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青鳥傳音

“幸幸姐。”

何幸磨着牙噼裏啪啦一頓罵:“我但凡能跳飛機,我都直接跳下去了,我就這一會兒不在他就給我亂發微博,他人呢?”

安寧忙說:“拍戲呢,特別忙。”

何幸說:“我知道他現在沒在拍戲,他也知道心虛躲我?我的小阿敬?他是嫌青山有思的糧少了,親自下廚是吧?”

安寧賠笑說:“沒有沒有,收着呢,注意分寸了。”

“他有分寸?你現在趕緊把第二條微博給我删了。”

安寧哪敢私自删,小心翼翼讨價還價道:“要不然問問四哥?”

“問什麽問,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讓你删你就删。”何幸頭都大了。

現在就這動靜,她幾乎能想象公開那天是什麽光景了。

安寧說:“其實四哥也沒指名道姓護,删掉了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

何幸被氣糊塗了,一想也是:“嗯,我後續公關會說是在宣傳《善惡之間》含糊過去,你告訴他,給我安靜拍戲什麽都別說,剩下的事交給我解決,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安寧忙說知道。

何幸罵完陸羨青之後又開始罵蔣臻,這是個什麽品種的傻逼,蹭熱度蹭到陸羨青腦門上了,他算個什麽東西!

“幸幸姐消消氣,四哥還是有數的。”

“他有數?他有草!”何幸看這邊沒事也差不多消氣了,挂電話之前又補了句,“你告訴他,在劇組少撩秦思筝,想撩帶回房間,聽見沒?我明天過去一趟。”

安寧立刻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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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

第一場重頭戲在準備中。

秦思筝的戲份在整部電影中占比不多,大多存在于丁沉海的回憶殺和犯病時的錯覺中。

零碎的片段填補了丁沉海的靈魂空缺。

周長江怕秦思筝入不了戲,便提前清場,把秦思筝一個人留在房間裏醞釀。

秦思筝捧着劇本,沒一會就開始出神,自己是不是真的搶了蔣臻的戲?陸羨青點贊他的微博,是像微博上那些人說的,在給他撐腰嗎?

秦思筝思緒紛亂,怎麽都靜不下心來,用力咬了自己一口迫使冷靜,把視線強行放在劇本上。

“小朋友,要我幫你對戲麽?”陸羨青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看着他。

秦思筝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要,換成了否定的答案,他如果真的喜歡蔣臻,自己應該主動離他遠一點。

陸羨青不喜歡他不要緊,他不想讓劇情走到兩人反目,陸羨青百般譏諷羞辱他的時候,他希望自己就算死了,留在他心裏仍有一分好。

陸羨青還有氣,蔣臻這傻逼,不會珍惜秦思筝的喜歡,跑自己這兒來碰瓷,白瞎這小瞎眼的喜歡。

當然,如果這小瞎眼的服服軟,他就盡量消消氣。

他靠在一邊,好整以暇半天等來一句“不用麻煩您了”。

什麽玩意?

秦思筝認認真真跟他說:“我不能總是依靠您的幫忙,以後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您。”

陸羨青略蹙起眉,怎麽?這是覺得自己怼了他的心上人,在這兒記恨自己呢?

“真不要?”

秦思筝咬咬牙,違心的說了句:“不要。”

拍戲的迫不得已,戲外不能還粘着他占便宜,他得學會進退知足。

陸羨青忍着脾氣,走過來抽走了他的劇本,“不要不行,老師上課認真聽。”

秦思筝被他掐住下巴一擡,一吻落下來時呆立當場。

陸羨青含着他的嘴唇說:“待會的戲我偏主動,但你要回應,初敬的角色和你有幾分相似,沒吻戲經驗,親的時候帶點膽怯,見過小貓舔牛奶嗎?”

陸羨青滿意的看到他眼底的震驚到害羞閃躲,心情才算好了一些。

“來,學着小貓舔牛奶一樣舔我。”

秦思筝萬分拒絕,“我懂了,已經明白了。”

“檢查作業,快點!”

秦思筝深吸了口氣,現在交作業也比一會挨周長江的罵一直ng被大家圍觀的好,于是擡起頭湊上陸羨青的嘴唇,想象小貓舔牛奶的樣子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輕掃。

他連脖子都紅了,陸羨青身心舒暢的看他緊張的眉尖都在顫,故意逼他再狠一些,“咬我一下。”

“那個,小秦啊……”周長江一推開門就傻了,秦思筝飛快躲開,“周導您別誤會我跟四哥就是對對戲。”

周長江哪舍得說他,最近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只好轉頭罵另一個,“陸老師挺盡責,以後少我講一遍戲了。”

陸羨青照單全收笑了聲:“那哪兒能呢。”

周長江剛在外頭聽人說完熱搜的八卦,一進屋就看到他站那兒忽悠人親他,裝的跟個大尾巴狼似的。

不要臉的東西。

陸羨青說:“周導給我講講戲吧,來啊,當我新人。”

“給你講戲?劇本在你眼裏從來都是答案僅供參考。”周長江嘴上這麽說,手卻開始翻劇本了。

他不給陸羨青講,也要給秦思筝順一遍。

“丁沉海願意踏足這個肮髒的西華街,對于他來說就等于打開了自己的心把你裝進去了,初敬也知道,所以很驚喜。”

“初敬早就喜歡丁沉海了,但自己這個地方實在太爛了,所以回應也是帶着怯的,小心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捧在丁沉海面前希望他不要嫌棄,能理解嗎?”

