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飯廳裏已經擺好了晚飯,老爺子坐在主位,中年夫妻坐一邊,陳家兄弟坐一邊。吃不食寝不語是陳家的規定,吃飯的時候安靜的除了偶爾筷子碰到碗的聲音外,什麽也聽不到,換成是夏木在這裏只會覺得可怕,因為在夏家的飯桌上一家人吃飯是熱熱鬧鬧,不僅兄姐弟三人會把自己在學校裏的事告訴父母,父母也會跟他們說一些孩子們可以知道的事,那種氣氛一看就知道這個家庭的親人之間感情極好。

可偏偏陳家就不是這樣,陳老爺子雖然是貧農出生,可是當年沒少被那些世家取笑他粗俗,于是在規矩上格外的看重。當然也只限這部分,陳老爺子只是不想輸給那些世家。後來那些世家在那場運動中死傷不少,陳老爺子的心結才解了一點點,現在也只是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其它時間還是相對比較放松的,只要他的大兒子和大兒媳不在家。

飯後老爺子坐在客廳喝茶,怕他晚上失眠只泡了清茶。這喝茶也是老爺子近些年養成的習慣,因為身體年輕時受過不少傷,現在老了有時候就會這裏痛一下,那裏疼一下,雖然不是什麽大病卻也煩人,而且醫生禁、止讓他喝酒。

這沒酒喝有什麽意思?最後為了健康他只好改喝茶,一開始是不習慣啊,後來喝多了慢慢的也品出味道來了,現在一天都離不得茶。

“爸,你看看陳钜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我們回來這麽久他連叫都不叫一聲。”

飯前的矛盾在這時又爆發了出來。

“他不喜歡叫就不叫呗,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再說你們又不是他父母,陳钜的戶口本上他的父母可不是你們。”

雖然陳老爺子也希望自己的大兒子和兩個孫子感情能融洽,可是有事些是強求不來的,當年他們做下的事老爺子身為父親和爺爺都說不出口讓二孫子原諒他們,現在又怎麽可能為了大兒子給兩個小子添堵呢!

“爸,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再說你就這樣慣着他,看看他像什麽樣子。安排好的路不願意走跑去經商,搞得外人還以為我故意打壓他不讓他出頭,才讓他選擇了經商。”陳昆說起來都是氣,因為大兒子進了軍隊,所以他為明義上的侄子實際上是小兒子的陳钜安排進入政壇,到時兩個兒子一個從軍一個從政不僅說出去好聽,而且對家族也極有幫助。

偏偏老二不是個省心的,一言不發跑了出去做個商人,商人能有當官的有權有勢嗎?像他們這種家庭,經商的二兒子簡直就是讓他在一幹政敵面前擡不起頭來,哪怕他們并不知道陳钜是他的兒子,可侄子也不行。

“經商有什麽不好?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商人弄出來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有本事你不吃用穿不用,我才佩服你呢!”

陳钜和陳老爺子還沒說什麽,陳源反倒把陳昆這個做父親的說了一頓。說到底也不過是覺得阿钜經商害他丢了面子,這人一輩子都為面子而活,卻從沒有想過他是兩個兒子的父親,也許在他的眼裏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和官位了。也是,他要不這麽自私,阿钜也不會成為二叔二嬸的兒子。

“不孝子,你說什麽?”

陳昆一掌拍在桌上站起,瞪着大兒子真恨不得當初就讓他直接在他母親的懷裏流掉算了,跟他母親一樣不讨人喜歡,連帶着二兒子跟他也不親近。

“我哥說的是事實,聽不進就把耳朵捂上,又沒有人逼着你聽。”陳钜拿着一把水果刀削水果,見他跟自己哥哥發火,直接把刀插在水果上,把它砍成了爛泥。想當他父親?別想了,他的父親永遠都是那個會抱自己,會把他放在脖子上騎大馬的男人,而不是這個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承認,甚至還害死了自己弟弟的男人。

如此暴戾的舉動吓傻了陳昆夫妻,他們呆呆的看着被砍成爛泥的水果,生怕這刀子落在他們身上。

“阿钜,冷靜點。”

