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房睡

分房睡

沈渝從齊蘊房間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輕手輕腳上樓的齊警宇。

此刻已經00:35 AM,距離齊警宇正常下班時間過了六個小時。

“怎麽還沒睡?”齊警宇搶先開了口。

饒是反應遲鈍的沈渝也能明顯感受到齊警宇言語間的倦意,他搓了搓手,走過去,較為生疏地接過齊警宇提在手中的外套,面對面站着,說:“晚飯吃得比較晚,小蘊一直沒睡意,陪他看了會電視,剛睡下不久。”

“辛苦你了。”齊警宇輕輕牽動嘴角,揉了揉沈渝發翹的頭發,“自己做的?”

沈渝盡量控制身體的不适應,捏着手中外套,略顯尴尬地點了點頭,“看着你做,還以為挺簡單,結果跟着視頻做了兩遍,連眼睛都沒會……最後還是點了外賣。”

“猜到了。”齊警宇緩緩收回手,眼裏滿是笑意,“齊蘊其實會做飯,你應該事先問問他。”

聽完齊警宇的話,沈渝感到愈發尴尬,他居然連個半大孩子都不如。“他好歹是個孩子,哪有我坐一旁讓他動手的道理?”

“不用慣着他。”齊警宇可真一點沒把不滿八歲的齊蘊當作溫室裏的花骨朵,畢竟他們家祖傳的教育理念就是自立自強。

沈渝卻不敢茍同齊警宇的觀點,他心想,你這親爹當然可以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我可是稍不注意就惹人嫌的後爸,不把家裏的小祖宗哄好如何過太平日子?

“我餓了。”齊警宇看着沈渝的眼睛繼續說道。

沈渝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移開眼,捂嘴咳一聲,“廚房還有沒吃完的外賣,我給你熱一熱?”說完就要趁機下樓。

“不想吃外賣……”齊警宇拉住經過身旁的沈渝的手,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軟,緩緩道:“只想吃你……”

聽到這話的沈渝身體一僵,如同巴普洛夫的狗,屁股頓時覺得火辣辣得疼。他咽了咽口水,覺得是時候和齊警宇好好聊一聊當前淨網環境下的生存道理。“齊警……”

“……煮的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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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喘大氣。

沈渝到嘴邊的話也只好打了個轉,收了回去,“太難吃,已經倒了。”

在得到沈渝拒絕的話後,齊警宇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只見他微微擰眉,眼裏滿是受傷和委屈,頓時化作一只備受欺淩的大狗子,可憐兮兮地說:“白天隊裏定了盒飯沒時間吃,好不容易盼到下班,結果還得繼續餓肚子嗎?”

沈渝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怎麽連一碗面都舍不得給我吃?”齊警宇繼續說道。

“……那個面真不能吃……”

“可我想嘗嘗你的手藝,畢竟沒吃過。”

注意到沈渝表情有所松動,齊警宇趁着沈渝不注意,一把拉過來,然後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一臉得逞後的得意:“媳婦兒對我真好。”

親完就跑好不刺激。

慢半拍反應過來摸着自己臉的沈渝:“……”怎麽還乘機揩油呢?

此刻齊警宇已經在餐桌上等着了:“媳婦兒!餓了……”這動靜怕是完全不記得家裏還有一個剛睡下第二天要上學的便宜兒子。

沈渝還能怎麽辦?只好端出藏在冰箱裏準備第二天自己偷偷解決的失敗品。

“先說好,你現在還有後悔的機會。”沈渝将熱過的面條擺在齊警宇面前,企圖用毫無食欲的賣相勸退不知深淺的某人,“等會兒可別後悔。我不是開玩笑的。”

“這不挺好的。”齊警宇拿開沈渝扣在碗上的手,半點沒嫌棄地吃了一口,“媳婦兒妄自菲薄了。”

看着齊警宇大口朵頤,仿佛在吃滿漢全席的樣子,沈渝一度懷疑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明明試嘗的時候坨得不行,而且又鹹又酸,難以下咽,齊警宇居然吃起來還如同品嘗美味佳肴。

“這也能吃下?”沈渝忍不住發聲。他實在擔心齊警宇會大半夜起床找水喝。

齊警宇教養極好,必定要将嘴裏的東西咀嚼幹淨才會說話。

他指了指尚在咀嚼的嘴唇,眼神示意沈渝等一下,然後等到碗見了底,他才舔了舔殘留在嘴角的湯汁,甚是滿意地說:“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就這一碗也才三分飽。”

若不是注重形象,沈渝覺得齊警宇大概率還想打一個暢快的嗝。

面湯都能喝完,看樣子是真餓了。

沒等沈渝開口,齊警宇就主動起身,收了碗筷拿去洗。

安靜的淩晨,整棟別墅只能聽見從廚房裏傳出的嘩嘩水聲以及碗筷碰撞的聲音。

若有所思的沈渝來到廚房門口,望着齊警宇寬厚而忙碌的背影,微微抿嘴,“不累嗎?”

“有點兒。”齊警宇洗碗的動作只有一瞬間的停歇,“以前也會有這麽忙的時候,但一般回家就直接睡了,所以沒太大感覺。可現在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沈渝問。

齊警宇把洗幹淨的碗放進櫥櫃,濕漉漉的手胡亂在毛衣上擦了擦,回過身抿嘴一笑,“因為你給了我可以說累的機會。”

“……”沈渝有點不知如何回答,他低下頭,吶吶道:“又沒誰縫了你的嘴,自己不說的……和我有什麽關系……”

齊警宇走到沈渝跟前,彎下/身,故作苦惱道:“可也沒誰會問我累不累啊?”

