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看來的笑話,晚餐的氣氛也變了,張阿姨踴躍發言,講了不少怡欣姐跟怡洮妹子上初中的事,兩個人也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時代,怡欣姐更是少有的有些向往的神态。

吃完飯,我回房間上了會兒網,覺得有些無聊,就到外面走一走。北方的白天雖然也是很熱,不過晚上的時候一絲絲涼風吹過,還是很惬意的。

張宅挺大,若是圍着走一遍,估計明天的早飯都消化幹淨了,瞎逛了一會兒,遠遠的看到後院的湖,我不禁有了想去游一圈的想法。不過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不是自己家,多少得注意影響,既然游不成,到涼亭裏坐坐也不錯,于是不自覺的走到涼亭前。

這是個古式的六角亭,六根粗大的立柱,亭瓦都是互扣的單弧瓦,單看涼亭的話,倒像是到了某個江南小鎮。一擡頭,我不自覺的把涼亭的名字讀了出來:“鳳鸾亭?!”

背後有個聲音:“怎麽?這名字取的不好?”我一回頭,怡欣姐不知何時在我身後,她沒等我答話就先到涼亭裏坐下。

我說:“到不是不好,就是有股聖母皇太後的味道。”說着話,我也踏進涼亭,剛邁進涼亭,怡欣姐就瞪着我,好像我又做錯了什麽事一樣。我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确定褲子上的拉鏈沒開之後,悠然自得的在涼亭坐下。

怡欣姐就那麽坐着,也不說話,本來猜測她有什麽話跟我說的,既然她不說我也不開口,看她忍到什麽時候。怡欣姐坐了一會兒,拿出一根煙自己點上,我也不甘示弱,摸出根蘇煙點上。

怡欣姐抽的是細長的女士煙,沒看清牌子,不過她把玩香煙的姿态比我要優雅的多,想來煙齡不短。她的眼神飄忽不定,神情多少有些寂寥,我不禁想,怡欣姐心裏有什麽事?或是她經歷過什麽事?二十多歲的女子不該有這樣的神态。

我實在忍不住說:“怡欣姐還是笑的時候好看。”

怡欣姐一愣,吐了口煙才說:“我聽說過一些你的事,總覺得你配不上怡洮”

我搶着說:“我也沒打算能配得上。”

怡欣姐沒理會我,接着說:“因為我曾經的意外,這兩年家裏都沒有什麽氣氛,我妹妹好久都沒那麽笑過了。”

“怡欣姐心裏有什麽事?說出來一起參詳參詳也好。”

“很感謝你能逗怡洮笑,不過你還是配不上怡洮。”怡欣姐又沒理會我的話,她竟然又沒理會!

我頗有些氣惱:“那你覺得怎麽樣我才能配得上你妹妹?”

“至少你要做些讓我刮目相看的事。”

“比如說?”

“沒有比如。”

我點點頭,說了聲:“好。”接着開始解衣扣,怡欣姐一愣,臉上有些怒氣:“你幹什麽?”我把上衣丢給她:“讓你看看小爺我健碩的體魄。”

怡欣姐真怒了:“付子豪,你別太過分!”

我已經把褲子、鞋子都脫了:“看好了,我這就讓你刮目相看。”說完,我一頭紮進湖裏,一入水我就後悔了,現在的時節,在南方想怎麽游就怎麽游,可是北方不同,晚上湖水冰冷刺骨,我差點都抽筋了。

游出一段,我努力不讓自己打哆嗦,對涼亭裏的怡欣姐喊:“在下的游泳技巧是不是讓你刮目相看?”看不清怡欣姐的神情,估計應該是哭笑不得的樣子。

怡欣姐反擊說:“我家的湖裏養了鱷魚,等它們咬你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積極樂觀的态度就好了。”

“別說鱷魚,就是鯊魚我也把它紅燒了。”話雖這麽說,我還是馬上往回游,太冷了。回到涼亭,我剛直起身,一陣涼風吹過,身上不禁一哆嗦,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怡欣姐把衣服扔過來,我沒有馬上穿衣,先用手把頭發上的水打了打。“灑到我身上了!”怡欣姐有些抱怨的說,我擡起頭,才發現怡欣姐前身的衣服濕了一片,肩膀上還挂着棵水草,把她衣服都染綠了。我連連道歉,怡欣姐沒理會我,退開幾步脫外套。

突然有個聲音問:“你們在幹什麽?”我轉過頭,是張怡洮,不過她的眼神有些怪異。重新審視我跟怡欣姐的姿态,一個只穿着條內褲,一個正在脫衣服,也不能怪這小丫頭胡思亂想。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我正慫恿着你姐練游泳呢,要不然你也游一圈!”

