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一直在親我”

季北秋上場了,他把沈雲星手上的護腕摘下來,帶到了自己的手上,頭也不回地就往球場上走。

“哎!”沈雲星往前一撲,勉強抓住了季北秋的衣角,他又疼得差點掉下眼淚來,“要不要球衣?”

季北秋把沈雲星重新扶正,拉着他拿着冰袋的手重新放到腫起來的腳踝上:“別亂動,球衣的話——”他的目光在沈雲星身上的球衣流轉了一下。

球衣本來就是偏大的,他穿應該是正好的,白色的球衣背後不僅印着沈雲新的球號,還有他的名字。

季北秋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還是搖着頭道,很瞧不上眼的道:“不用,打個比賽而已,我這衣服也行,不會束到我行動。”

他剛想走,衣擺又被還沒松開手的沈雲星抓住了。

“沈雲星。”季北秋再次把身體轉了回去,他饒有興趣地問,“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那麽粘人?”

“你才粘人!”沈雲星不滿地哼唧了一聲,擡手隔着虛空點了點季北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你的戒指,不摘嗎?”

季北秋今天換了個戒指戴,從那個黑色的戒指,換成了一個銀色的克羅心五角戒,但戒身都和以前那個一樣寬大。

季北秋下意識地轉了圈手上的戒指,手指上的皮肉被摩擦得發熱,他把自己的衣擺從沈雲星的手裏抽了出來,牽唇笑着道:“不影響,我會小心的。”

沈雲星這次真的來不及抓住了,他顧忌着自己受傷的腳踝沒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季北秋走掉。

季北秋越走越遠,走到邊界線的時候他的腳步卻又是一頓,白色的鞋子踩在綠色的球場上很紮眼。

因為他不是A大的,和其他的隊員商量一下,最後決定就當這場比賽随便打打,主要還是為了給沈雲星找場子。

季北秋第三次把頭轉了回去,對着坐在座椅上的沈雲星比了個口型——安分點。

沈雲星憤憤不平地低下頭,滾了滾手中的冰袋在腳踝上。

什麽叫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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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了,季北秋越來越讨厭了,先是沖他甩臉色,再是兇他,現在還威脅他。

沈雲星想着想着,手上的力道一時之間沒控制住。

“嘶——”他哭喪着一張臉,最近幾天還真是流年不吉,打個球還窩囊到被人撞成這樣。

沈雲星悄悄地擡起手臂,捏了捏自己精瘦的手臂,他又擡起頭,季北秋正好在運球。

他打球的姿勢很老練,球風看起來有些野,看到別人用身體攔球時才會收斂點力度。

沈雲星注意到了季北秋的手臂,他有點羨慕。

季北秋手臂上的肌肉很結實,蒼勁有力,發力的時候會鼓起漂亮的弧度,像是蓬勃的松枝。

在他視線範圍之內的季北秋正好截到了一個球,本該頂替沈雲星的位置,他現在卻把控球後衛的位置打出了前鋒的架勢,越人越得比誰都兇。

"框——”季北秋一個灌籃,籃球像是火箭筒一樣從白網中竄過,又重重地砸在地上,無限期地跳起又落下。

“好球!”

沈雲星猛地想站起來鼓掌,又意識到自己還受傷的腳踝,悻悻地重新坐回原位。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季北秋。

手上的銀戒指真的完全沒有影響他的攻勢,陽光折射在上面時會散出波瀾的光。

隔着半個球場,沈雲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這枚戒指上,不是因為戒指好看,也不是因為光惹眼。

而是他好像忘了什麽東西。

沈雲星皺着眉,死活都想不起。

“牛逼!!”

球場激烈地歡呼聲再次響起,蓋過沈雲星斷成片的記憶,沈雲星被聲音吸引,把完全摸不到頭的記憶碎片抛掉,重新作為看客投身于球場。

——是季北秋又進了個漂亮的三分。

沈雲星熱血沸騰地哄了一聲:“漂亮!”

四年沒見了,季北秋的球技也很好了,他以前不喜歡炫技,現在打球的時候卻喜歡來點花裏胡哨的假動作。

成功晃過對面的時候,就會扯着唇角沖着對面笑一下,意義明顯。

而且球風也變了,以前中規中矩,現在就比以前要來得嚣張很多。

沈雲星用手臂撐着椅子,費力地往林辰雨的方向挪了點,他撞了撞林辰雨的肩,炫耀道:“我哥打球怎麽樣?”

