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何為雙修
第24章 何為雙修
“沒有啊。”柳長寧纏着傅塵雪,兩只手圈在她的腰上,“就是有點兒害怕……因為師尊不在。”
傅塵雪繼續低頭看她法袍上的血跡,小小的一團,因為這是她給柳長寧穿上的,所以柳長寧不太可能脫下來,她溫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柳長寧神情有些猶豫,但嘴上還是在撒嬌:“怎麽了嘛師尊……”
傅塵雪低聲道:“你衣擺上有血。”
柳長寧微微一愣,随即道:“真的嗎?”
傅塵雪點點頭:“所以為師才問你是不是出事了。”
柳長寧抿唇,很擔憂道:“師尊……我,我說了你會不會怪我?”
傅塵雪道:“你說吧,反正你已經在葉仙師的冰窖裏闖過一回禍了。”
柳長寧抱住她的胳膊,終于嗫嚅着說實話:“其實剛剛我沒有聽師尊的話,偷偷跑出去了。”
“然後呢。”
柳長寧委屈道:“然後我以為師尊和葉仙師在冰窖,就跑去冰窖裏找師尊,誰知道正好遇見師姐們處理魔修的屍體,那魔修醒了想逃,我又看不見,就不小心蹭上他幾滴血。”
傅塵雪聽到這件事,神經瞬間緊繃,柳長寧又遇見那個魔修了?那豈不是直面傷害自己的兇手?怪不得她一回來就抱着自己說害怕,原來是因為這個。
傅塵雪連忙問:“那魔修沒傷到你吧?”
柳長寧掀開衣擺,露出潔白的小腿,低落道:“沒有,但是我跑的時候不小心磕破膝蓋了。”
果然,膝蓋處血跡斑斑,青紫淤腫,傅塵雪不知道柳長寧怎麽會磕成這副樣子,吓得趕緊把人拉着坐下:“你別動,為師給你清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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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寧知道傅塵雪在為自己着急,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來,可面上還是很忐忑:“師尊……不怪我弄髒了你的法袍嗎?”
“怪你什麽,說到底就是一件衣服,為師還有。”傅塵雪仔細清理她膝蓋處的血跡,“為師記得葉仙師這裏有藥泉,效果可能沒玉石洞府的靈泉好,但是也可以用,等會兒你去泡一下。”
柳長寧懂事地點頭:“知道了。”
傅塵雪認認真真給人療完傷,又站起身來:“你先在這等一會兒,為師去跟葉仙師說一聲。”
說罷,就推門離開了。
柳長寧聽見傅塵雪走後,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她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她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太明顯,明顯到她自己都不能忽視。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在冰窖裏沾到血了,懊惱的同時又想,這是師尊幹幹淨淨的法袍,居然被那個惡心的魔修弄髒了,她恨不得把人從焚屍爐裏拖出來再折磨一回。
但她馬上又搖搖頭,不對,眼下要緊的是她看不見,不知道能不能把法袍弄幹淨,可如果換了,師尊肯定會覺得很奇怪。
思量之下,柳長寧只能選擇一個方法——讓師尊自己發現。她用石頭割破了膝蓋,然後再若無其事地在房間等她回來。
在受傷這件事上,師尊比誰都心疼自己,哪還會在意一個區區的魔修?
事情果然跟料想的一樣,柳長寧現在十分輕松地脫下法袍,疊好放在旁邊的凳子上,然後乖乖等傅塵雪回來。
傅塵雪回來得很快,她征得葉落風的同意,可以暫時借用一下後山藥泉。她抱着柳長寧迅速移去藥泉,說道:“聽葉仙師說,這藥泉治療外傷很有用,你在裏面多泡一會兒。”
柳長寧眼上重新系了白緞,傅塵雪将她放入水中,自己坐在岸邊,說道:“為師在旁邊看着你。”
一刻鐘後,柳長寧在藥泉裏調整吐息,潔白的臉頰沾了熱騰騰的霧氣,看起來好像有層細細的絨毛。傅塵雪在旁邊待着,覺得空氣中彌漫了一股清香,似乎是柳長寧身上的味道。
原來女主身上這麽好聞啊。
傅塵雪忍不住湊近聞了聞,誰知柳長寧剛好擡起臉,傅塵雪差點撞上,她連忙扶住旁邊的石頭,輕輕咳了一聲:“怎麽了,長寧?”
