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軟不吃硬
當晚夏晨就留宿在客房。他支支吾吾,“我沒帶換洗的衣服诶。”他一臉為難,“現在回去也太麻煩了,來回要一個小時呢!”
事實上開車根本不需要二十分鐘。季澤也不戳破他,只覺得來回也的确是麻煩了些,“我這有些新衣服。”
“太麻煩了。”夏晨連連擺手,“新衣服就算了,你随便拿兩件舊的給我就好了,”他眨眨眼,努力來了一個左眼wink裝可愛,“沒有的話,只給一件襯衫也是可以的喲!”
“說什麽呢。”季澤好笑道,“我會缺褲子嗎?”說完扭頭去找衣服,找出一套長衣長褲來,沒有奶茶味只有樟腦丸的味兒,一聞就知道是很久不穿塞櫃子深處的。
大夏天的,長衣長褲……
夏晨捧着衣服一臉欲言又止。季澤以為他怕熱,努力解釋,“屋裏開了空調,不怕熱的。我這有短款的,你要嗎?”
“要!”
于是季澤拿出一套短袖長褲。
神他媽的長褲,我的腿不好看嗎?夏晨默然地看着那套衣服,眼裏滿滿都是拒絕。
夜晚十點,夏晨從房間裏出來,特意确認了門已經被反鎖後,松了口氣。在高高蹲在貓爬架上的橘子王之蔑視下,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敲了敲季澤的門。
“怎麽了?”季澤還在和工作死杠,開了門見夏晨低着頭站在那裏,還以為他是有什麽事。
夏晨捏着衣角,眼神閃爍,“我出來上個廁所,回去的時候發現,門好像被風刮得鎖上了,進不去。”
客房就在主卧旁邊,季澤擰了擰把手,的确擰不開。旁邊的人還在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好像很在意。季澤道:“你等等,我這有備用鑰匙。”他返回房內,夏晨想趁機跟進去,結果房門在他面前被帶上了,他對着大門呲牙咧嘴,越是不讓越是想搞事。
季澤房間裏不大,除了大床和衣櫃,旁邊的就是書桌,上面堆了不少看起來挺亂的東西。季澤快速找到鑰匙,開門看到夏晨還在那站着,眼神裏好像還有些幽怨。
是他找鑰匙太久了嗎?季澤把鑰匙塞進孔裏,‘咔噠’一聲,客房門順利打開。季澤道,“好了,快回去睡吧。”
夏晨站在門口,也不說話,低着頭。
季澤随着他目光往下一掃,驚了,“你怎麽不穿鞋?”他把人推進衛生間,順手幫他把鞋拿來了,“最近天熱,橘子到處掉毛,你快洗洗,把鞋穿上。”
夏晨咬牙,想着反正這事做多了臉皮就厚,也不在意那麽點。于是他果斷開了水龍頭,蓬蓬頭一下子沖出了水柱,把身上夏季的衣服打的濕透,濕噠噠黏在身上,透露出若有若無的肉色,他驚訝地大聲叫道,“啊!弄濕了!”
衛生間的門被‘哐’的一聲帶上,門外的人不解風情:“你等等,我幫你再找一套衣服。”
我真的太難了!夏晨氣的咬着衣角直哆嗦,他悶悶不樂地換好衣服,出門見季澤還在等他,不由嘆了口氣。
季澤從座位上站起來:“怎麽了?”
已經完全喪失動力,只想做一條鹹魚,夏晨一臉疲倦,“不開心,睡不着。”
“不開心的話,聽聽純音樂可能會開心的起來?”
夏晨搖搖頭,垂頭喪氣。
季澤想了想,按着他肩膀把人轉過來,讓他面對着自己,“今天算是你第一次留宿吧?”他看着夏晨懵懵懂懂地擡起頭看他,猶豫一會兒,輕輕地在人額頭上落下一個清淺的吻,沒有任何其他暧昧的含義,單純的暖到直戳人心底。
“別想那麽多,晚安。”他笑着,“好夢。”
好夢……
一晚上,夏晨都在粉色的泡泡夢裏徜徉,快樂的飄飄欲仙,連早上起來時都在打滾,一個鯉魚打挺就興奮地蹦了起來,面上容光煥發。跑回去收拾收拾教師宿舍裏的東西,中午前就提着個行李箱,高高興興地搬了過來。
周五時,季澤數了數日期,問他,“你明天有事嗎?”
夏晨一臉疑惑,“有啊,周日要搞校運動會,明天我得去幫忙幫忙搬搬擡擡,不過很快的,可能一天就搞完了。你怎麽了?”
季澤想着某漫展的簽售會,大概也是在周六下午的,弄完就到了晚上,得在那住一晚。他道,“我可能要去G城一趟。”
“去多久啊?”夏晨一聽,立刻精神,滿眼都在關心他,看的季澤心裏一暖,輕聲道,“可能得一到兩天。”
夏晨耷拉着眉毛,很不高興,“這樣啊,那真的是很不高興了。”
“你自己在家行嗎?”
“怎麽不行了?”夏晨拍拍胸脯,“不僅很行,還能幫你照顧橘子呢!你安心去吧,我在家等你哦!”說着伸手捂嘴,又往外送了一個飛吻,倒是弄的季澤耳朵微紅。
季澤拉過他親了親臉頰,看着面前的人依依不舍的圈着腰,挨在他胸膛上,嘟嘟囔囔,“我爸媽和哥哥都在G城,你看這次要不就去我哥哥家住一晚上?”
“我住酒店。”
“也是,下回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季澤捏捏他耳朵,惹得人一顫,貼的更緊了,瑟瑟的可愛的很。夏晨大膽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後頸上,明明自己怕得要死,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聲音都在抖,“摸、摸摸這。”
腺體,是人體比較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對于omega而言,也是标記的地方。
夏晨把臉埋在他胸前,一直在顫着,想必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季澤沉默着,輕輕移開手,給他整理好衣領,“不急,等我回來。”
他擡起臉,眼眶紅紅的,季澤一怔,笑着用拇指摸了摸那發紅的眼尾。“這是哭了?”
“才沒有。”某個家夥嘴硬着,抱着人蹭了半晌,又開始依依不舍,“你早點回來啊。”
“好。”季澤看他實在可憐,心裏軟了一塊,捏着他下巴細細親了親嘴角。
兩人這個距離湊得極盡,呼吸相聞。長長的睫毛刷子一樣一抖一抖,夏晨被他親的癢癢的,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季澤又親了親。
這種溫水煮青蛙還不如一次性來個痛快,忍不住了!
夏晨猛地抓住他領口把人扯下來,堵了上去,全憑一股蠻力撕咬吮吸,簡直毫無章法。感覺自己就像成為對方搶食的目标,喪失主動權的季澤幾乎下意識地就伸手掐着人腮幫,毫不留情的推開,刺痛感從看不見的地方傳來,季澤舔了舔唇瓣,細微的刺痛針紮一樣,他當即冷下臉,有些不悅道,“你是狗嗎?”
兩相對視。
季澤眯了眯眼,帶着些打量看着他,好像在重新審視這個人。
夏晨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小聲嗚咽兩下,可憐巴巴地像個小狗崽,沒了剛剛的狠勁。果然就見季澤松開了手,好生安慰他。小狗崽面上巴巴,心裏卻在想着:行吧,這家夥還吃軟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