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夢魇.三生8

帶着涼意的薄唇輕顫着,像是在吻一件珍寶,鐘奇的手扣住李天哲的頭,想要吻的更深,想要這個人完完全全是屬于他的。

鐘奇運轉靈力,在他們旁邊便出現了一個時空撕裂,從時空撕裂裏出來的時候,李天哲直接掉在他家的大床上,鐘奇還在吻着他,只是這吻失了憐惜,帶了欲望。

李天哲實在時不知道,鐘奇怎麽能這麽精确地讓時空撕裂的另一頭是他家的床,而且他現在被壓在鐘奇身下,動彈不得。

這人力氣有點大,他還沒完全恢複,完全恢複了,一定能翻身做主把歌唱!

待鐘奇擡起頭,李天哲略微喘氣地看着他,說:“你還記得在夢裏對我做了什麽嗎?”

“那我們就把它變成真的,好不好?”鐘奇笑着問。

“嗯……不……”不好!鐘奇根本沒有聽他的回答,已經在實施了。

李天哲很是郁悶,他這個問題根本就是白問!

第二天,光滑的脊背上搭着一條胳膊,時間還早,不過李天哲是被渴醒了,動了動身體,渾身都難受,尤其是腰,更是酸痛難忍。

他一動,鐘奇就醒了,“怎麽了?”

“想喝水。”他的聲音有點啞,帶着一種剛起床的慵懶氣息。

鐘奇聽此,給他掩了掩被角,毫不避諱地起身到了被溫水過來,李天哲看着眼前的白花花的肉體都是糊的,心想不會是玩手機太多近視了吧……

但是鐘奇拿着水遞到他手上是,這麽近的距離,居然也是那麽糊,那種好像通過蒙了一層灰塵玻璃看世界的感覺很不好,他隐隐有些擔心自己可能會像夢境裏一樣慢慢五感都退化,最後說不定完全消失。

又揉了揉眼,否定了這些想法,肯定是縱欲過度、縱欲過度……拿起杯子就往嘴裏灌水。

鐘奇見他喝的有點猛,在一旁提醒着:“喝慢點,別嗆着。”

灌了一肚子水,感覺舒服多了,躺下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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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的時候,鐘奇不在,不過留了紙條,李天哲花了好長時間看清楚,紙條上留了,有吃的在冰箱,他大概晚上會回來。

這種感覺還挺好,不過李天哲完全清醒了,腦子也轉過來了,看來他這美好生活還沒開始呢,就又出問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身體裏有兩股靈力沖撞着,這種在他體內的靈力波動攪得他的身體功能亂七八糟,不過他現在還能勉強控制,只是不知道慢慢會變成什麽樣子。

現在還好,還能勉強地生活,李天哲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人就在指引他,去到谷桶村消滅魔靈、江喃學校給劉靜華紮小人的黑衣人、還有紫金寺,以及那個給他很熟悉的感覺的領頭人,目前他猜測,給劉靜華紮小人的那個黑衣人應該就是他之前碰到的那群黑衣人的領頭人,只是這些目的是什麽,不過只是要讓無盡之門裏的東西出來罷了,繞這麽大一個彎,誰這麽無聊?

他一口一口地吃着,便覺得外面好像下雪了。

電話聲響起來的時候,李天哲隔了一會兒才聽到,接起來,那邊便傳來了石俊東的聲音。

“喂,天哲,有空來一趟靈團總部吧,有些事情要說。”石俊東說這話的時候,看着眼前的文件,眉頭緊皺。

那是一份關于黑衣人的行動報告,已經近來受到攻擊的小隊的統計,這份文件已經傳到了四大區區長手裏。

李天哲昏迷的這短短十幾天內,發生了很多事,事情已經很嚴重了,不過鐘奇與他們走的近,在神明的庇佑下,他們處于一個假象之中了。

“東哥嗎?在說什麽?”李天哲接起電話,稍不注意就聽不到對面在說什麽了,“能再說一遍嗎?我沒有聽清。”

“我說,有空來一趟靈團總部吧。”石俊東重複了一遍。

李天哲這次聽清了,“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他心想還是乘着現在就不過是個高度近視以及老年人聽力的程度,先去一趟總部,不然怕以後沒機會。

到總部走了一遭,看了那些文件,李天哲覺得事情比他想的更糟,石俊東跟他說明了眼下現世中的各種狀況,說過幾天會下發一件緊急文件到各隊裏。

他們現在的任務已經不能再是拔除魔靈了,拔除魔靈損耗的太多,每次拔除完一個較高階的魔靈,都必須有恢複的時間,而現在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什麽時間用來修整恢複了,因此,重點放在控制魔靈的行動上。