柳長寧臉頰嫩紅:“我感覺身後有動靜,原來是師尊。”
女主聽力還是這麽好。
傅塵雪從袖中拿出束螢草,顧左右而言他:“對了,這是為師今天去采的,聽葉仙師說這種靈草能緩解你的眼疾,到時可以試試。”
柳長寧摸了摸,很冰很涼:“敷在眼睛上嗎?”
傅塵雪嗯了一聲,又道:“根莖可以用來熬藥。”
柳長寧又問:“師尊剛剛是不是在看我?”
傅塵雪:“為師只是覺得你身上很好聞。”
柳長寧輕輕笑了一聲,捉住傅塵雪的手,傅塵雪露出一個“?”的表情,柳長寧柔聲道:“師尊進來和我一起泡藥泉吧。”
傅塵雪心想自己泡什麽藥泉,又沒受傷,于是了當拒絕道:“為師還是在旁邊看着你吧。”
說完,就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柳長寧微微一愣,指尖溫熱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她不由得嘆一口氣,轉身開始慢悠悠地泡藥泉,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傷口好了,精神也恢複得差不多,傅塵雪帶她回了房間。
今晚柳長寧怎麽也哄不睡,傅塵雪也不知道她心情為什麽這麽好。她摸着柳長寧涼絲絲的長發,問道:“長寧,怎麽這麽高興?”
柳長寧心裏清楚,是複仇的快感太強烈,讓她興奮得睡不着,但她什麽都沒說,只是往傅塵雪的懷裏蹭:“沒什麽,就是很高興,唔……師尊我想睡覺了。”
傅塵雪哦了一聲,輕輕拍撫柳長寧的後背,心裏琢磨着該帶她回禦冰宗了……
告別葉落風已是三日後,傅塵雪和柳長寧回了玉石洞府。
洞府跟她們離開時一樣幹淨,柳長寧先躺在獸毛毯上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覺,才被傅塵雪叫起來喝粥。
雖說兩人無需進食,但柳長寧還是很喜歡喝傅塵雪做的各種粥,每晚都吵着要喝。
粥又甜又糯,入口即化,柳長寧喝完一碗,傅塵雪遞給她一粒丹藥。
柳長寧有些困惑,傅塵雪說道:“為師能感覺到你周身靈力越來越充沛,升築基可能就在這幾日,所以你先服下這粒丹藥護住心脈,免得到時出差錯。”
柳長寧聽話地應了,然後服下丹藥。
傅塵雪又道:“你升築基那日為師會在你身邊,不用怕。”
傅塵雪的話總是很讓人安心,也十分準确。
柳長寧服下丹藥的第五日清晨,氣場就開始有變化了。
先是傅塵雪發現的不對,清晨起床之時,她感覺柳長寧體內的靈力在迅速翻湧,她很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立刻将人按住,讓她捏訣應變。
柳長寧不多言,打坐入定,丹田內的真氣開始緩緩流動,而傅塵雪始終在旁邊守着。
升階本該很順利,柳長寧感覺自己就要沖破那道築基屏障了……突然間,眼前有雙大手出現,猛地扼住了她的識海。
她的識海陷入一片黑暗。
柳長寧看見了水牢,她看見一只髒手捏住她的下巴,一邊獰笑着,一邊将鮮血倒入她的眼睛。
整個畫面開始扭曲,她聽見刺耳又尖銳的笑聲,而她只能從猩紅的血光之中看見那些惡心的魔氣。
柳長寧想反擊,但是她的腿卻動彈不得。
怎麽會這樣,自己的腿不是已經被師尊治好了嗎?柳長寧慌張地擡起頭,可這裏哪有什麽師尊,有的只是黑暗無邊的水牢,還有鬼面具下的臉——虞天機。
鬼壇壇主,是他把自己抓回來的,還有他,該死的人還有他……
柳長寧的手指驟然掐緊,深深陷入了身下的泥土……
傅塵雪知道柳長寧困于心魔了,她臉色慘白,嘴唇微微發抖,額頭不斷滴下來冷汗。
傅塵雪毫不猶豫地将一粒藥丸推進柳長寧的口中,然後對上柳長寧的掌心,用自身的靈力替她疏導經脈。
湧動的靈力在周身瘋狂亂竄,傅塵雪知道柳長寧悟性極好,這道關卡一定能闖過去。
現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替她護法。
……
洞府內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偶爾有風吹過,引得洞口翠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柳長寧的氣海總算恢複了平靜,她已沖破所有關竅,到達了築基。
柳長寧昏睡過去,臉頰兩側有淺淺的紅暈,她脫力倒在傅塵雪懷中,傅塵雪松了一口氣,結束這場疏導。
