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木流音 我是時弈的alpha
鳴豐集團成立十二周年, 集團一如既往的舉辦慶祝晚宴。
糙慣了的亓染被時弈打包送給了私人造型師,浪廢了一下午的時間,終于趕在晚宴開始前還了時爺一個大變樣的。
一襲簡單黑白配色的無袖連衣短裙配着黑色短靴,長發紮了個高馬尾, 經過精心搭配的妝容削弱了娃娃臉的稚嫩感, 從造型到眼神, 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那個一直看起來可可愛愛,單純無害的鄰家女孩搖身一變, 成了成熟優雅, 氣質斐然的禦姐。
一切的一切,只不過經歷了短短的三四個小時,時爺第一次産生了給造型師加雞腿的念頭。
“怎麽樣, 我贏了吧。”
造型師從化妝間走出來,一臉篤定的對亓染道。
亓染噘着嘴, 一臉很委屈的瞅着時弈,後者莫名其妙,滿頭問號。
“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樣的,哼。”
看着人一臉怒氣沖沖的走了, 被沒頭沒尾甩了一句的時爺把矛頭指向了笑的開懷的造型師。
“咳, 那個我跟她打了個賭, 這身裝扮配她之前用的那個眼神, 你肯定會看呆, 我說你就喜歡那樣的, 她非說不會,結果,你知道的……”
時弈涼涼的看了一眼這個上任不到兩年的私家造型師,淡定的丢下了一句“你被辭退了。”
去晚宴的一路上, 無論時爺怎麽哄,都沒能成功破冰,人就是沉默着,壓根兒不搭理他,這讓他很是無奈。
但好在,生氣歸生氣,也沒忘了宣誓主權,進門的時候,這位還是選擇了和今天這身裝扮相符合的氣質眼神,走在時弈的身邊,絲毫不落下風。
這段時間以來,亓染被時爺養的很好,身高竄了不少,身材也有致了起來,平時她老穿那些寬松舒适的衣服沒什麽感覺,如今特別搭配之後,這個一直呈現鐵坨子狀态的珍珠,終于散發出了她真正的光澤。
亓染如今的身高一七五,和時爺相差不了幾公分,配上高跟鞋,基本已經和時爺持平了。
她的骨骼還在持續發育階段,雖然是最末階段,後續可能不會竄的和這段時間一樣猛,但最終定格之後比時爺高上那麽一兩公分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原本一張娃娃臉加上那愛撒嬌的性子,身高問題很容易被忽視掉,但現在這麽一冷下來,氣場自然而然的就出來了。
亓染雖然在集團裏占了個董事長助理的位置,但因為常年窩辦公室裏學習,集團上下還真沒多少人見過她,再加上一通精致裝扮,一個冷冽眼神,氣場爆棚,完全不輸給她身側的時弈,所以大家不由紛紛猜測,這又是哪個神仙‘小美人’。
慶祝晚宴流程基本千篇一律,總經理致辭,董事長宣布晚宴開始,明星表演,酒會自助,抽獎……
晚宴邀請的人除了集團內部的員工之外,還有合作夥伴,一些社會名流,媒體等等,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基本主意壓根兒不在慶祝。
時弈手裏端着杯香槟做樣子,碰見來敬酒的,值得繼續交流的他就泯一小口,沒興趣的就三言兩語打發了,一杯酒喝到天荒地老的節奏。
亓染被那些莫名其妙湊上來搭讪的蒼蠅惹得不耐,幹脆開啓了卧底技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倚靠在角落裏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吸管喝着果汁,視線則牢牢地追尋着場內那個人。
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不上不下的時間段來人,不管是哪種,都會受到萬衆矚目。
那是一個alpha,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身材玲珑有致,一襲白色長裙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材,大波浪的長發側分,一半撩于耳後,簡單的別着一根白色的珍珠發卡。
同樣是簡單式的造型,亓染的叫禦姐,這一位,便可稱作女王。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這個半路出場的大美人,心中的疑惑值直接拉到了滿點,直到這位美人自己開口。
“弈,我回來了。”
此話一出,場內衆人內心集體一句哦吼。
之前時弈入場的時候,身邊帶着的那位顯然才是他今夜的女伴,雖然現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去了,但眼前這個半路出現的,顯然是準備來搶人的啊。
豪門大戲,上層八卦,一直是諸多人們興趣盎然的東西,大家不由紛紛停下了交談,無聲圍觀這場即将到來的名場面。
在場的媒體們更是激動無比,腦子裏無數狗血标題閃過,就等着明天能上頭條。
人,亓染看到了,話,亓染也聽到了,但她沒有動,她和在場所有人一樣,安靜的,等待着時弈接下去的反應。