李天哲出異世的時候,走在長橋之上,不知為什麽有一種若水河有了波瀾的感覺,這年頭,怎麽什麽都變得這麽奇怪。

出到現世已經是傍晚了,李天哲回到家,順便打開了電視,新聞播報員字正腔圓的聲音從電視裏傳了出來。

“今日來,全國各地,災難頻發,據我們電視臺的記者發回來的消息,我們了解到,H市的洪災令處于江河旁居民的生命財産遭受了巨大的損失,目前經統計,已确定二十四人死亡,失蹤十八人,請轉到現場--”

H市基本是最南方的城市了,在柳城還在過冬的時候,那邊居然發了大洪水,雖然南北有別,但正常的情況下,不至于發生這麽離奇的差別。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記者,她穿着雨衣、雨鞋,腳下都是水,江河邊有抗洪的百姓和軍人,“一二一”地喊着加油,記者對着鏡頭,就算穿了雨衣,身上也都是濕的,記者的臉上被濺上了不少混着泥的水珠。

“我們可以看到,目前的情況十分緊急,我們的人民守衛者,正在努力的與兇猛的洪水野獸抗擊着……”

李天哲看了一會兒,又換了臺其他臺也基本上是這樣的新聞,全國各地都多多少少發生了些自然災害,李天哲內心并不好受,他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是因為魔靈作亂,但他現在的狀态,實在是不容樂觀。

又想了想,以己一人之力,也不能左右更大的局面,還是放寬心來,所有的困難總會在某個時刻消失的,世界也會恢複原樣。

盡管有如此多的災難,世界自然美好不是嗎?

換了很多臺,最後換到了卡通少兒節目,才沒有了那些報道,電視裏正在當貓捉老鼠,湯姆貓和傑克老鼠成了好朋友,一貓一鼠,正在電視裏握手。

大頭從窩裏拱了出來,像只肥豬,也确實是只肥豬,屁股一扭一扭地走過來了,盯着電視看,好像很感興趣,過了一會兒,估計嫌地上硬,又往沙發上扒。

但是因為太胖了,大頭腳踩在地上,前爪扒着沙發,想往上上,李天哲嫌棄地看了一眼,這哪還有點貓的樣子?

這樣邊嫌棄着,邊把貓抓了起來,看着它的肉肚子說:“我心疼我的沙發你知道不?你看看你多胖……”

大頭“喵”地叫了一聲,許是被懸在空中不太舒服,李天哲便把它放下來,放到腿上,這貓像個肉墊一樣就是有點重。

大頭胖成這樣也不能全怪鐘奇,某種程度上是李天哲和鐘奇狼狽為奸的結果,鐘奇負責喂,大頭一叫,李天哲就抱着它走,省了大頭不少運動量。

鐘奇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一貓窩在沙發裏,看貓和老鼠,他走過去,坐在李天哲旁邊,兩人一貓,像是幸福的一家子。

鐘奇坐過來,李天哲自然而然把頭靠他肩膀上了。

“你今天去哪了?”李天哲随口問。

“無間地獄。”鐘奇直接告知他。

李天哲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想東西,最後他說:“最近,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還好。”

“好什麽好,我聞見你身上的血腥氣了…”李天哲說,他眼睛模糊、聽力也減弱,反而覺得嗅覺沒怎麽退化,或者退化的特別慢,一比較就覺得格外靈敏。

他問見了鐘奇身上的血腥氣,還有一種獨特的花香味。

鐘奇聽李天哲說問見血腥了,也低頭嗅了嗅,什麽也沒聞見,他說:“一點小傷,早就好了。”

李天哲嘆了口氣,轉身把鐘奇壓在沙發靠背上,大頭受了驚吓,從他腿上“喵”地叫了一聲,跳下去了。

“我知道你強,你厲害,但是我也擔心。”鼻尖挨着鼻尖,李天哲盯進那雙墨色的眸子裏,“我這麽擔心,你怎麽補償我?”

