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Part11即将分別
? 球賽接近尾聲。
球隊的訓練并沒有因此松懈，經理最後一聲哨響，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
青峰大輝少有的沒有先走，今天他要等一個人，不是一直跟在身後的黑子，也不是那個曾喜歡粘着他的黃濑，他要等的是赤司，那個如果不是因為籃球，個性上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赤司。
原因不為別的，是因為今天的one on one，也是因為黃濑。
對于赤司會突然下場跟被他拒絕的黃濑one on one，青峰的心裏不爽之後便是極度的警惕。
啊，是了，最近黃濑跟赤司，好像走得特別近，就連中午休息的時候，也常常兩人一起消失。
對于不斷注意這些的自己，青峰很苦惱卻毫無辦法，原來他真的很介意，那個家夥又擅自跟誰在一起。
旁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來自青峰的一條內容。
十七點二十一分，發件人青峰大輝：訓練結束後會議室見，我有事找你。
一如既往簡短強勢的風格。看到信息的內容，赤司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應，也沒有表示。
籃球館暗了下來，隊員陸陸續續的走了，包括一個人的黑子，以及總是磨蹭在最後的黃濑。
赤司放下手裏的計劃書，走向那間半掩了的會議室。
帝光的籃球部非常有名，是學院的第一大社團，無論是練習場地還是配套設施都是在同級學校中的頂級。平時用來開會的長桌上，躺着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少年。
他耳朵裏塞着耳塞，似乎在睡覺，但是當腳步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狹長的眼卻在瞬間睜開，銳利而清明。
門被緩緩阖上了，赤司走到最前方的椅子，那裏還放着他休息時候未下完的将棋。拉開椅子優雅坐下，赤司看着已經起身，卻依舊随意坐在會議桌上的少年，開口道，“大輝，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切，明知故問！
Advertisement
青峰大摘下耳塞，對上他的眼，“我為什麽找你，你會不知道嗎？”
赤司頓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嘛，如果沒猜錯的話，大輝找我，是為了涼太的事情吧。”看到青峰微變的表情，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惡質，“既然這樣的話，大輝該找的，應該是涼太才對吧。”
“啊，是啊，确實該找一下那個白癡！”青峰的語氣有些恨恨的。
他皺着眉頭來到赤司的跟前，彎下身子，雙手撐在棋盤兩邊，背光中的表情變得有些的咄咄逼人，“赤司我問你，你究竟，對黃濑他做了什麽？！”
“做什麽？”赤司看着他，眼底浮現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大輝，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能對涼太做什麽呢？”
青峰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如果你沒對他做什麽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赤司稍稍擡起頭，“那大輝，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變化呢？”
他的這句話讓青峰一時間有些語塞，哪方面……的變化嗎？
是不再撒嬌着想要湊在他身邊，不再用可憐又敬仰的眼神偷偷看着他？還是不再每天最後一次one on one的時候吵鬧着拉住他，也不再每天訓練結束之時耍賴的讓自己等着他？
是了，沒錯，都是些針對于他的小變化。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那個家夥的眼裏不在只有他一個人，他稍稍偏轉了另一個方向，然後看到了很多一直在身邊的人，包括一直守在他身邊，最顯眼的赤司。
這明明沒什麽好在意的，這明明才是正常的樣子，可是青峰卻該死的發現，自己并不希望變成這樣！明明只是個不停追着他跑的傻瓜，那就一直這樣傻下去好了！
所以，總是小赤司小赤司什麽的挂在嘴邊，真是煩死人了！
“我不想知道你那些花花腸子，但是赤司，”青峰撐起了身子，推開了前方布局趨于完美的棋盤，棱角逐漸分明的臉上帶着某種引人注目的桀骜霸道的光彩，他說：“我不許你對他出手！”
“呵……”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赤司忽然笑了，沉下的異色的雙眼精光閃爍，“不允許？真是好笑，涼太又不是大輝一個人的，你憑什麽替他決定？再說了……明明是大輝你的不對吧。”
赤司也站起身，眼睛裏的氣勢毫不遜色，“是你讓涼太難過，我作為他的好友，自然要帶他走出那個他根本不需要進-入的泥潭！涼太他需要看到更多更好的東西！”
