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不去年少時光
——陳錫炎:即便是錯,也要掀起滔天巨浪
自從邪神找到了江栎蓮,神戰不但沒有停息,反而越演越烈,邪神絲毫沒有一點打算停手的樣子。
江栎蓮沒法見人,大多時候都悶在屋子裏,偶爾才能跟葉潇見個面,但樣子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不過幾日連話都少了很多。
葉潇幾日再見他就感覺整個人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陳錫炎說什麽他基本不插話,經常說幾句就又開始發呆。
葉潇放心不下,問陳錫炎,“他是不是病了?”
陳錫炎皺了皺眉,淡淡道:“他這樣挺好,栎蓮。”
江栎蓮這才回過神來,看着他笑了笑,又有些奇怪地問:“我最近怎麽總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水土不服?”
“挺好,你以前就是操心太多了。”陳錫炎勾唇一笑,給他披上一件外衣,“起風了。”
葉潇擡手摩挲着嘴唇,喃喃道,“這風真不小。”
江栎蓮茫然地看着他,搖了搖頭,嘟哝道:“我好像病了,這症狀在哪見過,在哪呢……”
陳錫炎把手落在他肩上,似笑非笑地問道:“在哪?”
江栎蓮愣了一下,揉了揉額角,問道:“我剛才說了什麽?”
陳錫炎勾唇笑道:“水土不服。”
“對,大概是水土不服……”
話還沒說完就又是無言了,不知道又走神到哪去了。
陳錫炎送了他回房,聲音溫柔道:
“你在這裏乖乖坐着,晚上我會回來。”陳錫炎的神色異常溫柔地叮囑。
江栎蓮乖巧地點點頭,一聲不吭地坐着,從他關門走後甚至連動都沒動過,從天亮坐到天黑。
陳錫炎推開門的時候房間還是漆黑一片,不由皺了皺眉,輕聲喚他,“栎蓮。”
江栎蓮馬上擡頭看着他,這才反應過來,笑了笑,“怎麽一下子天就黑了,我最近有些怪怪的。”
陳錫炎眼底神色晦暗難辨,突然把他按下,冷聲道:“我要抱你。”
江栎蓮眼裏有些茫然,但也順從地環住他的腰,主動地吻了上去。陳錫炎動作粗暴地把他按在了身下,毫不憐憫地索取,江栎蓮除了呻吟什麽都沒說出口,最後實在受不了了,眼角流出了純生理的淚水。
陳錫炎要了他好幾次才放開他,問道:“疼嗎?”
江栎蓮點了點頭,聲音微弱,“錫炎,我是不是快死了?”
陳錫炎用力摟住他,冷聲道:“不會,你乖乖的,不準想着離開我。”
“嗯……”江栎蓮眼神又變得茫然,不知道游離到哪去了。
“先別睡,把這碗藥喝了。”陳錫炎扶着他起身喂他喝下藥,才讓他躺下,柔聲道,“睡吧。”
幾乎是他剛說完江栎蓮就睡了過去,陳錫炎盯着他睡着的樣子看了一會才關上燈阖了門。
沒多久門又被推開,再走進來的是個纖細窈窕的身影,頭頂還有一對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栎蓮,栎蓮。”
江栎蓮沒有醒來,葉潇隔着衣服撥弄了他兩下,還沒是沒有反應,他的神色凝重了起來,水靈的眼睛寫滿了擔憂。
“你怎麽了?”
******
“陳錫炎,屠殺幾十萬神将,血洗銀月神宮,屠殺第四神信徒,打傷龍神,羞辱姻緣神,逼他擅改姻緣,将第一神和鳳王打入凡間,蠱惑信衆與神殿作對……你行事太過嚣張,可有悔改之意?”
帶領神将站在東南神宮前的是林郁秋,她身後站的是錯墨,錯墨依舊是面無表情,但這聲音卻不是來自他們任何一個人,而是通過文書的幻影發出的。
陳錫炎冷眼看着,一擡手化出長槍不耐煩道:“裝神弄鬼的老東西,不服來殺我啊。”
林郁秋原本一直抿嘴不語,但也馬上抽出腰間的紫色浸毒長鞭漠然道:“遵大王之命,誅殺邪神及其黨羽。”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幾乎是同時錯墨也拔劍出鞘,劍光閃閃,明顯感覺他比之前氣勢強了很多。陳錫炎一直狂妄,誰也不放在眼裏,但還是沉着應戰,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天有些怪異的感覺。
神宮大亂,江栎蓮還在房裏安靜地坐着,眼神有些呆滞,有一抹深藍色的身影潛入了房中,毫不奇怪他的異常,而是輕輕地搖了搖他。
“江栎蓮。”
“……”
“江栎蓮!”
