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涯地角有窮時
見唐珏情緒那麽激動，麥滿滿一下就慌了，她在這裏上了快半個多月，還沒見過病人發作呢！
她不免有些緊張的問莊凜，話都說不清楚了。“莊醫生！我……我需要做什麽？”
“沒事的。”莊凜安慰她：“麥護士你先回去吧，我給唐珏做點檢查。”
“诶……不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的。”莊凜的笑容更親切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臉色不怎麽好看呢。”
“有……有嗎？”被莊凜的成熟又穩重的目光直視着，麥滿滿只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
“去休息吧。”
“嗯。”她不自覺地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回過頭，莊凜看見唐珏一臉鄙夷地看着他：“真不要臉！”
“如果覺得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妥，病人你可以去風紀辦投訴我。”莊凜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味，拿着文件夾走到唐珏床邊，順道幫他把扔在地上的書給撿了起來。
“《Head First C#》？你好像對編程很感興趣呢？”
唐珏挑着眉看他，一副很是嫌棄，不願意多說的樣子。“這個跟治病有關系嗎？”
“沒有。”
“那我拒絕回答。”
“好吧，我們就直接開始常規的檢查吧，病人的姓名？”
“唐珏。你瞎嗎？你就不能用住院卡對對嗎，為什麽還要去問一個精神病人。”
莊凜也不生氣，将文件夾裏的資料展示給唐珏看：“我也想，可是你的資料上除了姓名年紀和病情有寫，其餘全是空的，沒辦法我只能找你來補資料，不過你能意識到自己是精神病代表你清醒的時候很多嘛。”
“……那你自己去查啊，問我做什麽？”這個男人一定在裝糊塗！唐珏可沒有忘記這人的檔案是有高度權限保護的，“我抗議這種醫護關系！我要投訴！”
“投訴也可以，起碼要羅列出我違反規定的例子。”
“你……你你虐待病人！”說完唐珏哎喲一聲，如同受到重擊一般倒在床上，捂着肚子開始滾動，“哎喲，我的頭好疼，我的頭好疼！”
“你捂的闌尾。”
唐珏停頓了片刻，又開始哀嚎起來：“你把我虐的闌尾炎都犯了！”
無論唐珏怎麽折騰，莊凜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他其實在暗自記錄唐珏的一言一行，方便回去做成數據彙總到資料庫裏。一只手輕巧地在文件夾裏翻動着，若無其事的抽出其中一張紙，伸到唐珏面前晃了晃。
“說來也奇怪，我今天剛就職，就在我負責的病人的檔案裏看到了一張出院申請。明明院長不在醫院，可上面卻又院長的印章，看印泥像是剛蓋的樣子，我用紙擦了擦，發現這是有人在原本複印的基礎上，填了一層印泥上去。”
唐珏抽空擡頭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張出院申請。
他裝作從沒見過的樣子，驚訝道：“艾瑪，天啦！我能出院了是嗎？”
“當然不能了，你的手續還沒有辦全，主治醫生還沒有簽名。”
“我的主治醫師已經離職了！”
“不好意思，我是你新上任的主治醫師。”
“我……我……我已經好了，我背一遍元素周期表給你聽？倒背！”
“你的病好沒好，要我說了才算。”
“我現在沒有錢了！付不起住院費。”
“沒關系，我幫你付。”
不管唐珏說什麽，都能被莊凜有理有據的駁回，氣的唐珏是當場就想變身咬死這個多管閑事的凡人。
他沒好氣地坐了起來，“搞什麽鬼，你還幫我付錢，你暗戀我啊！”
笑話，他們醫院的什麽資料他沒看過？一個醫生的工資剛夠交住院一個月夥食費的，其餘還能幹什麽。
“放心，我當然不暗戀你。我只是要對我的病人負責。今天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不好。”
“哪裏不舒服？”
“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我眼睛要瞎了，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唐珏一個人玩的倒high，莊凜索性沒理他，直接看了看唐珏的基本狀況，确定無大礙後，在查房表上寫了一串數據，然後拍拍屁股準備走了。