雖然知道柳長寧聽不見,但傅塵雪還是用指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很棒。”
然後将昏迷之人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衣袍。
第二日,柳長寧神清氣爽地醒來,她随手捏了個靈訣,就發覺自己身體裏湧動着十分強勁的靈力,好似寬廣的深海,蘊藏神秘氣息,比起先前不知要強出多少倍。
柳長寧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直接從煉氣初期躍升到了築基中期。
她瞬間欣喜不已,同時向旁邊摸索,喚道:“師尊?”她叫了幾聲,然而傅塵雪不在,可能是出去了吧。
柳長寧有些失落,她本來想跟師尊第一時間分享,誰知道那人居然不在。她掀開覆在自己身上的衣物,忽然一股清涼熟悉的氣息傳來——等等,這是師尊的衣袍?
柳長寧輕輕将衣袍拾起,放在鼻下聞了聞。
唔……師尊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就跟雪一樣,總是那麽純淨清冽。
柳長寧想起昨日自己倒在師尊懷裏,那人蹭了蹭自己的額頭,她的耳垂不由得泛起一層薄紅。
師尊……該不會是用唇蹭的吧。
想到這,柳長寧的臉一下就紅了,自己也不是十五歲的時候了,怎麽師尊還這麽大意,安慰自己時竟然會那樣……
不過,師尊的唇很冰涼,她很喜歡就是了。
柳長寧将傅塵雪的衣物抱緊,躺在床上細細回想昨日師尊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就連自己無意識暈倒在她懷裏時,她也不曾放開自己。
柳長寧心口一片綿軟。
果然,只有師尊才能讓她平靜和放松,只有留在師尊身邊,她才不用考慮那麽多。
昨日升築基期出了點小差錯,她又陷入水牢的噩夢中了。盡管現在自己已經虐殺了游訣和水牢裏的幫兇,可虞天機還沒死,只要他還活着,自己就不能安心,以後結丹時肯定會再遇心魔。
柳長寧不想再讓這種事發生,所以她一定要永除後患。
然而……她現在只是築基中期,暫時不是鬼壇壇主的對手。柳長寧暗下決心,等回了禦冰宗,她一定要盡快結丹,到時找到合适的時機,就可以将最後一塊心病徹底除去了。
柳長寧将傅塵雪的衣物細心疊好,起身摸索到石桌邊,她發覺桌上有碗熱米粥,碗旁邊放着玉簡。
應該都是師尊留下的,粥是怕她餓了,玉簡是怕她出意外。柳長寧拿起玉簡,師尊跟她說過,發生危險就立刻捏碎玉簡,然後她便會迅速趕回來。
但現在不能捏碎,捏碎了師尊會生氣的。
柳長寧乖乖喝米粥,喝完後又百無聊賴地躺在獸毛毯上研究各種毒液。她想起被自己弄死在冰窖裏的游訣,心道去了一趟葉落風的藥觀也不是毫無收獲,起碼得知了撚紅蠱的解藥——魂嬰七葉花。
但這魂嬰七葉花去哪裏找還是個問題。
柳長寧知道世間所有的天材地寶都講究“機緣”二字,魂嬰七葉花既然能解非同尋常的蠱毒,必然是開了靈智的,如果不是有緣人,即便是找破了頭,機緣也不會現身。
可柳長寧清楚,不管這機緣屬不屬于自己,她都必須要找到,哪怕搶也要搶過來。
她不想一輩子做瞎子,她要看見傅塵雪。
想到這,柳長寧又開始漫不經心地玩手中的藥瓶,她一遍遍地記住各種毒液的聲音,然後在心裏琢磨該如何使用它們。
等她将所有東西都認完了,傅塵雪總算回來了。
“師尊!”柳長寧聽見傅塵雪的腳步聲,立刻跳下床,撲進她的懷裏,“師尊,你去哪裏了……”
傅塵雪接住她,問道:“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柳長寧不開心道:“因為師尊不在我旁邊,我睡不着。”
傅塵雪無奈笑了一下,伸手捉住柳長寧的手腕:“只是出去随便轉了轉,你怎麽樣,現在可有不适?為師替你探查一番。”
醇厚的靈力在柳長寧體內游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異常,反而暖融融的,很顯然柳長寧已經完全領悟了築基期的要領。
傅塵雪故作深沉地點頭:“不錯,已經是築基中期了,你很有天賦。”
柳長寧笑眯眯道:“是師尊教得好。”
嘴真甜。
傅塵雪像哄孩子一樣捏了捏她的臉,引得柳長寧耳垂發紅,不好意思地嗫嚅:“師尊怎麽還這樣……”
這樣?這樣是哪樣?
