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選擇了替身18

濱江路到了夜裏便沒什麽人過來了,這邊晚上江風大,不算一個散步的好去處。

連沁到了濱河公園時,是晚上九點,不算太晚,但對于這個幾乎荒廢的公園來說,已經是停業的時間了。

公園的長椅上,身材清俊的青年姿态放松的坐上面,兩手交握,手肘撐在膝蓋上,微微彎着腰,似乎在看自己的鞋尖。

青年給人一種清透幹淨的感覺,月光照着他完美的側臉,仿佛給他渡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鐘成凱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雖然和兩年前的初見有些差別,但那第一眼的驚豔他卻久久無法忘懷,而如今,他又體會到了當初那一眼帶給他的心悸。

連沁早就發現了鐘成凱的存在,他只是不能确定來人的身份,所以才按兵不動。他的靜默卻給了鐘成凱一個錯誤的信號兒,好像面前的人真的變成了他喜歡的,柔弱可人那一款。

有些男人,特別是位高權重的男人,有時候骨子裏就是賤的,他們喜歡桀骜不馴的,喜歡孤高冷清的,喜歡不肯輕易對他們低頭的……但他們又并不是真的喜歡他們這樣的本性,他們喜歡的是磨平他們的清高,折斷他們的風骨,讓他們變成自己想象中那個只能依靠着他們,離不開他們的樣子。

這樣的男人都有個共同的稱呼,他們叫渣男。

種渣男其實算起來跟溫辛楊倒确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至少兩人都是自私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他最想得到的,便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沒有任何東西,能超過那個位置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在他因為溫連初的原因,被剝奪繼承權,甚至還要被審判庭審判,或許還會因此被皇室除名時,他心底就已經恨毒了溫連初。

鐘成凱當然不會反思,這件事的根本原因其實是出于他自己作的孽,他只想讓這個毀了他人生,從他手裏逃出去的玩具,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因為存着這樣的想法,他決定親自出手,他必須要親手弄死他,方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

最開始事态還沒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他只是聯系了溫黎,讓他把溫辛楊送來和親,他當時還抱着要繼續改造溫連初的念頭,因為已經不用顧忌溫連初的感受,他甚至打算直接剝了溫辛楊的基因,對他進行最後的改造。

只是他沒料到,溫連初一個無依無靠的平民,竟然能抓住自己那麽多把柄,還驚動了審判庭,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他的所作所為如有神助。

鐘成凱在幾天內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對溫連初所有想法都被仇恨壓制了,他現在只想把這個人扒皮拆骨!他在腦海裏幻想着用最殘忍的方殺死他,肢解他,再把他棄屍鬧市,讓他那些追捧者們都看看他凄慘的下場!

腦子裏閃過那些血腥的場面,讓鐘成凱越發興奮,甚至有了性沖動。

他之前也對溫連初産生過欲望,畢竟溫連初真的很美好,就連信息素都是他所能接受的——前提是不要釋放過多。

那時候的欲望是很純粹的,屬于肉體上的,作為皇室大皇子,鐘成凱從來不缺乏纾解肉體欲望的對象,也因為不太想搞的血流成河,所以一直忍着沒碰他。

可此時此刻,他卻能感覺到,他對溫連初的渴望,是靈魂上的渴望。

他渴望看到溫連初血濺當場的模樣,幻想着他一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裏,脖子被他割開一條大大的口子,溫熱的血液噴湧而出,而那時候溫連初甚至還沒斷氣,會用絕望又恐懼的眼神望着他,漂亮的眼睛再慢慢失去神采……

光是這樣想想他都要釋放出來,這讓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執行這個想法。

連沁擡起頭,看着從黑暗中走出了的男人,他眼裏帶着明晃晃的惡意和興奮……竟然真的是鐘成凱。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把對方看做獵物。“小初啊,好久不見,最近好嗎?”鐘成凱突然笑着開了口,只是那眼裏的陰郁更濃,在這陰森森的夜裏,能讓人無端感到一身陰寒。

“離開了你,我可真是過得太好了,都胖一圈兒了。”連沁倒是笑得和善,反正他對誰都是一副友好親和的模樣。

反正很快,很快他就能揍得對方笑不出來了。

他早就想狠狠揍這鐘成凱一頓了,他倒是上趕着給機會。

連沁這麽自信,自然也是因為精神力壓制的原因,鐘成凱之所以那麽拼命的想靠子嗣争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只是個雙A級的Alpha。

之前要不是靠藥物和人手多控制了情緒起伏過大的溫連初,就憑他這樣的草包?他覺得就是溫連初自己來,都絕對能打十個!