陳源站起來按住弟弟手,就連陳老爺子都站起來一手放在二孫子的頭上撫摸着。

“阿钜,陪爺爺去外面打上一圈太極拳。”

現在的阿钜看上去很危險,手中的水果刀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鋒利,好似一不留神這刀就會插到對面那對夫妻的身上。

“對,我也陪你們一起打。”

陳源和陳老爺子一左一右的強制性把陳钜拉到外面打起了太極拳,也許是因為有兩個最親的人陪着,陳钜這一次沒有爆發出來,只是臉上的戾氣還沒有消失,眼中也帶着殘忍的殺意。

被爺爺和哥哥拉着一起打太極願意,陳钜心裏是無奈多于盛怒。只要不讓他見到那對夫妻,其實他覺得自己的心情還是挺可以的,就是爺爺老是擔心他暴走。啊~還有他哥也是,跟爺爺一左一右的盯着自己,生怕他一沖動跑進去把那對夫妻殺了。

說實話,如果剛才的刀能插到好對夫妻的身上他覺得挺有趣、挺興奮的。只是可惜因為哥哥和爺爺,不能真拿他們怎麽樣,太遺憾了。眼中閃過一抹遺憾,陳钜心裏又不高興起來。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讓陳老爺子和陳源以為他又開始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特別是陳老爺子超後悔把大兒子兩口子叫回來陪他吃飯。

他為什麽就心軟了呢?明知道這對夫妻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年明明自己也很生氣他們做下的事,可為什麽現在卻老是心軟,被他們一求就讓人回來了。不對不對,他這樣做是不對的,陳老爺子好好的反省了自己的行為,都說人越老越心軟,看來似乎真的是這樣。但是也不該對大兒子兩口子心軟,他們還害死了自己的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小兒子一氣之下到現在都不願意踏進家門一步,大女兒和二女兒更是當沒有大兒子這個人,對自己近幾年的做法也都十分的冷淡。

可他只是想自己的兒子女兒能家庭和睦,哪怕他現在死了也能放下心來。可就是這樣的心理讓自己的兩個孫子不願意回老宅,也讓另外的兒子和女兒們離了心。也許做父母的可以原諒孩子做下的一切,但是他們做為兄弟姐妹卻沒有辦法原諒兄長所做的一切。

老爺子心情受到影響,打太極拳的時候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不說走形,而是陳老爺子的心思全都沒放在太極拳上面,以前還有幾分自然體現在他的拳法當中,現在看就跟廣場上那些打養生太極的老太太老先生們一樣,完全是形似神不似,一個空架子。

陳钜和陳源也是一樣,一個是心境達不到,一個是完全沒興趣,結果爺孫三人打出來的太極拳便慘不忍睹了,換成是夏木在這裏非一個個拎出來唠叨一通不可。不想打就不要打,這完全是在糟蹋太極拳,還不如那些廣場上的老先生和老太太呢!

爺孫三人心不在焉的打了一通,等他們三人從後院回到客廳的時候陳昆已經帶着老婆也就是他的後妻陳钜的親媽離開了。沒見到陳昆他們三人都不由的松了口氣,陳源和陳老爺子是怕陳钜再看到他們又心情不好,而陳钜則是看到兩人都覺得傷眼。

既然大兒子和他不喜歡的大兒媳婦已經離開,陳老爺子就不讓兩個孫子也離開,留他們在老宅住上一晚,反正房間什麽的都是現成的,以前他們在老宅的房間老爺子都留着呢,就連衣服也有準備,不怕洗了澡光着身子沒衣服穿。

陳老爺子都這麽說了陳源當然得留下來,順便跟妻子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不回去了。而陳钜本身也是經常回來住上一晚陪爺爺,衣服留下的比他哥還要多,就更沒有問題了。兄弟倆上樓回房洗去了一身的汗,換了幹淨輕爽的衣服。二樓的中間有一個小會客廳,同樣還有一個大大的陽臺,兄弟倆洗完澡不約而同的來到小會客廳的大陽臺上。

“這張相片怎麽在這裏?”

