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光柱從上到下打下來,籠罩着舒亦清的全身,衆人的視線緊跟着追随而來,只覺得原本就是冷白皮的他,在這燈光的照耀下,仿若像要發光。

熠熠生輝的如同是從天上降落下凡的王子一樣。

周圍的幾位女士,看見這樣的舒亦清,都忍不住的心跳加速,驚訝低呼,面色一片緋紅。

“好美啊……”

厲譯站在人身後,聽見周圍的那幾人如此說,低下頭去,看着舒亦清的發頂,暗暗地勾了勾唇角,可內心裏卻還是忍不住的為人擔心。

這一次的舞會,全權是委托給另幾家的小崽子們設計的,厲譯并沒有授意他們要去做這個開場,但大概是出于對他的讨好,所以才故意的給了他這個在衆人面前露臉的環節。

還不知道為何的将許黎和宋柯鳴也一并弄到了臺上。

也許他們的這個出發點的确是好的,但……厲譯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舞臺,如果要跳舞的話,他二人就必須貼近接觸,這對于舒亦清來說,有些太難了。

他把人叫來這裏的本意,可不是為了讓舒亦清為難他自己。

“沒事,不用擔心。”

主持人剛說完開場白,宋柯鳴就十分積極的走上了臺,并站在臺口處斜着眼睛,睥睨了舒亦清一眼。而舒亦清則一直只是站在原地,攥緊了拳頭默不作聲,

也對,甭說是跳得好壞,只怕他連最基本的臺都不敢上。

宋柯鳴嘲笑的挑釁,周圍人也都回過頭來看他,不知道為什麽那邊的光柱已經消失,舒亦清這邊卻遲遲不肯上臺。

議論的聲音,逐漸在四周泛起,主持人有些無助的又走出來,舉着話筒,以眼神詢問着舒亦清的狀況。

厲譯看着眼前這場面,站在人身後微微皺眉,本想要直接開口拒絕掉這一支舞,可結果才說到一半,就突然被身前的舒亦清抓住了袖口。

宋柯鳴看見厲譯這動作,還以為是舒亦清磨磨蹭蹭招了人的嫌棄,一時之間得意的不行。

“我們……”

“我們等他們跳完了,再上去。兩組開場都跳相同的舞,多少有些無聊,就讓他們先請吧。”

舒亦清站在光線裏,挺胸擡頭,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睛裏都閃着堅定的光芒。但只有厲譯知道,他在偷偷抓住自己衣袖的時候,內心是有多緊張。

主持人聽了舒亦清的話,表情瞬間就由陰轉晴,周圍的人們,也因此而更添了許多期待感。

原本的非議雖然全都消失不見,但對于厲譯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他只關心舒亦清……

“一個舞會而已,無所謂的。你男朋友還不至于那麽沒用,需要難為你靠這種事情,來給我找面子。去與不去,都不會有人敢說你什麽。”

厲譯低下頭,貼近着舒亦清的耳廓,沙啞低沉的嗓音,配上人極具魅力的聲線,使得這一句話落在人耳朵裏,在極具侵略感的同時,還增添了許多暧昧的氣息。

猶如是一片羽毛,輕蹭在了人耳根上,輕輕淺淺的撩撥,勾的人心裏直癢癢。

話音剛落,舒亦清就背對着厲譯,偷偷的紅了耳廓,而他卻已經進退有度的直起了身,偏過頭去,眼神淩厲的掃過周圍。

一瞬間,原本還在熱切期待與讨論的人群,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喧鬧的臺下,只因為他的一個眼神,就變得從此鴉雀無聲。

效果還算是滿意,厲譯收斂了眉眼間的冷意,轉過頭來再次的看向舒亦清,卻發現他轉過頭來看着他,只篤定自信的問了一句話。

“探戈會嗎?”

——

樂手們開始演奏,音樂聲逐漸泛起。

舞臺上,宋柯鳴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西服,與許黎一起跳着一曲優雅而又甜美的華爾茲。這樣的舞蹈真的很适合他。

宋柯鳴長相清純,身材纖細,再加上身為愛豆得天獨厚的表情管理,使得他即便是跳着女步,也不顯得有絲毫的違和,反倒是會讓人覺得這個男孩恬靜可愛。

舞步滑動,衣角飛揚之間,宛若是一朵緩緩盛開的天山雪蓮。

臺下有不少人見到這畫面,都忍不住要誇上宋柯鳴一句漂亮,唯獨齊家的那位千金,依舊對其嗤之以鼻。

齊昊本是想要以此來哄自己家的女兒開心,卻沒想到,這一份的驚喜送出去,竟然還被人嘲諷了眼光。

“他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組合裏的人嗎?我剛剛一走一過還聽見有人誇他跳得好,說他長得像雪蓮一樣呢?”

“的确是一個組合,但我喜歡的不是他!就這樣還雪蓮呢?我看是朵白蓮還差不多,你到底有沒有眼光。”

女孩說着,充滿懷疑的看了齊昊一眼,轉過頭去觀望了一圈,最後将眼神落在了舒亦清的身上,轉頭沖着她爸爸揚了揚下巴。

“看見厲總身邊的那位了嗎?長成那樣的,才能叫人間雪蓮,驚世駭俗的一張臉。”

齊昊順着他女兒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見了舒亦清一半的側顏,英挺的鼻梁,宛如浩瀚的眉眼,精致的西裝包裹着的身體,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冽氣質。

的确是美的驚世駭俗,但齊昊覺得依他的氣質,其實不太像是女兒口中的雪蓮,而是更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昙花。

他的美,遠比宋柯鳴要更加恢弘大氣,激蕩人心。

——

舒亦清倒是沒太留意,身邊都有誰在看他,他只是專心的盯着身前的舞臺,盯着臺上的許黎和宋柯鳴。

這樣的眼神,被許黎無意間留意到,便以為是舒亦清對自己餘情未了,心裏一瞬間就變得昂揚得意了起來。甚至還得意到敢在,在舞蹈的間隙,好死不死的用極為內涵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人身後的厲譯。

厲譯察覺到舒亦清如今的狀态,也接收到了來自許黎內涵的挑釁,卻依舊淡然的站在人身後,沒有做一絲一毫幹擾人的動作。

因為對比于許黎來說,他對于自己,有着絕對的自信。

而事實也是如此,舒亦清此時此刻的舉動,與許黎沒有半點的關系,他只是在努力的将自己至于“厲譯的愛人”這個角色的外殼之中罷了。

小時候的陰影,讓他對于其他人的碰觸,有着一種出自于本能的抵觸。

只有将自己置于角色的外衣之下,舒亦清才能在演繹當中,自如的和人接觸。

而舞蹈,其實在某種角度上,也可以看作是另一種形式的演繹。所以舒亦清當時才會打斷厲譯,篤定的将這一件事接了下來。

畢竟,今天在舞會上,扮演好厲譯的男朋友,就是他的工作。

他以此為要求,給漢盛和電影投了那麽多錢,自己總得讓他花的值一些才行啊。

宋柯鳴一舞跳完下了臺,站在一旁不屑的看着舒亦清。

只見人輕巧的脫下了西裝外套,露出襯衫,将其挽到手肘,和身後的厲譯穿着相同的打扮,一起走上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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