連沁能準确的預估對方的實力,但鐘成凱顯然不能。

他本來已經被禁足了,這次是偷偷出來的,而且要解決溫連初,他不想假手他人,又不能被人發現是他動的手,在要上審判庭前夕,再給自己橫添一筆罪名。

而鐘成凱并不知道溫連初帝國學院擂臺賽一挑成名的事兒。他是大概聽了一定,但他并不能完全明白那代表着什麽,他甚至不知道到了第五十名的導師已經是SS級精神力了。

帝國學院注重實力,沒點兒真本事的人是進不去的,哪怕他鐘成凱貴為大皇子。

他還當就跟普通學校新生訓練賽似的小打小鬧呢。

而且,他記憶還停留在,溫連初被他困在那棟別墅裏進行基因改造的階段……其實距離那段時間也不過小半年,他不信這麽短時間裏,溫連初能恢複得多好。

況且,他還帶着體質增強劑這種短時間,高爆發的禁藥。

反正他的人生已經毀了,他也不必擔心禁藥毀不毀身體這種事兒了,他現在,只想報仇。

鐘成凱沒有再說話,他直接上前伸手,想要出其不意将其制服,但他的動作在連沁看來,簡直就是慢動作一般,他甚至都不需要費勁去躲,或者說,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躲。

在鐘成凱動手想要掐他脖子的時候,連沁直接擡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猛地往前一拖。鐘成凱見被拆招,用腿虛晃一擊,憋着手腕被扭斷的風險,都要掙脫連沁的控制。

兩人一擊及退,相當于摸了個地。

連沁舌尖舔了舔上颚,眼裏的興奮退卻,變得興致缺缺……鐘成凱真弱呀,甚至比不上凱麗導師的精神體。

鐘成凱也意識到自己不是溫連初的對手,但是他卻不像對方那樣,已經摸投了對手的底。他只知道,自己不是溫連初的對手。

鐘成凱捏了捏藏在袖子裏的藥劑,心裏迅速分析對自己最有利的狀況。他是個工于心計的人,知道自己硬拼是拼不過溫連初的以後,他就打算要用藥劑。

但怎麽用,也是個學問。

接下來幾分鐘,鐘成凱還是硬着頭皮對上了連沁,只是越打,他越是心驚。他根本就是在單方面挨揍,除此之外,他還意識到一個問題……對方似乎并沒有把他當成對手,他根本就是在玩弄自己,明明可以在一兩招內就能将他制服,但他卻偏要用逗弄的手段,讓他痛,卻又不失去行動力,一次次往他的拳頭上撞。

鐘成凱雖然斷了好幾根骨頭,渾身疼得要死,但心中卻暗自發笑。

果然還是未經世事的小孩子,他等的,就是連沁掉以輕心的那一刻。

連沁漫不經心的接着招,鐘成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底下。當他看着對方親手把禁藥紮進自己頸邊的動脈時,連沁輕蔑的笑了,“終于忍不住了嗎?鐘成凱,你知道嗎,你永遠不可能有後代了。”

不管哪種禁藥,對人體的傷害都是不可逆的,鐘成凱敢一個人來找他,連沁就猜到對方留了後手,而第一次交手時,他便感覺到鐘成凱有意無意的回避右手,他多留意幾眼,便發現了那只藥劑。

他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孩子,他是身經百戰的霧山居士!

鐘成凱滿臉鮮血的擡起頭,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那又怎麽樣,你根本不知道,這道禁藥可以增強我一百倍的能量!你死定了你知道嗎!你去死吧!”

連沁嘆息一口,搖了搖頭,正要動手把他再拆一遍,卻在鐘成凱快要近身的瞬間,身邊一道銀色的身影橫插一腳,将鐘成凱重重踹飛。

鐘成凱剛使用了藥劑,只要不是脊椎骨斷掉,再重的傷他都還能爬起來,只是等他剛從地上爬起來,便聽到連沁詫異的喚了一聲突然出現的人。

“樊約?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鐘成凱的視網膜已經糊了厚厚一層血水,但他眼睛卻還沒有在戰鬥中壞掉,透過一片鮮紅的世界,他清楚的看見那站在溫連初身邊的高大男人,有着一頭耀眼的銀色長發,和冷月般的眼眸。

再熟悉不過的一張面孔,這是莫德·唐恩,皇室最忠實的一條狗!

可是他在做什麽?他竟敢一腳把自己踢飛!

鐘成凱也是氣昏頭了,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殺光,可是一對上樊約的眼神,他又鬼使神差的冷靜了下來。

他剛剛沒聽錯的話,溫連初是叫的‘樊約’?

鐘成凱那不太靈光的腦子,終于在這一瞬間醍醐灌頂!

叫樊約,姓是唐恩的話……樊約·唐恩!那個傳說中的審判長!

鐘成凱痛苦驟縮,他終于想明白了,溫連初的助力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雪兒莺”灌溉的5瓶營養液喲~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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