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宋意檸是被江棋拉走了,可是江蕙卻被留在了這裏。看見時黎,她說不出的尴尬,只想找個理由趕緊離開這裏,卻不料時黎竟出言阻止,“江蕙同學,怎麽這麽快就要走?”說着,他探頭看了一眼包廂內的飯菜,“這才剛開始用餐吧。”

沈晔臣不怎麽想管江蕙,她愛走就走,不願意走他也可以無視她,但是這個女孩看起來跟時黎似乎認識,想到此,他也跟着開口道,“是啊,意檸走了,這桌子就空下來了,不知我可否有幸請時先生留下一起用餐呢?”

時黎微笑,“這是我的榮幸,但請容我先跟我的朋友說一聲。”

“好的。”沈晔臣點點頭答應,笑看着時黎走到酒店大廳裏跟幾個年輕小夥子說話。市政大樓的設計令他很滿意,因此他對時黎這個年輕人也是十分看好,今天既然碰見了,那就順帶談一下市中心廣場的建築方案吧。

江蕙也探頭偷偷瞄了一眼時黎所去的方向,不過才看了一眼,她就十分緊張地躲到了沈晔臣身後。該死的,那幾個時黎的朋友她基本都認識,其中一個還是她試圖勾搭結果被時黎發現的,可千萬別讓他們看到才好。

不過沈晔臣自然不會心甘情願當她的擋箭牌,感覺到江蕙躲到了自己身後,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随後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大步。江蕙來不及跟上,恰好被那些人中朝這個方向看過來其中一個男人看見,這男人平時便是吊兒郎當大大咧咧的,看見江蕙就更是激動了,隔着老遠就十分大聲并且陰陽怪氣地叫嚷開了,“喲,我當是跟誰一起吃飯呢,原來是江蕙同學呀。我說時黎啊時黎,你何愁找不到漂亮女孩兒啊?難不成還要吃回頭草?”

聽了這話,在場大部分人的眼神都落到了江蕙身上,而現在的她也已經不好意思躲到沈晔臣身後去了。

“錯。”時黎不怒反笑,“你也說了那是草了,我怎麽着也得吃朵花兒不是,否則不顯得我品位太低?”

“那怎麽?”聽了時黎的話,那些男人們的眼神更加不屑了,難道是江蕙回心轉意想要重新傍時黎?可這女人水性楊花的,能安分幾天?

沈晔臣的身份是不好在公共場合明說的,因此時黎只是對那男人耳語了幾句,那男人聽了,表示理解,不過末了還是挺大聲地說了一句,“那你也得看着點咱沈先生,免得被某棵胃口太大的草吃了。”

時黎想起方才被江棋拉走的時候還回頭跟沈晔臣眼神互動的宋意檸,無所謂地笑道,“草不過是陪襯罷了,咱沈先生也是有花兒的人。”

這邊花花草草的說個沒完,可在男人們的耳朵裏,那分別再明顯不過了——跟宋意檸這朵花兒比起來,江蕙這棵草恐怕就是倒貼也沒人要的。

江蕙被時黎和他的朋友合起夥來埋汰了一頓,又在沈晔臣那兒碰了冷屁股,心裏別提多憋屈了,想起剛剛被江棋拽走的宋意檸,她心裏越發不平衡——宋意檸算是朵什麽花兒呀?也不過是個有着未婚夫還在外面亂勾搭人的爛女人罷了,能比自己好到哪兒去?

而聽到這兒,沈晔臣腦海裏則再次浮現了那晚宋意檸三番兩次被江棋推到自己身邊的情形,不禁暗自感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時黎跟朋友告了別,就到了沈晔臣的包廂落座了。他就坐在江蕙的旁邊,而江蕙坐在沈晔臣的對面。張昊則一直都在裝隐形人。

出于某種原因——至于到底是什麽原因,江蕙自己也說不出來,總之等她的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口了,在座衆人只聽她對時黎輕輕的一句:“你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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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黎十分悠閑自得地一邊給自己布菜一邊回答她,“托你的福,比以前好多了。”

江蕙的臉一紅,素來知道時黎說話不客氣,卻沒料到他還這麽記仇。

沈晔臣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禁問道,“怎麽江同學跟時先生認識?”

