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谷桶村13

到達的時間是晚上,電話又打不通,再加上李天哲和鐘奇兩個人都猜測就算去找也找不到楚向倫他們,所以在江喃想要去找楚向倫他們的時候,李天哲便說明天再去找,江喃倒也樂的休閑,覺得勞累了那麽久還是先休息再說,放好東西便躺炕上休息了。

劉大叔家裏用來做民宿的房間是一件較為寬敞的大房,房子靠牆有一個大炕,能睡差不多三到四個人,于是李天哲、鐘奇和江喃三人就睡這一個房間了。

劉大叔的妻子原名為顧香雅,後來嫁如劉家就改成了劉香雅,李天哲他們都叫她劉大嬸,晚飯是劉大嬸做的,地地道道的家鄉菜。

江喃吃了兩大碗不停的誇好吃,李天哲和鐘奇本打算晚上出去看看外面,話一出口,就感覺劉大叔臉色由晴轉陰了,他說道:“晚上你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江喃聽次追問為什麽不要出去,劉大叔卻怎麽也不肯說了,李天哲示意江喃不必再問,江喃才停住了。

吃過晚飯以後,他們三人都會回了裏屋,李天哲和鐘奇思考着要不要晚上出去看看看看什麽情況。劉大嬸端進一盆水來,說是讓用來洗漱,他們這裏洗漱不怎麽方便,水要接來用,劉大嬸不好意思地對三人說:“我們這裏接水不太方便,你們剛來可能也不知道在哪裏打水,我幫你們接了一盆用來洗漱,等下我再在門外準備一桶水。”

李天哲說道:“那謝謝大嬸了,”

江喃一聽,連忙去接水:“大嬸,我來。” 只是江喃接水的時候看到那雙手一下子沒接穩,上面印着紅色牡丹花的鐵盆下子“咣當”砸在了地上,他看到了一雙顏色鐵青,枯瘦并且滿是傷痕的手,左手中指還斷裂了像是被人虐待,還沒有長好的樣子下子吓了江喃一跳,盆裏的水撒了一地鐵盆落地後還在地上晃蕩了一會兒,餘在盆裏的水搖搖晃晃印着房梁。

“江喃?怎麽了?” 李天哲見此問道,鐘奇也看向江喃。

劉大嬸見水撒了一地,趕忙去收拾,“你這孩子…哎呦,沒接住,潮濕了晚上可是要有蟲子的…”

江喃愣了好久沒緩過神,劉大嬸都收拾起來了,他才開口說道:“劉大嬸,不好意思了。我剛剛沒接穩,您把盆放這就行,等下我們去桶裏面取水。”

說完這句江喃還是有些神色不定,他再望向劉大嬸的時候,發現劉大嬸還是那樣,笑得一臉和藹,手也很正常。那是一雙劉大嬸這個年齡該有的正常的手,皮膚松弛有一些斑點。

等劉大嬸走後,江喃才咽了咽口水,向李天哲說道:“哲哥,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太對的地方,難道我看花眼了?可是這感覺也太真了吧”

“你看到了什麽?” 李天哲想應該不是看花眼,江喃看到了什麽或許也不是什麽偶然,肯定有什麽契機。

“我…我看到了一雙手,就是劉大嬸的手,但是像是被虐待了的手,滿手傷痕鐵青色,還斷了手指,傷口還沒好……看起來就很疼。”江喃這樣回憶着,有些惡寒。

李天哲還未說話,鐘奇便先開了口,他想大概是來時路上的濃霧影響了他, “你應該不是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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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奇在那濃霧裏探知到了彌散的很淡的靈力,他就在想這會不會有什麽影響,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使用靈力去驅散這片濃霧,到時候若被李天哲發現自己的靈力與他們的靈力并非同源…而是與那些魔靈的靈力同源…還是怪麻煩的。

“卧槽,奇哥你為什麽一本正經地吓人。”江喃看鐘一本正經地說總覺得更恐怖了。

“我沒有吓你,我說的是真的。”鐘奇這樣說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吓到江喃了,一臉無辜的樣子讓李天哲心一動,這人真的是不自知啊不知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可怕了,哲哥,我們明天就走吧,趕緊走,趕緊走。”江喃心裏有點發毛。

“原來你這麽慫的嗎?”江喃越想越犯怵,李天哲還在旁邊笑話他。

“不是,哲哥,這種感覺跟見鬼了一樣。鬼啊,你不怕嗎?”江喃試圖挽回一點他的顏面。

“鐘奇,你怕鬼嗎?”李天哲沒回答江喃,反而沒頭沒腦問了鐘奇一句。

鐘奇回答說“其實,我們平常認為的鬼也不過是魔靈中的一種,人魔靈作祟,才看到了我們想象中的不真實的東西,我們本就是除魔靈的人,自然是不怕這些。”鐘奇笑了笑又說,“況且說不定使你害怕還只不過是個五六階的魔靈,就更沒必要怕了。”