空氣中彌漫着暧昧的味道

沈渝下意識往後退,“……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然後紅着臉,大步跑上樓。

看着沈渝落荒而逃的身影,齊警宇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進門,拖鞋,上床,裹被,沈渝面朝牆壁,側着身子給累了一天的齊警宇留出三分之二的床位。

可他閉着眼等了好久也沒感受到枕邊有任何動靜。

還不睡嗎?

沈渝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1:13AM,他實在不放心又披了件外套起身,本以為齊警宇在樓下喝水,卻在客卧發現了正要躺下的某人。

“怎麽起來了?”齊警宇毫不避諱地脫下裏衣,然後當着沈渝的面又穿上睡衣。

“你就睡這?”沈渝攏了攏外套,語氣有點不快,“今晚也是因為怕吵醒我?”

“你不是說我們還沒結婚,要注意點嗎?”齊警宇表情很是無辜,一下子又把鍋丢給了沈渝。

沈渝一點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話。倒是齊警宇,做都做了,現在立牌坊還有什麽用?

“客卧睡着不冷嗎?”沈渝瞥了一眼床上厚厚的棉被,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冷。”齊警宇擡眼,充滿喜悅地望着門口冷得打抖的沈渝,“你要陪我睡嗎?”

“我不是陪你睡。”沈渝嘴裏反駁道,腿卻在往客卧裏邁,“我只是睡不着,想和你聊兩句。”

齊警宇坐在床上,掀開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點着頭說:“上來說,別冷着了。”

客卧的位置正對樓梯口,齊蘊要是起夜,一眼就能看見裏面在發生什麽。沈渝一臉不情願地走進去,順便拿腳後跟把門也帶上了。

他屁股剛沾上床,還沒坐穩,就被心急的齊警宇一把拉進懷裏,壓/在/身/下。

“還知道關門呢?”齊警宇在沈渝緋紅的臉蛋上輕輕嘬了一口,打趣道。

沈渝羞憤地別紅臉,撐在齊警宇胸口掙紮了兩下,“你又不屬牛,怎麽盡想着耕田!”

齊警宇拿鋤頭象征性鋤了兩下地,“春不耕,秋何收?”

在播種了一顆飽滿多汁的草莓後,沈渝濕漉漉地望着齊老農,喘着氣說:“……真……真有話……”

畢竟還沒到春天,齊警宇也只是簡單檢查了一下家裏良田的肥沃情況。

“怎麽了?”齊警宇意猶未盡地壓在沈渝身上。

沈渝被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你……你先起來。”他微微屈腿,提醒着齊警宇別忘了收回農具。

齊警宇環着沈渝的纖腰,稍稍一用力,兩人就換了個姿勢,沈渝成了上面使力的那個。

“這下可以說了嗎?”

沈渝一驚,坐了起來。

他想要下去,卻不敵齊警宇的蠻力,面對面坐在齊警宇身上更是奇怪。

齊警宇卻完全享受着沈渝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甚至還能游刃有餘,空出手把玩沈渝微微彎曲的手指。

“讓我猜猜你想要說什麽……”齊警宇屈膝,靠在沈渝背後,“……明天的面試慫了?”

沈渝一愣,随即點頭。

生活磨盡了沈渝曾經引以為傲的自信,他不想明天去天尋丢人。直接被拒還能接受,若是因為齊警宇提前打招呼的關系,天尋給他開了後門,沈渝覺得受之有愧。

“可我只是給你創造了一個可以面試的機會,并不能保證你一定能夠通過。”齊警宇說,“你也不用擔心我爸媽給你開後門,明天面試你的自有他人,他們只是想順便過去見你一面。”

沈渝不太相信齊警宇的說辭,“那你怎麽要幫我問待遇的事情?”

齊警宇腿上稍微用上一點力,沈渝就趴在了他懷裏。“你總不能禁止我履行一個丈夫應該盡到的責任吧?既然我知道有一家合适你的經紀公司,肯定要幫你事先詢問一番,才給你牽線啊,要不然你被黑心公司壓榨得毛都不剩,我向誰去再讨回一個水靈靈的媳婦兒?”

“我……”沈渝仍然有所顧慮,“其實還有幾個小公司也不錯,簽的人少,就不存在藝人相互搶資源的問題了。”

“不搶那是因為拿不到資源。”齊警宇掀起沈渝的劉海,輕輕吻了一下,溫柔地開導死心眼的沈渝,“既然有更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幹嘛不嘗試一下?等到真的被拒絕了,再考慮其他的,不也行嗎?”在齊警宇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委曲求全。

“……要是被當場槍斃了,多丢人啊……”沈渝最終還是小聲說出了顧慮。

“那我把肩膀借給你好了。”齊警宇說,“先說好,只能肉償。”

沈渝癟着嘴說:“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明天星期二,你不上班了?”

“不然你以為我今晚為什麽這麽晚回來?”齊警宇故意嘆了口氣,像是終于等來了沈渝發問,“我可是專門為了你和人換了夜班,都不好好感謝一下我,嗯?”

“……我又沒讓你這樣做。”沈渝偏過臉,小聲嘀咕。

“你可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壞蛋。”齊警宇一把抓住見勢不對想要逃走的沈渝,“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別……”

“那裏不行……”

“……嗯……”

每一畝肥沃的土地都離不開農名伯伯辛勤的耕耘,其中灌溉得當的水田,一鋤頭下去,還能聽到噗呲噗呲的響聲。

作者有話說:

注: 人這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酸甜苦辣都得過一遍,無論此刻的你是抱着怎樣的心情在看我的文,只希望你能收獲一點兒快樂。 你我緣分或許很淺,我能給予你的也不多,就這一點點算不上什麽貴重的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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