“流音。”
時弈的語氣帶着明顯的顫音,簡單的兩個字裏,帶着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場哪個不是人精,時弈這聲呼喚,他們十萬字劇本都寫好了。
被喚作流音的女子眼眶蓄着熱淚,緩步上前,抱住了時弈,後者一動不動,好似傻了一般。
玻璃的碎裂聲陡然響起,吃瓜的衆人被驚醒,紛紛轉頭望去,但那裏,空無一人,只有地上攤着一堆玻璃碎渣,混着還未喝完的紅色液體,散發着一股破碎的味道。
這聲脆響,也将時弈的神智喚了回來,他推開了面前的女人,并與她保持了半米的距離。
董事長提前退場,看不到後續的衆人難免有些失望,不過好在,媒體人的想象力足夠彌補接下去的一切。
天臺上,夜風徐徐,吹醒了時弈發蒙的大腦。
“木流音,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裙女子,也就是木流音,聞言笑了笑,轉身走到欄杆邊,擡目望着遠處無數的點點光亮。
“我知道當年你想跟我說什麽,所以我逃了。”
時弈皺眉。
木流音轉身望着時弈,一雙眸子盛滿了濃烈的情意。
“你是時家獨子,你的父母不可能讓你和一個beta在一起,時家不能斷後。”
時爺嗤笑了一聲“所以?”
“所以我逃了,這些年來,我想盡了辦法,而現在,我終于敢回來見你了。”
她已經從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變成了alpha,她終于有資格,站在這個男人身側。
“你所謂的辦法,就是變性手術?”
不知是不是被變性手術四個字刺激到,木流音的臉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但眨眼間就恢複了正常,那一秒的變臉,恍若錯覺。
“變性手術算什麽,我現在可是完完全全的alpha,我們之間最後的阻礙也已經不存在了。”
這回,輪到時爺扭曲了。
木流音雖然沒有明說,但她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變成了alpha,那種能讓omega受孕的,真正的alpha。
“弈,我回來了,這一次,再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們了。”
面對木流音的說辭,時爺沉默了。
眼前這個女人,曾貫穿了他人生最肆意美好的三年時光,午夜夢回間,他曾真的設想過未來,哪怕和一個beta在一起之後會有很多的麻煩……
而一切的一切,定格在這個女人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裏。
“流音,你消失了整整十二年,這麽久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時弈語氣平靜,初時見到木流音的各種情緒,此時全都沉寂了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情人,但她們都只是情人不是嗎,不到三個月保鮮期的情人,我不介意的。”
男人笑了。
“怎麽,你也想來當一次三月情人?”
木流音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弈,我知道當年不告而別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我都認,但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好嗎,你說過的,你一會一輩子保護我,愛護我的。”
許是曾經是beta的關系,木流音雖然變成了alpha,但她的身上卻找不到alpha該有的霸道,依舊和記憶中那個美麗,柔弱,需要小心呵護的菟絲花沒什麽兩樣。
“是,我說過,我也會做到。”
他從不許諾,但若一旦許下,不論時間長短,不論距離長遠,他都會做到。
木流音破涕為笑,沖上來抱住了時弈。
這一次,時弈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回抱她,只是像個樹幹似的,一動不動……
二人回到酒會上的時候,酒會已經臨近尾聲。
時弈下意識的尋找着亓染的身影,卻聽見了幾聲調試麥克風的喂喂聲響,不由立時把視線投了過去。
臺上,亓染面帶笑意,似乎一點都不為他之前和另一個女人離開而感到憤怒或生氣。
這個認知,讓時爺頓生不爽。
“來集團這麽久了,也沒好好做過自我介紹,确實挺不禮貌的。”
在場的諸位集體懵逼,他們以為這位是時弈哪位情人,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麽回事啊。
“大叫好,我叫亓染,我是時弈的——Alpha。”
全場瞬間安靜如雞。
唯獨另一位當事人,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是嗎?”