傅塵雪還沒來得及問,系統的聲音忽然響起:【嘟嘟嘟,提示!請貴方即刻帶着女主趕回禦冰宗,支線任務已出現!】
支線任務……
傅塵雪聽到這個聲音,得知時機已成熟,她不能再和柳長寧在玉石洞府浪費時間了。
她拉住柳長寧的手:“長寧,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啓程吧。”
“啓程?”柳長寧還沒反應過來,輕聲詢問,“啓程去哪裏啊師尊?”
傅塵雪溫柔笑笑:“為師答應你的,等你築基期了就帶你回禦冰宗。”
兩人留在洞府裏的東西不多,獸毛毯和一些禦寒衣物都被傅塵雪收進了乾坤袋裏,柳長寧好像還挺舍不得的樣子,傅塵雪哄了她好一會兒,連以後有時間就回來看看都搬出來了,她才慢吞吞地跟自己坐上飛行法器。
傅塵雪早就在葉落風的藥觀裏便摸清了禦冰宗的方向,她憑着記憶操控飛行法器,等穿過茫茫雲氣,再沖開清涼的結界,約摸過了小半日,傅塵雪總算看到四座高峰。
她心底徒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情緒,她記憶中這四座峰分別是瞑春峰,逐夏峰,尋秋峰以及凜冬峰。
原主是凜冬峰的峰主,而其他三位峰主分別是陸瞳,裴無瑕和薛玲珑。
傅塵雪忘記誰也不可能忘記薛玲珑,這位尋秋峰的峰主就是發現原主修魔,然後導致原主身敗名裂,最終被柳長寧一劍捅死的“罪魁禍首”。
當然原主本身就是炮灰反派,薛玲珑只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情,也稱不上是罪魁禍首。
傅塵雪和柳長寧到達凜冬峰。
柳長寧許久沒回來了,還有些局促不安,傅塵雪帶她走進凜冬峰的屋舍,說道:“長寧,你先在這裏休息,為師去見華宗主。”
“師尊帶上我。”可能是看不見的緣故,柳長寧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就會格外黏傅塵雪。
傅塵雪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華宗主以為師尊還在閉關,實際為師已經在外兩年有餘。你剛升築基,在這好好調息,為師馬上就回來,不要怕。”
師尊都這樣說了,柳長寧也只好答應:“好吧……師尊要快些回來。”
傅塵雪揉了揉她的頭發,離開凜冬峰,去了禦冰宗的正殿。
她一路上把這周圍景象認得差不多,心裏大概有了數。
這次去正殿肯定會遇見其他峰主,傅塵雪打算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免得接不住抛來的問題。
原主在書中只是背景板,連臺詞都沒幾句,傅塵雪即便身為原作者,也有些力不從心。
正殿中有三人,傅塵雪剛進去,便看見首座上的宗主,華鳳鳴。
華鳳鳴是傅塵雪的師兄,為人挺正派,對師弟師妹們也不錯。他看見傅塵雪來了,微微一愣,轉而笑道:“讓弟子去凜冬峰找你,看看你閉關是否結束,沒想到你真來了。”
“塵雪,過來坐。”華鳳鳴指了一個座位。
傅塵雪回了一個笑,迅速入座,旁邊正是瞑春峰峰主,陸瞳。
陸瞳生了雙桃花眼,所以傅塵雪一下就認出來了。她看了一眼傅塵雪,用只有她倆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其實宗主已經知道你偷跑下山的事了。”
“宗主知道了?”傅塵雪一驚,轉而又想自己消失兩年,如果華鳳鳴真半點兒也察覺不到,那也确實有損禦冰宗宗主的名號。
她嘗試跟陸瞳搭話:“師姐,那宗主把我們叫來是有什麽事嗎。”
四位師尊裏傅塵雪年紀最小,所以叫師姐一定沒錯。
陸瞳摸着茶杯:“薛玲珑前幾日失蹤了,宗主無法與她取得聯系,現在正要跟我們商量對策。”
薛玲珑失蹤了……
傅塵雪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皺起眉頭,等等,薛玲珑如果失蹤,那不就代表她以後修魔,沒人發現了嗎?