“怎樣都行,連我不都是你的麽?”鐘奇反問道。

李天哲覺得鐘奇越來越會撩了,以前是只靠外貌撩人于無形之中,現在更過分了,他這種戰鬥力就是渣渣水平。

不知道李天哲在鐘奇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麽,鐘奇的臉色從耳根開始有些泛紅。

李天哲說的是:“我要你做我隊長夫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熱氣噴在鐘奇耳朵上,帶着暗示的意味,除了字面的意思,似乎還有其他的含義。

鐘奇是沒有反對什麽,但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是李天哲,于是乎,接下來的一天,依舊是腰酸腿軟的一天。

李天哲以為,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起碼能持續半個月,但是一切不像他想的那樣。

大年初十,柳城畫國區,世紀景園小區,南二棟單元樓,十九層,發生了火災。

大火從某一戶窗戶裏噴出來,在這冬夜裏猶為醒目,玻璃在大火的高溫煅燒下,碎成了渣渣,從十九層的高空掉下來,大樓下站了不少人,仰着頭向上看,悉悉索索地說着是哪家哪戶。

鐘奇買完馄饨,進到小區的時候,看見此情此景,心髒漏掉了一拍。

什麽也顧不得,直接一個時空撕裂到了十九樓自家裏,果然是……李天哲還在裏面,一出時空裂口就有一股濃煙撲過來。

他走了幾步,終于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李天哲。

李天哲本想用下火,沒想到竟引起了火災,他好像感覺到身上有燒傷,但是痛覺并不強烈,除了被煙嗆得不自覺地咳嗽外,身處于大火中,并沒有特別地痛苦。

眼前是黑色的和紅色模糊地一片,李天哲是靠着記憶,走到了茶幾的地方,就被絆倒了。

他又進醫院了,不同的是這次他醒來,幾乎是連人臉都看不清了,并不是那種因為眼瞎而眼前一片黑暗的狀态,而是糊,各種顏色的糊,就是叫人看不清又非常難受的感覺,李天哲甚至想,還不如什麽都看不見來的舒服些,他索性能閉眼就閉眼。

受了點傷,他自己卻是沒什麽感覺,胳膊和腰上有兩塊稍微嚴重點的燒傷,其他地方也有燒傷,不過都比較輕。

許浩東聽了哀嚎起他哲哥的不幸來,剛逃過一劫又遇一劫。

李天哲是不怎麽能聽清,但今天他們小隊的人都在了,本來心情就比較沉重,叫許浩東這麽一哀嚎,楚向倫直接甩出一句:“閉嘴!”

“我沒事,我覺得我挺好的,怎麽都來了?”李天哲聞見味道了,還好他現在有個狗鼻子,不然還真是對外界一點知覺都沒有。

“醫生,他怎麽了?”江喃一把抓住檢查完了打算要走的醫生問。

“沒事,這小夥子命大,除了身上幾處燒傷,兩處稍微嚴重些,可能會留疤,濃煙也沒有對他的神經系統有多大傷害。”那白大褂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的膘肥體圓的,看起來頗富态。

他見多了燒傷的病人,李天哲這種算很輕的了,也沒有過多交代什麽。

“真的沒事嗎?我怎麽感覺他怪怪的……”江喃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面無表情地李天哲說,正常情況下,被燒傷怎麽着也會因為疼痛有點面部表情吧。

“哲哥,你放心,我讓我爸給你找最好的皮膚科大夫,這個疤不算什麽,你一定要振作起來。”許浩東聽了醫生的話握着李天哲的手潸然淚下。

李天哲手上有一塊燒傷,被許浩東握着,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楊乾坤和楚向倫、蘇酥也都發現了這個現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鐘奇陰沉着臉,從一開始進醫院就一言不發,此刻見許浩東握着李天哲的手,李天哲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更是沉默,他默不作聲上前把手從許浩東手裏拿出來。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點累。”李天哲說,只聽聲音都能聽見他的疲憊。

鐘奇把他放平,所有人都出了病房。

楚向倫皺着眉頭說:“這和醫生說的情況有些不太符合。”

“是啊,上次出院不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次這是怎麽感覺……”蘇酥說。

“從上次醒來,這種狀況就有了,他體內有兩種靈力,我在替他調節,但好像并沒有什麽用。”鐘奇之前就感受到李天哲體內那兩種靈力了,他也一直在找辦法,他險些又要失去李天哲,而這些都是他的錯。

“我們也回異世那邊多打聽一下,你也別太擔心。”

楊乾坤和李天哲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不過他當時被卷入另一個結界中,并沒有什麽特別危險的東西,鐘奇破開結界的時候,裏面只有一些魔靈殘留的靈力。

“他最近還是拜托你們了。”鐘奇看着她們說。

“奇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着哲哥的。”江喃拍胸脯保證,看着他哲哥連教訓他的力氣都沒有,江喃越發難過。

走廊的窗戶外的那棵樹長了有三層樓高,于傾化作鳥形,兩腳踩在樹杈上,眼神不自覺地落到了拍胸脯保證會寸步不離李天哲的江喃身上。

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傻不拉幾的小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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