臨走時他留下了那張出院申請表。
“對了，如果你有緊急聯系人的話還是留一個，因為我們醫院可能不會放你出院了。”
“憑……憑什麽呀！憑什麽我不能出院啊！”
“因為你沒有緊急聯系人，在沒有保障病人能受到監護人的保護下生活，我們是不能随意讓病人出院的，哪怕這個病人技術很高超，自己給自己做了一張表格。”
只要聯系一下上下文，莊凜也能明白唐珏之前在值班辦公室做了什麽了。
關上唐珏的病房門後，他看開了先前的一張數據記錄表，上面寫着：清醒狀态，思考能力并未退化，語言邏輯能力良好，保持專業技能。
合上文件夾，莊凜又去了小李的病房。
看來他這次的決定還真沒有錯，一來就遇上了兩個稀有的病情。
如果說以前唐珏對莊凜的情感狀态還只是不喜歡的話，現在就是恨得牙根兒癢癢了。
從窗戶外傳來了衛婧調侃的聲音。“嘿！小哥做什麽呢？一個人看起來很寂寞的樣子喲！”
唐珏扒窗戶一看，發現一幫人蹲在小花園裏曬太陽呢。
他們自然也是圍觀到了全場醫生與病人的交鋒，看到唐珏那一臉郁悶的樣子，衛婧是十分的開心啊，所以忍不住跟他打了招呼。
唐珏小心翼翼地跨越窗戶想要和衆人彙合，小後坐在假山的最高點，依舊是孤獨的仰望天空，那寂寥的背景讓唐珏想到了高處不勝寒，果然高手都是寂寞的，都是外人鎖不能理解的。
楊若愚坐在假山腳下正沒事的扣着假山玩兒，衛婧則就坐在了草坪上，看樣子在和劉自強下圍棋，唯有許伯言的舉動最奇怪，他在一邊研究草，光看不說還放到鼻子下嗅，這什麽奇怪癖好啊！
環視一圈唐珏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個……那個……一天到晚吐槽我的家夥去哪裏了？”
“你說陸天吧？他上廁所去了啊。”衛婧擡頭看了看天，“還有三分鐘就能回來了。”
“是三分二十秒。”楊若愚說，“今天彙合點是花園不是病房。”
“對哦，那就是三分二十秒，不過現在變成了三分鐘就是了。”
對此，唐珏不得不再次表達一下自己對陸天生活之規律的敬佩，然後坐到了劉自強身邊看着他倆下棋，“你們不是要搞什麽秘密行動嗎，為什麽現在這麽閑”
“今天來了新醫生，院長也要回來，教職工都要開會啊，我們沒下手的地方。”衛婧說着下了一枚棋子，“你不照樣很閑嗎，不是說要出院嗎？”
唐珏臉瞬間就黑了。“我很不喜歡這個新來的，他身上有光明的味道！”
“你說莊凜啊，我覺得長得還挺帥的呢！你之前騙我，明明比你帥多了。”看到唐珏吃癟，衛婧只覺得身心舒暢，讓你之前嘚瑟，讓你吐槽我們，這下遭報應了吧，該！
“屁嘞，長得帥有什麽用！那人絕壁暗戀我！我說我沒錢住院，他還說替我交錢！什麽鬼！”
“這個我知道！”楊若愚忽然湊了過來：“因為你被研究室選進來了。”
“啥？”
“就是醫院那個病理行為研究室啊，莊凜是新來的研究室主任，他選擇的研究案例是你和小李。所以不管你有沒有錢，醫院都會讓你住下來的啊。”
“你怎麽知道的？”
“聽說的呀，今天滿走廊都是護士在尖叫，哎呀新來的醫生好帥呀。還是研究室的主任呢！不止要都沒有女朋友呀！能約就好了！”楊若愚把那些女護士的語調學的是惟妙惟肖。
說完，唐珏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愛要勇敢的說出來，我覺得這貨肯定沒有女朋友，這貨要是有女朋友這世界就完了，放心我不歧視你們的，真的！”
唐珏拍完楊若愚就抓狂了：“大哥，我這是在模仿好不好，不是我好吧！我有妻有子，子孫滿堂，別給我找麻煩呀！”
“放心我不會說的。”
“都說不是真的啦！”
“好啦好啦。”大家都過來安慰楊若愚：“嫂夫人和賢侄是不會知道的。”
“什麽啊！都說沒有了！你們也跟着他瘋了啊！”遭遇此經後，楊若愚決定，以後見到唐珏就閉嘴，絕對不多嘴！
“對了，你們整天聚在一起，有給組織取個名字嗎？”唐珏心想，走不掉就走不掉吧，大不了他就比誰命長，看磨不死這幫人。
反正這裏不是還有這幫看起來很有潛力的人嗎，看能不能策個反，收個編，也是為他們魔族做貢獻了。其餘人的能力不好說，起碼小後那一手還是很漂亮的嘛。
“我們本來就是有編制的好不好？”
“二院的編制不算！”
“……”衛婧差點沒一口氣憋過去，她是那麽的想要好好地糊唐珏一臉！“不是二院的編制！我們是神仙，神仙動不動，我們都是在天庭任職的好不好！唔……去掉劉哥，劉哥屬于皇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