“你……”看着赤司眼裏挑釁的光芒，青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就在他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忽然“吱呀”一聲響起漸漸打開，有着一頭淺得接近白色的頭發的少年安靜的站在會議室的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黑子歪着腦袋，“青峰君和赤司君，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
青峰和赤司的氣氛不太對。
沒由來的緊張，察覺到的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包括一直覺得事不關己的副隊長綠間真太郎。
“好奇怪啊，究竟怎麽了啊？”黃濑坐在黑子旁邊，摸着被掐紅的臉小聲的抱怨着，“我跟小赤司說話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啊，小青峰這麽忽然就生氣了？”
他再怎麽樣也是模特一枚好麽，怎麽可以就這麽虐待他的臉？
“這都是因為黃濑君啊。”淡漠平板的聲音自身邊想起，黑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他的身邊。
Σ(っ °Д °)っ“小、小黑子，你什麽時候又在這邊了？”
“我跟在你後面坐下來的啊”黑子幽幽的看着他，一臉認真。
“是嗎？”黃濑抓抓頭發，傻愣愣的笑了笑，“小黑子的特質真是讓人難以防備呢……”
黑子繼續看着他，忽然道，“黃濑君，你不相信嗎？”
黃濑有些茫然，“相信什麽？”
“我剛才說的話。”
剛才說的話？
黃濑楞了一下，他說……小青峰和赤司氣氛不對是因為他？
伸手攬住那個一直以來都癱着張臉的小夥伴，黃濑笑着揉了揉他的柔軟的發，“真是稀奇啊，小黑子什麽時候也會開玩笑了，身為親友的我格外的欣慰哦~”
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麽，哨聲響起，站在球場中間的桃井向他們揮揮手，“大家，集合啰！”
“是是！”
黃濑摟着黑子站起身就往那邊拖，被鈎住脖子的黑子為了确保呼吸，只能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悶聲說一句，“我才不是在開玩笑。”只可惜他的聲音小了點，他身邊人，似乎沒聽到……
最後一場球賽對他們來說是一場以為這奇跡時代這個球隊的終結，大家的心情也許各不一樣，但都不可避免的帶着感傷。
被青峰半強迫着，黃濑翹了課，跟他上了教學樓。站在頂樓上望着陽光下的籃球館，那幾個大字看起來甚至有些刺眼。黃濑覺得胸口好像被挖空了一塊，然後又被什麽脹滿了一般，悶悶的，格外難受。
青峰掀開蓋在臉上的雜志蓋，坐起身扣住他的手，然後用力往下一拉，沒防備的黃濑就這麽撲在了他身上。
陰影之外是炎炎夏日，還有着與那日一樣的蟬鳴，兩人的軀體有些親密的貼在一起，隔着衣裳的肌膚變得滾燙了起來。黃濑有些慌亂，道了聲“不好意思”慌忙起身，青峰卻忽然扣住他的脖子，修長的指頭摩挲着他柔軟的金發，淡淡的道，“想哭就哭，這次也沒人笑你！”
心跳有些漏拍，黃濑僵僵的靠近青峰的肩膀，頭腦有些空白的辯白着，“我沒有想哭，我只是……”只是覺得難過和不舍……
“我知道。”沒有再打擊他，青峰身上慵懶的戾氣消去了不少，攬住黃濑就像對待鄰居家的小貓一樣，輕柔的順着毛。
真是奇妙啊，明明那麽喜歡欺負他的，可是真正看到他難過起來，心裏卻像被針輕紮一樣不舒服，這個傻瓜不适合難過。
*****
球隊最後的聚會就在贏下球賽的周末。
因為離別的腳步在向他們靠近，大家看起都沒有之前那麽興趣盎然，不過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可能是離別将至，很多比他們小一兩個年紀的後輩們都抓緊機會跟奇跡時代的學長們做最後的交流。卸下了那些被頂在高處的光環，他們就跟一般的前後輩一般，打趣玩笑聊天，就連平時看起來總是隔着一層膜的隊長大人氣場都柔和了不少。
吃完烤肉之後唱歌，那時已經陸續走了一部分人。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歡樂的同時，難免會有難過，但這卻是每個人成長的必經之路，沒有今日的離別就沒有以後的相聚。
黃濑在奇跡時代中是最容易親近，跟後輩們混得最好的一個，一整個晚上他都很忙。歌曲一首一首的點着，黃濑就跟他們一起，一曲一曲的唱。赤司安靜的坐在他不遠的地方，安靜的捕捉着他的聲音；同樣被圍在其中的青峰則是有些心不在焉，不停的看着對面與旁人笑鬧的黃濑。
黑子平靜無波的眼睛掃過他們，最後低下頭安靜的喝飲料。
等最後留下他們六人，話筒也空下來，黃濑還有點沉浸其中。在個性分明的奇跡時代中，他無疑是裏面最個性情緒最為常态化的一位。每當想到就要這樣和大家揮手離去，情緒還居高不下的他眼眶立刻就紅了，連話筒都沒将他拯救回來。
接近午夜，大家散去之後，黃濑一個人躲回了KTV的廁所，捧着水不停往臉上潑，他想讓自己盡快冷靜，不想要回家之後還讓媽媽擔心。
旁邊适時有人給他遞過帕紙，他含糊的說了聲“謝謝”後用那張帶着淺淡香味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然後他忽然頓住了，猛的一擡眼，就對上了鏡中微笑的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