所以系統把自己急吼吼地叫回來,說開展了什麽支線任務,就是因為npc失蹤了?
傅塵雪一臉黑線,只聽對面的裴無瑕開口:“宗主,關于玲珑師妹的事,我這邊收到了消息,說玲珑師妹其實是被赤月洞的貍貓精拐……呃,捉走了。”
貍、貓、精。
傅塵雪聽到這三個字右眼皮跳了跳。
修仙界的貍貓精、兔子精、狐貍精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些精怪喜歡吸收修士的靈氣,以達到鞏固修為的目的。
“被貍貓精捉走了?”華鳳鳴聽到這個解釋,臉頓時黑了,生氣又無奈,“她好歹也是尋秋峰峰主,竟然被貍貓精捉走……”
裴無瑕打圓場:“玲珑師妹之前因誤食丹藥導致靈脈俱損,修為大退,跟築基初期的弟子無異,何況妖族天賦異禀,更別說修煉幾百年的貍貓精了,玲珑師妹不小心跌入陷阱……也很正常。”
傅塵雪聽了一會兒,差不多了解劇情了。
簡單來說,就是薛玲珑修為大退,連築基期的弟子都打不過,這本身已經夠慘了,結果現在又被貍貓精捉去,慘上加慘。
而禦冰宗這邊今天查到下落,計劃救人。
華鳳鳴說歸說,還是問道:“那貍貓精的洞府在哪裏?”
“貍貓精的洞府在定白山,現在過去了兩天,去救還來得及。”裴無瑕認真道。
傅塵雪已經猜到系統把她叫回來是因為薛玲珑的事,這便起身:“宗主,我去找吧。”
薛玲珑是後期很重要的人物,絕對不能死,否則沒人發現自己修魔,讓女主一劍捅死自己的劇情會難上加難。
華鳳鳴輕輕咳了一聲,假裝不知情:“你才閉關結束,罷了,讓陸瞳去。”
傅塵雪誠懇道:“我去吧,我許久沒見玲珑師姐了。”
裴無瑕道:“定白山離這挺遠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
傅塵雪道:“無事,到時候有星象羅盤指引,我一定能把她帶回來。”
見傅塵雪态度堅定,裴無瑕和陸瞳也就沒多說什麽。談話結束後兩人離開了,而傅塵雪留下和華鳳鳴簡單交代了一下柳長寧的事。
華鳳鳴無奈:“你假裝閉關,實際偷跑出去,為何不跟師兄我說一聲。”
傅塵雪心裏叫苦,她也想說,奈何她一穿過來就站在懸崖邊了好吧。
“罷了,你任性慣了,先前從音道改修醫道的事,師兄也勸不動你。”華鳳鳴私下還是會和傅塵雪以師兄妹相稱,他繼續道,“你剛說你的徒弟怎麽了?”
“長寧兩年前被魔界的人帶走,是我把她救回來的。”
華鳳鳴聽到後蹙緊眉頭:“那你徒弟現在還好嗎?”
傅塵雪道:“腿是好了,但她的眼睛中了撚紅蠱,現在還未痊愈……對了師兄,我聽說少清島有一種靈藥可以解撚紅蠱,不知師兄是否認識少清島的掌門?”
“少清島啊……認識是認識,就是不太熟。”華鳳鳴道,“你放心,你先把玲珑帶回來,其他的事我會幫你處理。”
“還有一件事。”傅塵雪又道,“鬼壇壇主虞天機,我要調查他的下落。”
“虞天機?”
