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江雪左文字站在門外盯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不好去打擾眼前這個發奮學習的鶴丸國永, 難得靜下心來認真寫東西, 怎麽可以打擾呢?

他愉快地選擇了不拯救鶴丸國永于水深火熱之中,而是詢問身邊的小夜左文字:“小夜, 鶴丸他不會跑出來嗎?”

江雪左文字很肯定,這附近并沒有什麽守着的人,以鶴丸國永喜歡跑來跑去的性格, 怎麽可能不逃/獄?!

小夜左文字搖搖頭,藍眸盯着裏面的鶴丸國永,确定對方确實是一時半會沒法從那書的海洋中游出來, 有些失望, 擡眸, 認真地回答江雪的問題:

“這個房間是專門為鶴丸留的,裏面有姬君的靈力結界, 除了把姬君交代的任務完成, 他是出不來的,如果想逃, 就會受到攻擊。”

身旁的鶴丸國永笑了笑, “他還不死活,剛剛自己嘗試了好幾次,不然會這麽乖?”

江雪左文字有些怪異的目光停在了鶴丸國永身上:看到另一個自己被收拾居然這麽開心, 不會是心理扭曲了吧?

握着小夜的小手,江雪左文字不着痕跡地與鶴丸國永拉開一些距離。

安全起見,還是讓小夜離他遠一點比較安全, 不要被傳染了。

——鶴丸,你坑自己居然也能這麽開心,送你一句話:有病得治!

江雪左文字轉頭直接走人,鶴丸國永一時半會是出不來了,還不如去看看一直都不見蹤影的石切丸去哪裏了。

大家都是一個本丸的,不能落下任何一個,這次可是只來了三個刀劍付喪神,要是出事了……

江雪左文字沒有去思考自己其實才是整個隊伍裏面最弱最有可能有危險的一個,反而加快了步伐,打算在這個本丸裏轉一圈尋人。

“兄長,是要尋什麽人嗎?”

“貼心小棉襖二號”宗三左文字跟上去,與江雪左文字并排行走,微微偏頭看着江雪那清冷的半臉,輕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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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左文字腳下的動作一頓,“石切丸。”

宗三左文字用他的理解力從中剝析出江雪的意思:

石切丸,江雪左文字同行的夥伴,三條組。

簡單地思考了一下,宗三左文字表示自己愛莫能助,畢竟要自己并沒有那麽高的偵查能力。

小夜左文字接收到來自兄長的求助小眼神,輕輕地嘆了一聲,“若兄長想要尋石切丸的話,他剛剛和三日月他們待在一起,就在我們找到兄長的地方。”

“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

江雪左文字低語了一聲,沒想到竟是那麽接近的距離,自己卻沒有發現。

難道當時自己的內心都被鶴丸國永這兩個搗蛋鬼氣到迷了雙眸?

蔥綠的山坡上櫻樹開的正盛,徐徐的微風蕩起清爽,将散落一地的櫻瓣揚起,與空中飄蕩的櫻瓣夾雜在一起,辨不清彼此。

那不遠處的游廊之上,四名男人正悠閑而坐,身邊茶紅色的點心盤內是燭臺切光忠剛剛制作好的紅棗糕,透明的玻璃杯被他們放置在茶托上,玉露正飄起一縷煙,漸漸散去。

“哈哈哈……這般時光正好。”三日月宗近擡袖間将飄至發間的櫻瓣取下,慢悠悠地松開手,任它從指間滑落,重新融入地上的粉色之中。

“确實,沒想到可以與兩位兄長一起品茶,小狐也非常開心。”

小狐丸笑着,露出自己的小虎牙,頭頂的那兩縷頭發就似真的耳朵一般,動了動,就差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來讓他真的化為“狐貍精”。

石切丸們仍舊沉穩,保持着溫和的笑顏,雖然身材相對于自己的弟弟有些大,但也沒有岩融那般的巨大差異。

保持着被無數人稱為“爸爸”的成熟穩重,他們也不過是颔首一笑,似有些寵溺地看着自己的兩個弟弟。

“聽說,鶴丸那個家夥又被關禁閉了。”小狐丸默默地抛出了今天的茶話會的笑談。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三日月宗近笑得明媚,雙眸微微彎起,恰似明月一般。

石切丸一號沉聲道:“如鶴丸那般玩鬧的性子,偶爾被禁锢一番也是可以的。”

他看了一眼身邊不明所以然的另一個自己,又回首看向小狐丸,“此番,又是為何?”

排除了一下不太可能的選項,三日月宗近按照平常的印象,選出了自己認為最有可能的答案:“莫不是又擾了某位粟田口的短刀,使得禦前大人難以控制自身地前去告狀?”