陳源看着桌上一張一家三口的相片,照片中是一對年青男女,他們兩人的中間則站在一個小娃娃,看年紀不超過五歲。最神奇的是這相片裏的小娃娃和現在的陳钜挺像的,只是相片中的孩子笑的很開懷,他身邊的男女也是一臉慈祥的看着他,不管是誰見了都會說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也許是爺爺拿到這裏來的吧!”

陳钜拿着相片,手指不由的撫摸着相片上的男女,男子和陳钜有兩分相似,最像的是他們的眼睛,不過這是陳家男人都有的。

“二叔二嬸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陳源眼睛很酸,差點沒忍住落下淚來。

“我到希望他們生我的氣。”

起碼證明他們還活着,而不是讓自己只能看着相片回憶。相片中的男女還是那樣的溫柔慈愛,可是他們卻再也不能親切的叫自己一聲‘小钜’。

音容笑貌不曾忘,不見當年舊時人。一眨眼父母已經去世二十年了,二十過去他還是那樣的想他們。

“阿钜~”

陳源看着一身冷氣中帶着悲傷氣息的弟弟,伸手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從何安慰,親生父母害死養父母,雖不是直接害死,卻跟他們有莫大的關系。當年親眼看到養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的阿钜,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仇視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是那樣不堪的一對父母。

“小時候一直以為他們是我的父母,後來他們死後才被告之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可我多希望自己是,有那樣不堪的親生父母,我情願自己是孤兒,所以我的父母只有他們,除了他們沒有人能當我的父母。”

陳钜握住相片的手青筋冒出,可以想象他現在忍耐的有多麽的辛苦。

“親生父母見死不救,養父母卻以身犯險,最後我被救了,可他們卻死了。”

陳钜無法原諒陳昆夫婦,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不救自己,還是因為他們直接、間接(沒有打錯)的害死了養父母,也就是陳钜的親二叔和二嬸。

“他們一直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我一句也不相信,所以是他們害死了我爸媽。”

親眼看見父母死亡,又被告之不是他們親生兒子的陳钜從此性情大變,變得暴戾殘忍,除了老爺子和陳源還能讓他有點溫情外,其他人對他來說都不在乎,更不要說那對在他心中是仇人的陳昆夫婦。

“阿钜~~”

陳源抱住弟弟,小時候他不喜歡這個弟弟,雖然阿钜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還是不喜歡。因為他的親生母親是一個破壞了自己家庭的小三,更害得母親傷心落淚,最後跟父親離婚遠走他鄉。可是當陳钜在二叔二嬸死後被抱回家,像小獸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時,已經十幾歲的陳源才發現,受傷害最深的不是他和母親,而是這個連七歲都不到的弟弟。

陳源也是用了很久才讓陳钜接受他,不像陳昆夫婦在二叔二嬸他們死後把二兒子接回家養,除了陳钜是他們的兒子外,更重要的是對外撫養兄弟的兒子可以給他們的形象加分,誰提起他們夫妻不豎大拇指啊,把兄弟的兒子當成親兒子在養。

一對虛僞的夫妻,陳源看透他們的本性後,從此把弟弟當成是他在陳家的親人,只是阿钜小時候不容易讓人親近,陳源現在的手臂上還有被陳钜咬過的牙印。

“你說我殺了他們好不好?這樣的人渣為什麽還要讓他們活在世上呢?”

陳钜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吓的陳源一直抱着他不敢松手。

“阿钜,不可以。你不能殺他們,他們是人渣,不值得你髒了自己的手。”

陳钜這樣說,陳源真的被吓到了,這真不是在開玩笑,阿钜小時候就曾經在陳昆他們的飯裏下過藥,要不是他湊巧發現,說不定陳昆夫婦早就被毒死了,更也許阿钜小小年紀就得被送到少管所,然後待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

“呵,說的也是,他們不配弄髒我的手。”

陳钜聽了陳源的話一樣,确實是這樣,為了一對人渣把自己葬送掉也太不值了,他還要每年清明替父母掃墓燒紙呢!