這妥妥的就是在宣誓主權啊,吃瓜群衆有點噎到,不由把視線從大瓜身上挪到了時爺身邊的大白菜上。
這話很明顯就是對着她說的,所以她的反應,大家都很期待。
“投機取巧,不在于多努力而在于鑽空子。”
木流音滿臉微笑,聲音清脆動聽。
亓染眯起了眼,學海無涯還在海灘上的她聽不太懂這話的意思,但不妨礙她知道對方在反駁她,且相當成功。
她從臺上躍了下來,在衆人的輕呼中,穩穩的落地,然後一步步,朝着木流音走來。
當她們之間只隔了不到一米的時候,時弈突然動了動,幅度很小,可以看出是下意識行為,做到一半便被主人停住了,但即便如此,也已經足夠說明一些事情了。
亓染停住了腳步,接着往後退,在衆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連着往後退了三步才站定。
時弈想開口,卻被亓染一個冷冽的一瞥掃了回去。
“請問小姐芳名。”
“木流音,時弈的戀人。”
亓染挑了挑眉,陡然明悟了時弈那棟不讓人靠近的別墅裏,刻着流音二字的鋼琴的出處了。
一個alpha,一個戀人,這場兩A争一O的大戲,真的是噎的人連喝口水通通的時間都沒有。
“戀人?”
木流音笑容裏多了幾分甜蜜。
“我和弈戀愛了三年,雖然中間分隔了一段時間,但我們從未說過分手。”
亓染望着時弈,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是嗎?”
“是。”
時弈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當年木流音不告而別,消失多年,他一度以為她死了,他們确實未曾說過分手。
就在衆人以為亓染會惱羞成怒,要嗎動手,要嗎離場的時候,卻見她笑了。
她緩步走到了時弈的身側,在大庭廣衆之下,摟住了他的腰,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後對木流音道。
“那真可惜,他現在,是我的了。”
時弈想笑。
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想笑。
身邊這個蠻不講理的女孩兒,真的是太可愛了。
絕地大翻轉,衆人愈發期待白裙女子的反擊。
木流音呆了。
她和時弈在一起三年,連手都沒牽過,別說親吻,更別說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親吻。
好在,這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呆了不過一秒就反應了過來,一臉泫然欲泣的看着時弈。
“弈,你說過的話,難道都不作數了嗎?”
火燒到自己身上,時爺再不能袖手旁觀。
“當然算數,我說過我會保護,愛護你一輩子,但不會是以伴侶的身份。”
哇哦~
當事人此話一出,顯然是給這場大戲親自拉下了帷幕。
黑裙這位,大獲全勝。
酒會結束之後,時弈載着又一次恢複沉默的亓染準備回家,卻不料路上突然殺出了一個白咬金。
白咬金說自己打車來的,希望時弈能送她一程,這種小要求,比起那個承諾來說,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亓染橫躺在後座,閉着眼聽着木流音不斷的講述着大學時期的人或物,對于她那明晃晃的想幫時爺回憶起他們戀愛時期美好時光的行為,不做任何反應。
将木流音送回家,時爺才掉頭回家。
沒了木流音的刻意挑起話題,也沒有了亓染零零碎碎,基本沒啥邏輯的吧啦吧啦,車內一片死寂。
想要溝通卻被沉默铩羽而歸的時弈擰着眉,整個人有點煩躁。
一直以來,都是亓染追着他跑,他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而他現在發現,一旦主動的那個停下腳步,他竟然連一點前行的餘地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