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永垂不朽的榮光
——陳錫炎：逆天又如何！不瘋狂怎麽做你的神？
“聖子，你劫難已過，如今恢複你的身份。”
錯墨起身，站于殿前，一道金色的光從他頭頂落下，江栎蓮就感覺錯墨身上的氣勢一下子變了，這才是他該有的神威。
他之前就納悶，當年能和陳錫炎戰個平手的人怎麽會沒有那種威壓，原來是還沒恢複。
這麽想想這個神殿的大王看來也是深不可測，他又開始替陳錫炎擔心了。
“林郁秋，你本已經喪失神格落入凡間，經歷情劫未過，但念你最終重返神殿效力，恩罪并施，恢複你第一神的神格，但斬斷你情緣。”
林郁秋冷聲道：“斷就斷！我也不在乎！”
高樂看着她眼神閃了閃。
“狐王葉潇，你不但和邪魔同流合污，還自相殘殺，導致他伏誅的時間延長了千年，但念你這次功勞巨大，功過相抵，剝奪你中位神的身份。”
“姻緣神高樂，你沒看守好姻緣簿，導致被人篡改，造成混亂。後來更是擅自開啓界門，可知罪？”
高樂起身作揖，“屬下知罪，但請降罰。”
江栎蓮酒勁上來了，開始犯困，接下來的話也聽不清楚了，心想這大王降罪還挺偏心的。
直到看到藍青流起身他才意識到宣判到藍青流了。
“龍神藍青流，你積極應戰，理當封賞，今封你為上位神，你可願意？”
藍青流執扇作揖，笑吟吟道：“上位神不重要，小神可不可以換個請求？”
大王幹脆地回答：“只要不過分。”
“小神想跟大王要一個人。”藍青流抿嘴一笑，看着江栎蓮道，“這人本來就是來自神殿，後來被陳錫炎強行奪走，強行改變姻緣命運……”
“藍青流！你憑什麽管我？我是我自己的！才不是神殿的！”他還沒說完江栎蓮就忍不住炸了毛。
說完整個大殿一片安靜，連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就連錯墨和葉潇都滿目擔憂地盯着他，敢在神殿插大王的話的，這是頭一個。
幕簾後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好一會才傳來依舊是平板的合成音，“江栎蓮，你上前。”
江栎蓮馬上就慫了，怯怯地向錯墨投去求助的目光，錯墨也有些愕然，頭次見到大王有這樣的命令，主動開口道：“大王，他……”
“神殿向來講道理，江栎蓮，你上前。”
錯墨稍稍放心，向他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手移向腰間劍意思很明顯。
江栎蓮一看沒辦法，只好挪了上去，與那個人影只有一簾之隔，裏面的聲音穩穩的，沒有絲毫人的感情，“你屬于神殿，卻投靠了邪魔，我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江栎蓮眼睛閃了閃，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你勸他投降，神殿就封你為下位神。”
“哈哈哈哈哈。”
江栎蓮大笑。
“你覺得好笑，他不投降死的也是他。神殿不怕戰，只是不想造成更多的傷亡。”
江栎蓮就沒停止笑，“哈哈哈哈哈不是啊，你讓我勸他，他一定會先掐死我，然後一把火燒了整個神殿……”
“江栎蓮。”
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森森的，江栎蓮這才收斂了一點笑聲，聽他說話。
“我們各退一步，神殿招安他，條件可以商量，他讓他的信衆不要再跟神殿作對了。”
江栎蓮冷笑不語，大王又補充道：“這是最後的底線，你如果真是為了他就該勸勸他，神殿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江栎蓮猶豫了，想了想能保住他的命比什麽都重要，便道：“好，我……”
“大王，我反對。”錯墨突然站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散着一股陰鸷的氣息。
“理由。”簾幕後的聲音依舊平靜。
“他的能力不足以自保，可能會激怒邪魔，從而受傷或者喪命。”錯墨也平靜地陳述。
“我接受你的理由，江栎蓮，你進來。”
此語一出，衆人都驚呆了，三千多年來從沒人能一睹大王真容，沒人能摸透大王怎麽想的。
江栎蓮渾然不覺，呆呆地向前一步，緊接着簾幕後突然探出一只胳膊把他拉進了後面，他就這樣想消失在了衆人面前，連一聲都沒發出。
林郁秋和高樂面面相觑，都有些震驚。
葉潇也收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緊張了起來，他上前了幾步，屏息聽着裏面的動靜。