陸羨青立刻捧場鼓掌:“這麽一說好理解多了,你看,當老師還是您在行。”

周長江根本不想理他,交代調整情緒準備拍,走之前特地問秦思筝:“你要不要先去解決一下?給你留半小時夠嗎?”

秦思筝茫然:“哪個?”

周長江看了看陸羨青,扭頭出去了,陸羨青一下笑了,“這老東西。”

秦思筝持續茫然,解決什麽?

陸羨青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疑惑靠過來時才說:“他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先弄一遍,免得待會兒有感覺了尴尬。”

秦思筝瞪大雙眼,眼神都不知往哪兒放了,“不、不用了吧。”

陸羨青歪頭看他:“确定自己不會有感覺?”

秦思筝也不敢确定自己被他撩撥的時候會不會,可他自己沒弄過,要現在去衛生間弄?

陸羨青看他臉頰通紅,動了動喉嚨緩解幹渴,善解人意道:“覺得不好意思的話,我讓安寧把護身膠帶拿過來?貼上那個就好點。”

秦思筝思忖片刻,輕輕點頭。

安寧做事麻利,很快取來放在床上,秦思筝還以為她會打趣自己,結果她只是放下就走了,他松了口氣,對安寧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不過,“這怎麽有兩份?你也要?”

陸羨青掃他一眼,“怎麽?你想親眼看看我到底行不行?那我不戴了,一會給你演示一遍。”

秦思筝立刻擺手:“不了不了,您還是戴上,以防萬一。”

陸羨青嗤了聲,行不行,我絕對比蔣臻行。

“四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貼好了叫你。”

陸羨青:“你有的我也有,還害羞。我轉過去讓你自己慢慢貼行了吧?”

秦思筝等了一會,确定他不會轉過來才拿起護身,發現根本不會用,“四哥,你會嗎?”

陸羨青背對着他,忍住嘴角的笑意說:“會啊。”

秦思筝:“那您能幫我演示一下怎麽用嗎?我不會。”

陸羨青故意“啊”了聲卻不說下半句,心說讓你再躲着我?還不是得求我。

“四哥?”

陸羨青為難道:“可是我演示就得轉過頭,還得碰你,剛才你讓我轉過身去還不讓我看,跟我要占你便宜似的,現在一句話讓我轉過去我就轉過去?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秦思筝理虧,但現在不貼他就得找別人了,他本能不太想找別人幫忙這麽私密的事情。

陸羨青能想象他為難的樣子,憋着笑故意又說:“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說呢?厭厭。”

秦思筝咬咬牙,伸出手拽住他的西裝袖子,“陸老師,教教我。”

“教你什麽?問老師問題的時候要說明,不然老師怎麽知道你哪兒不會呢?”

陸羨青幾乎要忍不住胸腔裏那股燃燒的熱意,執意逼他。

秦思筝咬咬牙,“算了,還是不麻煩您了,我去找長風。”

“就這點耐性?”

陸羨青拿過他手裏的膠帶和護身,詳細給他解釋了一下用法,“不要纏的太緊,扯膠帶的時候會扯掉汗毛估計會有點痛,這是不能避免的,還有不能太松,萬一有反應會被頂開。”

秦思筝看着他手比劃的部位,忍不住想陸羨青頂開護身應該是什麽樣子,聽說他拍戲沒有反應,這次會有嗎?

陸羨青講完發現他呼吸都亂成一鍋粥了,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看他,了然地靠向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阿敬,再想一會就得先去衛生間才貼得上了。”

秦思筝搶過護身和膠帶催他背過身,完全沒有發現房間裏有一個破碎的小鏡子,折射到了一點點畫面。

陸羨青垂眼,肆無忌憚的觀賞,看那雙修長雙手拿着護身,笨拙的纏膠帶,也不敢碰那裏,越是避開越是讓他覺得血脈偾張。

那天生日,他大發善心幫過秦思筝一次,隔着布料輕顫的樣子可愛極了,洇透的地方他嘗過,很濃,又很“甜”。

明天的戲拍完他就要殺青了,有一段時間見不着,得想點什麽辦法讓他多回來探班才行。

“我好了。”

陸羨青回過神,“那我能轉過來了嗎?”