做為兒子要是都忘記了他們,不管他們,又有誰還會記得他們呢!所以自己不但不能死,還要活的好好的,讓那對人渣看着他為父母盡孝,等他們老了病了,就更要讓他們看着自己有多麽的思念爸媽他們。

想到爸媽死後他們說的那些話,陳钜就深恨陳昆他們的惡毒,他要讓陳昆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給他一直認為無後的弟弟上墳燒紙,還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兒子的心中唯一的父母就是他那沒有人送終的弟弟。

因為爺爺他不能讓陳昆夫婦身敗名裂,但他總可以不認他們吧!想拿自己的父母為他們做名聲,陳钜偏不如他們的意。每次有人來采訪他的時候,陳钜都會無視陳昆他們,只提養父母對自己的恩情。當然,在外人眼中他的親生父母就是陳家二子,他相信陳昆也不敢跳出來說自己才是陳钜的親生父親,如果他還想保住自己的政途的話。

陳源晚上甚至不敢讓自己的弟弟一個人睡,他占據了陳源一半的床,睡覺的時候都一直警惕着。今天晚上看到陳昆他們後,陳钜的心理狀态就非常的不穩定,眼中的嗜血光芒就沒消失過。

知道兄長擔心自己,陳钜也沒拒絕他的好意,躺在床上睡的不知道有多香甜,可憐他的兄長卻是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精神不振的看着弟弟一臉輕松,還吹着口哨的離開老宅。他搖了搖頭,跟爺爺告辭後開着車回到軍區。

夏木到銀行查了一下自己的帳戶,發現前天交上去的翻譯工資已經被打到了自己的戶頭上。這一次足足有三千多塊,這個月才過了一半呢!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貍。

可好死不死,又讓陳钜撞上了。

心情不佳的陳钜眯了眯眼,打開車門下車,不顧保镖的阻止,也不顧這裏非停車區,直接朝着站在銀行門口拿着卡笑呵呵的夏木。

咻~

“嗯?”

卡呢?看着空蕩蕩的手眨眼。

“看來你賺了不少錢嗎?”

陳钜把玩着手中的銀行卡,只是一張普通的貴賓卡,這是超過百萬存款的用戶才能有的卡。

轉身,夏木狂汗,怎麽又碰到這個神經病的全民男神了。

“呵呵,哪裏能和陳先生你比呢!”

未來超過五百億美刀的超級富豪,他這才一百多萬都不夠人家塞牙。

“是比不了,我一輛車都不止這點錢。”

陳钜實話說話,夏木的臉立即黑了。

泥煤,就算比不了也請你不要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好嗎?不知道他的心靈是很脆弱的嗎?每天翻譯到十二點,結果賺的錢還不到人家帳戶裏的零頭,說出來真是心酸死了。

但是不管怎樣,這一百多萬都是他辛苦存起來的,雖然投機取巧進入股市殺了一局,但這一局也殺的很辛苦,冒着巨大的風險存活下來才換回了一百多萬。一百多萬勉強夠他包山了,可是後續還要花很多錢,所以他不得不現在死命的賺錢,不然他的農莊什麽時候才能開的起來啊!

“我從沒想過和陳先生比。”

人與妖孽怎麽能比呢!抱住陳钜的手搶回自己的卡,小心翼翼的收好。這錢對陳钜來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能賺回來,可對他來說卻是所有的家當,要是卡丢了補辦麻煩不說,被人提走了裏面的錢他才沒地哭去。

擔心自己卡的夏木沒有看到陳钜驚訝的眼神,剛才夏木就這樣抱住他的手臂,而陳钜的身體居然沒有條件反射的一拳把人揍飛,這怎麽不讓陳钜驚訝呢!除了哥哥和爺爺,其他人一旦靠近自己都會被揍飛,可是眼前這個人卻一點事也沒有,讓他疑惑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疑惑歸疑惑,陳钜還是照樣打擊着夏木,自己心裏不舒服自然也就見不得別人心情愉快了。

“……”這人到底是來幹嘛的?夏木心裏流淚,和這樣一位人生贏家站一塊他壓力山大不說,心靈還被打擊了碎片拼不回去了。

一臉哀怨的看着陳钜,他人絕對是故意的。

“嗯~看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心情突然變好的陳钜高高興興的走了,留下一頭霧水兼心靈受創的夏木。

