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到賞識
馬成一和他的燈光助理已經到了一會兒了，正在現場布燈試光中，看見酒歡進來，馬成一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桌子說：“正好多訂了個盒飯，你趕緊吃，剛跟編輯聯系過，她說藝人半小時以後就到了。”
酒歡拍了拍肚子，故意打了個嗝：“早就吃飽啦。”一邊說着，還是好奇地打開飯盒看了看，不是影棚外邊快餐廳的盒飯，倒像是餐廳特意點的菜，是她愛吃的宮保雞丁，一時喜上眉梢地捏了個雞丁丢進嘴裏，笑着對馬成一說：“一哥，你簡直就神仙姐姐啊？”
馬成一皺皺着眉頭啐她，“我是神仙也是神仙哥哥，行不行？你不是吃飽了嗎？還捏啥，也不嫌手髒。”
“宮保雞丁，我的大愛，好不好。這個我打包帶回家宵夜了，你別跟我搶哈。”說完又挑了顆花生米扔進嘴裏，然後舔舔手指，又在褲子上蹭了蹭。
馬成一斜着眼看她一眼，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再理她，繼續和助理去試光。沈酒歡捏夠了菜，去洗了洗手，開始把化妝箱裏的寶貝一件件在化妝臺上擺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馬成一：“今天《佳人》哪個編輯跟，還是上次的大梅？”
“應該是吧，她是妝容編輯，不過這次拍的馮琳也算是個小明星了，也可能是娛樂那邊的編輯榮子跟。”
“哦，馮琳是哪家公司的？天誼的企宣我最不能忍哈，各個都很挑。”
“馮琳我記得是喜地的，她的企宣林林我見過，很好說話的人，不過不知道今天是企宣跟還是經紀人自己帶。”
“唉，最怕挑三揀四的主，但願今天運氣好吧。”
馬成一調完最後一個燈，轉頭看着托着腮對着一桌子顏料和工具發呆的酒歡說：“我這次在《佳人》跟你申請了點化妝師的費用，不多，幾百塊錢的樣子。”
“噗。”沈酒歡一樂，也不跟馬成一客氣，只是說，“幾百就不錯了，好不好。我現在倒是不急着賺錢，就盼着我手裏能化出個明星來，要不就是哪個小藝人能看上我的手藝，指定我以後跟妝，那我就抖了。”
馬成一看看她：“你應該成立個工作室了，現在在媒體圈裏，你也算有點人脈了，雖然指着這個賺錢還早，不過可以用你現在的名字做個工作室，收點學生，一個是賺點學費，另外以後出來身邊也能帶個助理，幫點忙。”
沈酒歡眼睛瞪的老大地望向馬成一：“我都能收學生了啊？”
“有什麽不能，技法上你肯定沒問題，經驗也差不多了，創意也拿得出手。現在你得過獎，又有作品說話，多了不說，收十幾二十個學員還是不成問題的。職業化妝師最後都得走這條道，否則你給自己的規劃是什麽？”馬成一好笑地問沈酒歡。
“規劃啊？我就琢磨着先在圈子裏闖出點樣子來，以後有啥事再說。”
“行，那我以資深攝影師的身份告訴你，你有點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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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酒歡自己傻笑了會兒，看着馬成一說：“一哥，那我真成立工作室啦？”
“恩，弄吧，自己想好名字，回頭需要什麽手續宣傳之類的，不知道的，你找我，我幫你找人。”
“哈，我就說一哥是神仙姐姐呢。”沈酒歡喜形于色。
“呸。”馬成一給了她個大大的白眼。
約定時間裏《佳人》的編輯大梅先到了，看見酒歡先熱烈地給了擁抱：“小酒啊，好幾個月沒見啦，我都想死你了，這次又麻煩你了哈。”
“麻煩個啥啊，我還求之不得咧，以後大梅姐有拍片任務都丢給我啊。”
“沒問題，我就喜歡跟你合作，這麽随和的小美女化妝師多難得啊，你都不知道，我真沒法跟那些男化妝師溝通，你知道他們，我看着就別扭。”大梅一邊說着，一邊作出個翹着蘭花指的扭捏動作。
酒歡跟她心照不宣地笑開了花，化妝圈裏其實最後混的好的大多數是男化妝師，不過這些男化妝師卻難免都有些“娘”，有的是公然承認自己是GAY，有的即使不明确或者的确不是，卻都不是那種看上去很爺們的男人。不過也難怪，天天和脂粉打交道的男人大約也很難不沾染點脂粉氣。酒歡對他們并不是歧視，只是看見一個娘娘腔的大男人跟你說話，真的多少有點不舒服。
足過去了半小時，該化妝的藝人還沒有到，馬成一和助理早就不耐煩地到影棚外抽煙去了。大梅給馮琳的經紀人播了個電話，原來她們走錯了路，又重新指了遍路，回來坐在酒歡的旁邊說：“馮琳跟她的經紀人都很好說話的，你別擔心。”
“那就好，嘿嘿。”沈酒歡傻笑。
大梅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神秘兮兮地湊到酒歡耳邊問：“你跟一哥熟嗎？”
