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當爹

喜當爹

沈渝不知該如何消化他醉酒和陌生男人發生一/夜情,并且已經交換信物許諾終生的事實。

他明明是打算今晚慶祝完生日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結束生命的,現在卻和一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糾纏不清。

死神又在和他開什麽玩笑?

“那個……”鑒于兩人尴尬又暧昧的相處過程,沈渝實在不清楚該如何稱呼齊警宇。但無論怎樣,他都需要和齊警宇解釋清楚,他不可能和他結婚的。

剛穿上上衣的齊警宇轉過頭又當着沈渝的面自上而下解開扣子,“剛教過你,又忘了?”聽起來對于沈渝忘記如何正确稱呼他的事情極其苦惱和委屈。

沈渝連忙擺手,勸齊警宇以身體為重,趕緊把衣服穿上。

“老……咳咳……”沈渝實在喊不出口,“齊警宇。就喊名字吧。我們認真聊聊。”

齊警宇表情很受傷,“難道你剛才和我聊天一點都不認真?”

沈渝連忙改口,“我們再!再認真聊聊!”齊警宇總能從他的話裏挑出毛病,以此來噎他,沈渝表示很無奈,但又無可奈何,畢竟無論文武,他都不是齊警宇的對手。

齊警宇雙手環胸靠在牆上,靜靜等着沈渝的下文。

沈渝擡起頭,深呼一口氣,說:“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想要和我結婚嗎?”他可不相信影視劇裏上演的一見鐘情。

齊警宇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理由有二。”

“第一,你需要對我進行金錢和精神賠償。昨晚喝醉了的你賴在我身上不願離開,屢次進行肉體的猥亵,在征求你的意見并取得同意後,我處于人道主義将你帶回家。一路上,你一共吐了三次,兩次吐在我衣服上,一次在鞋上。衣服是朋友的,一萬二,鞋子是新買的,五千三。”

他工資才五千,齊警宇一雙鞋就要五千三,沈渝表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顫巍巍地說:“還……還有嗎?”

齊警宇顯然還沒說完,“剛到我家,你又在我家的地毯上吐了一次,清潔費五百。不僅如此,我扶你進客房,你一腳提倒了我家的古董花瓶,明代産的,市價需要請專家來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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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苦笑:“不然聽一下第二條理由吧……”酒,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

齊警宇緩緩開口,“第二,我需要一個合适的結婚對象,你很合适。”

沈渝脫口而出:“我不合适!”

齊警宇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那你覺得哪裏不合适?”

沈渝傻眼了,心想: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你哪裏合适嗎?

他想了想,說:“我沒錢,還有不少外債。”星美娛樂利用合同漏洞一再提高解約的賠償金,沈渝根本還不上,如果選擇不解約和他們耗下去,合同生效期間他就需要無條件服從甄明給他的工作安排。

齊警宇臉上露出一種‘你就給我看這個’的表情:“我們結婚,你就有錢還了。”

看來齊警宇家挺有錢。為了能勸退齊警宇,沈渝豁出去了,把自己的老底都翻了出來,“我沒文化,連大學都沒考上。”

“……”齊警宇嘴唇微微張開,愣了好一會兒,“沒考上,然後呢?”

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還能怎樣?當初沒考上大學的遺憾和沮喪早已被生活沖淡,只剩下淺淺的印記,供他需要的時候拿出來進行自我調侃。沈渝看了一眼腳背上被鋼筋刺穿的傷疤,“沒考上又考了一次,”緩緩擡頭,嘴角微微上揚,“只不過也沒考上,然後就沒考了。”

有關再後來的事情,齊警宇沒多問,“沈渝兩個字會寫嗎?”

沈渝點頭。

“那齊警宇呢?”

沈渝再點頭。他是沒讀大學,又不是沒讀小學。

齊警宇贊賞地說:“那就夠了。到時候去民政局簽字,記得寫漂亮點。”

“……???”沈渝覺得齊警宇已經不簡簡單單是個有錢的冤大頭,大概腦子也有點問題。他都已經表示自己既沒文化又負債累累,反應居然還如此平淡。真不知道齊警宇圖什麽?總該不會也是饞他的身體。“齊警宇,你覺得我好看嗎?”

“還行。”齊警宇的回答異常鋼鐵直男,“在我認識的人中算不上最好看,但至少也是中上游。”

靠臉吃飯的沈渝莫名有種被中傷的感覺:“那你看重我什麽了?我一無所有,對你而言,只能算……拖累……”說到最後,沈渝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父母去世後,他變成了所有人的拖累。不起眼,不中用,毫無利用價值,是他人生的縮影。用他遠方姑媽的話來說就是:養條狗都比養他有用,至少還能看家。

齊警宇走近一步,彎下腰,與淚水在眼眶打轉的沈渝靜靜對視了三秒,然後伸手輕輕抹掉了他眼角滾落的淚水,毫不在意地說:“原來你是這麽想的?我倒覺得你挺好的,在床上,活好身子軟還不嫌累。尤其是哭的時候,總是讓人性/欲大增,想要壓着你狠狠再做一次。這算什麽?行走的春/藥?反正你沒你想的那麽不堪。而且我想和你結婚又不是看重了你的市場利用價值,僅僅是我想和你結婚。”齊警宇用最認真的表情說着最無賴的話,臉不紅心不跳,沒皮沒臉,把沈渝心頭剛被他眼底溫柔勾起的漣漪硬生生拿沖擊波給沖散了。

沈渝紅着臉咳嗽了一聲,“就只看中了這個?”

齊警宇起身,将一旁的溫水遞給沈渝,“我說過,我需要結婚。”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渝瞪大了雙眼,“該不會是什麽只有結婚生子才可以繼承遺産的狗血劇情吧?”

齊警宇拿看傻瓜的眼神看了一眼沈渝,“我父母身體挺健康的,如果你想,改天帶你回家看看。”

“不了,不了。”沈渝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那是為什麽?”

齊警宇在書桌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沈渝,“我沒空照顧他。”

照片上,齊警宇懷裏抱着一名小男孩,看起來只有四五歲,長得挺可愛,只不過表情冷冷的,看起來脾氣不太好。

沈渝咽了咽口水,皺着眉說:“你讓我給他當後爸啊?”

“……”齊警宇說,“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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