秦思筝說:“我轉過去,您先把東西都穿上我再轉過來。”

陸羨青把東西從床上拿起來,冷呵了聲:“轉吧,省得你盯着我看,白戴。”

秦思筝默默在心裏反駁:他才不會看一下就起反應的好不好!

陸羨青動作比秦思筝利落很多,三下五除二整理完衣服沖門口說了聲:“安寧,叫他們進來。”

清場打板,正式開拍。

初敬正在家跷着腿睡覺,忽然聽見樓下嘈雜的聲音,掀開閣樓的小窗戶往外探頭,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西華街口。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下了車,面容蒼白俊美,握着傘的手都白的要命。

他從傘下擡起頭,正好和窗戶邊的初敬對上,卻又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他。

小宇被他打過,三洋也見過他的兇狠,以為他是來找麻煩的,立刻大聲叫人。

他撐着傘,一步步往到處充斥着肮髒腐臭的西華街裏來,污水濺在他幹淨的皮鞋上,留下一個個泥星子。

“初敬住在哪兒?”他問。

小宇舉着棍子,一雙眼睛防備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麽!我們不欠你的了!你敢傷害阿敬我對你不客氣!”

西華街的人都出來了,憤怒又仇恨地盯着他:“你們這些人,欺負人也不能欺負到家門口來!太過分了!”

丁沉海毫無起伏的聲音又問:“他在哪兒。”

他舉着傘被圍在中間,眼看就要動手,初敬忙沖着窗戶下大喊:“別打別打,他來找我有點事!”

他趿拉着拖鞋跑下去,拽着丁沉海的手就往樓上帶,“來我家說。”

九叔說:“阿敬,你怎麽會跟他扯上關系的?”

初敬沒告訴他們小宇惹的禍,只道:“我借了他錢,他來要債的。”

九叔還不信,初敬掐了丁沉海手一下,“快點頭。”

丁沉海點頭,“他欠了我錢。”

九叔說:“那你趕快給他!讓他離開這裏!我們這裏不歡迎他!”

“知道知道。”初敬把人帶上了樓,奶奶出去買菜一會就回來了,他飛快把人塞進了自己住的閣樓裏。

丁沉海看着狹小的閣樓,“你住這兒?”

“嗯,髒亂了一點,地方也很小。”

他住的地方甚至不如丁沉海的狗窩幹淨,黴味一陣陣竄進鼻尖,初敬從心底泛出一絲自卑,他們的每一個地方都充斥着雲泥之別。

“您怎麽來了?我的比賽打完了,我不欠你的了。”

“你欠。”丁沉海把傘放在一邊,撣了撣肩上的雨,抖落一絲冷意。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說好幫你打完那些比賽就兩不相欠的,你不能……”話音未落,他忽然陷入一個冰冷的懷抱,脖子上傳來同樣冰冷的氣息。

“喂你怎麽了?”初敬拍拍他的背,恍然道:“你又做噩夢了?”

“嗯。”丁沉海嗓音冰冷,帶着一點幾不可察的顫抖。

“你這麽大的人了,還怕做噩夢,我們街上的小姑娘都不怕了。”

“我不是怕。”丁沉海說。

“還不承認呢,你看你嘴唇都白成什麽樣了,一看就是吓壞了。”

初敬拉開他,伸手給他垂落額頭的頭發撥開,順手擦去額頭上不知道是雨是汗的濕痕,想起他那天無助的樣子,心尖像是被針輕輕紮了一下似的。

丁沉海看人時很專注,似乎要把他靈魂都拽出來,初敬本能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被掐住下巴帶了回來。

“我親一下你,行嗎?”

初敬當場愣了,丁沉海握着他的下巴,又問了一句:“我親一下你,行嗎?”

初敬倏地收回手,把他推開了一些,顧左右而言他:“那個,你吃飯了嗎?”

丁沉海搖了下頭,初敬抿抿唇說:“我這裏還有剛才沒喝完的粥,你……願意吃嗎?”

他怕丁沉海嫌髒,正想說要不然送他回家,陪他吃完飯再回來。

結果他并沒有,而是點點頭坐在了他的床上,發出“咯吱”一聲響。

“那你坐一會,我把粥熱好了端給你。”

初敬快步出去,幾分鐘後端着粥上來,微黃的小米和大米一起煮,賣相很差。

“不髒的,我奶奶做飯很幹淨,你嘗嘗?”

丁沉海拿過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裏,粥被煮的很軟爛,還有一點甜味。

“好喝嗎?”

