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柳城一中4
下課的時候,老班都沒有下課直接拖堂到了下一節課,學生們怨聲載道也毫無用處,下了第二節課,老師不好再拖堂,班主任進來告戒學生們:“下了課去上個廁所趕緊回來,今天課間操不做了,別亂跑,尤其別去實驗大樓前湊熱鬧,讓我知道你們誰敢去,看我回來不收拾你們。”
江喃實在是困的不行,課間也沒出去,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他再醒的時候,就聽見周圍的同學在議論這件事。
他們班的八卦王許涵雙就坐在江喃附近,她說話的方式又神神秘秘的,總有種在講鬼故事的感覺。
許涵雙整個人扭到了後桌,她的同桌也跟着就扭回去,四人湊在了一起,江喃跟他們隔了一個過道,他本沒那麽想聽,但是一帶恐怖氣氛的話題就特別能吸引他的注意,就算他不想聽,這些話也一字不漏鑽進了他的耳朵。
許涵雙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知道實驗大樓被封鎖是怎麽回事嗎?”
她正對着的一個男生說:“我剛剛下樓去廁所的時候,看見那邊有學生的家長在那邊哭天喊地的,警察都來了。”
“這麽一說是我的學校的學生出什麽事了。”另一個女生附和道。
許涵雙接過話茬兒:“你們知道我們學校的林青青吧?據說她昨天從實驗大樓樓頂跳下來了……”
“她?她不是老愛霸淩別的女同學嗎?看見人家比她漂亮,就仗着自己家裏有點錢,認識社會上的人多,就老欺負別人。”許涵雙的同桌對林青青還是了解一點,雖然沒什麽交集,但是也聽了不少她的八卦。
“我們學校不是還有被她逼的退學的,隔壁班的那個劉靜華聽說也被她皮欺負過。”一女生說道。
許涵雙對面的男生接着說:“她好好的怎麽跳樓了?在學校也不受欺負,一直是霸淩別人的角色,她家裏也不是那種很在乎她學習的樣子,這沒理由啊。”
許涵雙又說:“我剛剛去了趟其他班,聽來了好幾個版本,有人說她是因為情傷,還有說她就是因為學習壓力大,你說人家家裏真正在不在乎她學習咱也不知道是吧,不過也有說她是遭報應了……”
“實驗大樓那棟樓,不是一直傳說鬧鬼嘛!”
“對啊,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樣,我們學校還傳出了好幾個版本呢。”
“這麽邪乎,說不定是什麽靈異事件。”
“哇,你這麽一說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上次還聽我同學說,她好像看眼花了,在門口看見一個倒立的人…不會是真的吧,那個傳說的主人公不就是頭朝下掉下樓的?她好幾天沒睡着覺……”
Advertisement
“哎一西,別說了,聽得我怪毛的…”
“……”
“這人在做,天在看啊…”
“花季少女也怪可惜的,什麽事想不開啊。”
說什麽的也有,江喃他們班是全年級四十個班的首班,他們班在三樓,林青青所在的班級就在五樓了,班裏的人也沒有跟林青青熟悉的,了解的也都是她霸淩別人的事跡,這時候聽見她跳樓死了,到也沒有更多的感覺。
周圍議論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了,江喃就算沒故意去了解也聽了個大半,順便回憶起了關于這個學校的那個傳說。
說起林青青這個人,在他們學校除了雙胞胎和江喃就數她出名,不過雙胞胎和江喃是因為學習好常年霸占前三名而出名,她則是因為霸淩同學出名。
都傳那林青青是靠着家裏給學校塞錢給安排進來的,剛進來就把一個女同學打的耳膜穿孔,家裏家裏賠了不少錢,也不知道怎麽走的後門沒被開除。後來還逼的一個女同學轉了學就因為那個女生喜歡上了喜歡她的男生。按她的話,喜歡她的男生就算她不喜歡也不準別人喜歡。
這林青青本來一向對學習好的嗤之以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喜歡上了雙胞胎的弟弟,隔壁班也有個雙胞胎弟弟的瘋狂粉絲,江喃知道那個瘋狂粉絲叫什麽名字,就是他們隔壁班的王琳琳,這王琳琳也是朵奇葩,被欺負的慘的時候就叫雙胞胎弟弟的名字,妄想着人家來英雄救美。于是,越是這樣越被欺負的慘。