酒歡挑挑眉看着大梅疑惑地回答：“還好吧，一哥倒是一直挺照顧我，不過私底下接觸也不多。”
大梅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說：“那看來你也是不知道的了。”
“什麽事不知道？”
“最近圈裏人都說一哥是那啥，跟他那燈光助理貌似有一腿。”
酒歡驚訝地瞪大眼睛：“不會吧，一哥挺爺們一人啊。”
“切，你別說這外行話行嗎？人家圈子裏也有攻有受，一哥就不能是小攻啊？”
“噗，是啊，你這麽一說也是奇怪了哈，一哥怎麽也有三十歲了吧，沒結婚，也還真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呢。”
“可不是，天天就跟那個燈光助理一塊的時間最長了，你看那助理俊俏的小模樣，不能不讓人起疑心啊？”
“嗯，嗯，你越說我還真覺得靠譜呢。”
倆女人沾上八卦的事，立馬興奮異常地喋喋不休，直說到馮琳和經紀人走了進來。酒歡趕緊收拾起八卦的心态，專專心心地開始化妝，馮琳走的是清純路線，以裸妝為主，妝面逐漸加重，酒歡化的得心應手，馮琳本人和經紀人也都十分滿意。化完一組妝面等着拍照的空檔，酒歡就饒有興致地看着馬成一和他的助理小凱，往往馬成一也不跟小凱多話，只一個眼神或是手勢，小凱立即知道成一想要什麽樣的燈光效果。
以前沒觀察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仔細看着，這倆人之間的眉來眼去還真有點意思，很是銷魂。她擠眉弄眼地看看大梅，大梅也沖她一臉詭笑，倆八卦女整個拍攝過程過得十分歡樂。走的時候，大梅特意跟酒歡訂好下個月的大片，還找她造型，具體時間要求啥的，到時候電聯，回頭又跟馬成一約好下期拍照的事，大梅臨走前沖酒歡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就踮踮地趕回雜志社做稿。
馮琳拍完照去卸妝，經紀人在一邊和酒歡閑聊幾句，似乎頗為賞識酒歡的整體造型，跟酒歡說下個月馮琳有個戲要進組，到時候不知道組裏的化妝師是不是可心，要是不行的話，問問酒歡有沒有興趣，酒歡當即欣然接受，和經紀人呂姐交換了電話號碼，說到時候聯系。
馬成一已經收拾好了所有家夥事，客氣地跟呂姐笑笑，對酒歡說：“走吧，一塊吃飯去。”
酒歡拿眼瞄了下後邊提着大箱子的小凱，脫口而出：“不妨礙你吧？”
馬成一皺了皺眉頭：“妨礙個毛啊，你腦子有病了吧？”
酒歡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那就走呗。”
正好馮琳也卸完妝出來，五個人就一起下了樓，馬成一禮貌地問馮琳她們要不要一起吃飯，呂姐說：“約了人，下次有機會吧。馬老師還多照顧點我們馮琳，片子給修精細些。”馬成一點頭：“那是自然。”
走出影棚的大院，門口停着輛墨綠色的捷豹，車窗搖下來，一個男人露出半張臉，在車裏沖着馮琳一笑，馮琳和呂姐就上了捷豹。酒歡若有所思地跟着馬成一上了車，腦子裏一直回憶着剛才那個男人，十分面熟的樣子。
馬成一發動了車子，扭頭問酒歡：“想吃啥？”酒歡一愣，忽然大叫一聲，“我的宮保雞丁落在樓上了，你等會兒我上去拿。”
馬成一一拽她胳膊，“你快得了吧，你想吃，我帶你去那家吃，現在天還熱着呢，放了一個下午了，沒準都馊了，還要它幹啥？”
“哦。”酒歡讪讪地收回邁出去車門外邊的一條腿，嘀咕着：“還想帶回家宵夜呢，你不知道，宮保雞丁跟米飯放在一起炒炒，別提有多好吃了。”
“那一會兒多要一盒你帶回去就得了。”
“好呗，對了，一哥這頓我請哈，就拿今天賺的錢請，這趟活出的值，既訂了下期《佳人》的妝容造型，沒準還有機會跟馮琳一塊進劇組呢，我還沒進過組呢，必須感謝下你，然後再好好慶祝下。”
馬成一倒也不跟她客氣，點點頭說：“好。”
影棚離市區還有段距離，酒歡坐着無聊又想起剛才那個只看見半邊臉的男人，真的是眼熟啊，是在哪見過，還是哪個演員啊。馬成一看她半天不說話，問她：“不是又累慘了吧，今天馮琳可算是夠配合的。”
“不是，我這不是想事呢嘛，越想還越想不起來，越想不起來還越着急。”
“哦？！你想什麽這麽着急？”
“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就是剛才那個接馮琳來的車裏的男人，我看着特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次馬成一還沒搭話，後座平時很不愛說話的小凱都接了嘴：“不是吧，小酒姐，虧你還號稱混時尚、娛樂圈的啊，他你都不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