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齊蘊走路幾乎沒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看着不遠處似笑非笑的齊蘊，尤其不擅長和小孩子相處的沈渝不由得頭冒虛汗，精神出走，面部表情變得十分僵硬，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年僅七歲的單純小朋友，而是一個披着人類幼崽可愛外表實則計劃毀滅地球的小惡魔。
齊蘊并不知道他在沈渝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舉手投足都具有危險的惡魔，他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說：“他本來就是你的。”
滿頭問號的沈渝：“欸？”全副武裝準備迎接齊蘊對付他的拳打腳踢的沈渝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笑着扮演好溫柔好後爸，還是和懂事的齊蘊握握手感謝他做出的讓步？
就在沈渝懷疑人生的時候，齊警宇悄悄把手舉在沈渝頭上，對着說話給力的齊蘊比了一個大拇指，還附送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對于齊警宇發出的溫馨互動，萬年冷酷人設不倒的齊蘊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在兩人的注視下從房間裏拖出早已準備好的小行李箱。
“走吧，”他開始穿鞋，“我餓了。”
齊警宇問：“沒吃早飯嗎？”
齊蘊皺着眉搖頭，一臉平靜地說：“周五布置的家庭作業沒做完，沒想到李老師今天要檢查，起床就開始抄作業，沒時間吃飯。”
齊警宇像是聽到了有趣的事，非但沒責怪齊蘊抄作業，反而饒有興趣地調侃他，“這次又是抄的豬豬的？豬豬也起這麽早？”
“……”剛才還故作老成的齊蘊聽到‘豬豬’兩個字，穿鞋的動作楞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拖着行李箱扭扭捏捏地說，“只有豬豬做了的……”
“哦~”齊警宇一副暫且饒過你的語氣結束了豬豬話題。
看着兩個宛若朋友般相處，一前一後出門的父子，反應慢半拍的沈渝偷偷拉開齊警宇，小聲問：“豬豬是誰啊？”
瞥見某個故作鎮定，但實際上耳朵都紅透了的小朋友，齊警宇輕咳一聲，故意責怪沈渝，說：“小蘊說了，現在還小，要以學習為重，不能在小學偷偷牽小男生的手，也不能偷偷收下小男生給的情書塞在枕頭底下，所以他不會喜歡豬豬的。你就不要想着這麽早有兒媳婦了，再等等吧。”
只見齊蘊身體微微顫抖，耳朵變得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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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的工具人沈渝在用眼神罵人：我說什麽了嗎？齊警宇，你別誣陷給我，我還想和齊蘊好好相處。
回到車上，齊警宇問已經恢複面無表情的齊蘊中午想吃什麽。
坐在後座的齊蘊懂事地說：“問沈爸爸吧，我不挑食。”
決定午飯吃什麽的重擔一下子落到了有選擇困難症的沈渝肩膀上，他頓時陷入深深的糾結中，一方面他不清楚齊蘊的喜惡，怕選擇孩子不喜歡的，另一方面沈渝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幾乎都是吃外賣和快餐，很少正經吃一頓飯，喜歡的都是沒營養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吃什麽。
依稀記得他小時候總是鬧着要吃肯德基，沈渝不确定地看向齊警宇，“漢堡雞腿可樂和薯條？”
什麽都吃的齊警宇自然沒意見，不挑食的齊蘊卻拒絕了。
“沈爸爸，油炸食品裏面含有大量的丙烯酰胺，屬于中等毒類，吃多了不好，會變笨，還會變胖。”
從小成績第一名，體重倒數第一名的沈渝：“……”
“那吃火鍋？花都區新開了一家正宗霧都火鍋，生意挺好的。”
齊蘊依然拒絕：“火鍋容易上火，嘴巴一圈會長瘡，而且……”他停頓了一下，小聲地說，“小屁股會火辣辣的痛……”
聽到這裏，齊警宇也跟着表示贊同，認真地看着沈渝，毫不忌諱地說：“你要保護好肛門。”
“……”沈渝徹底被兩人弄得無語了，“有一家豬骨湯，有營養還不辣。”
齊蘊沒提意見，齊警宇卻開始了，“怎麽能吃豬豬呢？豬豬那麽可愛，還會畫畫，我們家不吃豬豬。”
沈渝嘴巴張了張沒說話，做的口型大概是一句罵人的話。
每提出一個備選方案都要被斃掉的沈渝最終放棄了掙紮，“那還有什麽可以吃的嗎？”
“有。”齊蘊點頭，“齊爸爸手藝很好，我吃過，而且在家裏吃，健康便宜又環保。”
就這樣，想了半天的外出就餐最後還是變成了在家下廚。
回去的路上，愛國青年齊警宇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傳播愛國文化的機會，車內再次回響起各位音樂家悠揚的歌聲。
剛開始不習慣，聽了兩遍也就順xi耳nao了的沈渝拿餘光瞥了一眼雙眼緊閉的齊蘊，确認他真的在激昂的歌聲下睡着了後，才壓着聲，不确定地問一旁的齊警宇：“……小蘊，他，是不是讨厭我啊？”
如果不是讨厭又怎會說了不挑食還屢次反駁他的提議？沈渝将他心中所想告訴了齊警宇，皺着眉等他的回答。
齊警宇無奈一笑，有理說不清。怎會想到自己好心收買齊蘊，讓他多誇誇自己的優點，居然讓沈渝産生了誤會，以為齊蘊不喜歡他，故意針對他。這可真是弄巧成拙。
“我看小蘊挺喜歡你的。”
沈渝可沒這麽覺得，“你別騙我了。”
“真的。”齊警宇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齊蘊，淡淡一笑，“很久沒聽他說過這麽多話了。兩年前那件事情發生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不和人交流，帶去檢查才知道得了輕度自閉症。”
沈渝沒想到父母離婚能對一個小孩照成這麽大的傷害，不由得心疼起這個故作堅強的孩子，“現在好了嗎？”
齊警宇點了點頭頭。
沈渝擔憂地追問：“怎麽好的？徹底治療好了嗎？平時相處需不需要注意什麽？”
齊警宇好笑地看着他，溫柔地說：“別緊張，已經好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醫生好像特意交代過，要讓齊蘊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環境裏，尤其是夫夫之間，需要多多當着他的面表達愛意，比如多說“我愛你”“我超愛你”“我只愛你”之類的話，以及可以當着孩子的面互相擁抱親吻，讓孩子感受到夫婦之間濃濃的愛意，他也會變得更加開心。”
沈渝有理由懷疑齊警宇夾帶私貨卻沒證據：“……”
全程裝睡的齊蘊：我只不過是齊爸爸用來追沈爸爸的工具人。
作者有話說：
悄悄問，好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