前幾天他看見王琳琳拿了道符,神神叨叨的,還聽說有人從她桌抽屜裏看到了紮小人,這些幾乎都是從那個八卦王嘴裏巴拉出來的。
江喃實在是不理解都是什麽傻逼,被欺負的唯唯諾諾,靠紮小人求神符來保佑自己,欺負人的自诩高貴,以此為傲,把自己捧成不得了的人物。
中午放學的時候,果然實驗大樓那邊拉起了線,那好像是林青青的家長請的人還在實驗大樓門口拉起了橫條,白布上畫拉了幾個血淋淋的大字“無良學校,還我女兒。”
拉線的地方站着不少學校的老師。
不愧是暴發戶的做法,整個場面亂成一團,學校的領導也不敢驅趕,就任由他們在那裏,中午回家的學生往外走的時候,扭着頭往回看。
江喃看了兩眼就走出校門,打算回去補個覺,柳城一中的校門相當古樸,作為一個百年大校,校門修的極其有味道。
木質的門欄,從校門外往裏看,學府風範,門前前面有兩根石柱,石柱上攀爬着獸紋葉形,栩栩如生,門兩邊種了兩棵楊樹,長的極為高大。
樹下有白色的斑斑點點,那是停在樹上的鳥拉的鳥屎,每次江喃走到樹下的時候,都很怕從頭頂上落下一泡屎來,給他染頭發。
他今天格外的精神狀态不好,剛走到樹下的時候,打着哈切突然感覺樹上什麽東西掉下來了,他條件反射的接住,居然是一直鳥,問題是這鳥看着十分熟悉。
周圍都是放學往外走的學生,這鳥怎麽突然掉他手裏了?看到這邊有只鳥掉下來,不少學生往這看。有幾個本來就關注江喃的外班女生,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着什麽。
從樹上突然掉下一只鳥來,尤其是這只鳥長的還有點非同尋常,這種事實在不常見,那些同學都饒有興致地看着江喃這邊。
江喃看了看懷裏的這只鳥,漂亮光滑的羽毛,除了有點愣,還挺好看的,他看看這只鳥,這只鳥也看看他,還眨了眨眼睛,露出金色的眼皮。
瞟到那只鳥的尾羽時,江喃終于知道為什麽會覺得這只鳥那麽熟悉了,這不是他哲哥的那只傻鹦鹉嗎?
江喃快步走開,與人群拉開距離,打算從小巷子拐到學校後面去打車,畢竟大街上肆無忌憚地和一只鳥對話,挺扯的。
拐到小巷子裏去,前面老遠處走了一兩個學生,江喃從認出這傻鳥是誰,就抓緊它翅膀怕它跑掉。
鳳凰的雙翅江喃緊抓着,實際上他覺得自己被扼住了命運的翅膀,被拔毛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于是他拼命地撲騰着,依舊沒有逃出魔爪。
他不過是在樹上有些累了,愣了會兒就掉下來了,還掉到了魔窟裏。
江喃見周圍沒什麽人,才把鳳凰提到眼前:“你不是傻鹦鹉嗎?”
鳳凰不說話,盯着江喃看了好久,憋出來一聲:“啾啾。”
簡直要丢死人了,但是被江喃認出來,自己現在這一身漂亮的羽毛,說不定又遭殃。
猶記得江喃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兩眼閃着光對李天哲說:“哲哥,這鳥怎麽奇特,混身就三根毛,我可以拔一根嗎?”
這簡直是個小惡魔,他躲了好久,後來還是被他逮着機會,薅了一根尾羽,他珍貴的尾羽,從醒來的時候就只有三根。
“行了,裝什麽裝?傻鹦鹉,你怎麽長毛了?現在還挺好看的,嘿嘿。”江喃摸了一下他的毛,整只鳥都不好了。
鳳凰隔空蹬着兩條腿:“你才是鹦鹉,你全家都是鹦鹉!老子是鳳凰,老子是鳳凰!”
“是有點鳳凰的樣子,你吃什麽仙果子了?”江喃好好打量了一下,他的樣子确實和傳說中描述的鳳凰鳥還長的挺像的,除了個頭小一點。
江喃又問:“你在我們學校幹嘛?”
鳳凰鳥賭氣地不說話,就又被江南威脅了:“再不說話,我拔你毛了啊。”
“找一棵樹。”
“你找樹幹嘛,哲哥家那棵樹不是挺好的。”江喃把鳳凰鳥放回懷裏,邊走邊說。
鳳凰聽見江喃這樣說,自己又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也許是青葉梧桐樹天生就對鳳凰鳥有一種吸引力。
他回答說:“不知道”
“拔毛。”
“我是真的不知道……”
“傻鳥就是傻鳥。”
“……”你才傻鳥,你全家都是傻鳥!