江栎蓮終于回過神來,疑惑地揉了揉腦袋,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坐就坐上一天,這才看清眼前的人,眼神馬上冷了下來,“是你……”
那人的折扇抵住他接下來要脫口的話,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輕聲道:“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意見,但我現在是來救你的。”
江栎蓮冷笑,“你擅闖我家,對付我的愛人,還說是救我?你真多歪理。”
藍青流覺得頭好痛,只好耐心解釋道:“你難道沒發現自己最近總是糊裏糊塗的,動不動就發呆,還愛忘事嗎?”
江栎蓮馬上憤憤道:“知道的這麽清楚,肯定是你在搗鬼!”
“你別什麽都賴上是我啊。”藍青流按住他讓他小聲點,壓低聲音道,“你真的不記得這個症狀了嗎?你在一個地方見過的。”
江栎蓮愣住了,他最近很容易發呆。
藍青流看他又呆住了,只好再次搖醒他道:“你覺得熟悉是因為你在雪兒的藥廬裏見過,他給你喂的藥,是讓你什麽都記不起來的。”
“你別胡說!可能是我最近撞到頭腦震蕩了。”江栎蓮馬上把他頂了回去,但那眼神有些受傷,顯然也是信了幾分。
藍青流知道他心裏難受,溫聲道:“我知道我在你心中不值得信任,你就算不信我,也該相信錯墨吧,他不會害你。”
“錯墨,錯墨怎麽了?”江栎蓮猛地站起來,慌張地問,“他是不是來招惹錫炎了?你這混蛋,自己打不過就讓他來!”
藍青流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在他這就讨不着好,但還是耐着心解釋道:“他不是來送死的,我們這一戰必勝。”
“你一肚子壞水,難道要來陰的?不行,錫炎……”江栎蓮說着掙開他的桎梏,又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藍青流抱起離開了房間。
江栎蓮一開始沒明白怎麽回事,見了他一下子都想起來了,拼命地掙紮,“你放開我!卑鄙小人!我要見錫炎……”
“他大概已經栽了。”藍青流波瀾不驚道。
“胡說!放開!我讓你放開!”江栎蓮急的不行,他這副身子再虛也畢竟是個男人。
藍青流也沒能輕易壓下他的掙紮,鬧得不行沒法走了,只好跟他解釋,“大王下令生擒他,你難為我也沒用啊。”
江栎蓮掙紮累了停了一下,哀求道:“我不難為你,你放開我吧,我和他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要和他死在一起?”
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江栎蓮馬上擡頭,果然是錯墨到了。
他着急之下又呆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錯墨嘆氣,搖了搖他才把他叫醒過來。
江栎蓮每次回過神來都會忘了自己剛才在做什麽,見了錯墨,又看到他的金劍上帶血,腦子又是嗡的一下,差點暈過去,“你……殺了他?”
對上他恨恨的眼神,錯墨眼裏閃過愕然,但仍平靜道:“沒有,林姑娘和葉潇在處理後續。”
“小葉?”江栎蓮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剛才因為緊張才保持清醒,見了錯墨讓他有安全感,很快就茫然起來,“錯墨,錫炎呢?我覺得腦子好亂……我是不是病了?”
錯墨示意藍青流讓出地方來,把他接進懷裏。在他左肩劃開一道裂口,又取出一個不及杯子大小的瓶子,單手頂開瓶蓋。沒多久就有一條通體烏黑的蟲子從傷口爬了出來,正是銀雪給他種的那條。
江栎蓮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痛,錯墨又摸出兩枚藥給他服下,他才稍微緩和了過來,反手握住錯墨的手,滿目的哀求,“不是他對嗎?”
錯墨碧綠的眼瞳像是一汪深潭,什麽波瀾都沒有,“是不是你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問我,你現在該做的是休息。”
江栎蓮頭暈暈的,很想睡覺,但又強忍住繼續追問:“小葉怎麽會背叛他?”
錯墨耐心地回答他,“我不知道,但我想他該習慣了。”
江栎蓮抓着他的手慢慢地松開,陷入了黑暗。
“恨我嗎?”葉潇面無表情道。
“我習慣了。”
陳錫炎冷笑了一下,看着這一圈圍住他的敵人眼神輕蔑,如果俯瞰一群蝼蟻般,而他的胸口被一把長劍從後面刺入,幾乎要刺穿,血染了一身和他的發色無異,和他的瞳色無異。
林郁秋挑唇詭異一笑,“真是好看,你也有今天嘛,痛不痛啊?”
陳錫炎哈哈一笑,把劍從自己身上拔了出來,血噴湧而出,身子無法站穩,但态度仍是嚣張得不可一世,“你很得意?第一神又如何,不過是神殿的獵犬!我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裏!”
林郁秋搖頭笑得更加挑釁,一個咒術徹底封住他的動作,“那你還真可憐,被自己一直輕視的我擒住……”
“我可不是你擒住的!”
陳錫炎看了一眼葉潇,後者淡淡道,“炎,人都是會變的。”
下一句卻讓他始料未及。
“我雖然愛你,但你不下來,我怎麽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