕時知道馮楚是妖嗎？
就在他心裏一團亂時，慕時說：“我等下還要做一個小采訪，得先過去準備，我們兩個先走了，一會兒招待會上咱們再見。”
蘇潭懵懵地點頭，想阻攔一下慕時，卻又不知道為什麽要攔，亦不知如果攔了自己該說什麽，如果慕時不知道馮楚是妖，他說點什麽只怕也會被慕時當做有貓餅。
馮楚臨走前，笑眯眯拍拍蘇潭手背。
像是在說，沒錯，我就是妖族，而且我知道你也是。
蘇潭目送着馮楚和慕時出了房間，第一時間轉回頭問樸英：“樸哥你看到沒……樸哥？！”
随着馮楚走出房間，樸英臉色慘白，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蘇潭大驚，急忙去扶樸英：“樸哥你還好嗎？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
樸英搖搖頭，臉色依然蒼白，但看得出在慢慢恢複血色，他啞着嗓子說：“那個馮楚是……”
“是妖族，我看出來了。”蘇潭說。
“不只是妖族，還是個大妖。”樸英低聲說。
“大妖？”蘇潭一愣，“那是什麽？”
“你不知道大妖？”樸英臉色慘白，神情震驚。
蘇潭搖頭。
“那你跟他對視時，沒有害怕之類的感覺嗎？”樸英問。
蘇潭繼續搖頭。
樸英也顯得迷茫起來。
樸英解釋說，所謂大妖，就是妖力比普通妖類更強的妖族。
大妖要麽血統高貴，要麽修為極深，對小妖怪自然而然有一種震懾力。
就像剛剛，樸英看到馮楚的瞬間，立刻被他身上的妖氣震得擡不起頭，甚至站都站不穩，到現在心還砰砰狂跳。
“但是你沒有反應，這太奇怪了。”樸英疑惑地打量蘇潭淡定的臉。
“說實話，我只知道他是妖族，但你說的什麽‘威壓’，我一點都沒感覺到。”蘇潭承認。
“怎麽會這樣？”樸英難以置信，“你不會是什麽流落凡間的天潢貴胄，所以不怕他的妖氣吧。”
“不應該。”蘇潭想了想，“應該是因為我太弱了，所以反倒對他的妖氣感覺不明顯，你看那些凡人，都察覺不到馮楚是妖怪，更不會被他吓到。”
樸英一想也是，蘇潭沉睡很久，又因為“昙花一現”而先天不足，除了有妖族血統，生命漫長之外，與凡人幾乎無異。
想到這他又有點心疼小昙花，打算晚上招待會完了，帶他吃好吃的去。
——
與此同時，休息室裏。
慕時并沒有什麽采訪，他坐在扶手椅上，一言不發地看着馮楚。
馮楚把自己的長發紮成個鳥尾巴似的辮子，又伸了個懶腰，這才看了慕時一眼：“還跟我生氣吶？”
慕時嘆口氣：“你好好的吓唬人家幹嘛。”
“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我是鳳凰之體，他扛不住，我有什麽辦法。”馮楚啧一聲。
慕時沉默地看着他。
馮楚不自在地轉開目光：“這事兒還不是怪你，跟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說他摸小昙花手又什麽亂七八糟的，咱哥們兒能不給兄弟出頭嗎？再說我也沒想到，我這個鳳火，那蒲公英一下都扛不住，直接倒了，意外，這真是意外。”
“晚點我買些補品，你給他送去。”慕時說。
“得，您說什麽就是什麽。”馮楚聳肩。
慕時沒說話，馮楚自己跟個花孔雀似的，背着手在屋裏踱了兩圈：“你說你，堂堂百花城主，吃一朵小蒲公英的醋，跌不跌份兒啊。”
馮楚在慕時對面坐下，跷了個二郎腿，往椅子裏一癱：“要我說，沒必要，您這樣兒真沒必要。”
慕時看他一眼。
馮楚咳了一聲，坐直：“胡同大爺內鳥籠子歇起來太舒服，這幾天去的有點兒上瘾，口音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馮楚清清嗓子，又說：“不是我說，人家小昙花早八百年就把你甩了，現在還裝不認識你，你居然還對人家念念不忘，你可真是不争氣啊。”
“你不懂。”慕時說。
“我确實是不懂。”馮楚說，“反正我不會巴巴地找甩了我還裝不認識我的前任。”
“他不是我前任……”慕時話剛說了半句，外面敲門聲響起。
慕時瞬間閉嘴，馮楚立刻站起身，做出一副自己是個五好助理的架勢。
慕時問：“哪位？”
“慕時哥，是我，蘇潭。”門外小昙花的聲音響起，“方便聊兩句嗎？”
慕時看了馮楚一眼，馮楚拼命搖頭，還瘋狂做口型：争氣！矜持！姿态！
慕時說：“方便，請進。”
馮楚：“……”
馮楚又聳聳肩，吹了聲鳥鳴般悅耳的口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