嗚~這人果然是來拉仇恨的,人生贏家、全民男神什麽的太讨厭了,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心裏抽泣的離開銀行,同時還在腦海裏不斷的打着小人。他決定了,從今天起再也不崇拜全民男神了,不但不崇拜,等下回去就從雜志上剪下陳钜的相片來射飛镖。

“總裁。”

保镖他們一直跟着陳钜,司機在可以停車的地方停好車等着陳钜,見他一回來就打開車門,等大家全都上車後,車子就朝着钜王集團的總部駛去,一座十層樓高的在廈。整棟大廈都屬于钜王集團,建好還不到一年。

“總裁的心情怎麽樣?”

司機一到休息室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他們都是各個部門的助理,來休息室就是為了等司機,向他打聽今天老板的心情,要是好他們可以輕松一點,要是不好他們的皮就得繃緊一點了。

“一開始不好,後來……”

司機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等總裁下車再回來後,心情就變好了,還哼起了歌,差點沒吓的他直接撞上安全島。

哼歌,這個怎麽看都跟總裁氣質不符的事居然有一天發生在總裁的身上,吓死人喽!

經過司機的宣傳,整棟大樓都知道了他們總裁今天的心情很不錯,有問題的可以現在上去找他,估計應該不會被罵的很慘。一般在總裁心情好的時候就算出了問題總裁也不會讓人打包滾出钜王,雖然被罰是免不了的,但好過被趕出去吧!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請、認、命、吧!

所以這一天钜王集團的問題特別多,雖然被好多主管經理被罵了出去,還被罰了工資,但總算沒有人被趕出钜王集團,可喜可賀!

夏木在翻譯界闖出了名頭,不僅僅是因為他翻譯的好,還因為他懂得多國語言。有好多種文字需要翻譯的資料交到他手中都能被翻譯出來,不用另外找人,真是方便啊!

于是夏木的收入更多了,工資增加就代表了他創業的資金也增加了。心情一好,夏木就買了不少吃食,請宿舍的幾人和師兄師姐們吃。

“你小子碰到什麽好事了?”

師姐帶着夏木坐在一根樹下,手中拿着一只雞啃的很歡樂。泡椒雞爪,她的最愛。

“賺錢了算不算?”

夏木拿着一包薯片在吃,旁邊還放着一杯奶茶,反倒是師姐的前面放着一罐啤酒。看着自己身邊的奶茶和師姐身前的啤酒,不知為何夏木有種性別錯誤的感覺。

狂汗,這是怎樣一種錯覺啊!

“你又在腦補些什麽?”

認識久了師姐才發現這位學霸師弟是位很喜歡腦補的人,而且腦洞開的奇大。

“沒有腦補啊!師姐,那位師兄又來了。”

夏木悄悄的把屁股移了一下,上次就是這位師兄撞了他一下。

正對面一位長相普通,但是個子不低比夏木高了那麽一丢丢的師兄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他不會承認自己妒忌對方的身高的。反正身高不夠臉來彌補,憑他的臉完全可以秒殺這位師兄。

“阿瑤。”

師兄一臉熟悉的和師姐打招呼。

“請叫我謝玉瑤,我們沒有熟到叫小名的地步。”

師姐一臉的不耐。這人跟她同一個班,其實她對他并不熟,但是對方卻不知什麽時候喜歡上了她,從大三開始就一直說要追求她,在班上阻止別的男生靠近自己不說,上次還故意撞師弟,就因為自己對夏木好了點。

“阿瑤。”

師兄一臉受傷的看着師姐,當然還不忘悄悄的瞪了夏木一眼。

“謝玉瑤。”

師姐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又從袋子裏拿出一只雞爪。

夏木被瞪覺得有些冤,但是也面帶微笑的看了回去,反正不管誰見了也不會說夏木不敬師兄的。

“夏木,你看哪裏呢?”

師姐不爽夏木對師兄的親切。

“呵呵,沒看哪裏。”

夏木幹笑兩聲,把頭轉向另一邊。和師姐比起來,師兄就是渣了。

“阿瑤,難道你就是為了這個小子才不接受我的嗎?”