傅塵雪道:“虞天機是當初把長寧帶回魔界的罪魁禍首,如果他不死,長寧恐怕會一直難受下去。”
華鳳鳴點頭:“好,我會讓人調查。”
傅塵雪謝過華鳳鳴,便轉身回凜冬峰,她要跟柳長寧說一聲,然後前往定白山救人。
她回來的時候,柳長寧脫了長襪,正趴在床上玩。傅塵雪走過去,柳長寧反應過來,言語中透着欣喜:“師尊,你回來了。”
傅塵雪将她手裏的乾坤袋拿走,開門見山道:“長寧,為師要去一趟定白山。”
“定白山?師尊去那裏做什麽?”柳長寧顯得很疑惑。
傅塵雪道:“你還記得薛長老嗎,她出了點意外,一不小心被貍貓精捉走了,為師要去找她。”
柳長寧知道薛玲珑,她撓了撓頭:“薛長老怎麽會被貍貓精捉走。”
傅塵雪道:“此事說來話長,為師也不知道定白山是否兇險,帶上你或許會出意外,所以你還是安心留在凜冬峰等為師回來。”
柳長寧一聽傅塵雪要丢下她,立刻緊緊拖住傅塵雪的手,可憐巴巴道:“師尊,帶上我。”
傅塵雪知道柳長寧黏人,但沒想到這麽黏人,她只得拍了拍她的手,無奈道:“再不去救人,薛長老可能就沒了。”
“那師尊趕緊帶上我走吧。”柳長寧比傅塵雪還着急,立刻跳下床穿長襪和鞋子,“快走快走。”
傅塵雪剛回凜冬峰就領了任務要出去,她翻出星象羅盤,簡單操作後便找到了定白山。
定白山離這還挺遠,傅塵雪緊趕慢趕,總算和柳長寧到了山腳下,柳長寧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添亂,這讓傅塵雪松了口氣。
傅塵雪作為金丹期的修士,對付一只成精的貍貓還是綽綽有餘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到赤月洞,把薛玲珑這位“未來仇人”給救出來。
所謂狡兔三窟,貍貓精也不例外,它的洞府極其難尋,但傅塵雪有辦法。她和柳長寧上山,走山道的時候柳長寧詢問:“師尊,貍貓精為什麽要捉薛長老啊?”
“大概是為了吸取靈力吧。”傅塵雪回答。
“吸取靈力?”柳長寧忽然想起在魔界鬼壇,她曾親眼看見虞天機将一個修士作為爐鼎,在池中吸了他的靈力。
她用力拽了拽傅塵雪的手,擔憂道:“師尊,薛長老會不會已經……”
“應該不會那麽快,貍貓精說到底也只是妖族,薛玲珑是因為誤食丹藥,修為大退才落進貍貓精的圈套的。”傅塵雪心知如果薛玲珑真出意外,那系統早就給她警告了,但目前沒有收到消息,代表她還沒事。
定白山頂是一片翠綠的竹林,葉尖上綴着水珠,微風吹過時又顫巍巍地落下來。
傅塵雪覺得就是這裏了,她打算速戰速決。
她從袖中拿出一只銅盞放在地上,接着用食指指尖勾起絲絲縷縷的靈力,引出冷魂香。
這貍貓精說來古怪,它們非常鐘愛冷魂香的味道,冷魂香由冷魂草制成,普通修士無法聞不到它的味道,唯有貍貓精能聞到,并且還會被它誘|惑,把它叼回洞府。
這多虧了原主是醫修,而系統早往傅塵雪腦子裏塞了一大堆靈草靈藥設定,她才能這麽清楚。
傅塵雪拉着柳長寧躲在樹後,安靜等待冷魂香燃燒,飄出只有貍貓精才能聞到的氣息。
然而兩人從天亮等到天黑,貍貓精都沒出現。
月亮升到天幕,灑下一片柔和的月光,柳長寧有些困了,靠在傅塵雪的肩膀上不停地打瞌睡。
“師尊……貍貓精來了嗎。”柳長寧揉了揉自己耳朵。
“暫時還沒有。”傅塵雪也有些奇怪,這貍貓精是怎麽了,難道說冷魂香對它的吸引力不大了?傅塵雪要是想,倒是可以将定白山翻個遍,把貍貓精找出來,可就怕一下抓不住,反而錯失良機。
貍貓精很狡猾,只有在它放松警惕的時候最容易捕捉,而冷魂香就是最好的誘餌。
“你睡會兒,為師再等等。”傅塵雪告訴自己急不得,系統還沒提示自己,那就說明還有時間。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突然,幽靜的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傅塵雪聽到了,她悄悄召出暮天寒,靜觀其變。