嗯?禦前大人?

小狐丸和石切丸三雙眼睛同時亮晶晶地把目光投射了過來。

三日月宗近頂着他們炙熱的目光注視,仍舊天然,絲毫也沒有抹滅他作為“老爺爺”的風度,“難道并非如此?”

恰到好處的疑惑語氣,令他們把注意力重新轉回。

小狐丸悠悠地嘆了一聲,笑道:“你也知這次來的不只是兄長,還有另一振鶴丸國永,他們倒是飛速聯合起來,對同行的江雪君出手了……”

想要轉移注意力,必須讓對方全神貫注于自己現在正在說的這件事情,于是三日月宗近淺笑道:“那他們又是做了什麽呢?”

小狐丸果不其然接着他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倒也不算是什麽非常嚴重的玩笑,潑了江雪君一身水罷了。”

三日月宗近想起經常在本丸裏面出現的“半夜浮出的鬼”、“被換成顏料的飲品”、“神秘消失的太郎和清光的指甲油”等等,這般倒是沒有什麽大規模影響。

他輕笑了一聲,“如此,莫非江雪君尋了姬君告狀?”

三日月宗近想起審神者那根本不怎麽管無傷大雅的玩笑的性格,覺得對方因此出手,并不太可能。

小狐丸搖搖頭,又點點頭,“江雪君确實尋了姬君,但是他并未道出了全部,而是簡單地講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地點。”

石切丸一號睜大眼睛,“莫非是……”

小狐丸點點頭,感嘆道:“可不是嘛,那地點竟是在姬君的茶房門口。”

“哈哈哈……如此的話,那水恐怕不止潑了江雪君,還淋了一地吧?”三日月宗近笑着,身旁的兩位也随之笑出聲來。

一時間,三條家那魔音灌耳的笑聲在此處蕩起。

石切丸二號也挑起了嘴角,并非非常理解他們這般“幸災樂禍”、“喜聞樂見”的緣故,大概是看到鶴丸國永受罰而開心?

他微微偏頭,決定忽略掉禁閉這件事情,而是直戳他認為的重點,也是三日月宗近剛剛想要忽悠過去的事情,“所以,禦前大人?”

石切丸一號和小狐丸的笑聲秒速收回,連嘴角的上揚弧度都壓下來幾分,盯着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的笑聲由開朗漸漸變為尴尬,最後只能跟着收回。

他微微偏頭,看向身旁三個嚴肅臉的兄長,好似責怪地丢給石切丸二號一個眼神。

石切丸二號恍惚了一下,剛剛三日月居然給我抛了一個跟媚眼似的責怪小眼神,這是自己在本丸裏從來沒見過的。

三日月宗近擡袖,輕嘆了一聲,剛剛明明就要糊弄過去了,結果又回來了。

石切丸/小狐丸:不,這是個嚴肅的問題,不可能讓你糊弄過去的!

三日月宗近終是開口,臉上帶着狡猾的笑意:“兄長,你們不覺得很有趣嗎?我與一期一振,乃是夫妻所持有的刀,便有了夫妻刀的稱呼。”

他斂眸,姣好的面龐似乎透露出一抹失落,“本應是彼此較為熟悉的,然,一期君卻喪失了原本的記憶,那場大火,燃盡了一切……”

三日月宗近擡眸看着櫻瓣飛舞,突然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他不記得了,但是卻有這樣的傳言,我現在叫他‘禦前大人’不過是玩笑話,他竟是做出了驚詫的表情,甚至開始思考起我與他是否真的有夫妻之實,還一直想辦法躲着我,實是有趣。”

“哈哈哈……你們不覺得這樣的一期一振逗起來非常有趣嗎?”三日月宗近大笑着,笑若桃花。

“……你切莫讓一期殿下知曉了你這般玩弄的心情。”沉穩如石切丸都不禁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完全無所覺的三日月,無奈地說道。

小狐丸想起最近一直花式避開他們喝茶的地方,偶爾遇上三日月宗近都會下意識轉頭就逃走的一期一振,為他點上一根……哦不,一根不夠,還是一排蠟燭吧。

然後,他受驚一般地“雙耳”劇烈抖動了幾下,耷拉下來,掏出自己的梳子,心不在焉地梳頭發。

剛剛才走到這裏的江雪左文便是聽到了這般的話,腳下一頓,他冷漠的面龐未變半分,那雙清冷的雙眸蕩起了一絲驚詫:

夭壽啊!這個本丸的三日月宗近也是個白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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