“何止認識。”還沒等江蕙想個謊話出來騙騙沈晔臣,時黎的先開口了,“還是前男女朋友的關系。不過可惜,時某魅力不夠,還是沒留住江同學的心。”

雖然分手的理由并沒有細說,但是江蕙還是覺得丢臉丢大了,特別還是在沈晔臣面前。她擡頭偷偷瞄了一眼沈晔臣,只見他卻根本沒有什麽反應,一雙有神的眼睛落在時黎的身上,眼中還有淺淺笑意,似乎對時黎說出的話并不懷疑也不驚詫。

“陳年往事沒什麽好提的。”時黎主動跳過了這個話題,也無視了江蕙時不時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開始跟沈晔臣讨論起了工程問題。

一一頓飯下來,江蕙一直聽着她根本也聽不懂的話題,沈晔臣和時黎相談甚歡,她卻覺得十分乏味。最重要的是,在這期間,三個男人,根本就沒有一個搭理過她!

又過了一會兒,時黎談起了宋意檸,似乎對她印象不錯,“剛才那位被拽走的小姐可是沈書記的朋友?她那個男朋友看起來有些暴躁啊。”

沈晔臣正想回答,卻被臉色十分不好的江蕙搶了話頭,“江棋一向性格溫厚,會這麽暴躁總歸是有原因的吧。我平時見他都是把意檸捧在手心裏疼的,就算因為其他什麽事兒煩心了,也不會遷怒到意檸身上。現在他之所以這樣,想必意檸也有做錯事的地方吧。”

有人說宋意檸的壞話,還說得這麽正大光明理直氣壯的,沈晔臣頓時感覺不太爽了,頭顱微昂,犀利的眼神直逼江蕙,“江同學,說話可得有依據。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越溫順的人,說不定心裏藏的事兒越多呢?”

果然,沈晔臣護着她。江蕙當然不會說自己說錯了,嘴硬道,“您也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意檸的內心是怎樣的,實質是如何的,您又清楚?莫非您跟意檸真的關系匪淺?”

張昊聽到這兒,也忍不了了,冷冷道,“我看江同學是吃得差不多了,你下午沒課嗎?”

江蕙眼見自己要被趕了,臉憋得通紅,還想說什麽,卻不料……

沈晔臣拿起濕巾擦了擦手,淡淡道,“張秘書,麻煩你送送江同學吧。”

張昊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難道要他開車送江蕙回學校?這也太客氣了吧。

不過沈晔臣卻還有後半句話還沒說完,“我記得這條道上是有校車的,車牌就在大門外。”

張昊領命,利落地放下筷子擦了嘴,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臉色差得不能再差的江蕙,“江同學,請吧,遲到了就不好了。”

目送江蕙憤憤地離開,沈晔臣和時黎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清淨了?”

時黎笑笑,“清靜的也不只我一人。”

而此時,被江棋強行帶回家的宋意檸卻正鬧着脾氣。先不說江棋今天的行為很沒有禮貌,退一步說,沈晔臣是當初他讓她去求的,為了這個她甚至差點付出失身的代價,可是現在人家幫完了忙,他就要讓她翻臉不認人,這不是太荒謬了麽。

江棋捧着飯菜上了樓,打開宋意檸的房門,似乎仍在氣頭上,“你要怎樣才肯吃飯?”

“我說過,我吃了。”宋意檸沒好氣道。

“吃了?”江棋冷笑,“是沈晔臣為你敲的蟹肉還是為你剝的富貴蝦?”一想起他進門時看見的宋意檸飯碗裏的那些東西,他就怒從中來,忍不住上前狠狠掐住宋意檸的肩膀,“這些我都能為你做!你為什麽還要接受吧別人的?嗯?!”

這幾天兩人的關系從未好過,但是宋意檸也一直在忍着,最多冷戰,可是現在她卻感覺沒法忍了,手上使勁兒想要推開江棋,“你走來!我需要安靜!”

“有什麽好安靜的!”江棋更加用力地箍住她的身子,“我疼你愛你那麽多年,現在你的眼裏卻總是沈晔臣,你讓我怎麽想!”

“我拜托你差不多了行嗎!”宋意檸掙紮個不停,卻根本無法擺脫江棋,“我跟他的聯系少之又少,你哪裏看出我眼裏只有他!明明是你自己的臆想!”

聽了這話,江棋緩緩點了點頭,怒極反笑,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宋意檸的手機摔在她的面前,“那你自己說,今天上午沈晔臣的那個未接電話和你們的那些短信又是怎麽回事!”

宋意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機,又擡頭盯着他,眼中滿是憤怒,“你查我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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