少年滿懷期待的眼睛落入他視線,像是昨晚他隔着天窗看到的夜空,遙遠,觸手難及。

良久。

丁沉海點點頭:“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點啊,樓下還有呢,不夠的話我再幫你盛上來。”初敬坐在他旁邊,看着他坐姿筆直挺拔,黑西裝和自己洗到發白的床單有些格格不入。

他鬼使神差說:“你衣服濕了嗎?要不要脫掉晾一下,等走的時候再穿。”

丁沉海沒說好不好,直接站了起來伸直手,初敬愣了下才明白他是要自己幫忙呢,小聲嘟囔說:“真是個大爺,還要伺候你。”

他幫丁沉海脫掉西裝挂起來,安安靜靜坐在他旁邊看他喝粥,他吃飯很斯文,喉結滾動的時候都含着一絲色氣。

他這種幹淨禁欲的人,不知道縱起欲來是什麽樣子,應該特別性感吧,初敬想。

“嗯啊……死東西輕一點……要死啦……”樓上不和諧的聲音夾雜着床腳摩擦地板“嘎吱嘎吱”的聲音。

初敬臉頰瞬間紅了,下意識伸手捂住了丁沉海的耳朵,“你別……別聽。”

樓上是個“按摩店”兼職做一些成人生意,三不五時就會傳來這種聲音,他已經習慣了,但此時一聽卻覺得不堪入耳。

丁沉海盯着他的眼睛,細微的聲音聽不太真切,注意力全在面前少年殷紅的嘴唇上,一張一合的誘惑着他。

他扔了碗,啪嚓一聲碎成幾瓣兒,初敬大驚,“你幹嘛?碗摔碎了你下次用手?”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被壓在了床上,丁沉海的眼睛很黑,像夜晚的海面,表面風平浪靜其實下面早已暗潮洶湧。

他瞬間緊張起來,“丁……丁先生,你別沖動啊,我不讓你賠碗了,冷靜點。”

丁沉海的手指從他嘴角摩挲到耳朵,流連一會又轉回來,明明是詢問卻說得像是蠱惑一樣引人沉淪,“阿敬,我親親你,好嗎?”

初敬剛想說話,樓上再次傳來“嘎吱”聲,他別過眼,小聲說:“我是男的。”

“我很清楚。”丁沉海低下頭親在他的眼睛上。

初敬覺得自己睫毛都被弄濕了,酥麻從眼睛傳到指尖,他又說:“我是西華街的人,配不上你。”

丁沉海的唇落在他鼻尖,逐漸下移連同聲音一起送入他的口中,“我想要你,阿敬。”

劇組的人最近全都喊阿敬,秦思筝恍惚覺得這句話不是臺詞,而是真的陸羨青在對他說,他想要自己。

他多希望這是真的,可他知道不可能,兩人之間橫亘着原著這種無法跨越的鴻溝,秦思筝眼眶微微發酸。

陸羨青看見他發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嗤了聲:“又在想蔣臻?拍戲呢,給我收神兒。”

秦思筝連忙收拾好情緒,把自己重新放在初敬的殼子裏,就當幾天的初敬,心安理得的擁有他。

他伸手拽住陸羨青的領子,揚着眉說:“我這個人很暴力的,你要我也行,但是你不能甩我,除非是死,不然你就擺脫不了我了,不然我會打死你的。”

“好。”丁沉海低下頭去找他的唇,伴随着樓上的“嘎吱”聲,樓下也有聊天的聲音順着窗戶縫兒傳過來。

“剛才來找阿敬的那個是丁沉海吧?他來幹什麽?這種冷血無情的人連兄弟都敢害死,是不是找阿敬麻煩?”

“阿敬怎麽認識的這種人?好像還跟他很熟悉似的?小宇,你整天跟他在一塊兒,你說。”

“我不知道啊,你別問我,你自己去問阿敬好了。”

丁沉海咬着初敬的嘴唇,像是笑了,“他們說我冷血無情,說我找你麻煩,你要不要讓他們聽聽,我是不是真的在找你麻煩?”

初敬臉紅耳熱,“你把窗戶關上!別亂親,小心我揍你啊!”

“他們很疼你啊,要不要讓這些看着你長大的人聽一聽,我是怎麽欺負你的?阿敬。”丁沉海低頭看着他緋紅的臉頰還有微紅的眼尾,嘴唇上移落在那兒輕輕舔吸。

秦思筝從來沒被人親過,更不知道親吻還能有這麽多的花樣,連手指都有點麻了,眼角最脆弱的地方被挾持,沁出生理性淚水。

他本能的動了動腿,護身有些不太舒服,被他扣住的手也不太舒服,渾身哪哪兒都不舒服。

耳邊有他沉重的呼吸,有樓上的暧昧樓下的關心,三種聲音夾雜在一起他幾乎要被逼瘋了,少年未經世事,強自支撐的嚣張也化成了害羞。

“四哥。”

“卡!”

周長江拍着大腿惋惜,“怎麽回事啊阿敬!剛剛拍的好好的,喊丁沉海啊,喊什麽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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