“聽見沒,他不怕就行。”李天哲對江喃說。

“……”

累了一天也覺得累了,這一晚李天哲睡的還算香甜,鐘奇倒是整晚幾乎沒有睡的,他就躺在李天哲旁邊怎麽也睡不着,黑暗中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看了李天哲一晚,知道天亮的時候,鐘奇才睡去了,像是有美夢一般,他嘴角還挂着不易察覺的笑。

江喃抱着被子滾來滾去,一晚上,到了淩晨五點鐘左右被一泡尿憋醒了,他上完廁所,快走到裏屋的時候,見到了端着水盆行色匆匆的劉大嬸,江喃躲避不及,一下子撞到了劉大嬸,女人嬌弱的身軀一撞就倒,劉大嬸一下子坐在地上起不來了,江喃見此,急忙說:“劉大嬸,你沒事吧,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着便打算去拉劉大嬸一把,江喃拉豬劉大嬸的手臂,才發現又是昨天那雙手滿是傷痕抓在他胳膊上,劉大嬸借力想要站起來,江喃瞄了一眼才發現她只有一條腿,另一條腿像是被人打斷了,根本站不起來,這邊劉大嬸還在喊着撞了一下真的疼,一邊哀嚎着,一邊想要掙紮着站起來。江喃整個人都僵住了。

劉大嬸對江喃說“小夥子,大嬸站不起來。”劉大嬸這樣說着朝江喃看去,那張臉已經不是昨日和藹可親的劉大嬸,笑容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被虐待而布滿各種各樣傷痕的臉,有一只眼睛像是被什麽堅硬物體刺入瞎掉了,留下的疤觸目驚心,另一只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她就用這只眼睛看着江喃,她說話的時候,江喃可以看到她的舌頭被拔掉了。

滿身髒污的女人穿的衣服也破爛了許多,皮膚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裏受了凍變得鐵青,有些傷口也生了凍瘡,看起來可怖又叫人有些惡心。

江喃整個人都在冒冷汗,地上那被虐待得不成人樣的人,實在是挑戰他的心理極限,再加上這個時間整個村子都彌漫着霧氣,驚吓之後,他奮力摔下那只手跑回屋裏,關上門,靠在門背上。

劉大嬸見他跑了,拖着身體爬到了門前,拿那雙手噔噔地敲着門,便敲邊喊着:“小夥子,大嬸渾身都很疼。”

“小夥子,救救大嬸吧。”

“別走,救救我,我不想呆在這……”

“.….”

門外敲了許久,後來許是敲不動了,只有女人哀怨的嗚嗚聲,這哭喊之聲透着太多的辛酸與悲痛,還有對人生的絕望,江喃聽了也難免會為之動容,可是一想到外面的劉大嬸他實在覺得這是鬧鬼,又不敢開門。只能靠在門板上喘氣,他喘氣之餘又看到劉大嬸又爬到了窗戶那裏向他求救,透過玻璃能看見那張滿是祈求的臉龐,玻璃發出的聲響硬是沒有吵醒李天哲和鐘奇倆人,江喃吓了半死,後來看見那外面的劉大嬸被人拖走了,又是一整凄涼的哀嚎。

太奇怪了,這到底都是什麽事啊,江喃背靠門板大氣不敢出,就那樣靠着直到李天哲和鐘奇也醒了。

李天哲一醒來就看見江喃那樣呆靠在門板上,覺得有些奇怪,他問道“你在那裏做什麽?”

江喃像是被吓傻了,眼神呆滞看着地上,哆哆嗦嗦說道:“你們晚上就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嗎?”

李天哲疑惑地說:“什麽聲音?沒有啊。”

李天哲這樣說,江喃幾乎是被吓傻了的,一下子快要哭出來了,“哲哥啊,救命啊,我要被吓死了。”

“我不要再見那個東西了,什麽鬼啊,我不要看見那些……”

再醜的魔靈江喃都不怕,之前他們拔除的一只魔靈醜得惡心,幾乎讓他們都吐了,只有江喃面不改色心不跳,李天哲當時還誇江喃此後必成大器,可是一旦跟人沾上邊的魔靈,江喃能被吓休克過去,每次都是鬼哭狼嚎,一秒鐘從大漢變小姑娘。

鐘奇倒是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是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什麽,許是你受了那霧的影響了。”

江喃聽見鐘奇這樣說,問道:“霧?我們來這裏路上的霧?”

“對,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但是也不到那霧會造成什麽後果,現在大概知道一點。”李天哲說道。

“那為什麽你們沒事?”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為什麽他倆屁事沒有。

“我們?當然是因為我們是成年人。你個小屁孩,現在這裏你最容易被魔靈盯上了。”李天哲一臉擔憂地看着江喃,江喃反正已經快吓傻了,現在是一點分辨力也沒有,李天哲說什麽是什麽。

聽此江喃情緒及其低落,緩過來,又問鐘奇:“奇哥,是這樣嗎?”