往事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我鼻涕水直流,昨晚有些着涼了。怡欣姐毫無同情心的說:“讓你逞能。”我反擊說:“我那是鍛煉身體。”張怡洮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也沒心思理會,一個勁的拿紙巾擦鼻子。

怡欣姐先吃完,起身到偏廳一趟,回來時扔給我兩盒感冒藥,然後才拿起包出去了。我聳了聳肩,還好意思說我,她自己還不是一副大小姐脾氣!難怪二十五了還嫁不出去。

我也吃好了,跟張阿姨打了聲招呼,拿起包也往外走,張怡洮從後面趕上了,塞給我一張紙條。我看了看她:“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說?”張怡洮沒說話,低着頭走了,還真像姐妹倆!

我打開紙條,上面只有十個字:下午到我學校門口等我。屁大點事兒至于搞得這個神秘麽!害的我心髒狂跳,還以為寫了什麽暧昧的話。我又退回去,問了張阿姨怡洮的學校,這才出門。

如往常,在學校半死不活的上了一上午課,中午找鄭浩然一起吃飯,我跟他說了昨晚的壯舉,鄭浩然一本正經的總結說:“犯二。”我差點就拿起碗砸他的頭。

下午沒心思上課,就跑到藝術系蹭課上,大一第二學期的時候,我就有了這個習慣,剛開始老師還趕我,後來見我畫的不錯,就在畫室給我留了個畫架,從此後,我沒事就跑過來湊熱鬧。

也就是拿起畫筆的時候,我心中才能放空一切,不再去想那些煩心事,不再思考周圍某些人的言行,不再有各種各樣的深謀遠慮。專心致志是件快樂的事,我很享受這個過程,就像凹凸曼喜歡打小怪獸一樣。

從小我就很喜歡畫畫,後來立志做一個畫家,父親肯定是反對的,母親雖然出生在藝術家庭,卻也不大贊同我把畫畫當做職業。只有大哥,讓我一直堅持下去,雖然這其中也有其他的意味,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大哥。

上高中的時候,母親在上海辦了一個國際性畫展,我求母親把我的幾副畫也送過去展出,不管我軟磨硬泡,母親都沒有同意。接着我就找大哥幫忙,也不知道大哥用了什麽辦法,竟然有我的五副畫在上海展出了。

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畫展結束時還有人要買我的畫,我欣喜若狂,高興的找不着北,覺得自己已經跻身一流大師的行列。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那是在拍大哥的馬屁,比如有一次有個來買我畫的人對大哥說:令弟的畫,如行雲流水,又如殘陽段日,意境極高。

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聽了他的恭維,心說:你大爺的,小爺畫的又不是水墨畫,蒙誰呢?

大哥對他們講的價格高的離譜,不過他們竟然都接受了,五副畫買了一個讓我心花怒放的價錢。大哥問我這些錢怎麽花,我說還沒想好,于是大哥建議我做投資,後來大哥又出了一部分錢,“恰恰服飾”由此誕生。

“恰恰”這個名字是我取的,本來大哥不同意叫這個名字,這很像是某個做瓜子生意的開始做服裝。不過我把企業宗旨說出來之後,大哥也不反對了,我是這樣想的:在別的地方買不到稱心的衣服,恰恰在我這裏能買得到。

大哥找了職業團隊幫我管理、策劃,又送來幾個一流的設計師,我又利用了一些家裏的門路,“恰恰服飾”很快走紅,在第二年就上市了。從此我再不需要從老爺子那裏要生活費,也不用再看老爺子臉色行事。

總想起這些往事,素描也沒畫好,一轉眼就到了三點多,突然有只手拍了拍我肩頭,我轉過頭,是鄭浩然。他小聲說:“打兩杆。”我看了看表,高中都是五點多才放學,還有時間,于是很幹脆的答應:“走着。”

出了畫室,沒走幾步我就走不動了,在生活中,總是有那麽一個清新脫俗的人出現,旁邊一間畫室裏,有個女生就屬于這類人。她正一邊看着畫室中間的石膏像,一邊專心素描,一頭棕色長發,面孔不是那種精致的,不是美豔的,也不是冷然的,而是從骨子裏就透着靈氣。

我不自覺的走過去,看着她白皙的手拿着鉛筆來來去去,這個場景就像在腦海中出現了無數遍,看起來是這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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