林辰雨誠懇地回答了句:“挺兇的。”

“我問你帥不帥呢!”沈雲星不滿地“啧”了聲,“而且這不叫兇,這叫——”沈雲星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合适的詞來替代,他沒什麽底氣地道:“好吧,确實有點兇,但是——”沈雲星強調道:“我哥兇得合情合理,不像那個範隐,他從來不會犯……”

沈雲星的最後一個字沒有機會說出去,他的嘴巴跟着場上的畫面,慢慢地張大——範隐在三分線外,像剛才的沈雲星一樣,正好接到了一個遠傳球。

他的動作甚至也和沈雲星驚奇的統一,從地上高高地跳起,球就要從他的手中飛出去了。

“啪——”還沒來得起脫離的手被季北秋狠狠地蓋了回去,“咚”地聲後,範隐也扭曲這五官倒在了球場上。

季北秋做了剛才範隐做的事情,他蓋帽的時候角度很刻意,特意往前卡了個位,手臂連着肩膀瞬間爆發出大力,毫不留情地就犯了個規。

沈雲星:“……”

季北秋會為他犯規,這樣報複回去,是他想不到的。

因為如果是以前的季南夏,他不會動手,只會硬氣地和別人理論,讓對方跟沈雲星道歉。

這樣的可能性要來得大很多。

季北秋滿臉輕松地落在地上,揮動了自己在反作用力下也有些酸痛的手臂,他的微笑唇假惺惺地揚着:“不好意思。”

他把手搭在膝蓋上,彎着背:“我故意的。”

範隐明顯比沈雲星傷得更厲害點,腳踝痛得連咚都沒動一下,有個隊友去扶他,卻被他用力地甩開。

他怒火沖天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對啊,我有病啊。”季北秋點着頭承認了,“那你是不是也有病?”

他把頭轉回去,把半個屁股都離開座椅的沈雲星重新瞪了回去,季北秋舒坦了,重新似笑非笑地對着範隐道:“打比賽就打比賽,打得那麽髒是不是就沒意思了?”

季北秋往下蹲了點,拍了拍範隐肩上的灰,這次他把聲音壓低了點,沒讓旁人聽到:“別人我管不上,要是讓我知道你和沈雲星打球再那麽髒,我讓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上賽場。”

“信不信?”

季北秋看着範隐慘白的臉色,知道自己的威脅有了用,滿意地收回自己的手,往沈雲星的方向走。

他對球場那堆目瞪口呆的大男生熟視無睹,擱在旁邊的比分架以及相差甚遠了,勝負已經瓜熟蒂落了。

季北秋自顧自地蹲到沈雲星的面前,強硬地拉着他冰袋下的腳踝看了一眼,依靠着自己腦內僅剩不多的醫學知識:“你這腫得太厲害了,去趟醫院吧。”

他剛打完籃球,本來應該渾身散着熱氣,可搭在沈雲星的手指還是發涼的,額頭上連一滴汗都沒有。

沈雲星下意識地縮了縮腿,又被季北秋捏着小腿拉了回來。

季北秋蹲在地上歪着頭看他,嘴角下拉:“我辛辛苦苦幫你報了仇,你連句謝謝都不說,還要躲我?”

“我沒有。”

沈雲星嚴重懷疑自己的小腿都快被季北秋捏紅了,尤其是季北秋手指上的戒指擱得他難受。

沈雲星頭皮發麻地低頭看了眼季北秋還抓着他小腿的手,他們兩個這姿勢太吸晴了,球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他和季北秋的身上。

林辰雨的目光更是火辣辣得,沈雲星的脖子再次燒了起來,他沒大沒小地用沒受傷的另外只腳踹了踹季北秋,催促着他:“那就快點走。”

季北秋沒和他計較這一腳,彎下腰又想再次把沈雲星公主抱起來,肩膀卻被抵住了。

沈雲星沒什麽威懾力地瞪着他,拍了拍季北秋的背,扭扭捏捏地道:“用…用背的!”

季北秋沒說話,只是簡單地沖他挑了下眉,那個表情好像再說——你可真是我祖宗。

他任命地給小少爺當牛做馬,把背轉了回去,蹲下身,直到身上傳來沉甸甸的重量,他才穩穩地站起身。

沈雲星不是特別重,季北秋還有餘力故意颠量幾下,逗弄一下背上的小少爺。

等到沈雲星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呼,他又教育沈雲星:“摟緊點。”

沈雲星很聽話,原本就緊緊摟着季北秋的脖子更用力了,呼吸也更近了,就這樣打在季北秋的耳朵上、脖子上。

季北秋不動聲色地扭了下頭,他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和他第一次見到沈雲星的時候一樣。

他把喝得爛醉如泥的沈雲星光明正大地背回了家,像是一個小偷竊走了最珍貴的寶藏。

“沈雲星,上次在酒吧我也是這麽把你背回去的。”季北秋突然開口,“你當時——”他笑了笑,篡改了事實:“一直在親我。”

沈雲星在他的背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季北秋繼續怡然自得地說下去:“親了我的脖子,親了我的耳朵,還有我的右臉頰。”

沈雲星的嘴唇不小心擦過臉頰的觸感,季北秋到現在都記得,甚至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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