師兄指着夏木,自從這個小子出現後阿瑤對自己就冷淡了許多。

夏木見火燒到自己身上,頓感無語。雖然他和師姐的關系是好了一點,但是他跟師姐是純純的師姐弟關系,絕對沒有夾雜其它感情在裏面。但是這種感情看在妒火中燒的人眼中就不同了,絕對是兩人有不純潔的關系,管它合理不合理,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夏木嘔血三升,不僅是因為他被冤枉自己和師姐的感情,還有就是這位師兄又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指責他和師姐呢?據說這位師兄和師姐的關系很普通,大三之前從沒有聽說過他喜歡師姐,更神奇的是大三一開始他就對師姐進行了猛烈的追求,還不顧師姐的拒絕,聽說他還在外面跟人撒播說他是師姐的男朋友。

幸好他還沒蠢到家,沒跟人說是師姐的未婚夫,不然師姐絕對會拿把刀把他剁成三段的(其實也快差不多了)。

“跟他沒關系,我不喜歡你,所以拜托你不要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再讓我聽到你說是我的男朋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師姐咬牙切齒的說道,就連她家裏都聽到風聲打電話過來問了,肯定是這小子到處亂說,才讓家裏人誤會。

“阿瑤~~”

師兄伸出爾康手,可是看到師姐冷漠的樣子無奈的放下轉身離開。那背影,那氣氛,簡直就跟言情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模一樣了。

“師姐,他腦子……”

夏木手指在太陽穴旁轉了兩圈。

“有可能。”

師姐摸着下巴,這人上了大三後态度就變的奇怪,突然之間說要追求自己,但是她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喜歡的情緒,這也是師姐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原因之一。

“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夏木突然說道,師姐帶着疑惑的眼神望向他。

“打賭,小說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橋段。”

因為聽了師姐的話,夏木只想到了這種可能。

“這個……很有可能啊!”師姐也想到了,主要是他的轉變太過突然,沒有一點預兆的就說要追求自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

“如果真是這樣,師姐你打算怎麽辦呢?”

夏木有些擔心的看着師姐,不管怎樣拿女生打賭他都對那位師兄的人品瞧不起。當然如果不是更好,但是這種可能性很高。夏木雖然只是大一生,也聽說過師姐在農大是非常難追的。甚至網上還有人打賭,看誰能拿下師姐這朵高嶺之花,成為她的男朋友。

“還能怎麽樣,我又不是他們。”

師姐苦笑,她只是不想在大學時談戀愛,沒想到成為別人打賭的對象。

“也是,難道還能找上門理論不成?”

別到時理論不成最後反而毀了師姐的名聲,對男子來說不過是一段打賭的玩笑話,可是對女生來說就是傷害了。師姐要是沒有喜歡上對方,讓對方計謀不能得逞到無妨,就怕對方不這麽想,到時遷怒于師姐就糟了。

“傻小子,別擔心師姐,師姐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有人拿我打賭這不是證明我人氣好嘛!”

她可不是那種被人打擊一下就失魂落魄一蹶不振之人,看的也開。

“……”

被師姐的話打擊的半晌說不出話來的夏木,不過看師姐不在意的樣子,他也放心不少。

“要實在不行你就說我是你男朋友好了。”

夏木真心想幫師姐,他在農大還算有點名氣,相信對方就算要做什麽也得顧及一下,畢竟他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小打小鬧沒什麽,做過頭了哪怕對方的身份再高也會難掩衆人的口目。

“噗,用不着犧牲你的名譽,牛不喝水難道他們還能強迫一不成?”