江喃的懷抱暖暖的,衣服上有洗衣液的淡淡的香味,鳳凰突然覺得被這樣抱着也挺好的,懶懶散散地窩在他懷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江喃說話。
江喃歡天喜地地抱着鳥,坐上了計程車,懷裏的鳳凰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車程十來分鐘,江喃住的地方是他爸爸另外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座雙層的小洋樓,本來還要讓家裏的劉姨去給他做飯,江喃費了好大勁反駁了這個決定。
還被他媽媽誇了好久,孩子長大了。還是讓劉姨隔幾天去給他打掃下,再添一些吃的東西。
江喃平時偶爾周末回去,不回去他老媽必定會給他打電話,但是他回去了他老媽又和他老爸出去約會,因此江喃一直覺得女人心海底針。
到了目的地,江喃先去外面吃了個飯,揣着鳳凰鳥大搖大擺地回去了,一人一鳥最後達成了協議,江喃要替他找到一棵發着光的青葉梧桐樹,然後他會送一根尾羽給他。
江喃中午打算往學校走的時候接到了李天哲的電話,一聽說是關于魔靈的事情,他整個人激動得老淚縱橫。
“哲哥啊,你可終于是給我任務了。”
當即敲定,周末不回家了,酒吧見,彼時正是周四,江喃整整興奮了一天半,鳳凰一度覺得這孩子念書念瘋魔了。
到了周五這天晚上江喃到酒吧的時候,他哲哥已經坐在吧臺喝酒了,鐘奇也在。
酒吧裏還有不少人,江喃到的時候,一個穿的有些暴露的女人正在搭讪李天哲:“帥哥,交個朋友呗。”
“不了,美女。”
那女人說着手都搭在了李天哲肩膀上,一旁的鐘奇以一種恨不得砍了那只手的眼神看着,江喃隔了這麽遠都感受到了鐘奇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他哲哥這簡直是在玩火。
那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寒意,嬌嗔着要往李天哲懷裏靠,鐘奇終于是忍不住了一把拉開了那女人。
那女人見旁邊更好看有型的男人拉了自己,只是這男人有些冷,抓得她有點疼,女人開口就是一口酥:“帥哥,雖然你也很帥,但是太冷了,我還是喜歡這位。”
鐘奇聽得臉都黑了,李天哲還在一旁笑道:“鐘奇,你看看,人家姑娘都說你冷,別看繃着臉。”
鐘奇一記眼神過去,李天哲立馬投降:“不冷,不冷,她不喜歡你,是她沒眼光。”
“帥哥,你抓疼我了~~”這聲音嬌嗔至極,要是別的男人早就骨頭都酥了,鐘奇卻驚得一把帥開了那女人。
“真不懂憐香惜玉。”那女人受了挫,嘟囔着走開了。
楚向倫幾乎要習慣了,只要李天哲在這種時候在酒吧,總有不同的女人過來搭讪,這人身上天生帶桃花,用楊乾坤的話說,就是命犯桃花,還是爛桃花。
“哲哥,我來了,什麽任務?拔除魔靈嗎?哪裏?什麽時候出發?我準備好了。”江喃見了李天哲就倒出這一通來,亮閃閃的眼神像只小狗,眼珠子黑漆漆的。
李天哲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白了他一眼:“我有說要出任務?”
“啊?”
“關于你們學校的事,前兩天有個女學生跳樓的事。”
江喃見他問這件事,也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學校有魔靈?”
李天哲挑眉,“嗯哼”了一聲。
“我倒是沒有感受到一點靈力波動。”
“你們學校有什麽關于跳樓的傳說嗎?”
李天哲這樣問也是有原因,那個女生是因為魔靈死掉的話那她的死法肯定會和魔靈的源有聯系。
江喃一聽,雖然沒有不是出任務,但這不是他講鬼故事的好機會嗎?
他沉下聲來,背着光刻意營造一種恐怖的氣氛:“傳說在建校的時候,有位老師,也算是學校的創始人了,有一天……啊啊啊啊啊啊!”
江喃講了沒幾句就開始吼,透過酒吧的音樂震的他們耳朵疼,吸引了一大票目光,李天哲見所有都向他們這邊看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李天哲:“……”江喃這孩子傻嗎?
江喃作為一個講鬼故事的人實在是失敗,沒把別人吓到,反而把自己給吓哭了。
期間鐘奇不過淡定面冷地說了幾句話,江喃就像是要魂飛魄散了,盡管如此,還是逼迫自己堅持營業。
他斷斷續續地邊講邊喊,要不是李天哲的理解能力強,誰知道他講了些什麽?
比如說鐘奇,聽江喃講的亂七八糟,懂了個大概,有點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