鐘奇看了李天哲一眼,李天哲聳聳肩,表示江喃這個小高中生就是這麽好騙,“那霧裏有靈力,我們身上靈力強一些,才沒有被影響。”

“那奇哥,有什麽辦法嗎?”可憐巴巴的江喃絕逼不想再看到那些東西。

“你晚上不起來就行。”鐘奇說。

“.……”

早上他們出去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狗吠聲,雞叫聲,以及牛耕地的聲音,讓這個村落充滿生機,跟晚上的寂靜形成強烈的對比,又叫人根本想不起村落的夜晚來。

村子裏的村民也都熱情地與他們打招呼,并且給他們推薦好的景點去看。

江喃他們出來之後遇見了劉大嬸,李天哲還是熱情地和劉大嬸交流,倒是江喃再也不敢看劉大嬸,事實上,在接下來的這幾天,他能躲就躲。

他們去找了楚向倫他們住的民宿,結果被告知根本沒有人來,那件民宿裏也沒有人住,他們又找了其他民宿,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

“鐘奇,你怎麽看?”往回走的小路上,李天哲吃劉大嬸給的牛肉幹,邊吃邊問鐘奇。

鐘奇說:“看來我們這是還沒有到谷桶村。”

江喃正看着李天哲手裏的牛肉幹,但是自從知道是劉大嬸給的之後,他是說什麽也不敢吃,這時候聽到李天哲和鐘奇說他們還沒到谷桶村,就問道“那我們在哪?”

“誰知道呢?”李天哲說。

“那仙女姐姐他們呢?”江喃又問道。

“他們可能也沒到。”李天哲漫不經心回答說,吃了個牛肉幹又嘆氣道:“哎,人魔靈才是最煩的,其他的魔靈一刀砍了便是,遇到人魔靈就跟他們玩捉迷藏一樣。”

鐘奇說“人魔靈的靈力确實不是最強的,但是确實是最難對付。”

人魔靈是人死後的靈在一定的契機下轉變成了魔靈,相比于其他類的魔靈,人魔靈更擅長于多藏,有時候你都快被它搞死了還見不到這東西在哪,人魔靈的靈力作用于人讓人從産生幻覺,這種幻覺可能造成造成了一系列的後果,表現基本上和鬧鬼差不多,而且像他們這種拔除魔靈的人,身上有靈力,更容易被盯上。

但是人魔靈和民間流傳的鬼魂什麽的有區別,比如說民間的鬼有好壞,有善惡,有怨氣才成了鬼,而人魔靈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只要拔除就好,不必考慮它出現的前因後果,它出現了就會造成災難,不管它的源頭是什麽人,就算是生前受到了再多不公的人也無所謂。

李天哲看這村落确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保留了不少文化古跡,又風景極佳,覺得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風景,玩一玩什麽的,當個正經的游客,有些事情很快就會明了了。

鐘奇倒是覺得只要是跟李天哲在一起,在哪裏都無所謂,他隐去了自己強大的靈力,也許是這樣,自己才也被卷了進來,不過像現在這樣和李天哲一起在這個村落裏走路、觀光,感覺也不錯。

唯一苦惱的就只有江喃了,他實在是無法直視劉大嬸,晚上回去的時候,劉大嬸還是做了和前一天一樣的飯菜,江喃确實怎麽也吃不下,巴拉了兩口就說飽了。

然後他們在這裏度過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其中他們去找過出村的路,但是卻發現怎麽也走不出去,在後來,出村的那條路消失了,但是盡管如此,一切還是正常的詭異。

這幾天劉大嬸還是煮了一樣的飯菜,并且李天哲覺得江喃也有些不對勁了,回到房間裏,李天哲和鐘奇說的時候,鐘奇思考了一下說:“你有沒有感覺好像沒怎麽變過。”

“劉大叔、劉大嬸,還有村子裏的村民,他們跟我打招呼的神情動作都沒變過。”李天哲說,“還有劉大嬸每天上午都給我牛肉幹,倒是挺好吃的。”

“.…..那你每天上午都吃…”鐘奇頓了頓,盯着李天哲問:“天哲你還知道我們來這第幾天嗎?”

“……”李天哲躲開了那雙黑黝黝的眼神,說:“我只是覺得挺好吃的,沒毛病。”

李天哲擡起下巴向江喃那邊示意了一下,說“有毛病的估計是那個小高中生。”

江喃從手機中抽出神來,:“你才有毛病…..”

“…”

事實上,江喃确實是每天的軌跡越來越相似了,當李天哲他們打算做其他的事時,江喃總會覺得接下來應該是做什麽什麽,只是他自己還沒有注意到這種變化,所以當李天哲問江喃今天是第幾天的時候,江喃支支吾吾了半天,“第二……第三……二……..”

然後擡頭茫然地看了看李天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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