她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不會眼睜睜看着謝家的女兒被人欺負,所以夏木的好意她領了,但是用不着。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夏木也只能幫到這了,只是希望師姐不要太過大意,所以在離開前他還提醒了師姐一句。

雖然覺得師弟的意思有些太過小心翼翼了,師姐還是把他的話記在了心上,對周圍的男生都起了警惕之心,特別是那些突然說喜歡自己,想追求自己的男生,她都保持着距離不跟對方靠近,更不會跟對方單獨約在某個地方見面。如此小心謹慎,到真的讓她逃過一劫,後來對方見她不上鈎,時間久了便放棄了,這才讓師姐的大學生涯沒有被一場從天而降的陰謀毀掉。

“怎麽樣?沒釣到吧!都說了高嶺之花不是那麽好泡的。”

農大大三男生宿舍樓中的某間宿舍,幾個大三的男生聚在一起抽煙喝酒打牌。

其中一名黃頭發的男人對今天去找師姐的那位師兄說道。

“哼。”

師兄冷冷的哼了一聲,甩掉手中的牌。他打賭打輸了,給了同宿舍每個人三百塊錢,六人間的男生宿舍就等于他給出了一千五百塊錢,差不多是他五個月的生活費了,因為這次打賭打輸了,他最近生活費就有些捉襟見肘,所以他現在對謝玉瑤那女人很讨厭,都是她害自己輸了賭。

“你沒事吧?”

同宿舍的同學見他臉色很不好看有些擔心,到不是擔心他有什麽,而是擔心他對謝玉瑤做些什麽,畢竟他現在看着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因為之前他給自己打了包票說一定會把謝玉瑤追到手,大家不信他自己提出了賭注。一開始大家也沒在意,結果看他真的跑去追謝玉瑤才發現這事好像鬧的有點大了。

雖然後來大家都說讓他不用在意,這個賭注就當不存在好了,可是他自己愛面子非要當真,甚至還提高了賭金,從一百變成了三百。那時大家已經騎虎難下了,不得不答應他的賭注,同時心裏也有些對謝玉瑤愧疚,不管最後追沒追上,對方都會受到傷害。

“胡天,你要是沒錢那賭注就算了。”

另一位宿友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實在的這錢大家拿着都燙手,本來只是玩笑話結果胡天卻當真了,現在他們贏了這錢也拿的虧心。

“不用了,我說話算話,該你們的我不會賴。”

胡天這人平時看不出來,其實極要面子,他做不出把錢收回來的舉動,只好肉疼的看着同學把錢裝進自己的包裏。同時對害他輸錢的謝玉瑤又加深了幾分恨,完全忘記了最開始他跟大家賭的原因是想從宿舍的同學手裏撈點錢,根本不管人家謝玉瑤的事。

大家面面相觑,最後連牌都打不下去了,只能胡亂的散了。只有胡天躺在床上想着怎樣讓謝玉瑤那女人吃上一頓苦頭,只有這才方能消他心中的恨。

同宿舍的人可想不到他會報複謝玉瑤,一個個只當他放棄了,因為好幾天不見胡天有什麽動靜,除了謝玉瑤記得師弟夏木的話随時提高着警覺外,其他人都忘記了。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裏嗚咽中的小河……”

夏木吃完飯在校園裏散步,順便消消食。今天食堂那道紅燒排骨做的不錯,他多吃了一份。

“夏木。”

被人叫住,疑惑的回過頭。

“你們是?”

夏木看着幾個男生叫住自己,心中提高了警覺,看了看周圍心中大感不妙啊!原來剛才自己光顧着散步沒有查看周圍的地型,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角落了。手悄悄的伸進了外套包中,找到某樣東西按了幾下,然後冷靜的看着對方。

“我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天哥幾個就對不住你啦!”

帶頭的男生居然還會先禮後兵,讓夏木在心裏翻了翻白眼。你們這是在找我麻煩吧?

“你們不怕我大叫嗎?”

夏木挑了挑眉。

“嘎嘎~這裏離人群比較遠,現在大多數人不是在宿舍就是在食堂,等他們聽到聲音趕過來我們也揍完了。”

對方怪笑了兩聲好心解釋給夏木聽道。

靠之,原來對方早就算好了,就等着他上門呢!大意了的夏木郁悶的想到。

“如此說來,這一場群毆我是免不了了。”

解開外套,夏木怕把它弄髒扯爛了,把它挂在一旁的樹上。

“來吧!”

也不跟這群人廢話,擺開架勢朝對方勾了勾手。

“大哥,好像有哪裏不對?”

小弟甲看着夏木的動作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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