冷魂香依舊在燃着,而傅塵雪緊緊盯着那異樣的草叢,她能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妖氣,應該就是貍貓精的氣息。
可這貍貓精聞到冷魂香的味道也不敢貿然行動,它今天忍了一天,現下才按耐不住,它在草叢裏安靜了片刻,忽然将雪白的爪子伸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傅塵雪立刻出手,暮天寒悠長的笛聲響起,草叢裏的貍貓精直接被這強大的靈力震出去好幾米。
傅塵雪從樹後跳出來,一眼看清楚貍貓精的樣子。
貍貓精通體墨綠,四足白淨,瞳孔瑩瑩發亮,胡須根根翹着,看起來比起尋常的貓還要大一些。此刻它正忍着疼痛,呲牙咧嘴地對着傅塵雪,而傅塵雪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反手捏訣,暮天寒在靈力催動下化作了一根細長的金線,将貍貓精給捆了起來。
貍貓精頓時被綁緊,它亂叫一通,連忙要掙脫,可它越掙紮,這金線便捆得越緊,都快陷進皮肉裏了。
傅塵雪對貍貓精說道:“我捏着靈訣,你逃不了的。”
柳長寧站在傅塵雪身後,默不作聲。
傅塵雪知道這種妖物都開了靈智,肯定能聽懂自己說話,她問道:“薛玲珑被你抓到哪裏去了?”
貍貓精被暮天寒捆着,不敢動彈,但還敢裝蒜:“不知仙師說的是什麽……”
傅塵雪冷冷道:“別裝模作樣,前幾日你捉了個女修帶回洞府做爐鼎,那人是禦冰宗的,你把她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貍貓精一聽這話,瞬間瞪大了碧綠的貓眼,仿佛被冤枉了一樣:“誰說我把她當爐鼎了?我們是雙修!”
什麽?雙……雙修?
傅塵雪愣在當場。
柳長寧聽到這話充滿了疑惑。她的印象裏雙修不就是其中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爐鼎,然後吸收他的靈力嗎,可在這貍貓精的口中,似乎不是這樣……
她有些奇怪地問道:“雙修和爐鼎有什麽區別嗎。”
貍貓精立刻回答:“雙修是你情我願,我可沒有強迫她!”
雖然妖族和修士确實可以雙修,但這對傅塵雪的沖擊還是太大了……而且什麽雙修不雙修的,當着柳長寧的面,這貍貓精也不害臊,傅塵雪趕緊讓它打住:“你的洞府在哪,帶我們去。”
貍貓精仍然被暮天寒捆着,傅塵雪只松開了它的四肢,它耷着耳朵,帶傅塵雪和柳長寧前往赤月洞。
貍貓精左拐右拐,總算找到了赤月洞。它圓溜溜的眼睛朝漆黑的洞府看:“她就在裏面。”
傅塵雪不擔心貍貓精騙她,因為它身上還捆着暮天寒化作的金線。她跟柳長寧說道:“長寧,你留在洞外等為師,為師進去看看。”
“知道了,師尊。”柳長寧乖乖坐在洞口等傅塵雪。
傅塵雪進去了。
貍貓精松口氣,轉而打量起這個蒙着白緞的小姑娘,它忍不住晃了晃尾巴,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小姑娘,你多大?叫什麽名字?剛剛那個人是你的師尊嗎?”
柳長寧不說話,就一個人靜悄悄地坐着。
貍貓精讨了個沒趣,只好自己跟自己玩。
洞口的石頭上青苔滋生,又濕又軟,貍貓精把爪子搭上去玩,過了一會兒,旁邊的柳長寧突然開口:“你剛說的雙修……是什麽意思?”
貍貓精一聽,呆住了,轉而咽了口唾沫:“什麽?”
“我問什麽是雙修。”柳長寧又重複了一遍,“就是你剛說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讓我康康是哪個小天使還沒收藏我的預收(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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