裏面竟然沒有任何動靜，但他們知道可能是大王的結界，讓他們聽不到罷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焦躁也越來越控制不住。
葉潇最後和錯墨對視了一眼，向前了一步就要動手的時候，簾帳突然被掀開了，江栎蓮安然無恙地走了出來，瞥了他們一眼，疑惑道：“緊張什麽？”
葉潇眼淚汪汪地撲到他的懷裏，“我以為你被大王動私刑了。”
“什麽私刑。”江栎蓮臉紅了一下，推了推他，又對錯墨道，“走吧。”
“走？”任是錯墨也怔了一怔，發現他現在身上的氣息絕對可以單挑一個下位神了。
江栎蓮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幕簾後的身影，“勸錫炎回頭是岸啊，阿彌陀佛！”
說罷便把葉潇放出來，哄了兩句，“不哭了，我不是沒事嗎？你乖乖的等我回來。”
“你怎麽又來了？！”
陳錫炎本來還因為受傷沒力氣，懶散地斜坐在硬石板的床上，見了江栎蓮馬上坐正，臉色又差了起來，訓斥道，“又有什麽事！”
江栎蓮一臉賤笑地湊了過去，“錫炎啊，大王托我給您帶個話。”
“……”
江栎蓮賤兮兮地挽着他的胳膊接着道：“只要你能投降神殿，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金票大大的……”
“你想死了是吧？”陳錫炎陰測測地看着他，輕易地握住他脖子，威脅道，“你真是來勸我的？”
江栎蓮不敢跟他開玩笑了，老實道，“我是來勸你的……”
馬上感覺到脖子上的手開始收緊，威脅地眯了眯眼睛，“我看你是找死。”
“唔……不是……聽我說……”下午被他掐的痕跡還在，知道陳錫炎這個人就算平時再縱容他也容不得一點背叛，江栎蓮覺得命還是很重要的，馬上就求饒了。
陳錫炎瞪了他一眼才放開他，冷聲命令道：“有話快說！”
江栎蓮提防地握住他的手腕，讨好道：“大王說想招安你……”
剛說到這就感覺到殺氣，陳錫炎手動了一下，連連求饒，“你別沖動，怎麽這麽大火氣？”
陳錫炎這才收了殺意，擡手輕撫一下他的臉冷聲道：“你是我的東西，不許背叛我。”
江栎蓮環住他的腰摟住他悶聲道：“我不背叛你，可我也怕你出事，我不能讓你被處死。”
他的乖巧讓陳錫炎臉色緩了下來，靠着他淡淡道：“你知道嗎，我現在有百萬信衆，就算我死了，衣晴冥君帶着這批人也會和神殿對抗到底的，所以他想招安我。”
江栎蓮聽着他說話，能感覺出他的難過，心裏一動，側了側身子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借着月光看到他身上和臉上未曾擦淨的血漬，他已經狼狽落魄，可眼神依舊不屈不甘，不讓步。
“栎蓮，你也站在他們那邊嗎？”陳錫炎的聲音有一絲的澀意。
江栎蓮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麽非要和神殿過不去呢？”
陳錫炎這才對他說：“我初始也不懂，只是它想對付我，我就來多少殺多少。後來才知道這麽對人凡它是因為它形勢太過嚣張跋扈，對于忤逆他的信衆一律趕緊殺局，不留活路，強迫鎮壓，讓人不敢有一點反抗。”
“可是錫炎，平心而論，如果你得了這神界，你會做得比他好嗎？”江栎蓮低聲道，“照你的脾氣，你能屠了銀月神宮，也能殺盡酒濃和他的信衆，如果你真的推翻了神殿，我覺得你的殘暴比他會有過之而不及。”
陳錫炎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江栎蓮接着道：“你反對他只是因為做決策的不是你，當你也處于這個位置的時候可能還不如他。”
陳錫炎沒想他想得那樣直接一邊掐他一邊威脅他，而是似乎在認真的想這個問題，好半天才回道：“你說得對，有的時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三千年前殘殺神殿的時候，他們殺我信衆，我就血洗酒濃神殿。高樂害死師父的時候，我眨眼殺了七萬神将，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人一個都不剩了，我聽到銀月有你的消息，她不肯說，我就屠她神殿。可是……”
江栎蓮沒吭聲，低頭認真地聽他說。
“栎蓮，你不能因為覺得我是錯的就認同他的作為，不能因為懷疑別人做不好就放縱他繼續這樣下去。因為他是錯的，我就要讓他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